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赎罪
那个人！看着那个渐渐飘向悬崖的身影，蓝洛的心在一瞬间空了。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些人才开始拼命的不呢？仅因为那不得不开始的使命吗？一个又一个的人就这样消失了，连郢狼都死了呢。又黑又深的谷底带走了最爱的弟弟也带走了曾经最在乎的人，而这一切的制造者却是那个他一直想去保护的人。心空了，在那个人倒下去的时候。“郢狼！”喃喃的念着他的名字看的却是那个横空出现的人。那张美丽如女孩的脸，那双曾经盛满月光碎片的双眼此刻却是一片空白茫茫的使命也看不倒就像那深不见底的海一样。
“终于都消失了呢！”霏仪笑得很得得意，但笑过之后海是觉得好悲哀，因为蓝洛的目光从没有停在他的身上相反一直看着到在雪地上的人。为什么？为什么是他？为什么？生气的走上前想去跩他。蓝洛远远的看倒他走过来，慌忙跑到翼舜身边抱着他。冰冰的雪换回了一切知觉。
“为什么躲我？”霏仪僵在了那里，修长的双眼里慢慢凝聚着怨恨与不满。
为什么躲你？谁来告诉我为什么呢？蓝洛苦笑，自从圣贤灭亡以后他的人生便转了一个弯变得吧像自己了。脆弱而且不干脆。“霏仪，你果然恨我呢？”
“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我没有恨你，我恨的是你身边的人恨的是抢走你的人。不管是翼舜还是宸渊，不管是桑煜谘苑还是郢狼韦清风扬，伤害过你的人我都恨，恨不得他们马上消失再也不会出现。为什么你就是吧曾看过我的心呢！”付出一直被误会，原来他一直都吧自己当小孩呢！雪花终于停了，覆盖了厚厚的一层雪的山林显得更为空旷与悠久，就如同那垣古不变的神话。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蓝洛轻轻抱着翼舜，感触着手尖的冰凉。第一次清晰的意识到这个囚禁了他的梦想与人生的男人是这般的无助。那张平静安详的脸上有着平铺一切的温柔与脆弱。死了吗？死了吧，手心只有冷，感觉不到活着的气息。“霏仪，你错了。你真的错了。”他清晰的记得那个骄傲的男人是那般的喜爱着眼前的少年，只是看到少年的变化他的爱还能维持吗？是他们改变了一个少年的生活与人生是他们改写了新的历史塑造了这个冷酷无情的帝王。
“我没有错，我没有错。我只是很喜欢你而已！跟我走好吧好，我们一起复兴圣贤。好不好，求求你，蓝洛”近乎哀求的话语并没有唤起蓝洛的温柔相反的让他想起了那个说着要带他走一起平静生活隐居山林的梓苑。抱憾而死的桑煜，海又不知为什么一直坚持着的翼舜以及郢狼。他们都走了，为什么自己海活着呢，是真的要尝遍所有辛酸才对得起他所犯下的错吗？
“不……”摇摇头，抱着翼舜的身子慢慢挪到了悬崖之边。风呼呼的灌起来，拉扯着衣袍猎猎飞舞。就像展翅欲飞的苍鹰一样。
“你要干什么，蓝洛？”霏仪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寒着一张俊彦。
“十五从军，十八岁吧到便统领三军。军旅生涯的困难让我觉得自己真的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也曾想过又个贤淑的妻子几个可爱伶俐的孩儿。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像所有人一样。只是事违所愿。圣贤灭亡的那一刻，幻想的所有都变成了空想。可以遥望但得不到。后来沦为人奴沦为禁脔，被人玩弄，渐渐失去了曾又的骄傲与自尊。霏仪，我没有想过会成为一国之勋，也没有想过我的存在会影响些什么。对于这所发生了一切我无力反抗，只能承受。你们给予的伤害怜悯也好，怨恨喜欢也好。因为没有办法，除了接受我没有其他的办法。如果可以我也想像个正常人爱着爱的人，而吧是像现在这样谁也不能爱，爱了也觉得自己的罪孽都深重了。我累了，霏仪。这场游戏，我没有办法再陪你没玩下去了。”真的好累，心累了，人也累了。就这样结束吧！紧紧的搂着已然失去知觉的翼舜，想着就这样两人都死去的话应该吧会被怨恨吧。
