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半缘 上(生子)————秋至水
秋至水  发于:2010年08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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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我们去镇上。"以他对那人的了解,那人应该还没有离开镇上,找到那人回白都自是不必再周折了,如今这局面那人看到自是再高兴不过了,他甚至有些怀疑是那人故意放风于那些黑衣人知道从而给小渔村带来这场灭顶之灾!不过刚刚的那个黑衣人为何要放过他们?那黑衣人又似乎认识沈雷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沈雷哥,你认识刚刚那黑衣人?"
"认识。"沈雷直言不讳,"那人在北境曾救过我一命。"提起端木昭烨,又想起了北境时所遭遇的那些事,沈雷变得有些黯淡起来,他突然想到自己这一个月和白霁昀夜夜相欢,会不会再孕......若是再孕,他又要如何和昀儿说?说自己一个大男人会怀孕?莫说昀儿不信若非自己亲身经历过,他也难信!颇为复杂地看了一眼白霁昀,有些话他开不了口也不知如何开口便是开了口白霁昀恐怕也难接受。
收到沈雷复杂的眼神,白霁昀也是一阵沉默,他始终还是对不起沈雷哥,虽然已事过境迁,但是沈雷哥腹部的疤痕却是永远地留了下来,只是他以后必会好好补偿沈雷哥的!"看来我还要好好感谢那人才是,只是他又怎么会和追杀我们的人是一伙?"实在是蹊跷,一般杀手就算先前救过人,若救过之人成为他的追杀目标,也决不会留任何情面吧......
沈雷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据实以报,道:"那人似乎和柳云嫣来往密切,且听命于她。"
"柳云嫣?你是说那黑衣人是柳云嫣的手下?!"白霁昀大吃一惊,随即陷入了沈思,愤怒顿时自他的心中凝聚起来,这黑衣人既然是柳云嫣的手下,那么这些人只怕也是柳云嫣布好的局引至小渔村的吧!"她"的目的自己再清楚不过了!逼自己回白都!这招还是真是狠,但却十分的有效!"她"现在必然胸有成竹地在镇上等着自己,而自己却偏偏还肯定回去找"她"!好你个柳云嫣!当真以为自己奈何不了"她"吗!
"昀儿?"见白霁昀面色一点一点暗沈下来,沈雷小心翼翼地叫道,不过见白霁昀这般反应,他心中的猜疑似乎一点一点确定下来。
"......没事,沈雷哥,我们现在就去镇上。"白霁昀压抑住心中极大的愤怒,他此刻恨不能冲到柳云嫣面前杀了"她"!但是他终究还是忍住了,毕竟自己此刻还需要"她",而自己也承诺过会照顾"她"一生的,只是"她"以往有再多的小动作,自己都可以不去计较,这一次却是实在太为过分了!想起和善的刘大爷刘大娘对自己的好,而朴实的村民也时常有帮助自己和沈雷哥,白霁昀又是悲愤万分,那些个黑衣人他是一个也不会放过的!还有他们的幕后主使!他必让他付出最惨重的代价!而至于柳云嫣,他不会再给与"她"过多的信任了!
两人一路沉默地连夜朝镇上赶去,直到第二日东方吐白才赶到镇上,虽是一夜未眠,二人却马不停蹄,白霁昀细心地在城门附近寻找痕迹,很快便找到了那人留给自己的暗号,顺着那人留下的暗号,他们找到了一家民宅,也不直接敲门,直接越墙而入。
白霁昀的动作很大,似乎有意引起屋主人的注意,而在他们进入屋内之后,便看到一年轻男子迎面而出,似乎早已预料到他们的来临。
他笑盈盈地奔向白霁昀,才想唤白霁昀,却瞄到了一边的沈雷,噘噘嘴便生生地忍回去了,沈雷心想这人和白霁昀的关系颇为复杂,自己也不好多问,心中虽有猜测,但是到底不适合拿到台面上直接问,便也低下头,只是静静听命于白霁昀。
白霁昀却并没有避嫌,直直地对沈雷道:"沈雷哥,这位便是名满天下的玉琼楼花魁柳云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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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柳云嫣实在有些惊讶白霁昀会如此介绍自己,毕竟自己此刻是男儿身,难道说白霁昀要将自己的身份戳破?难道他和白霁昀之间的秘密要被第三者知晓吗?!
