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集团之独爱 第一部(生子)——单于希望
单于希望  发于:2010年08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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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喝咖啡,那东西伤胃。

稚嫩的娃娃脸闪过眼前,敛阳看着手里的咖啡,没有打开。

转角处,轮椅滑动的声音打破走廊的肃静,“敛阳——”

“墨叔叔——”看着走来的两人,敛阳起身迎了过去。

墨非的脸色惨白,一点儿血色也没有,修长的身型不住颤抖,一双眼紧张的看着敛阳,双唇不断抖动。

“小语,他怎么样?”墨非拉着敛阳的手,声音颤巍巍的。

手上冰凉的温度,让敛阳不禁担心墨非的情况,“墨叔叔,你别担心,墨语不会有事的。”

心里一点儿底也没有,敛阳还是极力安抚着墨非的情绪。

墨非沉默不语,脸上的担忧没有一点儿缓解的迹象,敛阳抬眼看向轮椅后的凌骏,发现他的眼睛停留在他的身后,这才想到聂星河还在。

没有察觉到凌骏表情的变化,敛阳直觉的闪开挡在轮椅前的身体,为彼此介绍,“墨叔叔,这位……”敛阳的话才开口,就见墨非震惊的瞪大眼。

“墨非——”聂星河看着轮椅上的人,冰冷的面容完全被震惊替代,“真的是你吗?”

站在原地,聂星河不敢向前求证,害怕眼前只是幻觉,不由得轻唤,“墨非——”

“骏——”墨非惊慌失措的叫着身后的人,“带我走,带我离开这里。”

惶恐的神情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温雅,敛阳这才发现凌骏俊美的面孔因愤怒而纠结。

听到墨非要离开,聂星河冲到轮椅旁,握住轮椅的一边,不肯撒手。

“放开——”墨非拼命的想扳开聂星河的手,却怎么也做不到,聂星河的力量要远远强过墨非。

“墨非,不要走。”激动的看着墨非,聂星河声音轻颤,“不要走——”

门开启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纠缠,墨非从慌乱中冷静下来,急切的看向走出来的医生,“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医生摘掉口罩,安抚的笑笑,“年轻是最好的本钱,虽然伤的不轻,肋骨折了三根,小腿骨折,头部轻微脑震荡,更出现过二次休克,但他的求生意志很强,抢救了五个小时,总算稳定下来。”

医生的一段话,让大家紧张的情绪稍稍缓解。

门再次开启,护士将移动床推出手术室,敛阳快步走上前,被绷带包裹得只剩下双眼,墨语无声无息的躺着,奄奄一息的模样毫无生气,“墨语,墨语——”

“麻醉药性还没有过去,再加上他失血过多,不会这么快醒过来。”医生出声安慰着敛阳,“三天吧,最快也要三天才能清醒。”

“他不会再有事了吧?”看着床上的人,敛阳问得很轻。

“这个…”医生迟疑了下,敛阳转头看向犹豫的医生,心不由得紧张,“只要他能醒来就不会有事,换句话说,在他没完全清醒前,还处于危险期。”

“他还没有脱离危险?”听说墨语还会有危险,墨非惨白的脸上尽是担心。

“手术都能挺过来,他的求生意志一定能够帮他熬过危险期。”从来没见过求生本能这么强的人,医生对墨语的情况很乐观。

洁白的墙壁,洁白的窗帘,洁白的病床上,全身绑着洁白绷带的人,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被送进加护病房已经一天了,墨语没有一点清醒的迹象,由于没有脱离危险,除了医护人员,任何人不允许进入重症监护病房里。

仪器滴答、滴答的声音透过玻璃窗传进外面人的耳朵,同时敲进了敛阳的心,向来都是活泼好动的人,此时安静的躺在病床上,鼻子、嘴巴里插着粗细不同的管子,白色的绷带好刺眼。