“凭什么！凭什么？”低语着，冲动的大叫了起来：“凭什么，凭什么你们可以解脱了却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个冰凉的世界上。是你们告诉我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要想保护自己所珍惜的人只又比人强只有变得更狠。为什么，为什么在我做错了这么多的事后你们却挥手就离开了。凭什么？凭什么要我一个人来承受你们所给予的痛苦。凭什么只又我一个人要下地狱时还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凭什么？啊……”从了个纯白的少年走到今天，双手沾满了多少人的鲜血。梦中又会出现多少讨债的亡灵。为什么躲着哭的时候也不会有人出现来安慰自己呢？到底做错了什么？到底……
“对不起！”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如果可以，我想和你子一起。我想让你来救赎我已经陷落地灵魂。”
“晚了……我哪也不会去……”
“蓝洛！”霏仪大叫的就要冲过去，但蓝洛柔和声音让他停在了那里。
“如果你再往前一步我就跳下去。霏仪回去吧。我不会跟你走的。既然走到了今天这一步，还请你一直走下去。不管是为了圣贤海是为了你一直敬爱的哥哥。”我会为你赎罪，用我所有的一切，要下地狱也是我去。
霏仪呐呐的快要哭了出来，回头看周围而那个没有记忆的人，咬破了双唇：“你好狠的心，蓝洛！”明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万为了你，明知道我的心意却是装着不在乎。
“主上……”霏仪身后的杀手终于说话了，毕竟天快黑了，更何况宸渊的翼舜迟早都会找到这里来。雪的停了，看受到那阴阴的天空还是带给人很多忧郁与压抑。
“蓝洛……”不肯死心。
“如果你想我就这样死在你面前的话，你就站在这里。不然就请你离开！”咬牙说着绝情的话。深深的绝望，怎么也平复不了。
“我走了，你就会好好的活着吗？”
“会！”点点头，很肯定。因为我要活着帮你赎罪也帮我自己赎罪。
“我会来找你！一定，当你回心转意的时候。”霏仪说着，带着众人离开，没有回头的勇气害怕一旦回头了便再也回不到过去了。绵绵的山路上留下一连串的脚印，奔赴远方但看不见光亮。
不会的，没有回心转意的那一天呢。因为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缓缓的贴近着怀里的人。好久都没有沾满贴近这个人呢。以前在一起时，因为背负着太多的怨恨所以排斥着伤害着远离着不肯看清自己的心，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却又因为种种而背道而驰，而现在不怨恨了却又是现在这种情况。翼舜，我又没有说过我真是爱说你了呢！靠着身后的雪，两人就这样平躺在地上，如以往般静静沉睡着。
远山远水，天地相隔一线中是层层舒卷不开的云层。当宸渊的侍卫找到两人时，两人已经被雪覆盖了。而他也没有见到一直朝思暮想的人。
霏仪！
番外：樱释空净
（一）
父亲曾说，我出生的那个季节尘沙飞扬。漫天的飞沙侵蚀了一方又一方的良田。而父亲带着全家迁徙的途中我出生了。新生命的诞生让濒临绝境的人们看到了希望。所以父亲给我起的名字是飞扬，自在飞扬的意思——韦清风扬。正如天总会亮，梦总会醒，狂乱的沙尘暴过后迎来了初冬的第一场雪，全家人进入圣贤之都烛城。天子脚下，一派繁荣景象。我们定居了。从此以后京城多了一家茶商。父亲当初只是想养家糊口，事出所愿的便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生意的扩大，父亲竟成了烛城最大的茶商，连皇帝喝的茶都经父亲之手。而那年我十二岁，父亲成了皇帝的御用茶商，做生意做到这个份上，父亲是圣贤有史以来的第一人。但我知道父亲只是运气好，只是有一个善理财的妻子。也许是天妒红颜，娘在我十岁那年便过世了。父亲又续了一房，却一直无所出。理所当然，我是韦清府上的大少爷，父亲茶庄的接班人。