虽前日暗中跟着白霁昀瞧到柳云嫣时,他心中多少有些猜测,然而眼前这位少年虽然长得和柳云嫣极为相像,但是他可以断定这少年的的确确是男儿身,难道说柳云嫣其实是个男子?!白霁昀还喜欢别的男子一事,令沈雷心中忽生了些疙瘩,大觉不舒服,只是他却没有说话,而白霁昀接下来的话却更令沈雷吃惊。
白霁昀不等柳云嫣从惊讶中反应过来,便又接着说道:或者该叫吴云烟,也就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
身份被白霁昀彻彻底底地道破,柳云嫣或者是说吴云烟反而沉默下来,他紧紧地抿着嘴唇,眼睛渐渐漆黑,淹没了所有的光,白霁昀终究还是对沈雷敞开了胸扉,他看清了自己的心了吗?他和沈雷怕是在这一个多月里已经心意相通了,看他们眉目间的传情,他忍不住苦笑起来,他一再保住沈雷的性命,就早该料到今日之果!
只是如今亲眼所见、亲身经历,他还是无法止住自己心中的痛,他以前始终觉得自己和白霁昀比起沈雷和白霁昀更有一种扯不断的关系,然而不知道为何如今面对,他竟觉得这关系越来越淡,淡得他心生慌乱!
听得柳云嫣不但是男儿身竟还是白霁昀同母异父的弟弟,沈雷着实是大吃一惊,他早有耳闻白霁昀的母亲与吴地领主曾生有一子,只是后来白竑攻破吴地,这孩子便不知所踪了,却没有想到原来一直男扮女装躲在白都,只是他和白霁昀虽是兄弟,但是到底白霁昀的父亲是他的杀父仇人,国恨加上家仇又如何会真心待白霁昀?!更何况多少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为了一个权力还不是争得你死我活!他本是吴地少地又怎么可能甘愿居于人下!
他虽在玉琼楼帮着白霁昀,但是他私下里又和端木昭烨勾搭,先前虽救了自己却是原因不明,而端木昭烨似乎和行刺白霁昀的黑衣人又有什么关系,这之间疑点重重,他实在难以对吴云烟放心!他目光陡然变得尖锐起来,审视地打量着吴云烟。
吴云烟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亦不理让,冷冷地对视着,沈雷眼中的猜疑他看得分明,他冷然笑了起来,人人都说沈雷乃天下杰雄睿智过人,说到底还不是一样的庸俗,以世俗的眼光来度量自己,他又岂知自己与白霁昀之间道不出说不尽的干连!他对白霁昀的心意更非他白沈雷能够了解的!
慢慢地平静下心中的慌乱,想到白霁昀便要回白都了,吴云烟突然又心安起来,回白都了以后白霁昀便要娶齐三小姐了,无论是他还是白沈雷始终是无法争得过女人的!最终白霁昀还是要娶妻生子的,他们不过是白霁昀的左右、是他的臣下,然而他却比白沈雷要幸运,至少他多了一层兄弟的保障,就算被沈雷知道了又怎么样?他们的关系是血脉而连,永不能割断的!
一想到这,吴云烟脸上的僵硬顿然化开,浅浅笑了开来,脸上的清雅令人如沐春风,他上前笑道:哥,你怎可这般对白将军介绍我,怕是要吓到白将军了。白将军,因平日为掩人耳目而多以女装示人,还请白将军见谅,不过既然都是为我哥办事的,想必也不会在意这些杂事。
沈雷笑了笑,又换上平时沈稳的笑容,淡然道:谈不上什么见谅不见谅,我们都是少主的手下,一切自当拳拳听任少主的。
两人虽然都是笑容以对,二者看上去皆是令人无法设防,然而私底下目光对峙,却已是风起云涌,一旁观测着的白霁昀自然也看得清楚,他无心再次将沈雷拿来再做挡箭牌,只是这一次对付的是吴云烟,却实在少不了沈雷!
白霁昀打断他们的对峙,不耐烦地对着吴云烟说道:你们便少了这一套吧!我倦了,想要休息一下,你去准备一下,我们夜里就动身回白都。
看着白霁昀一夜未眠的黑眼圈,吴云烟有些心疼,连忙道,屋内一切都已备好,你快去歇息吧。白将军,主屋边上有客房,你自便,我这就下去准备车马。
他正说着,却见白霁昀一把拉住沈雷,不容置疑地说道:沈雷哥,你陪我一道休息!
