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弓————amity
amity  发于:2010年08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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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弓第五章7

水汽氤氲地升腾起来,不过是一小盆热水,就把屋子里的清冷感觉一扫而空。空气中又暖又湿,还带着淡淡香气,不禁让人完全放松下来。
丹翼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上衣已经除去,因为手伤未愈,所以擦身得由别人帮忙。自然,这个“别人”就落到了飞弓头上。记忆中丹翼具有压迫感的魁梧身材已经不复存在,虽然依旧保有一身雄健的肌肉,但已很明显地瘦了下来。飞弓用双手把热毛巾敷在丹翼的肩背上,由上至下轻轻摩擦。他的背上尽是疤痕,有的只剩下一道白色的痕迹,有的却像蚯蚓一样拱起,盘旋消失在腋下,看得令人心痛。
飞弓搓过毛巾,转到丹翼面前,蹲下,从丹翼的脚腕开始往上擦。丹人偏爱宽大的居家服饰,无论男女都一样,丹翼身上穿的也是,足以容得下飞弓一只手臂在里面自由行动。飞弓怕羞,硬是不准丹翼把全身衣物都脱了,可如此一来,便不得不与丹翼有大面积的身体接触。只见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硬着头皮跪在丹翼脚下。哪知,他刚刚擦到左膝以上,丹翼忽然“腾”地跳将起来,面红耳赤道:“……不用了……不用了……”
正中下怀。飞弓正好趁出门倒水的机会,让晚风吹冷发烫的双颊。
飞弓洗漱一番后,回到房里。蜡烛已烧得差不多了,只剩极小的一点火苗,因为寒风而跳跃着。丹翼躺在床上,招手催他过去。飞弓不免有点担心,丹翼为什么不要他擦身他知道得很清楚。他心念一转,装着轻松道:“……我还是去隔壁睡吧!……”
“…啊?!…慢着!……”丹翼急得以手扶住床沿,撑起身体来,不想这莽撞之举触动了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地直抽冷气。
急忙把烛台移近,飞弓也顾不得矜持了,捧起丹翼的手就着微弱的烛光检查着伤势。虽然包着厚厚的纱布,手掌里面还是慢慢渗出了红色的痕迹。
“…好痛…”,丹翼紧紧皱着眉头,“大概裂开了……”
“……要不要现在就去让卫大夫瞧一下?……”飞弓把丹翼的双手轻轻平放在大腿上,焦急地建议道。
丹翼摇头,“……我看不用了……明天早上,卫大夫跟我约好了……”,他突然咧嘴笑了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脾气……这个时候去找他,不被打出来才怪呢!……”
飞弓终于稍微放下了心。大夫的脾气是众所周知的怪,据说他待病人不论贫富都是冷冰冰的,不过对待丹翼是特别的冷,可对飞弓却非常和蔼。
丹翼不失时机地揽住他的腰,柔声道:“……今晚睡这里吧!……”
实在拗不过他,飞弓只得点点头。丹翼体贴地让出自己暖过的被窝,把他抱在怀里。这时,只剩下一点点的烛火闪了一下,识趣地熄灭了。


