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向传承(第四、五卷 生子)————龙吉公主
龙吉公主  发于:2010年0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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颉和宜斓公主年前一个月就离开了京城,不过这是个假象,上路的只有公主,颉易容留在了太师府,行动的那天我们在宫外碰了头,然后我按照一早就计划好的,最近不断地调动巡逻的路线,特意在今天留出一条不会有人经过的路线。

后半夜我的工作结束后我又来到太师府,按约定袁司晨会告诉我成功了没有。在后门外徘徊了很久才听到有人靠近来开门,我心一提,四顾无人,迎了上去。

第十章:相距甚远,有口难开

“一切顺利,他们俩已经趁夜追着迎亲的队伍返回乌珍了,太师找了人护送他们一直到白浮关,应该是安全了。”

虽然光线非常暗,我还是看出来他脸上满是疲惫。

“那就好。”其实这件是成功与否和我没什么关系,所以我只是这么说。

“这样一来那家伙的夙愿算是了了。”袁司晨揉了揉太阳穴。

一听这话我的心就沉了下去。又是他,为什么总是他!你自己亲口对我说的你不喜欢他,却又在不停地为他的事奔波,你说的话到底可不可信!

“你可以回去了、唔!”他猝然弯下身去,我一下子又没空想别的,赶紧扶着他:“你受伤了?”应该是不会有任何危险的才对啊!

他推开我的手:“我没有受伤,你放手。”我手还没离开他他眼看又要倒了,慌得我一把抱住他。

这一抱,一种异样的感觉激得我全身一颤。

什么东西在我的手掌下跳?圆圆的硬硬的……这是什么?

“放开我……你听到没有!”袁司晨猛地甩开了我,身子一歪靠在门边,手按在腹部。

我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看了看他。

这么久了我居然完全没有注意过,变化得那么明显。借着微弱的星光我看见他按着地腹部明显地凸起。就好像在巢山时候皇上的那个样子,那样子分明是……

“这……”我的嗓子紧得说不出话来。

他冷冷瞟我一眼:“与你无关,少问。”

与我无关?那与谁有关?除了我还有谁抱过你,谁和你那样缠绵在一起。谁叫着你的名字爱抚你,谁留下了这个孩子!

估计是我眼里地怒火告诉他我得不到答案不会善罢甘休,他喘了口气,站直身子。因为已经被我发现,也就没有隐藏的必要了,他一手撑着后腰,眼神依旧很冷:“不要妄想了,孩子不是你的。”

“那是谁的!”

“你猜不到吗?”

我脑中乱成一片,根本不能进行思考。我只是一直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还有别人。只有我才……”

“只有你?你想得真美。”袁司晨冷笑,手搁在腹部轻轻抚摸。“对于一个强暴过我之后不负责的人,你以为我脑袋里装的都是大粪,会替你生孩子?”

“我没有!那不是……不是,强暴……”最后两个字我几乎说不出口。

“那你以为是什么?”

望着他挑衅的样子,我的理智顿时什么都不剩。也顾不得他不能承受我的粗鲁,狠狠将他按在墙上:“那不是强暴!你明明也是愿意的,你明明也回应我了,你明明就……”我说不下去,便堵上他地嘴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我有多难过。

他被我吓坏了,好半天都没有动,直到我将手伸进他地衣襟,顺着他的胸脯抚摸到异状凸起地腹部,才突然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奋力挣扎起来。

“司晨。你走以后我每天都在想你,每天都想你想到睡不着……司晨。司晨,你别再折磨我了,我求求你……”我用力压制着他,在他耳边胡乱地说着。

“放手!放……啊呃!”被我手探入裤底握住软垂,他反应激烈,使劲推我甚至不分轻重地在我脖子后面咬了一口。

我不断刺激他,看着他脸上一阵阵掠过的兴奋和痛苦,自己也全身发热,完全忘了这是在街边。

不知谁家的狗突然狂吠起来,我手一抖,怀中的人发出压抑的呻吟,一股热液喷在我手心中。

入目一片狼藉,他发冠散乱,衣襟大敞,靠着砖墙勉勉强强能站稳。

“司晨……”我并没有想要在外面对他做这种事,只是一时冲动就……

他喘着气,看着我。

“对不起。”我竟然那么冲动,完全没有考虑场所。

“哼,禽兽!”他拉起衣襟,靠着墙休息了一会儿,扶着门就要进去。

“等等!”见他要走我又生出不舍。

他只停了脚步,并没回头:“这个孩子不是你地,是他的,这回你满意了吗?”

“……晏逆昀吗?”

