不如归去————任凭生
任凭生  发于:2010年0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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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手指如鬼魅般触上了少年温暖柔适的胸膛,借著那刺骨的冰寒,少年心头顿时一阵清明,羞怒地挣扎叫道:“你滚开……别碰我。”无奈身子麻软,无力的挪闪更是激起那人强烈的欲望,如冰似霜的魔掌一路向下直向那高高挺立的欲望之源抚去……


此时,忽听得一声破空清啸,裂石声响,灰袍人顿时一惊,忙地抽手一个旋身,卷袖接下了一枚疾速击来的碎石。但见眼前白影晃动,衣袂声响,一条长鞭已是怒然卷来。灰袍人一个色变,也不接招,回身急纵,已是隐没林中。

来人正是沧海。

当时一路追去,不多久,便见得前方灰影愈近,一个急掠,已是抢在那人前方,回身定睛一看,顿时气往上冲。原来眼前之人竟是当年被逐出教,後又弑主投靠的穆严锋。喝问之下方才得知今日偷袭却是另有指使,一句“调虎离山”顿时惊得沧海心中一震,穆严锋却是紧抓时机,一枚“千重障”骤然掷出,逃得一条性命……


匆匆赶来,却见莫如归已是软卧於地,喘息声声,目光更是迷离涣散。沧海见状顿时大惊,也不知他遭何毒手,立时抢上前去,扶住了地上虚软无依的红衣少年。正待相问,却不料,一阵温热气息扑面而来,双唇已是被莫如归骤然吻住,昔日的矜持少年此刻却是媚态横生,狂热主动的索取和给予顿时怔得沧海不知所措。


朦胧中,莫如归依稀见到了沧海近身相扶。一时间,心神摇荡,如潮情欲再难抑止,忍不住忘情相拥,绵绵相缠,迷离地低低轻唤著爱人的名字。声声无悔的呼唤直醉入沧海心田,只愿天地从此停止於这一刹那,看著眼前爱人如雾的秋眸,如霞的娇颜,沧海心醉情迷,再无顾忌,俯首深深回应著爱人欣甜的热吻,温热的唇忘情地划过少年纤细的脖项,肩骨,在胸前逗留了片刻,继而又是缓缓向下……


当炙热的分身被那一片湿热柔软轻轻包裹含入时,青涩的少年更是禁不住喘息阵阵,一个挺身复又重重落下,眸中雾气氤氲,随著那人轻巧的抚弄挑逗,本已蓄势待发的欲望顿时抑止不住地冲出了体外,温温粘粘,如情丝无限,莫如归一阵虚软,神智却是渐渐清明,恍惚中只觉得那人的手指沾了丝丝情液,渐渐滑向了後庭秘处,声声轻喘中,一种似曾相识的酥麻顿时拥入脑中……为何此情此景如此熟悉?仿佛亦曾有人如此动作?是谁?究竟是谁?……


第十九章 此生何悔迟 空言来世缘
当炙热的分身被那一片湿热柔软轻轻包裹含入时,青涩的少年更是禁不住喘息阵阵,一个挺身复又重重落下,眸中雾气氤氲,随着那人轻巧的抚弄挑逗,本已蓄势待发的欲望顿时抑止不住地冲出了体外,温温粘粘,如情丝无限,莫如归一阵虚软,神智却是渐渐清明,恍惚中只觉得那人的手指沾了丝丝情液,渐渐滑向了后庭秘处,声声轻喘中,一种似曾相识的酥麻顿时涌入脑中……为何此情此景如此熟悉?仿佛亦曾有人如此动作?是谁?究竟是谁?……

未及理清思绪,一阵陌生的涨痛忽从后庭传来,顿时占满了整片思维。清晰地感受到那人手指轻缓的探入和搅动,虽是小心万分,可却仍然惊得少年低呼一声,涩然的身子猛一紧崩,不自主地抗拒着这突如其来的侵入……残存的理智无力地反抗着,朦胧的意识却是急切地渴望着更多……


