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情————梅香无音
梅香无音  发于:2010年0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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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了两日,又在暗地里看了好一会,将上官良!的性子摸得差不多了,上元帝笑著出现在院门口,上官鸿凌连忙起身行礼,上官良!蹲在地上,仰著头看著突然出现的上元帝,只觉得眼生,又觉得心中一阵刺痛,哇的一声便大哭起来。

"坏人坏人!你不要我,我不要看见你!讨厌你!"

他哭得小脸通红,连连咳嗽,被上元帝一把抱在怀里。

"别哭了,父皇知道你什麽都不记得了,别哭了,都是父皇的错,只要你不哭,你想要什麽,父皇都给你好不好?"

偎依在上元帝温暖宽阔的怀里,上官良!只觉得心中不再那麽难受,却酸得很,只能一边哭一边撒娇。

"呜呜......我不要吃药!"

"好好,好了就不吃!"

"呜呜......我不要被一大堆人跟著!"

"好好,给你找几个能干的!"

"呜呜......我不要......"

"好好,都答应你......" 

上元帝轻轻拍著上官良!的後背,他哭到累了,慢慢睡了过去。

"这下......算是最好不过了......"

上官鸿凌望著睡著了依旧皱著眉头轻咳的上官良!,感叹道,上元帝一点头,慢慢抱著人走近他。

"你这些时日里怕是耽误了不少课业,回了去,需得向太傅好好讨教了。"

"父皇教训的是,孩儿知错,记在心里了。"

上元帝顿了一下,才又道:"苏家的......长字钰城,你不在时他听课听得最多,你且好好向他提问求解便是。"

上官鸿凌面色如常,只拱手还礼:"是,谨遵父皇教导。"

上官良!一觉醒来,不见了自己睁眼看的上官鸿凌,身边更是多了不少的下人随侍,将他看得严实。

上官良!只觉得自己的头又更痛了起来,心中郁结难抒,竟然又病了起来,消息传到梳玉间时,上官鸿凌惊掉了手中狼毫。

"啊?发烧了?"

他拍桌站起,老太傅给了一干未来的国之栋梁练习写字的时间,自己去喝茶,不在这儿,倒也不会计较太子不尊笔墨,他身後一干陪读的子弟,更是无人会说他。

太子身後左边第一位的白衣少年默默放了自己手中笔,站起身来,拱手道:"小王爷身子娇贵,太子仁德心念幼弟,我等自然会向太傅大人解释。"

上官鸿凌轻咳一声,轻挑眉头看著眼前眉目俊秀气质文雅的白衣少年,胡乱点著头:"啊好,孤先去了,苏钰城你记得与老先生说!"

苏钰城轻一点头:"只望太子殿下在小王爷好後及时赶回便是,这课业堆积久了,反是更加难做。"

上官鸿凌脸一红,咳了两声匆匆离去。

到了城外才知上官良!是气病的,边疆告急,上元帝走得匆忙,连多一句的话都没留下,上官鸿凌安慰了半天,小家夥这才愿意喝药,只是晚上睡觉时必要抓著上官鸿凌,梦中泪落,轻声唤著爹娘。

上官鸿凌本就觉得他可爱非常,干脆将人提前从城外带回宫内,与自己吃住一起,但是自己白日里要起早去修学,待到回时又早已日暮,再做了课业,根本没什麽时间陪上官良!,只得好生哄著常常气到嘴巴直翘的上官良!,顺便自己发发牢骚,常说起自己课业多,又有个老妈子一样古板罗嗦的苏钰城老是盯著他,叫他难有闲暇时间,被上官良!记在了心里。

时间一长,上官良!倒是不再怎麽介意上官鸿凌整日里不陪他了,他本就是个精力旺盛的孩子,宫里地方大,够他四处探察,陆老大夫也说他的头痛难以根治,只能放宽心将养著,太子便放了话,大内三千殿院,除了不该和不能让昊亲王去的危险和肮脏地,谁都不能拦著他,只要是昊亲王看上的,便要给了他。

