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已蔓延————诡异蓝
诡异蓝  发于:2010年0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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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瞒着他人进行的,自然不可能让同学帮忙,更何况,有那个傻瓜会乐意被注射成瘾率那么高的毒品?唉,在这个人

权高涨的时代,感冒药的人体实验都千难万难,更何况现在要试的是不能为人知的毒品呢。低垂着眼帘,我专注于自

己的思考而忘了周围。

“呀!”漫不经心的结果是和迎面而来的人狠狠的撞了一下,肩好痛呢!眉拧起,我抬头望向另一个受害人,是——

杜墨!一如平时的冷淡表情,甚至连眼睛都不看向我这边,看来他没有和我交谈的打算:也好,我对他上一次的威胁

正记忆犹新,要对他维持好好先生的面具也很困难。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我无声的准备离开。

“想得这么出神,是在思念可爱的未婚妻吧!”背后传来的话语平淡到没有语气,换作别人的话我一定会当成是善意

的揶揄,可这个人不同,平日里的接触绝不会使得他知道舞的存在。而我也不是会把未婚妻到处谈论的人——事实上

,这个医学院里知道舞的人少之又少。一想到他大费周章的调查我,我就反射般的想起了他的威胁。是的,要打击我

,从舞下手是最好不过的了。

猛地回头,我无法伪装眼里的戒备,“你说什么?”
“那个高舞,对你是不是至关重要的存在?”
预感没有错,当提到舞的名字时,杜墨眼里的恶意十足露骨,空气里都仿佛在蒸腾着临界沸点的怨恨。似乎,他已经

找到了发泄对我的敌意的信道了。
“警告你,如果你敢对舞作出点什么,小心我对你不客气!”这一刻我的眼神凌厉,连他的瞳孔都反射出我正在喷薄

的怒火。
“哦,是吗?”意兴阑珊的口气,想必他在质疑这句话的分量。显然,对于一个他已成功威胁过的人,杜墨没有报以

多少尊敬。优雅的对我扬了扬手,他率先举步离开。

怔怔的在原地待了一会儿,被愤怒冲昏的头脑渐渐清醒。我开始思考杜墨的言行。
我了解他这样的人,平时游离于世事之外,一旦关注起一件事来就一定不会轻易放手,这种常情之外的执着在我身上

也看得到,作用于学问当然是好的,如果一心一意的想要打击一个人时这种力量就很可怕了。回想起提到舞时他的诡

异神情,我忍不住将事情往最坏的方面设想:要行动了呢,这个家伙!

尽管刚才警告他时气势惊人,我却知道他没有把我的威胁当真:力量相差太悬殊了,他一定觉得自己可以为所欲为吧

!不过,这次我要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小看我的下场……方法嘛,我想,“月光”可以帮我……

实验台上的座灯,柔和的照着一双纤细修长的手,动作洗练、没有颤抖——这双手,一直是我的导师称赞的话题,他

总说我可以成为一名出色的外科医生:冷静的心,加上镇定的手。

而现在,这双手正在调配今晚上待客的“佐料”:十毫升无色无味的麻痹剂——要让对我敌意甚深的杜墨不察觉异样

的喝下去,这也可以算是对我配剂能力的一次小测验吧!

清澈的液体顺着导流棒流入玻璃皿,消色,过滤,再重注入试管……应该算是完成了吧!我眯着眼睛端详着它流转的

光泽,心里迅速的评估了一下:见效很快的配方,计量虽不重,也足以使他手足无力一阵子了。把小试管隐藏在茶具

后,我从容的坐回旋转椅上,背后倾,靠上柔软的椅背,微微的笑起来: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他自己送上门来——

在他的实验室,我给杜墨留了一张纸条,约他晚上见面一谈。傲慢的他想当然的会以为这是我向他示弱,肯定会得意

洋洋的来赴约。失去戒心的人,哈,会很好骗呢!

杜墨,我一定会让你记得今晚!
“…………”
低低的敲门声将我的思绪拉回,“请进”。
门开了,一个颀长的身影伫立在门口。
“怎么了,不敢进来吗?”嘲讽的话刚出口,我就恨不得将话收回,这种口气,实在不像我计划里的低三下四。杜墨

会怀疑吗?走廊里太亮,晃的我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乳白的光来自他的身后,轻轻巧巧的为他镀了层光晕

,那种清秀纯洁让我叹息。

无声的,一身白衣的他步入幽暗的实验室,门又被轻轻的关上,我抬眼望他,心里有一点怜悯:果然是被胜利冲昏了

头脑啊,莽莽撞撞的接受像我这样的人的邀约,他还不知道这种鲁莽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要开灯吗?”我尽量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好客的主人。
“不用了,我喜欢这样的光线。” 杜墨的口气很平和,脸上的表情也很柔和,挑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他从容的坐下

了。
“喝点什么吧!我这里没有昂贵的饮料,不知道清茶可不可以。”——我觉得我的语气不够自然,希望他没有听出来


“茶就很好了。”哈,上钩了!我起身倒水泡茶,将身体微侧,挡去小小的动作和无法克制的唇边的笑。
熟练的将小瓶里的液体倾注进茶杯,我的手稳定如常。不过——是我多心了吗?总觉得背后有目光烧灼着我。偷瞄一

下身后,却只见杜墨若无其事移开的视线:太紧张了呢,竟然会疑神疑鬼!