感觉到身下纤体紧张的反应,沧海放缓了指间动作,轻轻吻含上少年晶莹白玉般的耳垂,感受着少年微微的悸颤,轻柔喃语“如归……相信我……把一切交给我……你的人,你的心,你的全部我都要……沧海用一生来换,好不好?……”低低的魅音,如魔咒般丝丝传入少年耳中,深深印上少年心底。刹那间,少年似水的清眸缓缓阖起,纤臂轻舒,轻柔而坚定地缠上了沧海的脖项,痴醉忘情地吻住了沧海的双唇。玉般晶莹的身子已是渐渐松展,无声地回应着爱人一生的承诺,静静地等待着彼此拥有的一刻……


沉醉于心爱之人痴迷热烈的拥吻,感受到身下少年渐渐舒展的躯体,少年无语的相邀更是激得沧海心摇神荡,再抑止不住,抬臂张开了少年的双腿,终将忍耐良久的欲望小心地送入了爱人体内。进入的瞬间,只感到身下躯体猛地一震,一声沉闷的痛哼骤然传出。低头间,只见莫如归秀眉紧蹙,却是死死咬住了下唇,不再呼喊。沧海缓了动作,俯下身去,吻开了少年紧咬的唇,丝丝细碎的呻吟断断续续地传出,回荡在空旷寂静的林中……


陌生的快感幽幽袭来,波波阵阵,冲击着少年恍惚的意识,已分不清是舒坦,是痛苦,还是满足。奇异的激流,如潮汹涌,如浪翻滚,呼啸着直冲向少年灵魂深处的某处,叫嚣着,撞击着,仿佛欲冲开前方一扇已紧闭千年的闸门。蓦地,少年身心一震,忽觉头痛欲裂,脑中一片纷乱,似乎有无数身影从遥远的心底某处骤然涌出,令人不及暇接……


是了!看清了!那清硕的身影,那爽朗的笑容,一时间仿佛又听见了那人的怜声轻唤“如归,如归……”义父!少年心中默默呼喊着,带着痴痴儿女的依恋,带着久别重逢的惊喜。……心念一晃,那人又是谁?如此俊逸的身姿,如此秀雅的容颜,仿佛梦中所见,对了!是天宇庄主莫寒山!是爹!……还有……还有他……那个俊傲的白衣少年……

恍惚中,忆起了那个秋夜的红枫残荷,那段凄魅的如烟旧事;想起了亲人临终的决绝眼神;也记起了一路上,蓝日的尖刻狠毒;竹舍中,孤光的羞辱欺骗;还有……还有崖底溶洞里……那次惨输的赌约……


一时间,前尘往事,风涌电驰,一出一幕,争相闪过……
如梦初醒的少年一阵茫然,震惊地看向此刻正与自己紧密结合的俊傲少年,心中无比羞愤,再不堪如此重荷,脑中一窒,顿时沉沉晕去……

香炉烟袅,残烛尤存。
房中,一个白衣翩翩的少年正自斜倚床头,含笑静望着轻罗帐中兀自昏睡的绝美少年。脑中不由浮想起日间林中那幕缠绵香艳的甜蜜情事。俊傲少年的眸中已是褪下了往日的清冷,取而代之的却是浓浓的一缕温情,一丝蜜意,牢牢地笼住了床上昏睡的少年。

房中,正是林中云雨初尝的莫如归和沧海二人。

良久,莫如归星眸轻颤,终于微微睁开了双眼,正对上床边一丝欣喜关切的眼神,不由脸色微变,侧过头避开了那道炙热的目光。耳边却传来那人清朗的声音,似乎帯着轻微笑意:“你醒了,刚才在林中……你晕了过去,我只好把你抱回来了。”话音刚落,却见到床上少年的脸色猛地一阵惨白,沧海顿时会错了意,凑近了少年耳边低低笑道:“怕是第一次罢……很疼么?不过……下回就不会这样痛了。”


下回?少年心中一阵惨笑,微微转过了头,淡淡道:“我还是很困,想再睡一会,你明早再来,好么?”