太子此举本是好意,奈何上官良!终是太小,诺大的宫殿里除了当今皇上和太子之外,根本没人能管得了他,被一些心思不正企图混水摸鱼的下侍教唆挑拨了来,变得霸道嚣张。

上官鸿凌忙著修学,上元帝又宠他得紧,只当是孩子的淘气,早晚会好,便也不去管他,如此一来,上官良!更是狂妄到了极点,那些个不安好心的下侍跟著他四处溜达,捞了不少好处,更甚起来,借著昊亲王的名义,在宫中宫外,大肆横行,被无数人诟骂,也叫不少人看在眼中,记在心里,苏钰城便是其中

之一。

这年过了年来,苏钰城被老太傅举荐做了侍学,可做些其他的事,闲暇时间也更是多,苏家历代富贵,先任当家苏逡又与上元帝有著斩不断的因缘纠葛,倒是方便了苏钰城求学与上位,一般朝臣会做人的,多少会卖个面子给这小苏公子。

因此,这年晚春,小王爷过了生辰半月後,他那几个下侍又混出宫来四处横行,惹得行人无不怨恨,碰巧苏钰城得了闲暇回家,见著几人的恶行,吩咐了自家下人即刻去了刑部找了官员来,当场将人押了,博得围观众人拍手叫好。剩下一走得快机灵的,当下跑回宫里去,跪在上官良!添油加醋一顿哭诉,只将黑说成了白,恶人说成了善人,气得上官良!连连跺脚,心中怨死了苏钰城。

到了第二日,老太傅带了太子等人去藏书阁,留下苏钰城一人在审香殿写字,上官良!带著几个下侍,一马当先,怒气冲冲踹门而进,大声吼道:"给本王爷把苏钰城那个狗东西叫出来!"

 

 

缠情[小王爷追受记] 第二章

苏钰城正埋头写字,被著突来的大喝吓了一跳,手一抖,厚重的墨滴落在洁白的纸上,溅开一朵墨花。

听得踹门声和呵斥声,苏钰城不悦的抬起头,只见一个锦衣玉带,粉团似的漂亮小娃娃双手叉腰,气鼓鼓站在门前,见自己望著他了,竟是一愣。

苏钰城心下一定,又看看那两扇可怜的门,站起身来,拱手道:"小王爷找在下有何事?"

"啊?我找苏钰城──什麽?"

上官良!大惊,後退两步,一手颤抖指著苏钰城,一手揪紧自己衣领,颤抖道:"你你你!你就是苏钰城?"

"正是在下。"

苏钰城放下手来,望著这个比他预想著还要漂亮上许多的小王爷──果然是个精致的娃娃,五官秀美,大了必然是个美男子──只是不要那麽霸道才好......

"你!"

上官良!脸绯红,除了颤抖著用手指著一脸淡然的苏钰城道"你"字外,什麽话也说不出来,苏钰城心中觉得奇怪,不由得上前一步。

"小王爷有何见教?"

"你──你给本王记住!"

上官良!大叫一声,转头就跑,一路上慌张不已跌跌撞撞,叫看著的人好是担心。

苏钰城呆呆望著跑远的,却见他突然又停下身来,转过头,小脸上又气又窘,挥舞著拳头大叫道:"本王还会再来的!"说完转头便跑得没影了。

苏钰城呆了好一会,才慢慢摇著头走回座位边,坐在椅子上,将污掉的纸扔了,另取一张新纸,继续写起字来。

上官良!一阵乱跑,到最後,捂著胸口,停在御花园里的小凉亭里,坐著呼哧呼哧直喘气,小脸粉粉,耳朵却红得发烫。

他自去年起便常听自己那看起来高深实际上喜欢唠叨的太子哥哥时常提起苏钰城便是一脸纠结的样子,在心也早已认定对方是那种棺材脸的古板家夥,昨天几个随身小侍又带著哭腔诉说著苏钰城的蛮横与霸道,让他更是觉得此人必定是长得尖嘴猴腮行神猥琐,谁料想他一肚子火气冲去找人时却见了个好看的人──我呸!

小王爷伤心的呸了一气,小手重重的拍在石桌上,却把自己疼得泪眼汪汪。

"小王爷──你看......"

一边候著的小侍急了,被关的是自己亲大哥和几个兄弟,听说进去就挨了几十板子,牢里又不是什麽清静地,可要将人早点接出来才好!

"看!看什麽看!"

上官良!小嘴一噘,白了他一眼:"本王爷自有打算!你急个什麽啊!"