丹翼的手臂在被子底下轻轻搂住飞弓的腰。飞弓暗自僵了一下,把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假装已经入睡--这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地条款:只要飞弓不觉得厌恶,轻吻之类的他也就由着丹翼了--何况现在丹翼为了他而受伤,连强迫他的可能性都丧失殆尽,飞弓自然对他更加放松。
丹翼的身体慢慢地潜行,贴到飞弓的背后,热烘烘地很是惬意,然后他的气息就喷到了后颈,干涩的嘴唇在脖子上轻拂着,接着迅速一口咬在飞弓肩膀上。这一口连一分力气也没用上,不过尖利牙齿刺进皮肤的触感还是让飞弓惊喘了一声。
飞弓惊魂未定地转过头来看他,丹翼却只露出诡异的无辜笑容:“……这样才对……”,他俯下身去继续亲吻飞弓的侧颈,“……我喜欢你…看着我……”。硬硬的嘴唇引起无与伦比的酥麻感觉,冷冷的舌尖又跟上来,彬彬有礼地划着圈儿,邀请着。压下去,在喉咙处流连啃噬着,雪白的颈项为了配合他越来越无礼的动作而向后弯曲着。想到飞弓必然正在暗暗隐忍着,只觉得仅仅那段优雅无瑕的颈子,也美到了极处。
嘴唇沿着发际行走,来到洁白的耳廓。丹翼轻轻一含小巧的耳珠,不禁皱眉道:“……这么凉……”于是轻舔慢拨地抚弄上去。飞弓终于忍无可忍,一边以双手格开丹翼的下巴,一边斥到:“……你太过分了!!……”丹翼只是不答,瞅准一个机会,忽然咬住飞弓的一只手,从拇指开始,一根一根地吮过来。飞弓大惊,要抽开手指,却被丹翼更用力地咬住:“……你!!……”张口要骂,哪知一对上丹翼的视线,身体就像入了魔一般麻痹了:好象巨大、巨大的猛兽,浑身溢着兽性,然而驯服地卧在自己膝上,示好地舐着自己的手指,无比的危险,却又无比的性感。
“……你……”飞弓瘫软地嗫喏了一句,手指无意识地一动。丹翼好象把这当作了一种回应,温暖的灵巧生物立刻滑了过来,嬉戏着。飞弓放弃般地闭上眼,感觉丹翼放开了他的手指,略微有些粗糙的舌头舔在手心上,吮吸着,直弄得“滋滋”作响。
柔滑的舌无耻至极地从手肘内侧滑向腋窝。单方面进行的舔吻已经不够,丹翼咬向有着瘦削曲线的下颌,在次次喘息中难耐地摆动着腰身。压在身上的硬块已热到无以复加的程度,刻意避开平时绝对会被拒绝的部分,反而让人不知如何去抵抗。喉咙被时重时轻地咬住,身体也动弹不得--被丹翼四肢组成的牢笼锁了起来--更糟的是,因为他在自己身上摩擦出的硬和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燥热……无法克制的燥热……
只觉得身体在沸腾,耳际好象传来理智破灭的声音……所以当听到他在沉重的呼吸间说出的要求时,昏昏沉沉地直照着做了……隔着布料掌握着一种炙人的热,然后那份热就从手指碰触的地方蔓延成无边无际、无疆无界的天火,把最后仅剩的思考能力也蒸发了……只听得他在自己迟钝地移动手指的间隙,爆发出声声似满足又似痛苦的低喘,模糊地想起很久以前曾有过的相似的行为………
丹翼的动作已不允许他有任何分心的可能性。嘴唇准确地啄了下来,宁可把他咬出血也要让他回神的执拗的力道……绝非简单的嘴唇相碰,而是如兽一般撕咬着……不惜咬住飞弓的舌而禁止他退缩的破坏欲……舌头象发疯的蛇,拼命追逐着纠缠着压榨着…………而飞弓就在那死一般浓烈的深吻中发觉自己正深深深深地颤抖着…………
握着他的手被粗鲁地拨开了……忍受不了的丹翼试着用层层包裹的手扯开飞弓繁复的睡袍,用牙齿拉开衣带,对着精巧的盘结甚至以尖牙撕破了事……飞弓白皙的肌肤带着微微的红坦然展露在他面前,小巧的器官隐藏在柔毛中已经半坚硬了……丹翼以掌摩挲那肉体,而飞弓则在那渗着血的粗糙纱布的刺激下,惊喘着跳起最诱惑的舞蹈………
俯下身去,只含了一下,敏感的年轻身体立即予以十分的回应……充血的器官,连这里都是美丽的……不再犹豫,丹翼费力地将自己的睡裤褪到胯部以下……足可使他自傲的尺寸……感觉飞弓的视线向这里飘了过来……刺痛,像是被烫了一下,光是被他看就难以忍受……中心已经积聚了足以让他爆发的热量……丹翼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放低了身体,匍匐在他身上就那么急速摩擦了起来……
……天在动,地在动,大气象旋涡般打着转儿吸入他的身体……分不清是痛是爽还是羞耻,超越了一般意义上的两情相悦,肉体只顾拱动着、绞杀着……他用力压过来的不仅仅是坚硬炽烫的分身…连他小腹上茂密粗硬的毛发、全身流着汗的火热皮肤也一并过来纠缠着……胸口被他两颗竖立起来的乳珠撩拨得越来越心痒难忍……他的口唇近乎愤怒地啃食着飞弓秀丽的肩膀……性器摩擦着…呼吸、心跳都及不上的速度……终于只剩下不顾一切的肌肤相亲…………
飞弓在高潮的预感中,凭着本能紧紧抱住丹翼疤痕累累的拱起的背……然后丹翼的唇追了过来,想要品尝鲜血一般奋力挤压吞咬着他的喉咙……于是飞弓便在窒息的痛苦与快乐中如愿地释放了自己…………


