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弓的身体紧张地收缩着，但始终敌不过那扳指，他因为那无比的屈辱而几乎流泪了。
“……对不起、对不起……”丹翼慌张地道歉，“……这药需要特殊的热蜡才能熔化……”他拿起手边的蜡烛，狠狠心不看飞弓的脸，把它对准飞弓敞开的身体。飞弓吓得尖叫起来，丹翼用上了全部的力气才压制住他的手脚，“……乖、乖……不会烫的……我保证……只会有点热……决不会伤到你……”
第一滴透明的烛油滴了下来，顺利地掉进了飞弓的身体，飞弓不由得叫了一声。的确不烫，但是那烛油缓慢地向下滑，热热地渗进身体的最深处，异常暧昧的感觉。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每次一滴烛油落下，飞弓就会惊叫一声，身体猛然一颤。积聚的粘稠油脂像是有生命似地并不凝结，而是在他身体里不断地流动、渗透，像一只异常挑逗又不知疲倦的手指。丹翼俯身在他上面屏息静气地看，飞弓甚至不敢睁眼。无法合拢的身体、热暖的烛油和被看的感觉快要让他发疯了。
丹翼终于把蜡烛拿开，小心地取出扳指。飞弓立刻挣扎着滚到床上，把线条极美的背对着丹翼。满满的烛油从他股间溢到大腿上，一片湿漉漉的，反射出幽幽的光。
丹翼忍不住伸出双手抚摸飞弓的背，贪婪地亲吻他的耳廓，轻轻地啮咬：“……怎么样？……有感觉了吗？……”
感觉？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像把灵魂从身体里分离，冷漠地看着肉体不知廉耻的反应。全身的知觉越来越敏锐，像有一股细细的电流在四肢上行走，又酥又麻，最终总是停留在身体的中心，反复地持续地刺激着敏感的神经。他终于羞耻地捂住脸。
丹翼的手却一直不怀好意地在他身上流连：他的背、他的腰、他的臀、他的大腿。而后目的更加明确地转向大腿内侧、臀瓣之间，仅仅是非常轻柔的触摸，却像带*一样，让飞弓的身体都烧起来。他的手指很自然地滑到了他的入口，试探着轻轻按压，那艳红的媚肉却是立即张开，紧紧地咬住了他。
丹翼的脑袋“嗡”地一声炸响，好不容易压抑住，用越发沙哑的声音问：“……可以了吗？……让我看看……”他伸手就去揽飞弓的肩。飞弓却把身体缩成一团，“……别……不要……我求求你……”他的双颊已染上了属于情欲的浓重红晕，可是他的理智还在不停地拒绝。他飞快地拉过被子盖住下身。
“……我不看……”丹翼爱怜地吻着他的肩膀，然后直起身来用一条蓝巾蒙住了自己的双眼。这回，他的双手落在了他的腰上，肆无忌惮地向下，索求着他全身的曲线。他把唇贴在他的身体上，飞弓轻轻地弹了一下。这是他的臀，他熟悉的弹性、弧度，他吻过千遍、百遍的地方，他手掌下的细腻肌肤总是像可以吸住他，他闭上眼也能看到那一片吹弹得破的美丽。
丹翼悄悄把他的身体扳正。他吻住飞弓的额头，而后是眼角、耳垂、下巴，再转向飞弓细小的还未发育的喉节，轻轻地吮吸。他的唇在飞弓平滑的胸膛上盲目地寻找，找到了就用舌头把那小小的乳尖卷入口中，肆意地翻卷、挤压、吸吮。飞弓的意识和身体在他身下迅速地崩溃，他不自觉地颤抖、呻吟，他的双臂搂着丹翼的脖子，手指伸进他的头发；他因消瘦而轻盈的身体拱起如一道美丽的彩虹，把自己送到丹翼的唇边。
他的唇向下掠过飞弓平坦的小腹，触到了一样陌生的事物，。他用双手小心地握住，反复地摩搓着，它热而硬，跳动着陌生的节奏。丹翼把唇移到它的根部，然后一点一点向上移，他的唇勾勒出了完美的曲线，他忍不住用舌品尝它的味道。
