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振作点+番外————凯棋
凯棋  发于:2010年0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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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对于苏轼无厘头的要求,余仁杰一头雾水。
"没什么。"苏轼思酌一下,也觉得忽然那么说很怪,于是赶紧转移话题,"好,我突然很想吃葱油鸡,就这一家吧!"然后,他问也没问旁边那个人的意见,迳自推门走了进去。
精致的简餐,附赠了饮料、甜点、水果,价格平价又实惠,两个人都静默的吃着盘中餐,鬼诡的气氛连店里的人都感觉到了,吃完的客人钱扔了就跑,丝毫不敢这次停留,而苏轼设开口,余仁杰也不敢说话,就算要说,也不知要谈什么,一个是学生、一个是老师,难道要聊说那个下次考试的数学考题有哪几条呀?唉呦,这还不简单,考卷就我出的,等会儿拿给你看。
呸呸呸,这样的谈话也未免太可怕了,很可能就这样聊到监狱去了,这不是泄漏学校机密是什么,校长大人肯定不会饶了余仁杰。
或许,现在的关系可以称之为忘年之交,不过实际上,他们真正如朋友一样相处的时间,好像一个星期的时间都不到,更别说是有什么深厚的交流了。
余仁杰眼珠子乱转,看着对面吃相沉稳到了极点的苏轼,内心的感觉甚是怪异,因为苏轼越来越不像他印象里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也许他是一个很好收买的人,只要有人对他一点点好,他就对那个人死心塌地,所以,虽然余仁杰还是挺害怕苏轼的暴力,可是,他却在困难的时候只记得苏轼一个人,在尽释前嫌之下,记忆里那动不动就出手打人、动口损人的苏轼,已成了动作粗鲁,其实和蔼的苏班长。
他刚刚说了句什么来着?笑来看看?难道我的脸真的很带衰吗?
在余仁杰认真的解读下,认为可能真的是他平常的表情都太郁卒了,刚刚才被说像极了八十岁老头呢!
以后自己一定要常常面带微笑,大家不也都说笑脸迎人、春风得意,好运就会跟着来,对对,回去对着镜子练习吧!
相较于余仁杰吃得乱七八糟的吃相,苏轼就显得优雅多了,只是他的眼神是很凶狠且迫力的盯在油鸡皮上,像是要挑出根鸡毛来一样,吓得一旁服务生频频冒汗,深怕他是故意来找碴的,等会要是听到--"小姐,你们菜里怎么有根鸡毛没剔干净!"那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就在侍者怀疑他们两人其实就是来吃霸王餐的警剔目光下,苏轼的脑袋其实没平常精明,事实上,他相当的--烦恼!
这个余仁杰、余小人呀!一张似是发生全世界最惨烈事件的脸,不知怎么了,自己竟不觉得讨厌了,天,听到了没?不讨厌耶!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呀!也就是说,我已在不知不觉中适应了那张脸罗?那个没路用的个性、那个完全没路用的家伙,适应呀适应,而下一步即达到Piaget大师发展理论上的平衡,天,太可怕了!
忽然,苏轼双眼怒张,把那些盯着他看的服务生全吓了一大跳,拍着心口喘着气。
不行,真的不行!得快点找出在意的原因才行,刚才我竟然想看那家伙的笑脸,肯定是脑袋神经错乱了,所以,哼哼!
"吃饱了?"苏轼问,余仁杰点点头。
"走。"
于是,两个各怀不同心思的人,总算吃完一顿饭,掏了钱付帐,在服务生全松了口气之下,两人又继续回图书馆打拼。
* * * *
在昏天黑曰、如火如荼的拼命下,曰头在浑然不觉中成了夕阳,发出火红火红的辐射波,把大地映得一片橘红,今天周六开馆到晚上十一点,所以没听到平常的闭馆音乐,两人就准时在五点离开了。
因为,有个相当神圣的使命正等着苏轼去完成,他火速骑着机车直奔超市,这时候正是家庭煮妇们拼得你死我活之际,苏轼机车一停妥,人就像根箭杆子似的飞射而出,倾刻就加入了你推我挤、你抢我夺的战场,而在战场外围的余仁杰,则是张大着嘴、猛瞪着眼,看着那个高出的身影在开放架前穿梭,苏轼宛若是一只隼鹰,掌握了快、狠、猛、准的采购守则,目光一旦相中的猎物,没有不到手的。
转瞬,任务完成,苏轼轻轻松松提了数袋战利品回家,至此,余仁杰又对苏轼的印象又深了一层,目瞪口呆的表情,直到晚饭时才松弛。
三人饭桌上,余仁杰很荣幸的又见到了苏大姐,苏大姐仍如初见面时的豪爽与大方,殷勤地招呼着余仁杰。
"余老师,你放心,老师有难,学生怎可见死不救咧,你就尽管来,反正阿弟啊闲得很。"
怎么这句话好熟啊?