醒来的时候,身上的热度已经全部退去了。然而窗外的月依旧很低,原来只不过因为累而稍稍小睡了片刻。发现手还锁在丹翼汗津津的后背上,有些麻,不好意思地立刻抽了回来。丹翼挪动了一下,本来以为他睡着了,却没有,直瞪着一双眼若有所思地竭力在黑暗中看清他,那眼神好象在看某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飞弓莫名地有点气恼。从窗缝进来的冷气驱散了掺进檀香的火炉散发的暖意,因此意识一点一点回到了飞弓身上。左边锁骨下面的皮肤有好几处感觉紧绷,猜想一定是那不能出口的行为流下的痕迹。越发地恼了:到底怎么搞的?混蛋丹翼!你又下了什么淫药?!下流胚!下流胚!!竟还那样看我!…连我自己都不认识我自己了…混蛋!…还不是你捣的鬼?!……
丹翼还是一声不吭,飞弓想发作,迟到的羞耻感却忽地击中了他。气得牙痒,飞弓愤愤地转过身,大力扯过一截本来是两人合盖的被子,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逼着自己忽视各处被咬的涨痛,不甚安稳地入睡了。


飞弓第五章8

一口气睡到日上三竿,身边的人早就不见了。居然没人来叫醒他,飞弓略微不平地想着,一边把被丹翼扯得皱巴巴的衣服抚平。扣子已经完全不能用了,想要叫如嫣来钉上新的但又不好意思,飞弓只得尽力束紧腰带。

除了腰腿感觉有些重,身体的状况还算可以。飞弓晕晕乎乎地沐浴,然后更衣梳头,没什么胃口地喝了半碗甜粥,一边听弦儿事靡巨细地叨叨着:……今早看见门外大槐树上有喜鹊飞来做窝一定是有好运当头……厨娘抱着了胖孙儿现在已经回来还带了不少土产说要给公子尝尝鲜……对了一会儿将军约了衣料铺的老板来让公子挑料子,将军还说要给公子新做两双鹿皮短靴以后可以一起去打猎……飞弓看弦儿快手快脚的收拾着床铺,同时还精神奕奕地说个不停,不由得觉得有点好笑:这小姑娘,难道天生那么多话?