“是的。”

——与你无关,少问。

——不要妄想了,孩子不是你的。

——对于一个强暴过我之后不负责的人,你以为我脑袋里装的都是大粪,会替你生孩子。

——这个孩子不是你的,是他的,这回你满意了吗。

既然如此,祝你们幸福吧,我能做的似乎也就是这样而已了。

在刑部大牢门外,两个冤家又对上,皇上最近改变了很多,可能是因为越来越患得患失,我听得出来他向袁司晨问话地时候敌意没有过去那么严重了。可是对方并不会因此收起利爪,反而变本加厉地当着刑部各位官员和门口狱卒地面讽刺过来。

我不敢看他,又控制不了不看他,那种感觉糟透了。偶尔瞥过去,他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和示威一般抚上腹部地手,像是存心要让我发火。

事已至此,我能说什么呢。扭开头不看他。

回宫的路上皇上看似深受打击,此时的我和皇上有着完全一样的心态,我能明白他有多吃惊又有多难过。当天,晏逆昀就离开了皇宫。

黄昏的时候,刑部突然传来消息,晏太师在牢中自尽。

我陪着皇上又一次赶到刑部大牢,皇上的脚步虚浮,有很多次几乎就要瘫倒在地,等到进了牢房,看到太师的死状,他哭了,当着闻讯而来的刑部尚书和十几名狱卒的面。

在众人眼里那或许是一位人君在为失去了国之栋梁而痛哭,我猜,皇上可能更多地是在为私人的感情而哭。晏太师论来是他的长辈,是不亚于先帝的存在,眼下却因为不想他为难而自尽。

刑部尚书安慰皇上的时候,我只望了望牢房那小小的窗户。太师也死了,晏逆昀应该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紧接着就是过年,姝缇公主的事再也不可能瞒下去,我还没有想好如何处理,皇上已经发现了。后来听蝶羽说,皇上心情烦闷想去找姝妃娘娘聊天解闷,结果一过去,发现人去楼空,得月楼的人都说不清楚人怎么不见了的,什么时候不见了的。

“英珏!立刻传令下去,无论走到天涯海角,也要把晏逆昀给朕捉回来!”气势汹汹的皇上突然出现在我带人巡逻的路中间,命令。

原本想自己这一关松一把,让他们逃走,可是现在皇上较真了,我又不可能离开,该怎么才能让他们都平安无事呢?我忽然想到一个人,他和晏逆昀也算是有点交情,托晏逆昀的福他官升的很快,应该会帮助他们俩逃走。我一面安排下人手去追,一面抽了个时间去见覃骁。

“大人放心,下官一定把消息带到!”覃骁的老婆刚给他生了个儿子,本来该是最舍不得离开的时候,他却满口答应下来,收拾好东西就动身。

覃骁前脚上路,皇上后脚就跟上了,仓促得只吩咐蝶羽照顾好太子殿下,就匆匆忙忙上路。我追上马车的时候,皇上从窗户里探出头,脸色非常不好:“英珏,他们俩是朝着济州逃了吗?”

“据沿路探查的消息来看是这样。”

“好,立刻追,朕要亲自抓住他!”

皇上那样子看得我心惊肉跳。他不会要将那两个人都抓回来砍头吧?那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全都白费了!

老天爷,请您一定要让覃骁赶在皇上之前找着晏逆昀他们!

不过我的担心似乎有点多余,皇上并不像是要把他们抓回来受罪,偶尔停下来休息的时候,皇上会问我一些匪夷所思的问题,例如现在几月份了,济州那边天气怎样,袁司晨的孩子什么时候会出世之类的。

前面两个问题我其实根本就用不着回答。至于那个孩子什么时候会出生,我也不大懂,不过真要算下来,可能也还早吧?现在才入夏,那孩子最多不过了是晏逆昀被抓进宫之前一段时间有的,具体的我也不大明白。

“赶不回去可就糟了。”皇上幽幽地叹了一声,扶着额头。

我站在他身边,只听到他叹气不止。皇上是个用情很深的人吧,可能不善于表达,才和晏逆昀聚少离多。不过又说回来,他们夭折了的第二个孩子才是最无辜最可怜的,但愿他下辈子能好好投胎,生到好人家。

就这么追到了济州,下面的人来报发现他们的行踪,看样子是准备去乙店。

“皇上,他们可能去了乙店,那之外就是大海,还要继续追吗?”再追下去,难说他们会不会跳海自杀。猛地被这个可怕的念头吓到,我赶紧摇头。

“追吧,别逼急了,只要把人带回来就行。”

皇上最近几乎不怎么下马车,已经七月份了,还披着长长的披风,在济州这里亏他能不觉得热。这其中的原因,我又是非常后知后觉。

第十一章:心如明月,问君知否

奇怪的事发生了,他们俩一进入乙店就完全没了踪迹,不管派出去的人马是满街搜查还是易容潜伏,都完全逮不到半点蛛丝马迹,好像他们真的跳海自尽了一样。

“英珏,你说他们两个能到哪里去?”皇上把我叫到屋里,问的又是这种问题。

“回皇上,卑职猜不出。”

皇上缓缓搅着碗里的银耳粥,愁绪萦绕在眉间。

“你说他们,不会到海里去了吧?”

“这怎么可能,往海上逃那不是死路一条吗?”

“朕不那么觉得,”皇上虚起眼睛,叹息似的,“千绝山外有一座岛屿能容纳大征的后裔韬光养晦至今,难道济州出海,不能有一座一样的岛屿?”