对于白霁昀的毫不遮掩,吴云烟没来的又是一阵心酸,遮掩着自己的落寞笑了一下,便转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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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霁昀沈思地望着吴云烟离去的背影,转头对沈雷露出了疲倦的神情,令沈雷没来得一阵心痛,看得出来白霁昀对这吴云烟感情之深,只是他的顾虑却也不无道理,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言道:昀儿,这吴云烟虽说是你弟弟,但是他毕竟曾经是吴地的少主,更何况你父亲还
白霁昀伸出手摇了摇,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带着无限惆怅道:沈雷哥,你不懂,我和他之间的羁绊他们之间的牵挂不仅仅是血缘的联系,更是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相知相怜,他们是孤夜之中相伴的双子星,唯有彼此才明白心中的伤,然而他对他似乎太过于纵容了!他所作下的有些事他是绝对不会原谅的,即便是他们之间扯不断的关系他亦不会轻饶他!
是吗只是由防无患白霁昀口吻中的惆怅令沈雷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滋味,有些格格不入的孤寂,突然感觉自己被排挤在了白霁昀的心灵之外,也许他从来不曾进入过白霁昀的心灵,虽然他和白霁昀之间亦有着说不出的萦绊,只是他和白霁昀之间始终有一层始终无法穿破的隔膜
沈雷哥,你别在意,我们之间不过是兄弟之情罢了。白霁昀见沈雷眼中多了几分寞寂,他慌忙安慰地笑道,而且我答应过娘我们之间要相互照顾。他心中的空洞正一点一点地被沈雷哥所弥补,他已不再是那天上的孤星,只因他找到了一生的伴侣,而回了白都之后,他会将他们之间的一切障碍清扫干净的,不管是谁但凡阻挡在他和沈雷哥之间的,他都会义无反顾地除去!
白霁昀的眼中多了几分阴沈,他突然抬头凝视着沈雷,眼中倒映着沈雷清晰的影子,握住沈雷的手,无比坚定地说道:沈雷哥,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将我们分开的!
沈雷怔怔地望着他那双不知何时多了许多杂色的双眸,他淡然地笑着点点头,不管白霁昀变成什么样,他都会守在他身边的!这是他对他不变的承诺!
二人一道休息了片刻,入了夜之后便随着吴云烟的马车朝白都匆匆赶去,吴云烟早将一路上的事全打点好了,不过是花了三日的时间便进入了白都。
吴云烟并不适合出现在白府,将马车给了白霁昀,他便回了玉琼楼,继续做他的花魁,毕竟他为了找白霁昀离开太长时间了,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他还须应付一大堆的麻烦之人。
白霁昀和沈雷二人一起回了白府,白府之内对于他们的出现反应却是出奇的冷淡,而白竑似乎早就知道他要回来一般,才刚到了门口,便看到白成带着一列下人整齐地排在门口,见了白霁昀,只是客套地笑道:少主公,你总算回来了,主公已经等你许久了。
白霁昀却多看了一眼白成,眼中的光芒一闪而过,没有多言地点点头,回头对沈雷说道:沈雷哥,你先回去休息吧。
沈雷担忧地看了一眼白霁昀,只是看向白成,他眼中又多了几分沈思,点点头便先行回了他的大将军府,有些事他要好好整理调查一番,他既然答应了白霁昀要守候在他身边,那他就必须保住白霁昀与自己的性命!
白霁昀看着沈雷离去的影子,眼中的光变得更为坚定起来,他沈稳地走向白竑的住所,还未进屋便听到几声咳、咳、咳的咳嗽声,进屋便见白竑斜躺在床榻之上,脸色有些苍白,面颊消瘦了不少,看样子一个多月未见,他似乎病得不轻。
见到消失了一个多月的儿子,他也不曾寒暄几句,只是轻咳了一声,冷淡地道:怎么这般晚才回来?
路上遇了些事,耽搁了也是正常的。白霁昀说得轻巧,脸上又挂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那是他的面具──战斗的面具。
白竑斜睨了他一眼,不再问下去,继续说道:这边都已安排好了,我亦和齐地领主商榷好了,七日之后迎娶齐三小姐。
白霁昀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便退出了房间,在门口他突然停顿了一下,停在了守在门口的白成前面,没有转头底下的手却比划地伸出了三个手指,余光看到白成若有似无地点点头,他亦轻点了一下头,这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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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雷与白霁昀分开以后,安排了些事又拜访了几位老部下,直到入夜才回府,已经是盛夏之夜,天气十分闷热,有些压抑,像层层迭迭的山峦压在沈雷的心头,很不舒服。
他刚走到自己的房门口,突然停下了脚步,屋内的气息虽然很轻,他却听得一清二楚,有人躲在他的房间里!是谁!他立刻变得警觉起来,左手紧按在腰际的剑柄之上,随时准备着将屋内之人一剑击毙!
