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的死穴(出书版) BY 罗莲
  发于:2010年08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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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昕安别别扭扭地躺回去,又心虚又害怕,小声嘀咕:「爸、妈,你们要保佑我。」

你是不是还没断奶?萧震恒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拿起便条笺写了几个字,啪地贴到床头,说:「给你贴个符,这不安心了吧?」

叶昕安扭头一看:病人难缠,怨灵退散。

「我是不想离开你嘛。」他哼哼唧唧,萧震恒深吸了口气,耐着性子哄他:「只是感冒发烧而已,离死远着呢,好好养病,别想那么多,别跟自己的健康过不去。」

「嗯。」叶昕安在被子里缩成一团,鼻息渐渐平缓下来。

萧震恒在床边坐下,掏出香烟,迟疑了一下,又丢到一边。

叶昕安睡醒之后,很欣喜地发现这身体还是自己的,热度已经退了,头脑清醒了些,脑袋不再沉得像灌了铅一样,身上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虚脱地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胸口的枪伤虽然已经痊愈了,但是按照医生的说法,他的身体元气大伤,需要休养一阵子才能恢复以前的生龙活虎。

以前是什么样子其实他不是很在乎,反正他又不是混帮派的,体质只要健康就可以,不需要强悍到力拔山兮气盖世。

他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追求,平生最大的理想就是能黏在萧震恒身边,知足常乐,抢了楼展戎的身体又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不想死而己,至于做一个性格软趴趴的弱受,则是他的正当权利。

叶昕安呼出一口气,整个人舒服了不少,手上的针头已经拔了,他扭脸看着坐在床边的高大身影,哑着嗓子问:「几点了?」

萧震恒探过身来,塞了个温度计给他,说:「刚过午夜。」

叶昕安含着温度计,过意不去地说:「你也睡吧,我好多了。」

萧震恒看着体温计,基本退烧,他拧了块毛巾给他擦脸,问:「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叶昕安老老实实地回答:「饿。」

厨房送来热腾腾的牛奶粥,叶昕安连拿碗的力气都没有,当然还是萧震恒喂他。

真是幸福得像作梦一样,叶昕安睁着一双小鹿般乖顺的眼睛,一边吃粥一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萧震恒面不改色,把一碗粥喂完,说:「接着睡吧。」

叶昕安挣扎着爬下床,小声说:「我想去方便一下……」

喝了那么多果汁,再加上打点滴,他体内液体积蓄太多需要释放一下,不然后半夜铁定尿床。

「我带你去。」萧震恒揽住他的肩,不由分说地把他往洗手间带,叶昕安红着脸,扭声细气地说:「不用……不用麻烦你了……」

「都软得像面条一样了,你自己能挪过去?」

萧震恒轻哼一声,把叶昕安拖了过去,还好心地把他摆到马桶前,扶着他的肩膀,说:「开始吧。」

这男人真的不是故意整他?叶昕安夹紧双腿,忍住一阵阵尿意,羞恼交加地回头看他,试图挽回一点尊严:「你……回避一下……」

萧震恒二话不说,结实的身躯贴到他身后,一手扶住他的腰,一手扒开睡裤及内裤,把他的小兄弟拎出来亮相,还不耐烦地说:「快点解决,在我面前有什么好羞的。」

叶昕安小声惊叫,身子一软靠在男人身上,再也憋不住,把体内多余的液体放了出来。

他脸红得血管都快爆了,后脑枕在萧震恒肩上,鼻腔里逸出细细的哼喃。

萧震恒嘴巴越来越坏了,可悲的是他就是吃这一套,以前交往的时候也是,对方越蛮横毒舌,他就越是爱得不能自拔,十分享受这种被欺负和支配的感觉。

如果这一场病,能让两个人恢复到过去那种随意而自然的相处,那真是太合算了。

释放完毕,那家伙竟然还甩了两下,然后给他整好衣服,把软绵绵的叶昕安抱了回去。

叶昕安像猫儿似地乖乖缩在他怀里,打了个呵欠,萧震恒把他安顿好,刚打算在另外半边床上躺下,叶昕安突然抬起头来,认真地说:「你回去睡吧。」

「嗯?」萧震恒不悦地瞪他,「就凭你还想赶我走?」

「不是。」叶昕安急急解释,「会……会传染……」

他还是比较有病人的自觉,虽然很高兴能和萧震恒同床共度,不过病好之前,他没打算祸害一个健康人。

萧震恒没理他,直接上床,拧灭床头灯,然后翻过身去,又留给他…个后背。

好想贴上去啊……

叶昕安吞了口口水,告诉自己要克制,来日方长,他轻声道了晚安,然后缩到被窝里,翻身朝外,同样用后背对着男人。

就这样各安一侧,互不侵扰,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八章

早晨医生又来了,对他的状况表示满意,开了一堆药,还给他列了个健康食谱,批评他饭量小、肉类摄取不是云云,叶昕安被训得连连点头应是,让萧震恒有点看不顺眼,中间插话进来,把医生送了出去,健康食谱直接丢给厨房。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叶昕安对除他之外的人唯唯诺诺的样子他就不爽。

「我今天要出门。」萧震恒站在床前,板着一张扑克脸看他,说:「你在家休息,别乱跑,陈镛留下来照顾你。」

「嗯。」叶昕安精神好了许多,看起来心情也颇愉悦,对他甜甜地笑:「我等你。」

萧震恒穿上外套,不经意地说:「是驭风堂的事,迟早要与他们做个了结。」

「哦……」叶昕安迟钝了片刻才想起来驭风堂是什么东西,他眉间笼上几分忧色,说:「那你要注意安全。」

萧震恒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出门。

一日三餐,吃药喝水,平淡又无聊的几天过去,叶昕安的感冒终于好了,萧震恒白天不见人影,晚上只过来看他一眼就匆匆离去,两个人几乎没什么机会交流,好不容易搭上的线好像又出现了断裂的迹象。