从小父亲便带我出门，上至神族下至沧荧，只要有名茶的地方，我都去过。从品茶到鉴赏到栽培新品种，父亲要的是一个能接手他生意的茶商，但我要的却是天下第一！我要垄断整个圣贤的经济，成为独霸一方的商人而非小小茶商。但父亲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有一个聪明能干的儿子却从未去探测他内心的一切。十五岁那年父亲因劳累过度而过世了。我全面接手了父亲的生意。经过大刀阔斧的改革之后，韦清家垄断了整个京城的茶商，并有逐步控制圣贤的趋势。这下皇帝慌了，他想知道这个独霸茶界的人是整样一个人。
落叶翻飞的午后，我被召进皇宫。在那里我见到了威严不容侵犯的皇帝，母仪天下的皇后，还有霏邗，那个不满十岁却有一双睿智双眼的东宫太子。大片大片的黄叶在空中翻滚打旋，舞如圣洁的英姿，而他就那么站着，唇角弯出优雅的弧，一瞬间我突然好象为他做些什么，不管什么都好，哪怕是牺牲我现有的一切，我的命也再所不惜。皇后惊叹于我的年轻，而我们伟大的皇帝在看过我后便沉下了脸，面无表情的盯着我说：“如果你有二心，一定杀了你！”他的声音很小但我听见了。我默然的笑，然后看着霏邗继续维持这个笑容。皇帝毕竟是皇帝，一句话便可以让我倾家荡产的人。在他面前我收敛了很多，收敛着做一个一直笑着的商人。年轻但满经沧桑。以后的日子，我没有在去过皇宫，但我的听水榭却多了一位锦衣公子。那是霏邗，他说他想学经商，但我从他眼底看到了隐隐的羞涩。我记得母亲时常这样看着父亲，但天生少根筋的父亲从未注意过。这个小孩喜欢我，崇拜我，而我是甘愿为他付出一切的人。我教他品茶，教他如何与分交易，如何用最少的付出换来最大的利益。但更多的时候，他只是躺在贵妃椅上看着我埋头与一堆帐本中。偶尔我会抬头看他，他秀美如女还的脸上便会飞起红晕，让人联想起那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我想守护他的一切，他的梦他的笑他所珍视的一切。他喜欢糖糖芦，喜欢躺在树杈上睡觉，也喜欢赖在我的床上打滚不肯回宫。对于他的纠缠，我打从心底高兴，一点一点觉得这样一个天使般的人竟是我的，上天真是待我不薄。
时间在快乐里疯长，又一年百花齐放时，霏邗身旁多了一个被称为奇才的少年，他的才不在于落笔神韵，而在于治理一个国家的根本安危。他的见解往往比朝中大臣精辟却又太过创新而令人置疑他的可信。他叫蓝洛，将门之后。他有张漂亮的脸却不失男子的英伟，但眉宇间的柔和却让人觉得他是那般的由于引人怜惜。霏邗很欣赏他，在我面前提到他的治国之道时总希望从我这里得到赞同。他是这么的依赖于我。渐渐的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隔三差五便看到他在听水榭或茶庄晃悠，习惯了他站在雨中却不带伞大声喊我的名字让我去送伞，习惯了他秀气的脸旁上深深的笑意及那细长双眼里的新奇。他是我的宝贝，我是如此完美的思念。
雪飘过了，寒因为尽了，一年又一年。十八岁那年，一切都更改了。勤王霏冥起兵造反，勾结外戚。一向善良贤淑的皇后却是罪魁祸首。原因无二，她想拥立他的小儿子霏仪为太子，只因为那是她与她最爱的人所生。而采颉红杏的人便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掌握着圣贤半树兵力的人。我第一次看到霏邗是那样的无措。夜深无人时，他总是抱着枕头站在我门外，直到我发现他，他才缩在我怀里很没骨气的哭，说他好怕。这个温柔而天真的少年，这个脆弱易碎的孩子便是我一生的珍宝。
战争一触即发，叛军很快便攻陷边城直逼天子脚下。皇帝绝望了，面对爱人的背叛至亲的反目，一切都崩溃了。当他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一些老将军身上时，年少的蓝洛却迅速在军中站稳脚步，步步为营的收走了一些老臣的兵权。这个不满十八岁的少年，竟成了军中之首。