猛地踹开房门,一剑便抵在了屋内之人的头颈之上,只是待他看清了屋内之人,却是又惊又喜:昀儿?!你怎么来了!自他们有了肉身关系之后,皆是他潜入白府找白霁昀的,白霁昀却是从来不曾到自己的府上来找过自己,这叫他心里怎么不惊怎么不喜?!
白霁昀安然若定地坐在那里,悠闲地喝着茶,见沈雷进来了,也不在意他搁在自己肩膀之上的剑刃,笑道:沈雷哥,不欢迎我吗?
怎么会?沈雷警惕的脸立刻换上了真挚的笑容,收起了手中的剑,将房门关上,轻笑道,你怎么会想到来我这?他本想今日他和白霁昀都已舟车劳顿彼此都倦了,且好好休息一夜,待明夜再去找白霁昀,却没想到白霁昀这般按不住竟主动来找自己,心中不禁多了一丝愉悦。
白霁昀不等他回身,便自身后抱住了他,精致的脸细细摩挲着沈雷的背,亲昵地道:沈雷哥,我想你。
也不知道是这夏日的燥热还是因为白霁昀的摩擦令原本烦热的身子变得更加躁动不安起来,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骤然加速,面上不自禁地泛起潮红来,然语气之中却还固装镇定地淡然道:你我分开不过半日,有什么好想的。
沈雷哥,你还真是冷淡!白霁昀有些不满地用头撞击了几下沈雷的背,以示惩罚,而沈雷却因为他这孩子气的动作而发出轻笑声,转身摸了摸他柔顺的头发,带着几分宠溺地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便不能来找你吗?白霁昀嘟囔着嘴,拉下沈雷的手,放入自己的口中狠狠地便咬了下来,待到沈雷发出一声惊呼,他才得意地松了口,望向沈雷那张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优儒淡笑的脸,心中又生了些不满与失望,回到白都以后所有的一切似乎又恢复了一般,沈雷哥脸上的笑也变得和以前一样琢磨不透了,令他不禁思念起在小渔村的日子,虽然只是隔了三天他却已经觉得恍如隔世,那样平淡的日子似乎离他离沈雷皆是那么的遥不可及,而想到渔村最后的惨绝,他心中的压闷变得更加深沈起来。
猛地将沈雷拉到了床上,扯开他的衣襟,半是惩罚半是宣泄,带着一股子粗鲁地压在沈雷身上不断地啃咬着沈雷的脖子和胸部,而对于他胸前的茱萸更是没有半丝温柔,几近野蛮地扯咬着。
那最为敏感的地带所传来的疼痛令沈雷不禁叫出声来,他陡然一把推开白霁昀,目光沈稳地盯着白霁昀,看到了他闪烁的眼神,笃定地问道:昀儿,你有什么心事吗?
白霁昀微微一愣,烦躁地坐起身子来,拉扯了几下自己凌乱的头发,更有种被人看透的不堪,半明半暗的眼眸凝视着沈雷深不见底的睛目,他不禁苦笑了起来,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如此!他总是能够轻易地被沈雷看穿,然而他看着沈雷的眼却看不到任何东西!
懊恼地理了几下自己的头发,他瞪视着沈雷,有些试探更希望沈雷能够给出他不同的反应,尝试性地开口言道:七日之后我便要迎娶那齐三小姐了。
沈雷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只是一霎那,立刻消失在了他漆黑如夜的眼眸之中,那样的快速以至于白霁昀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
沉默地站起身来,随意理了一下自己乱了的衣物与发丝,比起白霁昀来,他的稳重显而易见,只是表面越沈得住,他心中费力的压抑越是艰辛!
早就料到的结果,早就注定的命运,而一旦到了真正要面对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真的有些无法承受──原来他并不若自己想象中的坚强更没有想象中的放得开!虽然明白白霁昀对齐三小姐无爱,然而一想到日后常伴在白霁昀身边的人不是自己,一想到将来白霁昀的孩子体内流淌着的是他人的血液,他心中的焦躁与愤恨便如同沸水翻滚漫延至骨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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