飞弓的身体剧烈地一动：“……你干什么！……”
丹翼却并不回答，他的舌沿着跳动的血管一直盘旋到最顶部。他张口含住它的顶端，然后用整个口腔包住，竭尽所有技巧取悦它。
“……不要！！……别这样！！……”飞弓惊得叫了起来，他揪住了丹翼的短发。但是他的力气被抽走了，他的骨头酥软了，支撑他的只有下体火热的口腔，逼他瘫软在床上无力地呻吟。
“……啊……丹……翼……别……”，他的乞求被一阵更加缠绵诱人的鼻音打断了，“……嗯……嗯……啊……”他不由自主地抓紧了丹翼的发。

只有当他的身体完全向他敞开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曾经对他做过的那些事情该是多么销魂，他的唇、他的舌、他的身体是多么急切、殷勤地想要取悦他、保护他、爱他。久违的快感排山倒海般地袭来，一波又一波地盘桓不去，他高声地呻吟了一声，把自己倾泻在丹翼的喉咙里。
飞弓浑身颤抖地捂着脸，释放的罪恶感让他面红耳赤，他要以什么立场再见丹翼？从自己倾泻的那一刻，就背叛了风月、背叛了他的国家，也背叛了自己。
然而，挥之不去，令他憎恶的热还留在他身体的中心，丝毫没有减弱消失的迹象。反而，身体内部也热了起来，他试着收紧身体，但是，空的，还是空的。他隐隐约约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他咬紧唇，惟恐一开口就泄露了他的秘密。
“……怎样？……我们继续好吗？……”丹翼却似乎不在意，抱住了他的腰，把自己的火热紧紧贴在他身上。他的手指冷不防插入了他的小穴，反复地挑逗着，“…弓……你也想要吧？……你把我夹得好紧呢……”他伸出第二根手指，深深地触摸着。
“……呜……嗯……”飞弓猛然收紧了身体，他不知不觉中搂住了丹翼的脖子。
“…你同意了，是吗？……”丹翼松开缠住他腰的手，放到前面来抚摸他再次苏醒的坚挺。“不过呢……在那之前，我想要你的奖赏……”他抬起头来，“……吻……你的吻……”
他屏着气息慢慢贴近飞弓的脸，飞弓抬起手来做了个阻挡的姿势，把头扭到一边去了。这孩子气的动作让丹翼不禁心里一甜：他会了解的，他不是要伤害他，而是要爱他。捧在手中，藏在心底的爱，宠爱、溺爱。他会明白，他一定会明白。
轻轻抓住他的手，十指交缠着按到床上，另一手为他拂开侧脸上柔柔的发，把那咬着唇的脸扳过来。飞弓睁开湿润的双眼，又紧紧地闭上了。丹翼的唇终于坚定地覆上他的，纠缠的灵舌毫无疑问地是那么地甜美，然而在他开启那柔软的唇瓣的同时，似乎又有什么沉重地压住了他的心，把丹翼随着欲望的高涨，想要暴虐地彻底玩弄飞弓的念头瞬间驱散了。那是什么呢，似乎冰冷又似乎温暖，仿佛无比坚硬又仿佛如斯柔软，深深地藏在飞弓含着泪的眼底。
丹翼无言地搂着飞弓，一遍又一遍地深吻着。重重地压住飞弓的唇，用手扶着他无力地分开的大腿，凭借着经由无数次交合筑起的默契，仅仅依靠下身滑腻的触感，熟练地进入飞弓温热的身体，听这他封在彼此喉咙中的一声颤抖的低吟。
“……飞弓……”终于放开那两瓣娇弱的唇，丹翼无法控制般地轻轻叫了出来。
飞弓头一次没有避让地睁眼回望，用一双如水的眼幽幽地望着他。只有一瞬间，那双灵动的眼又被垂下的睫毛遮住。只剩绝望似的一声叹息。