“敛阳,你回去休息吧,我留在这里。”凌骏站在敛阳的身边,看着玻璃窗里的墨语,轻声劝说,“回去好好洗个澡,安心睡一觉,墨语明天就会醒来了。”

迟钝的眼神慢慢调转到凌骏身上,敛阳面容平板木讷的好象木偶,“我留在这里,您回去照顾墨先生吧。”

墨非已经有些体力不支,却致意不肯离开,迫不得已,凌骏让人给他注射了镇定计,安置在隔壁的病房里。

墨语是墨非精神的寄托,如今墨语出了事,墨非十多年树立起的意志彻底被摧毁,他完全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聂星河会照顾他。”虽然不情愿,凌骏还是不能不说,这个时候,聂星河的陪伴要比任何人都管用,墨非千疮百空的心,只有那个人才能抚慰。

没心思细想凌骏话里的意思,只要墨非有人照顾,敛阳就不再多说什么,眼睛又调转回玻璃窗。

墨语,难道你忘记了自己的承诺,怎么还不醒来?

原来时间在等待中,会减速,会增长,一天不过二十四小时,轻易可以翻过的日子,却在眼前拉长。

等待是最痛苦的煎熬。

第二十二章 不想在医院

奇迹,随时可能发生。

墨语的生命力再次让医生赞叹,年轻就是好。

墨语没有等到手术第三天就幽幽转醒,开始的几分钟神智还不是完全清醒,但十几分钟后,医生在墨语的耳旁低语了几句,鼻子和嘴巴插满管子的脑袋,微微转向玻璃窗,澄澈的杏眼闪着淡淡的笑,无声的安慰着守侯在窗外的家人。

“这孩子——”墨非声音哽咽,眼里晶莹闪烁。

“放心吧,医生说过,醒来就会没事的。”凌骏握着墨非的肩膀,神情同样激动。

聂星河握着墨非的手,无声的送去安慰。

敛阳看着对自己笑的人,心的一角在塌陷。

两天,漫长的四十八小时。

墨语的恢复力惊人的快,两天后撤掉了身上所有的管子,观察一天后,医生准许将人转入普通病房。

虽然不能言不能语,全身绷带包裹着,平躺在床板上,一双眼却时时追踪着敛阳的身影。

无奈,敛阳只好尽量坐在墨语视线所及的地方,免得他头上的伤口因为不断摆动挣裂开。

转入普通病房一周后,浑身绑着绷带,不能言语的木乃伊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从此,安静的病房再无宁日。

“阳阳——”声音微弱沙哑,带着惯有的撒娇语气。

“恩——”坐在床边,敛阳倾身看向消瘦的娃娃脸,“要喝水吗?”

“不要——”提到喝水,澄澈的眼顿时变得阴霾,敛阳却不理会墨语的反对,将盛水的奶瓶递到墨语唇边,奶嘴里的温水低落到干裂的唇边,墨语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舔。

对上敛阳含笑的眼,墨语气烘烘的抿起嘴巴。

居然把他当成球球,用奶瓶喂水给他喝,他才不干呢,坚决不能妥协。

“别耍性子了,谁叫你不会躺着喝水啊,用奶瓶喝水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带着浓浓的笑意,敛阳安慰着墨语。

显然没什么诚意。

医生叮嘱过,因为胸前断裂的肋骨需要时间愈合,墨语的身体暂时还不能太大的移动,连坐起来都不行,虽然还不能吃东西,但已经可以喝水,只是躺在床上的墨语不会喝水,就是用吸管儿也会呛到,无可奈何下,敛阳不得不像喂球球那样,来对待他。

抬眼对上敛阳微笑的脸,墨语乖乖的张开嘴巴,像个婴儿似的吸嚅,居然还装出一脸的满足模样。

才刚刚有了点儿体力,就开始耍宝,敛阳不由得失笑,心里却暖暖的,看见他虽然虚弱却已经开始恢复正常,这种安心的感觉填补了几天来的恐惧。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墨语抬眼看了下儿走进来的人,嘴上喝水的动作没停,眼神却闪了闪。