“……弦儿……”,飞弓犹豫着该不该问,“今天怎么不见丹翼?……他……出门了吗?……”

“……将军他……”,弦儿立时停住手边的动作,“……将军天刚亮就骑马出去了……穿着朝服……”,弦儿稍微思考了一下,“……象是上朝去了……”

“哦……上朝啊……”

对啊,丹翼本来就是丹的重臣,上朝也应该是他的本分,之前是为了陪自己才一直推病耽搁至今日。虽然如此,却不由地浮起一种被冷落的感觉。飞弓立即就对本来挺有意思的日程安排失去了兴趣,无精打采地垂下了视线,慢慢地踱到门外。

转眼秋日已近尾声。花圃里高高低低的树丛在灿烂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略微眩目的各色的绿。舒爽的风吹来,轻轻飘飘,摇摇摆摆,那叶片发出的沙沙声,好象许多小人在细细私语。飞弓斜倚着门框,仔细地分辨着,竟似分不清天上人间般地沉醉了。

院子中间堆着座玲珑剔透的假山--因为丹翼嫌之前那株小梅树寒酸,便命人以太湖石堆起假山--特意移植在山体上的草丛里,点点地缀满了黄白的小花,开得正盛;再看当初拆掉围墙的地方,青砖上还没有长上苔藓,隐隐的还看的出白白的痕迹。飞弓坐到树阴下的石凳上,抬起眼透过树叶间的缝隙默默盯着蔚蓝的晴空:很久没有这样的经历了,静静的什么也不用想,只有心里郁结的淡淡焦虑,像青烟一样缓缓地浮起……


直到时过正午,丹翼才赶了回来。飞弓见他身影不由一喜,起身迎了过去,然而丹翼却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仅仅苦笑着牵了一下飞弓的手,只是摘下朝会时戴的镶着珍珠和红玉的官帽,便又扑前扑后地不知忙碌些什么去了。无端被冷落的飞弓除了那一点点气愤之外,不禁也起了疑心:……难道……有什么不得了的事发生了吗?……

挑料子的事情自然是取消了。尽管飞弓有意无意地跟在丹翼身边,却听不懂丹翼吩咐身边近卫的命令。丹翼很忙,而整个丹府都忙碌起来了--侍女们忙着收拾丹翼的物品,而侍卫小厮们则象是去替丹翼跑腿似的四处奔忙,丹翼本人也在回来不久以后又骑马出去过一次……飞弓在大家都乱得不可开交之际,偷偷溜到丹翼的书房--连丹翼经常对着发呆的那幅挂在窗边的军地图都已经卷起来收好了……

一切终于在晚餐时分平静下来。丹翼满面倦色往桌前一坐,轻轻抽动着鼻子,嘴里喃喃道:“…好饿…”给他这么一说,飞弓不得不抱着满腹的疑问,认命似的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喂他。

想不到丹翼吃完了饭立刻就站了起来:“……飞弓,一会儿卫大夫来……你也过来,让他看一下旧伤……也好让我放心……”飞弓的伤,虽然使他无力再拉弓射箭,但因为习惯了处处被人呵护的生活,也不觉得有什么不便,甚至连他自己,都快要淡忘了--不想丹翼还挂念着,现下忽然提起来,就好象一座小钟,“叮”的一声,不由使飞弓震动了一下。丹翼走到门口,像遗忘了什么东西似的转过头来:“……我有些重要的事情,今晚再跟你细讲,好吗?……”他温和的目光瞧向飞弓,定定的,好象终于恢复成平时的样子。

看着丹翼宽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随侍在一边的弦儿悄悄上前,吞吞吐吐地说:“……我听马夫说……将军、将军好象要出征……”

“……什么!!……”飞弓惊得手中的碗都差点砸了下来,“……不可能的!……你没看见他的手吗?!……他的伤还没好,这怎么去打仗?!!”不错,以前丹翼也出过几次门,但都是在西都附近巡查之类,七八天也就回来了,从不曾象现在这样紧张地准备过。

弦儿委屈地拧着裙角,“……可是,将军……毕竟还是将军啊……”

将军……毕竟还是将军……自己再怎么重要、再怎么受丹翼百般宠爱,终究也是敌不过朝廷的敕命。一时间,千头万绪,飞弓只觉得心乱如麻,各种细节郁结在胸口,几乎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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