沧海眼中诡色一闪,反而更是动身挪近了莫如归,戏笑道:“我也很困,不如一起睡罢?”
见他贴近,莫如归不由微微一颤,随即紧紧闭起了双眼,冷冷道:“我不喜与人同榻,你回自己房里睡罢。”

听得莫如归语气生冷,似乎心中不悦,沧海更是误以为他事后害羞,心中暗笑,微微点头应道:“那好罢,你好好睡一觉,我明早再来看你。”见莫如归依旧闭目不理,沧海轻声一笑,拂衣下了床,走向门外,轻轻带上了房门……


次日清晨,沧海一早便亲自端了热腾腾的米粥糕点来到莫如归房外,谁知叩门半晌却是无人应答。心下不由诧异,伸手推门进去。但见床上却是空无一人,榻上被褥齐叠,床铺清冷,显是良久未曾有人睡过。怎么起得这般早?沧海微感奇怪。瞥眼间,却见桌上烛台下压着一纸信柬,一股莫名的不祥预感顿时涌上心来。急急上前拆开,但见信中只寥寥数行字:


冰心一片崖下付,
错信君言此生误。
血夜亲仇不敢忘,
携手相伴来世缘。

字体隽秀而略显棱角,虽未署名,可沧海却认得这正是莫如归的笔迹,字里行间透出的深深怨念和恨意,看得沧海不由心头一惊:终究还是记起来了么?……却为何说是‘错信君言’?莫非以为崖下被擒,是我泄的密么?……此生未休,怎言来世,如归,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心念急转间,已是拂衣而出,只听银铃脆响,却是明珠迎面走来。
沧海忙地上前一把拉住,急问:“可曾见到如归?”
见得哥哥如此少有的惊急,明珠一怔,脆声道:“就昨夜见过,今早却不曾。怎么?”
“昨夜?在哪里?”沧海一惊,难道连夜便走了?
“丹房啊。不是你要他来取苗疆孔雀毒的么?”明珠奇道。
沧海闻言骤然一惊,顿时脑中灵光一闪:“糟了,难道……”心念未毕,人已是如箭一般向外冲去……

新月渐落,茂林修竹,一片静悠祥和之气笼罩了整片竹林。

竹舍中,一个玄衣男子正自独对着案上红衣女子的画像怔怔出神,半晌,忽地口中一声轻叹,喃喃语道:“珈罗,难道我终是做错了么?……是我逼死了他么?……你也知道,射月痴缠我多年…我却什么也给不了他……要说全无愧疚,那也是自欺欺人,我又何忍误他终生。……那日,我见得瑾王爷对他一片至诚,也是一时心动,欲待撮合……料得软言相劝射月必不会依,方才出此狠策,盼他或许会心冷离去,可哪想到…他竟是痴心至此……”

语毕,眉间愁痕更是深现,眸中的阴鹫却是渐渐淡去,忽而望空遥叹一声:“你还在么?说好梦中相候,为何我夜夜梦中寻你,却不见你一丝身影……难道终是想通了,离开了么……只是想对你说声抱歉,孤光此生负你,亦是非我所愿,来生来世我亦许给珈罗,恐怕你我终是无缘,若你当真魂魄有知,孤光只愿你早日醒悟……今生已了,但愿来世,你能有福成为无情之人……”


语声渐低,空空竹舍中静寂依旧,唯剩一抹寞落身影斜斜映于地上……
忽然,门口一声响动,“义父”一句轻轻低唤打破了死般的沉寂。
玄衣男子闻言,心中蓦地一颤,猛然回首,但见一个绝丽少年正自俏生生立于门前,红衣翩然,身姿俊逸,恍如月下飞仙。却不是莫如归是谁?
孤光一怔,随即大喜过望,疾步上前拉了他进来,烛光下,看着失而复得的绝丽少年,不由心中一阵欣然,一把搂住了莫如归,连声喜呼:“如归,你终是回来了么,又回到义父身边了。”


被他紧紧搂住,清晰地感受到孤光热烈的心跳,少年脸色渐渐转白,低低应道:“是,我回来了。”蓦地,眸中厉色一闪:“回来取你性命。”语声未落,一道寒光已自袖中骤然翻出,在月夜的辉映下现出异样诡魅的蓝芒,疾向孤光背心刺去。

孤光乍见到那日思夜想的容颜,听得少年浅笑轻声,心头正自欢喜荡漾,却是做梦也想不到他竟会上来便动手行刺,一时不防,只觉背心一凉,紧接着就是一阵撕裂的疼痛,不甚剧烈,却微微麻痒,直入骨髓。不由心中一惊,他素来擅长用毒,怎会不知利器必是沾了剧毒。心下顿时大怒,猛地一掌狠狠劈出,立时将怀中少年打出数丈,随即飞快动手封了心脉,防止毒气延入。


