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笑生
笑生  发于:2010年0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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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遇到了两个强盗……”
甯克恒却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发的,犀利的眼睛又危险地眯了起来:“就这么简单?”
经验告诉姚云文,面前这个男人不得到答案是不会罢休的。只得无奈地继续开口:“是两个流氓,他们警告我不要再缠

着你……”
话还没有说完,甯克恒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除了薛雅然那个恃宠而骄的女人,恐怕还不会有谁会蠢到去动他甯克恒的

人。看来是到了该换床伴的时候了,原本是觉得她还比较知道进退,也比较带的出门。却没想到嫉妒心跟独占欲会把一

个女人的所有理智都瓦解掉。
“我知道了,你先在这里住两天,等伤好一点再上班。”得到了想要知道到的,甯克恒终于松开了钳制住姚云文的大手

。冷冷地吩咐完毕,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了病房。
寂静的的病房内,吊瓶点滴的声音都可以听的到。连同姚云文自己的心跳,都在他的耳边回绕。莫名的,陆涛那张年轻

的面孔出现在他的脑海中。那个单纯而直爽的男孩子,可曾想到自己所救的男人是为了怎样龌龊的理由而受伤的呢?姚

云文自嘲地笑了一下,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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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云文第二天下午就办理了出院手续。没有通知任何人,事实上也没有任何人需要通知。自从醒来见到的那一次,甯克

恒便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样也好,有他的存在,姚云文根本无法放松。医药费意料中的已经被付过了,而且帐上还剩余

了一大笔。姚云文告诉住院部的收款处,剩下的钱会有人来打点,便签了自己的名字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疲惫,却根本不想回家。独自一个人去电影院一连看了三场电影,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了。

等他回到那个熟悉的楼道口时,昏黄的路灯下,一个年轻高大的身影背靠着墙壁默默伫立着,是陆涛。
看到姚云文的出现,陆涛迎了上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刚下班吗?”
姚云文有些意外:“你怎么会在这里?”
“今晚有家教,顺便过来想找你聊聊天。可是没想到你这么晚才回来,加班了吧。”
“我……是加班……对了,都这么晚了你们学校没有门禁吗?”
陆涛洒脱地笑了笑:“有是有,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的宿舍在二楼,阳台旁就有棵大榕树,爬树对我来说太小

儿科了。”
“那学校大门口能让进吗?”
没有回答,陆涛忽然笑开了,笑的姚云文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面颊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唠唠叨叨的,有点象我妈。”陆涛半开玩笑地说。
“你!……”原本想生气的,但是看到陆涛灿烂的笑容,却怎么也气不起来了,反而跟着笑了出来。
忽然觉得心情好多了,姚云文摇了摇手里的钥匙,微笑着邀请道:“反正已经晚了,要不要上去喝杯茶再回去?”
“怎么,只有茶呀?”陆涛一本正经地问道。
“恩?”
“我还以为有酒呢……”
“……………”姚云文一怔,看到陆涛随后露出的狭促笑容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好啦,不是喝茶吗?还不快点……”言罢,陆涛一把夺过姚云文手中的钥匙,率先跑进了楼道:“喂,你还在磨蹭什

么?”
“来了……”听到楼梯上陆涛的招呼声,姚云文微笑回应着。真的很感激陆涛,这个年轻人的不请自来让他觉得在这个

萧瑟的夜里起码不再是那么孤单的一个了。
第 九 章
房间仍是保持着陆涛上次来过时整洁的样子,客厅简单的陈设一尘不染。等待姚云文泡茶的时候,陆涛才有机会仔细打

量这个两室一厅的住所。上次来去都是匆匆忙忙,晚上弄的乱七八糟;早餐由于姚云文要上班,他也要上课,只是简单

的吃完就离开了。现在静下心才发现除了他进入过的卧室,隔壁的房间的门则紧紧的闭着。正在有些好奇的时候,姚云

文端着两杯热腾腾的茶从厨房走了出来。
“来,尝尝味道还喜欢吗。”姚云文递了一杯给陆涛。
细腻洁白的白瓷茶杯映着里面淡黄色的液体,几朵白色的千层野菊花。优雅地漂浮在水面上。还没有靠近就已经闻到一

阵淡雅的清香。
“好香!”陆涛吹了吹,浅浅尝了一口,顿时颊齿余香。以前也不是没有喝过菊花茶,却从来不记得曾经尝过这么好喝

的,不禁好奇地问道:“这茶里还放了什么吗?怎么跟我以前喝过的不太一样呢?”
微笑了一下,姚云文回答道:“应该是不太一样,这种小型菊花非常娇贵,很难种活,产量也非常低。只有我们那个地