暗暗嘲笑自己的慌张,我转身将茶杯递出,注视着他喝下了第一口。
“我找你是为了上次的事,得向你道个歉。”
“哦,”杜墨的表情隐于氤氲雾气之后,显得高深莫测,“为什么?”
“我的态度很不礼貌,当你提起我的未婚妻时。”
“可我觉得你有不礼貌的理由啊!”杜墨对我的道歉并不以为然。
“你能这么看自然是很好,可那天我的行为自己都不能原谅,不像我的作风。”
“你的作风?把内心冷漠用和善的面具掩饰起来的作风?”
“……”为什么我要在这里继续这种没神经的对话?我有点气恼的换了个话题。
“舞是我最重要的人,请你不要伤害她!”
“如果我偏要呢?”情势显然在急转直下。
“抱歉,你在逼我对你下手。”
“是吗?你能怎么下手?”杜墨的语气也不善。
视线转移到杜墨手里半空的茶杯,我笃定的笑:“就是现在”。
——药水已经开始生效,以他的体魄,那点剂量已经足够让他手脚无力一阵子了。
杜墨脸上神情有点变了,手微动,似想举起,但徒劳。“麻痹剂?你用这种东西对付我?”
“我早就对你说过了,为了保护舞,我不择手段。”
“包括对我下药?”他的语气,正如预料的黯淡下来。
“一方面是因为你危害到了舞,另一方面,我的新药需要进行人体实验。”
“上一次的那个?你果然没有放弃实验。”
“是的,我可不是一个接受胁迫的人。不过,你接连威胁我两次了,你说我应不应该回报你一下?”
“可惜我的威胁都没什么作用。” 不愧是杜墨,短短的时间里已经平静下来,对自己陷入的危险处境渐渐置身事外。
“别担心,‘月光’在小白鼠身上实验的结果很理想。虽然没有志愿者肯接受注射。”
“这个不用你说明我也猜得到。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难道不怕我报复?”
这个才是刚才那些废话里唯一的精华,我神秘的靠过去,附在他的耳边告诉他:“‘月光’的成瘾率是百分之百,你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杜墨的视线微转,望进我的眸子,许久,“……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轻轻的将他放平在沙发上,松开他的领带,我叹了口气,“这种药注射后有可能会有狂躁不适的感觉,你的麻药也快

失效了,要不要我把你绑起来?”
“随你。”
犹豫了一下——算了,杜墨已经被我害得很惨,再绑就太不人道了。努力忽略心里的感受。我一咬牙,解开了他的衣

扣,将他象牙般纤细的颈项和一片肩暴露于灯下:细腻的肌肤下隐隐的有静脉的痕迹,蜿蜒到形状优美的锁骨……就

是这里!我找到了最理想的下针位置,但意料之外的一丝惶恐从心里升起,阻止了我的马上行动。犹豫的又望瞭望杜

墨,我拿着注射器的手也破天荒的开始发颤……

“看你的手发抖还真是有趣呢!”嘲讽的话语来自目不转睛注视着我动作的“试验品”,“我已经觉得手可以微微活

动了,现在不下决心的话,麻药一旦失效,你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受害人笑得云淡风清。

“不劳驾你提醒!”我的口气不是很好,眼睛牢牢地盯着“目标地”,有点发呆:怎么办?超过成瘾剂量数倍的“月

光”一旦注入,它的效果我可以想象,所以我对杜墨恐吓的话语不是那么在意。可是,高傲的他一定不能接受自己受

“月光”控制的事实,有必要给他这么沉重的一击吗?我还在犹豫。

“害怕了?有胆子对我下药,却不敢面对我可能的报复?”
又来了,这么冷淡的口气,平铺直叙的威吓,我的怒气不知不觉中再度上扬……心一横,把针尖稳稳的扎入血管,推

药剂,收针。雪白肌肤上浮现的一点殷红提醒我“月光”已经注入。抬头再看杜墨,他还在注视我,连眼底都没有预

期的狂炽怒火……出乎意料的平静,让我更有罪恶感。

“放心,我会告诉你我的亲身感受的,这么配合的试验品你一定很难找。”
“拜托你不要再说了!”我近乎粗鲁的打断他,飞快起身,在狭长空间里来回踱步,努力想从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中找出头绪来:第一,我报仇了,从今往后杜墨会哀求我施舍毒品;第二,杜墨完全没有反抗,反而催促我行动,态

度十足诡异;第三,我心里很愧疚,很后悔,巴不得刚刚没有做那种傻事……天!我猛地止住脚步,为着脑子里迸出

的一个词而怔住了:后悔?!是的!我已经后悔了——就为了几句还没有付诸实施的威胁,我竟然就做出这种事,用

毒品去毁掉一个人?我究竟在干什么?!