莫如归被他重重一掌,震得直撞向案边。立时,一口鲜血疾喷而出,软软倒在了地上,却仰起了头,望着孤光骤然大笑起来:“孤光……你也有今日么……不用白费劲了,苗疆蓝孔雀的毒性你不是不知,今日……就要你为我父母偿命……”话音一落,又是一口鲜血自口中涌了出来,脸色更是惨白如纸。


孤光闻言大惊,心知蓝孔雀乃是苗疆剧毒之一,至今也是无药可解,心下顿时一凉,暗自后悔不该如此大意,鹫目却是愈加阴冷,森然道:“终于想起来了么?”忽又“嘿嘿“桀笑数声:“也好,今日我们便一起去见你母亲罢。”语毕,眼睛露凶光,狠狠一掌印来……


莫如归微微喘息着,眼见他一掌打来,却是无力闪避。也不惊惶,只是冷笑,清澈的眸中缓缓浮起一丝讥嘲。


第二十章 可待成追忆 当时已惘然

莫如归微微喘息著,眼见他一掌打来,却是无力闪避。也不惊惶,只是冷笑,清澈的眸中缓缓浮起一丝讥嘲。

一缕清风忽从敞开的门口悄悄扫入,迎入丝丝晨曦的柔光,带进阵阵清幽的竹香,直吹得案头丹青哗哗作响,拂得画中女子随风摇曳,仿佛随时会从画中挣脱走下一般。孤光微微一怔,顿时缓了动作,瞥眼间,但见少年眼中那一丝熟悉的倔强和清冷……与画中女子竟是何其的相象。孤光心中一震,被狂怒而充斥的头脑顿时略略清明,而随著伤口麻痒的徐徐扩散,神智却是愈来愈迷乱。这是在干什麽?那是珈罗啊,又伤了她麽?难道还要杀了她麽?

玄衣男子怔怔而立,心神虽是狂乱,耳目却依旧聪灵如昔,忽听得屋外一阵轻微的斯斯作响,由远处逐渐靠近。多年江湖生涯带来的敏锐直觉,立时传出了危险的警告……

竹林中,鸟鸣空悠,枝叶在晓风的轻拂下,悠然地抖落著晶莹的露珠。
林中,但见一袭雪色白影正飞奔疾驰,直擦得身畔竹叶一阵沙沙乱响,无心地破坏著这一夜遗留的谐美静寂。飞掠中的少年白衣翩翩,迎风而舞,正是毗罗教的少年掌司沧海。惊见莫如归留书出走,又闻他夜间丹房取毒,心知凭那少年宁折勿弯的烈性子,如今幡然醒悟,前尘忆起,唯一的可能便是去找孤光报仇雪耻。回想他信中悔恨错付真心,声声来世相约,显是存了死志,刺杀不成自是难逃,真要侥幸得手,恐怕也不会忍辱偷生。一时间,仿佛看到了少年红衣染血,气息奄奄的凄惨情景,又仿佛见到孤光颓然倒地的愤怒神情。心中更是焦急万分,提劲疾赶……


片刻间,不远处,青青竹舍已在眼前,沧海心中一阵急跳,暗自祈愿终能赶到及时。疾速掠近,忽然,听得耳畔传来斯斯轻响,仿如有物燃著,诧然细看,但见不远处几星火光正自缓缓移动,或前或後延向前方竹舍,却是几根先後燃著的暗藏引线。“是炸药!”沧海这一惊非同小可,瞥眼间,但见两条灰黑身影蓦地一闪,倏然隐没林中。


沧海心中一动,略分了神,只见其中一星火光已是延到舍边一侧,但听一声巨响,火光骤现,直向半侧舍内涌去,隐约中,似乎听到舍中一声微弱惊叫:“滚开……放开我”,正是莫如归的声音。沧海心下一惊,急速踏灭了不远处的一星引火,可眼见半边竹舍已是火光冲天,另侧几根引线也已渐渐逼进,不及踩灭所有引火,沧海一个急跃,已是向半燃的舍中掠入。但见舍内二人均已虚软无力地倒於地上,孤光更是脸色泛青,背部黑红一片,显是已被炸伤,却尤自张开双臂,紧紧搂护住了身下不断挣动的红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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