一种温暖而奇异的东西忽然把丹翼的心塞得满满的。它来得太突然，这苦苦追求了半生的感觉。丹翼愣了一下子，然后非常非常温柔地对飞弓微笑了。他一迭声地唤着飞弓的名字，紧紧，又紧紧地抱住了他…………

飞弓第四章2
丹翼斜斜地倚在床头，含着淡淡的微笑，看着朝阳一点一点爬上飞弓散乱的黑发。他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好几个时辰了，时间久得让他的腿有些发麻。不过，他不能，也不想换个姿势，因为，飞弓正枕在他膝上酣睡着。他看起来疲累到了极点。也难怪，不知是不是他把药的份量搞错了，那小小一枚丸药的药性居然持续了两天。在那两天里，飞弓像是抛弃了理智，疯狂地向他索求。然而，每次一攀上欲望的顶峰，飞弓立刻就像翻了脸似地打他、咬他、骂他。在他毫不留情的攻击下，丹翼浑身上下伤痕累累。但飞弓怎么也赶不走丹翼，不管他怎样恶语相向、拳脚相加，丹翼只是灵巧地躲开，躲不过就索性用沉重的身体压住飞弓的手脚，任他在他温暖的身躯下面无助地哭。做得累了，哭得倦了，他就蜷曲起来，小睡一会儿，等待下一次被燃烧的欲望叫醒……
他伸出手轻轻覆没飞弓披散的长发。背后的抓伤还在一跳一跳地疼，肚子上不小心被踹到的那一脚也隐隐作痛。但是丹翼丝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事实上，飞弓不停流血的私处让每一次性事看上去除了激情之外还饱含着痛楚。可是飞弓本人却似乎感觉不到，看着那洁白轻盈的身体伴随着迸流的鲜血一次又一次重重地降落在他的小腹，丹翼心疼得好象有尖利的锥子刺进他心里。

药效，似乎退得差不多了。这样想着，又看了看透过窗子的缝隙投射进来，明媚得显然已不是晨光的阳光。犹豫了几次之后，终于伸出手去轻拍飞弓的面颊：“……飞弓……飞弓……醒醒罢……”手下边的一道弯眉动了动，却再没反应了。
锲而不舍地继续拍着樱色的面颊：“……梳洗一下吃个饭再睡……好不好？……也该吃顿像样的饭了……”两天里，他们吃的大多是本来就放在房间里的水果和糕点，弦儿也来送过几次八宝甜粥。不过飞弓的胃口很差，情绪起伏又大，丹翼怎么哄也只喂下了几颗葡萄。
“……醒醒啦……”不知为什么，丹翼的声音理直气不壮地越来越低。他轻轻地把依旧沉睡的身体扶直，飞弓却出人意料地继续保持着昏睡的状态，洁白的颈项带着乌黑的秀发以最优雅的曲线倒向丹翼的臂弯。是不是…该叫醒他呢？睡眠中的他有着最纯洁、最甜美的宁静…………似乎…幸福…………
丹翼看着那张无可挑剔的美丽容颜，情不自禁地低头贴住飞弓的唇。修长的睫毛扑扇了几下，终于睁开，露出依旧朦胧的双眼。丹翼温存地对着他微笑，手下却不停，拿起相当长而且厚实的被单裹起飞弓，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怎么了？……”轻轻的声音仍然带着睡意。
丹翼抱他进入雾气氤氲的浴室，这才笑着回答：“……洗澡呀！……”

那是在飞弓住进来之后，丹翼特别吩咐工匠们在隔壁别院改造的浴室。几百块上好的白玉大理石拼接成陷于地下的正方形澡池。修成之后拆去分隔三座院落的墙，又按照飞弓家乡那里的样式，在院里栽上从中原运来的名贵花木，堆起娟秀的假山，挖出荷池，虽然看上去总还有些不伦不类，却已经花费巨大，若不是大将军的身份和财力，即使是显贵人家也没几家能承担得起的。