方才有……”
仿佛想起了什么,姚云文的话忽然顿住了。只是低垂着视线凝视着茶杯中洁白的花朵,仿佛有那么刹那的恍惚。包覆住

杯子的手指看起来修长白净,被茶水的热度烘的微微泛起一种半透明的浅粉色。
“你家乡在哪里呢?”早就从口音中听出面前的男人是个地道的南方人,却不知道他到底来自何方,陆涛不禁好奇地问

道。
然而,随后陆涛就后悔了,因为姚云文因为他的话原本缓和的面色忽然一窒。半晌后才抬起头强作微笑地回答:“是一

个很小很小的小地方,或者你都没有听过呢。”
虽然不太明白姚云文的反应,但是既然看出对方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陆涛也聪明地装做毫无察觉地转移了话题。下颌

向对面的那扇禁闭的房门轻轻一掀问道:“那个房间是做什么用的呢?储藏室吗?”
听陆涛提到那个房间,姚云文的神色立刻变的有些谨慎拘束,又象是夹杂着几分奇异的兴奋。没有立刻回答,却问了陆

涛一个问题:“你知道塞尚吗?”
“塞尚?” 陆涛有些不解地问道,直觉地在头脑中搜索记忆中认识的人有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但却一无所获:“该不

会是我同学吧。“
“扑——”姚云文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对不起,我说的是法国的一个画家。
陆涛有些不好意思地扒了扒头发:“呵呵,原来是画家呀。外国的我只知道有个凡高,其他的都不怎么清楚。”
“不知道也很正常,他的画风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比起凡高,中国的老百姓对塞尚的了解的确是比较少。毕竟他

没有激进到割掉自己的耳朵。”姚云文微笑着替陆涛解围。
“你好象很喜欢塞尚?”直觉的,陆涛感到姚云文对这个异国画家有着不同寻常的热忱。
果然,姚云文原本沉静无波的眸子里绽放出了一种夺目的光彩:“是呀,象那种伟大的人是值得人崇拜的。“
“伟大?你用了个很严重的一个词呀。”
“的确是伟大。”遥云文的目光跟声音都开始蒙上了一层隐隐的兴奋:“你知道吗,他开创了绘画的一个新纪元。人们

甚至习惯地将欧洲近代绘画说成是塞尚前跟塞尚后,因为他的画风融会了印象主义浪漫、亮丽的色彩跟古典主义的严谨

、完美的形体,形成了独特风格,对于后世的影响极大。被称为
’现代艺术之父’……”
此时陆涛眼中的姚云文,双眸绽放着耀眼的光芒,全身上下都充满了一种自信与魅力,跟平日所见到的那个温文儒雅的

知识分子仿佛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陆涛的心中闪过一丝迷惑,觉得面前的男人象个难解的迷。有时候执拗的象个孩子,冷淡的象冰;却又有时候温和的

象阵春风;而现在居然也会迸发出让人眩目的热情……真的有些不明白自己看到的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姚云文了。
“我还以为学理科的没怎么有对绘画感兴趣的,你好象是例外呦,而且好象还非常内行。”陆涛笑着问。
“只是喜欢而已,我母亲是个美术教师,她最喜欢的就是塞尚。所以从小接触他的作品,我也就跟着熏出来了。”姚云

文轻描淡写地解释。
“既然这么喜欢,为什么不在房间里挂几幅他的画呢?”陆涛环视着光洁的墙壁,见除了一块方正的石英钟外,一无所

有,便有些不解地问。
听了陆涛的问话,姚云文似乎在犹豫着,最后忽然站起身,迎着陆涛的目光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地对面前的年轻人邀

请道:“跟我来。”
陆涛跟在姚云文身后,见他走向那扇一直禁闭的卧室,从衣袋中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房门。说真的,陆涛有点惊讶的是

姚云文居然在自己的房子里还要锁上房间的门,想必应该是放着一些贵重物品。
等他靠近的时候,敞开的房间中传出的某种刺鼻的气味让他皱了一下眉头。然而当他走进房间后,整个人都呆住了。不

大的房间中,满满的全都是画。油画、素描稿……墙壁上挂满了颜色亮丽的作品,墙角里堆放着很多画框,甚至还有一

个支起的画架,上面搁着一幅半完工的静物画。
“这……是你画的?”陆涛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是呀,你——觉得怎么样?”姚云文有些小心地问道,仿佛小孩子想对着别人炫耀自己的宝藏,却又谨慎地怕人

笑话。陆涛是第一个知道他这个嗜好的人,他没有朋友,也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的喜好。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这么轻易