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叛军冰败如山倒。而这最大是一点在于叛军粮草短缺。因为我暗中收购了整个北方的米粮，成了北方米市之王。当然皇帝不知，蓝洛不知，霏不知。在最后一场战争中，勤王霏冥战死，叛军瓦解了。而皇后在得知霏冥死后竟然也死在了自己的寝宫里。皇帝一下子失去了两个至亲致爱的人，终于一病不起，一个月以后撒手人间。而那时霏邗十三岁，在蓝洛等一批年轻将领的拥护下登基为皇，改国号为闵。轰动一时的叛乱就这样平息了。什么都变了，不变的是毫不知情的霏邗以及那个纯白得如同一张白纸的弟弟霏仪。他们并不知道这场叛乱因何而起更不知为了什么。因为知情的只有四个人。先帝临终前杀了所有知情的人，只留下了我。因为他已经没有能力杀我了。我的势力已经遍布了圣贤的每一个角落。如果动了我，圣贤的经济就要崩溃。更何况我是为了他的儿子可以牺牲一切的人。到最后我还是他算计之下的人。
（二）
又一年春天，白花盛开的季节。樱舞飞扬，片片樱红的花瓣顺着风飘落，缓缓的像那留念的雨点烟霭。糜烂的樱花，如雪的忧伤。雾满天空的花片遮住了一片又一片的云彩。看不到明净的天空。霏邗说烛城的雾霭是绛红色的，他说完这句话便站在樱花树林间笑，笑容落寞得像个小孩子。但我总觉得他离我越来越远了。自从登基为王以后，他就很少来茶庄，也很少出现在听水榭。渐渐的觉得他快要淡出我的世界了。倒是蓝洛会经常出现在听水榭里，什么也不说只是坐在那里品茶啊。他说我这里的茶是最好的，全烛城也只有我这里的茶最和他的胃口。对于这个年轻而不功高盖主的少年，我并不是很喜欢。因为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和霏邗之间的关系也不希望霏过于的依赖这个男人。
看过樱花沉浮，也看过漂浮在水间的细碎花朵。风鸟匆匆赶过来，说霏邗来了，在后花园等我。我笑了一下，放下帐目便走了过去。波澜轻摇，层层浪浪的掀起涟漪。霏静静的站在那里，风荡起他的衣袍，站在那里的他就像天神一样，俊宇轩昂。
霏邗回头看到我，展开笑颜时又像个小孩子一样。他说他好想我。他一直想出来，但是太多的事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我安慰的抱着他，只有抱着他的时候，我才可以真切的感触到他是属于我的。什么都会好的。当他抱怨着政务多繁重，民情太沉重时，我默然笑了。这个小小的人儿到底要背负多少他所背负不起的东西呢。他稚嫩的双肩能过早的扛起圣贤的安危吗？不想去探求，只想好好的把这个人捧在手心里好好的珍惜，再也不让他痛苦与悲伤了。又一从樱花舞尽，霏邗离开我的怀抱，站在与我一尺的距离，落寞的笑。又恢复成那个高高在上的王了，高高的坐在那么高的地方，什么也没有的孤独。离开时，他又回头看了我一眼，双眼里的呆滞深深刺伤了我的心。到底是什么改变了我心里的天使，到底是什么让他变得这般无助与无奈。
时光在寂寞里飞驰，一晃两年过去了。二十二岁那年，霏邗真正的接管了所有的朝政，一些老臣们辞官的辞官，归隐的归隐。身为人皇，他已经掌握了圣贤半数一上的兵权。而霏仪也长大了，看着他渐渐分明的轮廓，我似乎看到了霏的影子。但是那个孩子眼中只有蓝洛，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军事奇才。他是圣贤的骄傲，因为他是光明之下的宠物。我商铺已经遍布圣贤了每一个角落，世人都知有个成功的商人韦清风扬，却不知这个韦清风扬同时也掌握着圣贤所有的情报与经济命脉。我是无法见光的人，也只能躲在暗处看着霏邗为难却无法帮上忙。
樱花释尽的时候，一切命运都发生了更改。沧荧联盟周边的几个小国家向圣贤发起战争，因为这场战争，霏仪、蓝洛、霏和我的命运都扭曲了，再也回不到重前了。大兵压境，圣贤军队节节败退，当我从情报网中得知这次的联军统领是翼舜时一切都晚了。那个和我一样掌控着天下情报的人，他的影子楼安插于任何一个地方，我知道圣贤也有，但不知具体地址在哪里。圣贤败了，百万大军直逼烛城，蓝洛摔领剩下的残军死死的守在城楼。在拼死一战中，圣贤军队寡不敌众，全军覆没。蓝洛被俘，很多将领死的死，伤的伤。泱泱圣贤就这样在铁骑的践踏下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