沙发上传来一声闷哼,药性开始发作了吗,好快啊!我赶紧俯身去看,杜墨的额头上已满是汗珠,“好热……难受…

…”从紧闭的牙关里挤出的几个字已经足够让我明白他痛苦的程度。而我只能在一边眼睁睁的看着他难受。更让我不

安的是,他痛苦的来源就是我!没想到,报复一个人,竟然这么难受!不由自主的,我上前握住他无力的企图撕扯衣

服的手,“不要伤害自己,”固执的捕捉他开始涣散的视线,“……我宁可你,伤害我……”

…………
经过了漫长的二十分钟,杜墨的神情变了,因为痛苦而扭曲的面孔渐渐柔和起来,紧攥着我的手也慢慢放松。显然,

“月光”如梦如幻的威力开始生效了。静静的将双手从杜墨的手里抽出,我就着半跪的姿势仔细观察杜墨的脸:尽管

有点狼狈,但精致的五官仍流露着高贵的气息,凛然不可侵犯——很好,“月光”还没有摧毁他的意志。轻轻舒一口

气,我拿过一块软毛巾为杜墨擦拭脸上交错的汗水,方才的挣扎耗费了杜墨太多的体力,我猜想,他现在应该完全沉

浸在“月光”造成的幻觉里,不会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了。

精神放松以后,才发现自己同样的狼狈:下唇被咬破了,微微的渗血;双手也有好几处淤青,隐隐的痛……但,超越

于痛感之上的是我迷茫的心情吧!心思纷乱的起身,我望着窗外的沉沉夜色发呆:处心积虑想报复一个人的,突然发

现自己根本没有那种能力,原来我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冷酷无情,即使是为了最重要的舞,我也无法忍受这种残酷

的事情啊……可惜,尽管不愿,但我的确已经对杜墨造成了无可挽回的伤害,现在的情形之下,即使表现出十足的诚

意他也不会原谅自己!怎么办呢?

…………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冰冷的手拂过我的脸,下一刻,杜墨的声音在近得不能再近的耳畔响起:“想什么呢?”飞快的

转头,我盯住他:平静的脸,除了一点不正常的潮红外已经没有任何毒品留下的痕迹了,他的眼睛,清澈如常——不

,有一点不同!仿佛他眼里的冰化了,此刻杜墨的眼神很柔软、很温暖……

——是错觉吧!没理由天之骄子遭受刚才的对待后还投注给我这样的眼神。
“很抱歉。”我的优点之一是从不自欺欺人,所以,我得为自己的行为道歉。
“什么?”杜墨的注意力不在我的话上,他在看我的唇——用那种我错认为温柔的目光轻拂过它。
“‘月光’一定让你很痛苦。不过请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你摆脱毒瘾!”
“出血了,你痛不痛?”他的眼神依然执着于我唇上的血迹。
“啊?” 完全不相干的对话让我有点发懵。
“我受苦的时候你也不好过,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杜墨轻轻的笑了下。
“是的,所以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纠葛。我帮你戒毒,希望你也能保证不伤害舞。”

杜墨的眼神重新变得冷硬起来,“有趣,看你三番五次的提起你的宝贝未婚妻,我对她的兴趣也越来越大了。”
紧紧咬住下唇,不自觉的让鲜血再度迸流,我无法掩饰自己的软弱:“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所以,请不要逼我。”
他的手指飞快的覆上我的唇,又因为我讶异的目光而飞快的收回。
“又出血了。”淡淡的语气,似乎是在为他的奇特行为作解释。
“多谢关心。提醒你一下,两天以内,‘月光’会再度发作。我还没有找到戒毒的特效药,所以,你先拿点‘月光’

回去……”我把配好的‘月光’递给他。
“哦?我不认为克制毒瘾只能靠它。”杜墨望着我的手,口气高傲。
“三个星期内我会给你戒毒剂。这些天请你忍耐一下,拜托了。”低声下气的口吻,连我都快认不出自己了。
“……”
终于,我超乎寻常的低姿态令杜墨让步了,尽管不太情愿,他还是收下了‘月光’。
无意识的盯着他离去时轻轻掩上的门,我发觉自己有了另一件麻烦事:三个星期里制出戒毒剂,实在是个棘手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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