“聂总裁——”手里拿着奶瓶,敛阳只能转头向聂星河打招呼。

聂星河轻轻点了点头,走到床边审视着墨语的情况。“今天的情况比昨天好了很多。”

每天都要来看一看,聂星河对墨语的关心更甚从前。

终于知道那种熟悉感从哪里来,墨语是墨非的儿子,虽然一个是娃娃脸,一个是瓜子脸,但那鼻子和嘴都好相似,尤其是不高兴时的神情更是如出一则。

“谢谢,你帮我联系这么好的病房。”声音嘶哑,墨语的态度一如既往,听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

“不必跟我这么客气,如果那天我能再早一点儿叫住你,你也不会出这场意外。”语气充满自责,聂星河严肃的表情被疼惜取代。

原来,这个大冰脸不是一直那么严肃刻板的,那么当年是什么模样?墨语不禁有些好奇。

难怪爹地会一直忘不了他!

“已经找到肇事的司机,我跟你爹地商量过,会将这件事情查清楚,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说完,聂星河的语气变得阴森,“其实,事实已经很清楚,杨业是幕后黑手,只要找到完全的证据,我定能让他永不翻身。”

敢动墨非的儿子,让他紧张憔悴,就要付出代价。

听了聂星河的话,墨语满眼的紧张,“你都跟爹地说什么了?”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该知道和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伴着开门声,墨非滑动轮椅进来,墨语当场无语,一双不断的眨啊眨,墨非看着纱布遮住面容的人,语气和缓的说,“小语,你越来越不象话了。”

“啊,爹地,你不要生气。”嘶哑嗓音透着焦急,墨语挣扎着要起来,被眼疾手快的敛阳摁住。

“不能乱动。”伤的那么重,怎么可以这样胡来。

墨非也被儿子的举动吓到,整张脸都白了,聂星河连忙走到墨非身边,安抚他的情绪。

“爹地——”见墨非苍白着脸,墨语更加自责,语气充满担心。

“爹地没有生气。”滑动轮椅来到床边,心有余悸的墨非,微微勾起嘴角轻轻笑了笑,眼里却满是苦涩和心疼,“小语,爹地不怪你来这里,其实爹地早就想到你会这样做,你不用担心伤害我,更不要认为你的做法伤了我的心。”

“爹地——”喉头抖动,嘶哑的声音微微轻颤,墨语眼睛潮湿。

“你是我的骄傲,是我的好儿子,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顾虑我的感受,难为你了。”

因为墨非身体的原因,墨语从小就很懂事,一个十九岁的孩子,很早就懂得责任的含义,他的经历更是比同龄人多得多。

“爹地——”墨语哽咽着,轻轻唤着父亲,墨非泪眼含笑,伸手握住墨语唯一没有被绷带缠绕的右手。

“你呀,这次真的把我吓着了。”

“爹地,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受伤了。”害家人担心,墨语的心情并不好受。

尤其见到墨非的眼睛湿润,墨语更是不能原谅伤害他的人。

从有记忆起,爹地从来没有为什么掉泪过,即使接受复健治疗,身体承受再大的痛苦,都能微笑面对。

显然这次他的受伤,的确将父亲吓到了。

“可恶的杨业,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墨语咬牙切齿的说,由于太多激动,结果扯动了身上的伤,疼得嗤牙裂嘴。

“不要乱动。”敛阳瞪着不老实的病人,气恼的扬高了声音。

“阳阳,我好痛,你还凶我。”可怜兮兮的语气,一副倍受欺负的口吻,让敛阳不由得软化下来,“你不要乱动,我就不凶你了。”

“我乖乖的,阳阳是不是就会对我多笑笑。”墨语眼巴巴的看着敛阳,进一步要求,“以后都要对我笑。”