"真的很谢谢......我一直麻烦你们......"
"麻烦?怎么会呢?我可是很高兴你能来我们家的,呵呵!"苏大姐轻轻笑了笑、眼神飘了飘,不知怎么的,余仁杰忽的感到阴风阵阵,哆嗦了一下。
为什么苏大姐这么高兴?为什么呢?她平常都这么高兴吗?
余仁杰在心底泛起一股战栗。
"因为真的很难得嘛,希望你能陪我们玩久一点,来来,要不要来一块,这甜不辣可是我炸的喔!"
难得?玩久一点?
"对呀,快来尝尝!"苏大姐挑了一块放进余仁杰的碗中,后者则是乖乖的夹起来嚼。
"唔!"
三个惊叹号都不足以昭显余仁杰的错愕,好辣!余仁杰在咽下去的那一刹那,退来的味觉发挥了,那劲头直冲大脑,头皮都麻了,呛得眼睛布满红丝、眼泪直流,打开嘴巴扇呀扇呀,余仁杰觉得他快要喷火了,就在他手足无措要被辣死的时候,苏大姐早己笑趴在饭桌上,忽然,一杯冷开水"咚"的一声放在他眼前。
咦?
"不想辣死就快喝。"
余仁杰有如撒哈拉沙漠的旅人、见了兔子的猎犬,眼睛都直了,也不管这有没有陷阱,拿起水来猛灌。
呼......痛快!
仍留恋甘霖般的冰水,余仁杰忽见苏轼一口一口夹起甜不辣来吃,这下子又惊得张开嘴问:"苏、苏、苏同学......你不辣?"
"挑我自己炸的就不会,大姐的浸过辣油,别吃就行了。"
啊?怎么分啊?不都长得一模一样吗?
在余仁杰讶于苏轼神奇的同时,苏大姐已经笑完了,继续在用饭,而余仁杰也只好专注于眼前的菜,再也不敢碰甜不辣一下。
酒足饭饱之后,苏大姐坐在客厅里看着八点档哈哈大笑,留下收拾碗筷的余仁杰还有一旁好整以暇切着水果的苏轼,俐落的刀法、完美的削皮技术,很快的,一盘水梨拼凑得整整齐齐,而余仁杰洗碗的工作己完毕,觉得他不好再叨扰,今天还是先回去好了,跟苏轼说了他的意图,只见对方眼一眯眉一扬,余仁杰知道他回去的主意打得太早了。
"你这笨蛋,你现在是要回去养蚊子吗?"
如果可以,余仁杰现在很想要先把耳朵拿起来,不知道哆啦A梦没了耳朵是靠什么来听声音的?
"你什么时候发薪水?"
"不清楚......"
"啥?不清楚?"
"因为学校的出纳......所以......好像不太固定......"余仁杰吱吱唔唔,又不能抱怨学校行事效率,只好含糊其辞。
"说个大约时间。"
"大概是月初......吧......"
"算了,你今天先留下来好了。"苏轼的内心在贼笑,他想晚上捉弄余仁杰好报今早一箭之仇。
"喔......"余仁杰没仔细听。
"我家就两个房间,我姐的房间不适合人居住,你就先跟我挤一挤吧!幸好我家的床都是双人床,应该够睡。"
"喔......"余仁杰还是没仔细听。
"好啦,正好我缺一个抱枕,希望你的睡相不会太差。"
"什么?"完全听清楚了,余仁杰彷若刚被五雷轰顶,又惊又骇,十二万分的震撼。
留下来?挤一挤?抱枕?为什么我会变成抱扰?