小侍当下被他这话噎得说话不出,只能在上官良!背著身子先走之後狠狠吐一口唾沫:"我呸!什麽东西!真把自己当龙子凤孙了!早晚爷爷也要踩在你头上!"

 上官良!回了太子的扶风阁,坐在椅子上双手捧脸生闷气,上官鸿凌一回屋,便见著双颊鼓鼓嘴巴上可以吊油瓶的上官良!,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上官良!白了上官鸿凌一眼,手一撤准备跳下椅子,奈何同一个姿势坐得久了,手脚都有些发麻,差点跌倒在地,好在上官鸿凌眼明手快,手中茶杯一甩,先将小家夥接稳了才是。

"皇兄!我今天去找那个苏钰城了!"

上官良!翘著嘴巴嘟囔,上官鸿凌将他抱在怀里,上下捏捏。

恩,胖了许多!难怪压得人痛多了!这麽多药材滋补膳食灌下去,还是有用的!

"你去找他做什麽?小心被他抓了起来罚写字,写得你哪里都去不了!"

上官鸿凌将上官良!放在地上站稳了,伸手在他小鼻子上用力一剐,上官良!一脸不高兴。

"他敢看不起我!"

"哦?他好大胆子!"

上官鸿凌一怔,挑眉道,心中却是想著苏钰城虽然有时候老是帮著老太傅教训自己,盯著让自己背书写字,但是绝对是个遵守礼仪又无趣至极的人,整日里除了看书写字偶尔骑射之外,这皇宫他都没转悠完整过,怎麽会招惹上了这个宝贝疙瘩?

上官良!是个没心机的,当下就将苏钰城抓了自己下侍的事说给上官鸿凌听,他这边是边比画著手脚说得气愤,那边太子爷也黑了脸。

"所以啊──皇兄,你说他是不是很可恶?"

上官良!说到累了,拿起太子倒给他的茶大喝起来。

"慢点喝,别呛著了。"

上官鸿凌轻声道,眼中满是阴霾。

不知死活的东西!

上官良!喝够了水,一抹嘴巴,又觉得饿了,拉著上官鸿凌的袖摆道:"皇兄皇兄我饿了,我今天想吃上次的那只芙蓉玉雪蛤!"

上官鸿凌伸手往他额头上一戳:"那东西凉,不能多吃,你晚上多喝两碗粥,我的分你半盅!"

"啊!你好诈!我要吃一整只!"

上官良!跳起来吊在上官鸿凌胳膊上,一下一下晃著撒娇,上官鸿凌只崇溺的戳戳他的脸,随他去了。

用过晚膳後又和小侍从们折腾玩耍了好一阵,上官良!这才洗净身子不甘愿的睡了,上官鸿凌替他盖好被子,转身吩咐侍从替他换上正装,去御书房与上元帝说了好一会,领了一张金牌趁著夜色赶到刑部,提了前一天被苏钰城嘱咐抓了的那几个上官良!的侍从来。

上官鸿凌笑眯眯的坐在椅子上,端起身边小几上的茶喝了一口,轻轻一咳,他身边的随侍乖巧的离开,留下太子和三个五花大绑满脸青肿的犯人。

上官鸿凌慢悠悠的放下茶碗,笑望著眼前几人,掸掸衣角,站起身来,走近几人,开口道:"你们几个啊──是真蠢还是装蠢?你们以为孤与父皇治不了你们吗?啊?你们以为小家夥什麽都不知道就好利用戏耍是吧?孤告诉你们,他可记仇得很!"

被捆绑的几人连嘴巴都被堵住,什麽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又扭又哼的表示著自己有话要说,太子爷却很是严肃的在他们身前走来走去,一边继续说著此事对他们几个的影响。

守在牢门外的几个衙役一开始很是认真安静,慢慢的,忍不住夜色深重,想瞌睡起来,便开始说话来打起精神,说来说去便说到了这牢里的犯人身上,一说这几人是活该,再一就是好奇太子进去到底如何审问犯人。

正说著,听得牢里脚步走动的声音,谈话的衙役迅速起身站好,上官鸿凌出了门来,看看天色:"啊,这天色确是晚了,来呀,传令下去,今晚上这几名差役,赏!"