叶昕安虽然有些失落,不过也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不敢太过急进。

按照医生的建议,他每天除了吃和睡之外,多少也应该运动运动,不要总是窝在屋里长霉。

不过,要让他每天早晨天二兄就爬起来跟着一群人跑步练散打,叶昕安是绝对不干的,他本来就喜静不喜动,又生在富裕家庭,这辈子干过的最重的活估计就是整理书架,所以他力所能及,去把萧震恒的书房收拾了一下。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里的书籍还是蛮多的,光那几面书墙就够他爬上爬下收拾好久了,叶昕安习惯性地按书名排序,萧震恒的书很杂,从色情小说到工具书,五花八门,全搬出去够开一家小书店了。

不知道是不是怕他窃密,陈镛一直如影随形地盯着他,不过比起他刚来的时候和善了不少,还会陪他说话解闷。

「没想到黑道头子也会看书啊。」

叶昕安笑眯眯地抽出一本莎士比亚,觉得有一种浪漫而神奇的喜感,根本无法想像萧震恒沉浸在这些书中的样子,做文艺青年不适合他,他去读《水浒传》还比较合拍。

陈镛糙面微红,有些难为情,说:「老大这两年拼命买书,买来也不一定看,大概是摆开来显得气派吧,兄弟们想看书都会跑来拿,我们倒是方便了不少。」

叶昕安点点头,完全理解,那些色情小说和武侠小说都被翻得卷了边,大部分文献却基本上堆在那里接尘。

萧震恒从街头混混开始,一路打打杀杀,成为一方大佬,他是个粗人,没什么文化,这个叶昕安早就知道,而且从来没有因此而看不起他。

但是他到今天才知道,原来那个男人也有自信心不是的时候,陈镛说他这两年拼命地买书,汗牛充栋,为了什么,他心里很明白。

傻瓜,叶昕安吐出无声的瞠怨,手指眷恋地抚过那一排书背,觉得对男人的爱又深了一层。

把书柜收拾好了,他在好奇心的驱驶下,推开萧震恒卧室的门。

他还是第一次来到对方睡觉的地方,得到陈镛的默许,叶昕安走了进去。

萧震恒的房间比他那问大很多,天花板和顶灯一式一样,四柱大床,睡上去一定很舒服,房间里没他想像中那么豪华,相当朴实严肃,甚至刻板到没什么温度的地步。

叶昕安想起自己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小摆没,墙上的海报,窗边的风铃和仙人掌,还有那盆已经死掉的水仙,处处充满情趣,而萧震恒的房间乏味得让人不想多逗留。

看来这只是个他睡觉的地方,仅此而已,冷冷清清地,一点生活气息都没有。

毫无疑问,这房间的主人需要爱情滋润,而唯一让他欣慰的是,他叶昕安目前还排在第一顺位,这里并没有插队者的痕迹。

叶昕安心猿意马地盯着那张大床,脑袋里开始勾勒出他和萧震恒在这上面翻云覆雨的场面,一时间脸红心跳,喉咙一阵阵发干。

距离上次,他们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亲热过,即使他性格温吞,毕竟在过去两年里没少享受鱼水之欢,所以现阶段,难免会有些欲求不满。

心里有了一些色情念头,等到晚上萧震恒过来看他的时候,叶昕安表现得分外热情,神态缠绵,死皮赖脸地求他陪自己躺一会儿。

他现在还没胆子直接要求:跟我做。

萧震恒还算赏脸,在他身边躺下了,而且没有再甩他一个后背,叶昕安抓紧时机,整个人黏在他身侧,把发烫的脸颊贴上他的肩膀。

感觉到身侧暖暖的体温,萧震恒摸了摸他的头发,说:「你好像很寂寞。」

「还好。」叶昕安闷声闷气地答,脑袋在他肩上拱来拱去,柔软的发丝乱成鸡窝状,看起来有几分滑稽,他把萧震恒的手臂抓环到自己腰上,小声问:「震恒,你有没有想过娶妻生子这些事?」

「怎么,你想当伴郎?」萧震恒戏谵的说。

叶昕安「噌」地坐起来,脸色煞白,惊疑交加地瞪着他,问:「什么意思?」

萧震恒把他拽回去,说:「这个问题你以前问过,不必一再地重复了。」

哪个问题?前一个还是后一个?

模棱两可的答案让他心里七上八下,抓着萧震恒的袖口,语无伦次地说:「如果……你结婚……我不会出席的……」

「我知道了。」萧震恒不置可否地带过去,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搅烦了,翻身背对他。

对着这个结实的后背他反而松了一口气,暂时避开这个尴尬的话题,叶昕安习惯性地贴了上去,安分了一会儿之后,又忍不住开口:「你还记不记得去年夏天我们在山顶野营,那天晚上正好月圆,我们做了烤肉来吃,气氛又好……差一点……就……」

他越说越脸红,终于哼唧不下去,萧震恒低哼一声,说:「可惜才摸了两下你就睡得像猪一样,什么也没做成。」

叶昕安脑袋轻撞他的后背,一半惋惜一半抱怨,说:「我都说了在山谷里就好,你非要爬到山顶。」

说起来当时真是丢脸,本来是计划好了一次野地实战——俗称打野战——结果叶昕安爬到山顶就累得半死,吃完东西之后钻到帐篷里,和萧震恒还没调几下情,就瞌睡虫上涌,呼呼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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