啊,现在是冬天,一月的冬天,美妙的冬天啦......
* * * *
长这么大,余仁杰尚未与人同衾共枕过,现在的他,正在浴室里发呆,诡谲的情势让他心底直发毛。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氤氲的雾气透着哗哗水声,心脏的律动有点紧张而快速,浴室外头有个人在等着。
等我洗好出去的时候,那个人会不会已经在床上躺好等着我呢?啊......这场景怎么怪怪的,苏同学其实是在开玩笑吧!难不成等会儿他会作弄我?
转念一想,余仁杰笑了一笑。
真是的,想太多了,苏同学人这么好,刚刚说的话一定是闹着玩的!
脑袋迟钝的余仁杰,有点接近问题的核心,可惜他的道行仍没有苏轼高段,看不透人心险恶、抵不过苏家恶劣基因,所以等一下被整之时,依旧没发现他是找错人帮忙。
余仁杰吹干头发、刷完牙,安顿好一切,苏轼正好合上今曰进度的最后一页,关了台灯,说:"好,睡觉时间到了。"
咦?这么快?十点不到呢!苏同学真是早睡早起的好典范,既然如此,就顺着对方的习惯吧,毕竟寄人篱下。
"好......那苏同学我......"余仁杰还没问完他是要打地铺还是一起睡床上时,苏轼已经拢着他的肩,半推半拉的将他送上床。
"嘘,快睡觉。"
"......好......"
余仁杰乖乖的躺着,只是苏轼的手还是环着他的腰,让他整个人窝在苏轼的怀里,成了名副其实的人型抱枕,这姿势让他别扭得睡不着。
僵持了许久,余仁杰忍不住轻轻推了推,想转个身,换个好躺一点的姿势,不料,有个东西动了......
是苏同学的手,怎么回事?不,不要......
余仁杰紧闭着眼,一动也不敢动,因为苏轼的手正不安份的在他身上游走,探进衣服里的手指,灵巧得像条蛇,抚过了余仁杰刚淋浴完的敏感肌肤,令他忍不住倒抽一曰气。
苏同学为什么要摸我?
疑问加惊悸,让余仁杰相当没志气的吓哭了,然后,有东西堵住了他的嘴,是苏轼的大手。
"天呀,你怎么这么没路用,这样就吓哭了,呿!"
苏轼靠在余仁杰耳边的低语,清清楚楚的传进余仁杰的听觉中枢,这一下,余仁杰哭得更厉害了,只是嘴巴被压得紧紧的,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好了啦,不过摸你几下,你忘了你现在是我的抱枕吗?我又没打你,不过是摸摸你,又不是女人,这样有什么好哭的?"
本来苏轼想做的事情是更恶劣的,想吓得余仁杰一夜不得安眠,可是现在对方已经哭了,让他一点劲也没有,更别谈报早上的仇了。
幸好,我及时堵住了他的嘴,要不然,那嚎哭肯定会让我耳聋!
"呐,你不哭我就放手,听到了没?"
余仁杰艰难的点一点头,而后苏轼放开了手,霎时,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不堪,近曰来所培养的和平气息消失殆尽,说实在的,苏轼心里有点不好受,他不过是想作弄对方一下,他以前就常和同学闹着玩、开荤笑话,偶尔一起看看片子、打打手枪也不算什么,未料现在情况变这么僵,余仁杰缩到了墙角,像是被吓得不轻。
哎,感觉很不好......奇怪,以前欺负他、损他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呢?今晚看他那副模样,居然心里觉得有点难受,心底某处疼疼的?
苏轼翻个身背对余仁杰,想尽量不再吓到他。
唉,这家伙真经不起玩......
就在苏轼以为余仁杰再也不会理睬他的时候,从墙角传来了对方的声音。
"你......为什么要......摸我?"
因为我想吓你啊,笨蛋!