地让面前的年轻人进到了自己一直防范森严的圣地。但是孤单这么久了,真的渴望有人能够分享自己的兴趣跟爱好,能

让他倾吐一下隐藏许久的热爱。
第十章
“……这真的都是你画的?……简直——太棒了!太不可思议了!我以为……”说真的,外表斯文淳弱的姚云文给陆涛

的印象就是单纯不已的上班族,是那种踏踏实实、一心工作的人。却没想到这个看似平凡不过的男人居然有着如此多彩

的秘密花园,看来自己真的是交到了一个奇特的朋友。
“以为什么?以为我只是个书呆子吗?” 望着惊叹不已的陆涛,姚云文含笑问道。从对方的目光中知道自己得到了认

可,姚云文的心一下轻松了起来。
“嘿嘿……”被说中了心事,陆涛被阳光晒成浅古铜色的面部皮肤居然有些微微发红,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前额。
掩饰般地,陆涛让自己专注地看着房间内的作品,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为什么你画的都是静物?怎么没有人像

呢?”
简单的问题却让姚云文的笑容僵住了,沉默了半晌才涩然地开口:“我不知道该让谁当模特……我——没有朋友的……


原本问的漫不经心的陆涛听到了这个颓然的回答,明白自己又粗心大意触及了姚云文不想谈及的话题。他也曾经同样没

有朋友地生活过,所以他明白这种生活的孤独。虽然有些奇怪看起来脾气很好的姚云文怎么会没有朋友,但看样子对方

并不愿意对自己说明,于是打起精神很哥们儿地拍了拍姚云文的肩膀,刻意开朗地说:“什么没有朋友,我不就是一个

吗。有时间我给你做模特儿,而且绝对不收费!不过——”
“恩?”姚云文有些好奇地等着下文。
“不过,你可不能把我这个大帅哥画的太丑了呦!”言罢,陆涛还滑稽地冲姚云文摆出了一幅酷毙了的POST。
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姚云文哭笑不得地望着面前耍宝的大男生。
直到陆涛离开后,姚云文才讶然察觉到,今天晚上是他很久很久以来笑的最多的一个天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几乎都

以为自己忘了笑是什么了。如今随着这个大男孩的到来,仿佛离开自己许久的知觉跟温情都跟着复苏了。这种温暖的感

觉一直环绕着他,直到沉进了梦乡,嘴角都吟着一抹柔软的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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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当姚云文踏入办公楼,各种异样、游移的眼神以及耳畔、身后传来的窃窃私语仍是让他

的心猛的一沉。自从那天昏倒在总裁室后,一直没有来上班,自然也没有请假。想必所有的人都已经知道了那天所发生

的事情,并且已经传的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子。想起那许惠的说辞,姚云文就从心底泛上一种苦涩的无奈。而那个男人,

竟然真的相信了……
尽量忽视那些不时偷瞄过来的视线,让自己投入到工作中去。
“姚工,总裁让您把上次的计划书再送过去。”快下班的时候,一个职员恭敬地传达着上司的命令,跟姚云文之间小心

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心底有些微微的刺痛,但声音仍然保持一贯的礼貌:“我马上去。”
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这只是借口,其实无论是不是借口,每次甯克恒的“召见”都会引发办公室人们的猜测跟议论。各种

不堪的话语在姚云文的背后飘散。
姚云文跟甯克恒的关系在纵横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姚云文甚至无法假装感受不到,那个男人似乎刻意让自己陷入这种

尴尬的地步。不然以他的能力,不可能让流言满天飞。更何况这种冠冕堂皇的“召见”明摆着是让姚云文陷入难堪的局

面。而更让姚云文难以自处的是,甯克恒身边不断变换的女人,仿佛是在讽刺他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床伴而已。只

有在那个男人需要的时候,他才有那么一点点存在的意义,下了床,他什么都不是。
这种传言让姚云文很受伤,但是更让他感到绝望的是,这一切偏偏都是事实,让他连辩解的理由都没有,只有默默地承

受。
无言地将所有窃窃私语都关到电梯外面,姚云文有些脱力地靠到了电梯的金属墙壁上。捏紧了手中的资料夹,有些无奈

地想,不知道那个男人找自己又要做什么。难道是因为昨天自己私自出院没有通知他?随即姚云文便苦笑着摇头否定了

自己刚才这个念头。相信即使自己哪天消失了,恐怕甯克恒都不会发现吧。毕竟姚云文这个人的存在在他的眼中是那么

的无所谓,可有可无。
电梯外面,许惠镜片后那张公式化的面孔没有丝毫改变。看到姚云文上来,没有丝毫的慌张,点了点头,依然是平日礼

貌而疏远的语气:“姚工程师,总裁正在等您。”面不改色的仿佛上次恶劣的谎言没有发生过一样。
姚云文实在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女人。他不是一个爱计较的人,但也无法象对方一样,心口不一地当作什么都没

有发生过。点了一下头,示意听到了,便直接走向里面的总裁室。
敲了敲门,门内传来了熟悉的低沉嗓音:“进来。”突如其来的,姚云文的心随着那冰冷的声音颤动了一下。深深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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