漠漠的看着墨语包裹纱布的脑袋,敛阳轻轻颔首。

见敛阳点头,墨语笑的毫不灿烂,一双眼渴望的说,“我想喝瘦肉粥。”

“不行,你还不能吃东西。”敛阳痛快的否定了墨语的要求。

墨非看着旁若无人的两人,缓缓的扬起笑,“敛阳,这几天你一直在照顾小语,回去休息休息吧。”

“我没事的。”敛阳无所谓的说法,墨语很不赞成。

“阳阳,你的黑眼圈好重,回去休息吧。”见敛阳没有离开的打算,墨语眼球儿转了转,“阳阳,你已经好几天没有看球球,小心他把你忘记喽。”

果然,敛阳变得紧张,神情变得犹豫。

墨非收到墨语的眼色,加入游说行列,“敛阳,你回去吧,骏马上就到,我们在这里照顾墨语,你回去看看球球,他已经能够自己扶着东西站起来。”

敛阳回头看向床上的墨语,“我晚上在过来。”

“你回去睡觉吧,明天再过来。”墨语笑着说,“我现在跟木乃伊似的,绝对不会到处乱跑。”顽皮的眨眨眼,嘶哑着声音,精神却好了很多。

听着门板关合声,床上原本神采熠熠的人,顿时没了声音,完全不复刚才的精神,从来不知道说话是这么累人的一件事,墨语在心里苦笑。

长这么大,终于体会到虚弱是个什么概念。

看着床上疲态尽现的墨语,墨非不禁摇头,“你呀,何必想那么多的借口!为了支使敛阳回家,居然连球球都搬出来,你当自己的儿子那么笨吗?几天就把亲人都忘光了。”

什么喝粥,看球球,不过都是墨语骗敛阳回家休息的借口,墨非一眼便看穿了他的意图。就是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守在病床旁的那个人是不是能够了解墨语的良苦用心?

“直接让他回去休息,他一定不肯,但是只要提到球球,那是一定没问题的。”嘴上说着,墨语不禁哀叹,“我的命好苦啊,在阳阳心目中,我居然没有儿子重要。”

墨非啼笑皆非的看着望天花板兴叹的人,“这段日子敛阳一直照顾你,你还不满足?”

敛阳这段时间几乎寸不不离的照顾着墨语,悉心仔细、无微不至,墨非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多少有些安慰。受过情伤的敛阳,心藏的很深,不会轻易动情…一直担心墨语会在情场上跌倒。现在看来,墨语的付出不是一点用都没有,水滴石穿,顽石总有点头的一天。

“嘿嘿——”哀叹变成愉快的笑声,墨语神情转变之快,让一直听着父子交谈的聂星河,不由得赞叹。

“墨语的变脸速度堪称一绝啊。”

突来的声音插进父子之间,墨语看着爹地的笑容渐渐收敛,转眼看向一旁的聂星河。

“聂总裁,谢谢你那天救了我。”墨语对于车祸当时的情况一概不知,昨天晚上才听敛阳说起,原来救他的人是聂星河。

是缘分吧!从爹地来寻他,他就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让他们再次见面,结果这次的车祸机缘巧合的成全了他的心思,让他们相见圆了爹地多年的渴望。

“你是墨非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儿子,不用客气。”聂星河说得理所当然,墨非转过头,无言面对聂星河,满眼的矛盾挣扎。

他已经是个残废了,当年健全的自己犹不能得到他的眷顾,如今靠轮椅生活、不再年轻的自己又能奢望什么?每日都在想他,不曾忘记过,可他们终究无缘,当年强求来一纸契约,把他强留在身边,结果造成三个人的痛苦,当年…他忍痛断情,如今再见…他该怎么办?

这段日子,星河一直在照顾他,温柔体贴,让他晃若梦境,只愿长睡不愿醒,可事实总要面对,他克制着内心的感情,不敢流露出真情,怕他只是处于同情,才这样对他,他爱的人终究只有陆予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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