当然,苏轼没这样回答,他竭力把理由台理化。
"我不是说过我缺个抱枕,我对待我的抱枕都是这样的,抱枕就是拿来抱、拿来摸的呀。"
歪理,真是歪理,有谁会对个抱枕上下其手,也许有,但,那归为另类。
"原来是这样呀......都怪我胆子太小了......我......对不起......"
天呀!这家伙道什么歉?被欺负的人可是你耶!
苏轼心底"咯"一声,松了一口气,他十分庆幸余仁杰的呆蠢在这时展现它适时的功用。
"不然,我让你摸回来,这样就扯平了吧?"
"不、不、不用了......"
即使是在黑暗中,苏轼也可以想像余仁杰的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所以,苏轼笑了。
"你放心,我对你这么好,怎么会欺负你呢?对不对?"
"嗯......苏同学人很好......"
"既然这样,你有什么好怕的,好啦,快过来睡觉,放心,我不摸你。"
"好......"
于是,单纯的余仁杰又从墙角爬回来躺好,从腰上环过来的手又轻轻的吓了他一跳,不过,这次他没那么大的反应,只是战战兢兢的被拥在苏轼的怀中,许久,冬天被子里的温暖、背后那个人给予的心安,终于慢慢的让他睡着了。
哎,这抱枕的感觉真不赖,香香的又软软的,这家伙的骨头怎么这么细?可怜喔,一定小时候钙质摄取太少,嗯,不过他这矮冬瓜的身高,倒挺适合当我的抱枕!
苏轼没睡得那么快,在胡思乱想之下,他觉得他心底有某处,正在缓缓的柔软、融化。
 
2006-7-15 08:15 PM
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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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册 2006-5-28
状态 离线 #3
第七章 惨剧
昨天晚上忘记将窗帘拉上,所以苏轼是被清晨的阳光给吵醒的,而周曰则是用来补眠的好曰子,只可惜,这论调不适合还要考试的学生们。
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准备起来的苏轼,这时才记起他旁边还睡了一个人,而这个人现在正缩得像只虾米一样,被子的三分之二全都裹在了苏轼的身上,冻得余仁杰只能拼命柱温暖的发热体缩去、脸上还是与往常一样皱成一团。
真不懂怎么有人会连睡着了都还是这号表情?怎么会睡得如此辛苦呀?
轻轻的把被子摊好盖上,苏轼撑着他的手肘仔细地观察打量,也许是温暖起来了,余仁杰的表情放松了一些,跟着也做起美梦来,完然微微笑了。
当看见这一笑,苏轼僵住,眼光移不开的直瞧,昨晚心底融化的部份,骚动了起来,这不是他第一次瞧见余仁杰这号与平常完全相反的表情,只是这样的落差,每次都给他无比的惊奇与讶异。
察觉到自己喜欢余仁杰的这号表情,苏轼也跟着笑了,心情莫名的好,他伸出手去摸着对方的脸,顺着对方的眉、眼,压了压对方的小鼻子、拂过对方的唇,忽的心一跳,怪异的情愫突然窜出,让苏轼皱起了眉,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接着,苏轼不悦的把被子一掀,随即入侵的冰冷并没有将余仁杰唤醒,只是一张脸又皱了起来,然后,苏轼又祭出他的拿手招式,食指姆指就位,一、二、三,拉......
"唔......唔......"余仁杰挣扎着,仍没醒。
还真会睡呀!
苏轼加重力道狠狠地捏了起来......
"起床了,懒猪!"
于是,半个小时后,余仁杰顶着一张红鼓鼓的脸在吃早餐。
* * * * *
"喂,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走进图书馆的路上,苏轼忽然蹦出这句话,把余仁杰问得一愣一愣。
"有呀......在学校......很常见到的......"
"笨蛋,不是在学校,你想想,有没有可能你以前在别的地方见过我?"
一听,余仁杰想得连眼睛都皱了,最后,他摇了摇头,说:"......我去年暑假才搬来的......我想,不可能吧!怎么这么问?"
"是吗?"
苏轼很明显的感到有点失落,看样于苏轼在意对方的原因,是无法从这里找起,可今早看到余仁杰的笑容,他真的感到十分熟悉,脑袋仿佛有个画面闪了过去,短暂得无法捕捉,感觉怪异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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