一干人等连忙下跪谢恩,待太子离去後进牢内收拾,只见三人双眼翻白,口中唾沫湿透塞嘴的布,给太子准备的一大壶茶丁点不剩,到第二天那三人醒了来,竟然是再也不会说话了!仵作仔细查看,断定几人未受任何外伤,想来是突见太子,心虚所至,刑部众人自此对太子更是景仰万分。

上官良!一觉醒来,便发觉身边跟著的小侍换了人,觉得奇怪,打理好了仪容後便一蹦一跳的跑去找上官鸿凌,一问之下,才知是跟著太傅等人去猎场骑马射箭去了。

小家夥脚一跺,大声招呼著侍丛,带著自己也追去猎场,才到门口,便见得场内数骑翩翩,飞箭流矢,声声不断。

呆呆望著眼前骑在马上飒爽豪放的少年们,上官良!只觉得自己也有种冲动,想要奔到里头,一起去参与。

我的世界,本来不该是整天打闹嬉戏,而是要......而是要......

"小心!"

一声高喝,上官良!只觉得自己越来越靠近那些飞马流矢时,被突然打断,被人抱著滚倒在地,锋利的飞箭一下钉在他原本战立的地方。

"没事吧?"

带了点紧张的声音响起,还未回过神的上官良!呆呆望著地上那只箭尾还在轻轻颤动的箭,好一会,才转头望著抱著自己的人──

"是你?"

他大叫,手脚乱舞的推著抱著自己的苏钰城,太子等人也惊到早已收弓下马,跑到他身前。

"小皇弟?没事吧?"

"啊──你放开我!"

上官良!脸色苍白不断挣扎,苏钰城见状,忙一松手,转过背去挣扎的上官良!一下扑倒在地,小脸上沾满了尘土。

"这......"

太子看著一脸委屈抬起头来望著自己的上官良!,见他周身完好,应是没有什麽大碍,便放下心来,只是瞧著这玉一样的小娃娃瞬间变做花脸猫──还是被踩了尾巴的小花脸猫,忍不住笑出声来。

上官良!一愣,望著眼前笑得嘴都合不拢的太子哥哥以及他身後那些摇头晃脑的家夥们,一回头,见得苏钰城也是脸色泛红双肩颤抖,心中一酸,酸气冲上鼻头眼睛,"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泪水冲得脸上一道白痕清晰,配上那张灰脸,更是惹人发笑。

见著眼前人笑得更加厉害的,上官良!伤心欲绝,干脆就趴在地上"哇哇"大哭,到最後被太子抱起送回扶风阁後,还又哭了好一会。

双目红肿的昊亲王一边喝茶一边抽噎,手捏筷子一把叉在烤得肥嫩适口的小竹鸟身上,心中对苏钰城愤恨更深。

苏钰城!居然害本王如此丢脸,你给本王等著!

呜呜......

眼睛好痛,嗓子也好痛!

六岁的昊亲王,边吃午膳边抽噎著,心里想了无数个要让苏钰城也出丑的计划,而此时的苏钰城,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夏日里,天气炎热,虫蛇走动,上元帝与太子的宝贝昊亲王蹲在御花园里,脑门上全是汗,一张小脸憋得通红,趴在一堆杂草丛生的石堆旁,兴致高昂。他身边五步开外的小侍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正好瞅见一队内卫走了过来,连忙走上前去,好一阵嘀咕。

带队首领脸色一僵,几步走到上官良!身边,蹲下轻身道:"小王爷,您在这是要做什麽呀?"

"嘘!小声点!"

上官良!白了身边人一眼,继续盯著石堆中的一个小洞穴:"本王爷看见好几次了,这里头有条蛇!"

"什、什麽?蛇?"

带队首领脸色一青,失声惊道,也不顾得其他,伸手便将上官良!抱了站起身来,後退三步。

不是说笑的,自己这些粗人被咬一口就算了,这麽个细嫩的娃娃被咬,那得多疼!再者,这可是个大人物,不能有半点差池的!

"哎呀你放开本王!无礼的家夥!"

上官良!心中恼火,连扭带挠,带队首领忙将他放在地上,跪下道:"回小王爷,是属下失礼了,可您千万不能在靠近那,蛇会咬人,或许会有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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