丹翼一向喜欢与飞弓一起入浴。照他看来，这中裸裎相对的亲昵气氛肯定会增进他们之间的感情。不过，事情似乎不如他想得那么顺利。飞弓总是挑一个离他最远的角落，把身体浸在热水里直到下巴。要是丹翼胆敢用某种情色的眼光看他，必定会招来一连串恶狠狠的回瞪。肌肤接触就更不可能了，连出浴、更衣，飞弓都坚持要在丹翼离开浴室之后。丹翼一点便宜都没占到，反而一直埋怨自己当初不该把浴池造得那么大。
只有今天，浴室里一改以往那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飞弓很难得地乖乖坐在丹翼腿上，任他擦洗着自己的身体。如潮的欲望过去之后，只留下酸痛疲惫的身体和空虚如初的心。丹翼却好似沉浸在喜悦中，仔仔细细地做着本该由下人来做的善后工作。
“……你觉得这样会有意义吗？……”冷冷的口气掩不住极度的焦躁。
“…啊？…”丹翼料不到平日里淡漠得如同哑巴的人居然主动开了口，很是吃了一惊。
不耐烦地哼了一声，飞弓却并没有追问。

过了一会儿。
“……你……爱我？……”极其生硬蛮横的问法。飞弓的心情是差到了极点，否则也不会这么口出恶言，不顾一切地伤害别人，就算那个人是丹翼。
“是！”丹翼毫不犹豫地回答。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向飞弓，脸上有一朵大大的微笑。
“可我一点也不爱你……”，飞弓冷淡地继续说下去，薄而小的的唇掀动如锋利的柳叶刀，“我爱风月！……只爱风月……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会如此！”把染着毒的话语当作武器投掷出去，痛快淋漓地看着痛苦的神色慢慢在丹翼脸上漫延开，竟有一种残忍的报复后的快感。原来手无寸铁也可以轻易伤人于无形。
丹翼的脸僵硬地抽动了几下，居然勉强地勾起了嘴角：“……至少……至少你不再恨我……”含着悲伤的眼眸和怪异上勾的唇角组合成一张异常违和的脸。“……但是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不爱我？……”丹翼的姆指轻轻擦着飞弓绷得紧紧的唇，像是要阻止其中飞出的伤人的字眼。
“那……你又为什么爱我？……”飞弓眯起眼，瞳孔却冰冷，没有一丝笑意。
“是我爱得不够吗？……是我做得不好吗？……你到底要什么？……任何事，我都可以为你改变！！……飞弓，那个人已经死了……你该睁开眼！！看看我！看看这个世界！……你再怎么爱那个人，他也不会复生！你又何苦折磨自己、折磨我？！……”他用力地摇晃飞弓的肩膀。“……选择我吧！…让我爱你！让我保护你！”丹翼动情地捧住飞弓削瘦的面颊。
“呵……你倒不觉得你的要求过分？！……你问我要什么？……哼！还要我再说一次吗？……把风月还给我！把自由还给我！……你能吗？！你敢吗？！……你留得住的…充其量也只有这个皮囊而已！…只要我、我……”他的嘴立刻被丹翼的大手捂住，旋即又被严严实实地按在丹翼的胸膛里。丹翼抱得他好紧好紧，胸口下面的肋骨也开始隐隐作痛了。一个压抑着万般惊恐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反复：“……不准你离开我！…我不允许！不允许！！……”飞弓用尽全身力气才扒开紧紧缠绕身上的双臂，尖尖的指甲不小心划破丹翼的唇角和下巴，立刻流下几滴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