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当时在巢山,也是袁司晨无意间提起他娘找到过一个岛屿,才有此联想会不会千绝山外也有一座类似的不为人知的岛屿……等一下,袁司晨的娘发现的岛屿?那该不会就是……!

“怎么了,看你的表情好像想到了什么。”皇上和着凉粥,问我。

“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想到了什么。”不管怎么说,此时我和皇上有相同的念头,就是将他们带回来,只不过皇上表现得很直接,而我却不停地说服自己放他们去幸福。潜意识里我也想找到他们。“还在巢山的时候,袁司晨偶然间提到他娘曾经也发现过一个岛屿,我一直没有细想,但现在看来,乙店之外再没有可逃之处,他们确实有可能出海到了一个大胤版图上没有的岛屿去了。袁司晨不是济州人吗。我从未听他说起过他是济州何处人,说不定……真是在一个岛上。”

皇上微笑着听我说完。先是莫名其妙地笑了,紧接着说了几遍好,让我摸头不着脑,最后才像是戏谑一般问:“朕不管问你什么问题,你好像都能扯到那家伙身上去。”

“诶?!”我大吃一惊。有吗?

“算了,朕不管这些。朕在想如果他们逃到了岛上。那还要不要追过去?”

他这么一说,我倒愣住了。说这话的意思,难道是打算收手了?一国之君放下面子追个男人追了这么远,就这么回去,他不会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吗?照皇上一贯的个性,不可能这么打自己耳光吧!

“英珏,朕要不要继续追?”

这我哪儿知道啊!

皇上侧伏在桌上,好半天都没有动。不知道是不是累了,还是中暑了。

“皇上,这大热天的,捂这么严实会中暑地。”已经这么看了有一个月了,实在佩服皇上怎么就不热。

“无妨,脱了觉得冷,就又披上了。”皇上非常淡定地回答我。

这温度能觉得冷?我才是听了这话没来由地觉得冷了。

“再不回去,真的来不及了。”蓦地又听到一遍这句话。

做皇上地心事重重,做下人的也没一个敢笑。连蝶羽都时不时逮着我问人找到没有。我也愁,可是别说找不到人,就算找到踪迹,我该顺应自己的心意把他们带回来。还是该装作不知道呢?

我还没有去找答案,答案就自己来找我了。

酷暑,我带着六七个人继续走街窜巷找人,热得不行了就挤在一处路边小摊喝一碗白酒,就着头上那小块油布躲个阴凉。

“哎呀这鬼天气,比京城不知道热了多少倍!”“就是啊,还得顶着大太阳满街跑,真是!”“不知道这一趟回去能不能多捞几个钱,不然家里那个又该发牢骚了。”“可不是嘛。我家里那女人啊。成天怨我拿回家钱少,又不好好教孩子。你说这能怨我吗!”“就是啊,这些女人真是。”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他们抱怨,有点庆幸自己还没有家室,那要是以后娶妻生子了,是不是每次出远门都要牵肠挂肚的?

没来由地又想到袁司晨,他的孩子怎样了呢?当初皇上早产的时候我光是在外边听就觉得恐怖,他呢?他也会叫得那么惨吗?

“诶,头儿……”不知道谁拍我一下,我刚一转头,背后嗖地一凉,竟然被人泼了一碗白酒。叫我地人立刻破口大骂:“你小子什么玩意儿,走路怎么不看这点!”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不好意思!”泼我一身白酒的人赔笑道歉。

我看他一眼,带着顶破草帽,胡茬老长,多半是要饭的,于是我劝那个兄弟:“人家喝一碗白酒也不容易,全洒我身上人家还心疼呢,去再给他叫一碗!”那兄弟活像见了鬼一样,骂骂咧咧地朝忙活着的摊主走去。

“嘿,我还以为你会发火呢。”背后一声古怪的笑,惊得我转过头去,又仔细看了看他。他将草帽稍微掀起一点,表情没那么僵硬,眼睛也全睁开——晏逆昀!我居然没认出他来!

“你……”“臭要饭的,赶紧滚一边儿去!”那兄弟端来一碗白酒,立刻就撵人。

晏逆昀先是点头哈腰地接过来,紧接着又泼我一身!

“我说你想死是吧!”坐着看的另外几个人也都火了,捋捋袖子就要上来打架,我赶紧稳住他们:“你们凑什么乱子,都给我坐回去!”然后揪着晏逆昀的衣服,“我看你今天是存心挑衅!不好好教训你你下次还敢,走!”就这么把他提溜到人少地地方去了。

我刚松开他,他就笑了:“不错,你比覃骁那家伙灵活得多!”我差点晕,他那是出了名的反应慢半拍,我要是跟他一样我还当什么督察!

“别说这些废话怎么一进乙店你们俩都没影儿了?”我打量了他一遍,“该不是钱用光了分头要饭去了吧?”

他一阵笑:“要来的饭连我都不吃你觉得他们俩能吃吗?”

话中隐约传递了某种信息,我噎了噎,问:“孩子生了吧?”

“早生了,还在衡州的时候就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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