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天下(穿越 玄幻)上————寂寞的猪猪
寂寞的猪猪  发于:2010年08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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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疲惫地看了看自己淡橘色的卷发。颜色已经那么淡了啊?

好累……

伤口又痒又痛……

芒辰大夫来的时候灰头土脸的,不情不愿地帮我进行了清理和治疗。

“怎么搞成这样?仓央哎,不是我说,你那么纵容攻玉干什么?”芒辰拿着镊子给我上药,嘴里一刻不停地唠叨,“你瞧瞧自己的头发,都淡得发白了……你才几岁啊,把自己当攻玉那种千年牛人哦?啧啧,束发都没结束呐,这么吸灼华,他要不是太爱你,就是太不爱惜你。我靠,简直是往死里折腾嘛。”

我木讷地看着床顶,对仓央这个名字充耳不闻。“芒辰大夫,我能出去了么?”

“你这摸样还想出去?养好病再说吧。”他翻白眼,“苦了我……”

“他让你来的?”

芒辰鼻子里出气,“别提了,我悲痛啊!差点就研究出新的治疗方法了,那个冰块……”他上完药,塞了颗药丸儿在我嘴里,“止痛药。嘿,我今晚就溜,看他还能逮着我不……!”

呵……他找人来给我治疗?良心发现了,还是想留着我的命继续徒刑?

“芒辰,你能不能帮我找个人来……”

“哎……那不行不行,我没那个闲空……”他连连摆手,收起药具。

“或者传句话也行……”桃夭……

“芒辰我先行一步~再会!”

看着他轻易地穿出门口的薄膜,我咽了咽口水,无力地闭上眼。

攻玉,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想怎么样我很快就知道了。

被困的第三天……

“这是什么……”我看着侍女端在盘里的蛋。

蛋是黑蛋,手掌大小。表面有着红色的刻纹,深深地凹入蛋壳表面,看上去诡异非凡。

侍女将托盘放在我的床头,态度温和地问我,“请问你是要自己来,还是我们帮忙呢?”

我躺在床上,疑惑不定地侧着脸看她。

她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这是攻玉殿下赏赐给你的,辛丑魔物的蛋。”那侍女双手搭在腹部,有礼地说,“你大概不知道,此蛋获得困难,简直千金难求呢。这世上所有转世的蛋都是诞生地自然培育出来的,只有魔物啊,那是交配生出来的,他们的生育可痛苦了,你可要感谢殿下的苦心呢。”

他给我的东西?魔物的……蛋?“那是什么……”

“魔物的蛋,自然是魔物了。攻玉殿下说了,这是给你的惩罚。”

“什么……?”

“请敲开蛋。”

我警惕地看了眼侍女,缓缓地坐起身,拿起那蛋就想往地上扔,却被两个侍卫抓住了手,卡着脖子按倒在床上。

“唔……咳咳……”

那侍女从我手里拿走那颗蛋。“你砸什么?这么没礼貌。不愿的话,我们帮你也是一样的。”

帮?笑话。“我不接受这蛋,他凭什么惩罚我!”

“还嘴硬?”那侍卫打了我一巴掌,生痛。

“……咳……”

侍女芊芊玉指包裹着黑蛋,在托盘上轻轻地敲击了几次,蛋裂了开来,流出血红色的液体来。

她将蛋移到我的胸前,双手一掰,鲜红的液体就通通掉落在我身上。

那稠状物弹跳了两下,忽然在红色中爆出一颗指甲大小的眼珠!

我寒毛倒竖。“你……”

那侍女擦了擦手,“你别怕啊。”

那红色的东西弹出一只血红的尖锐长腿……第二只……第三只……缓缓地向我的喉咙挪来。

我紧紧咬着唇,“他要杀我?”

“呵呵,哪会那么便宜你啊……”那侍女话音未落,辛丑魔物就爆出薄薄的却奇丑无比的血盆大口在我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想水蛭一样拼命扭动身子。

那侍女满意地点点头,手指在魔物上方画了个圈,便将其收容成一颗极小的圆球,握在手心,放进口袋。

脖子上不怎么痛,只是酸酸麻麻的……

我苦笑出来。

会怎样? 我会怎样?

30  口是心非

那侍女微笑着看我。

“辛丑魔物只是在你体内注入了毒素,唉……,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扩大各方面的感知。”她温和地笑着,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笑得更欢,“当然,我会帮你体会的。”

侍卫钳制着我的双手,架着我站起来。

手臂被架着,刺痛刺痛的?而且越来越痛。

她托起我的脸,“眉头皱这么紧做什么,攻玉殿下不爱见血的,别怕别怕。”

她淑女地拿出一件黑色外衣,外衣做得修长厚实,领子和衣服内侧都是软软的黑色鹅毛,看起来很暖和。

“你……你做什么?”我的声音也变轻了许多……

侍女抖了抖衣服,有风拂过我的额发。

我忽然觉得头发接触的肌肤……好痒。

不过是风而已啊……?怎么会那么痒?

她将衣服搭在手臂上,手指轻轻地刮我的脸。

我浑身像触电一样,感觉全集中到脸部去了……

……痒!?

对了,她说,会扩大感知……

我鸡皮疙瘩冒出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手上的衣服。

“看来你很期待。”她将衣服在我面前展示了一下,轻轻地抓着我的手塞进衣服。

鹅毛擦过我的手臂,竟像千万只蚂蚁爬过身似的!!每一块肌肤都细致地体会着极痒的触觉。

不过是鹅毛而已啊!竟然如此……“哈……哈哈……哈哈哈!不……”

每一个最简单最轻微的碰触都夸大了起码10倍!

她见我笑了,也开心地笑起来,“看来你确实很喜欢这衣服。”她更缓慢地为我穿衣、上扣子。

每寸皮肤都在战栗、叫嚣着……

奇痒难耐!!!!!!

笑引起了身体的颤抖……

鹅毛的摩擦让我敏感的肌肤像肿了似的,处处麻痒,可低头看看,皮肤不过是有些泛红……

我呼吸困难,暗暗忍住笑。可脖子、腋下和腰腹的那种细细挠过、不断重复的触感简直比受刑还难受!!

“有些不对,”侍女貌似奇怪地看了哦一眼,“啊,整装怎么可以忘了梳头。”她变出一把金属梳子。将梳齿插入我杂乱的发丝间。

“打结了呢。”她细心地为我梳发,从头顶开始一直梳到发尾。

“啊……啊!!!停手!”再平凡不过的梳发,竟然成了一种酷刑。

——金属接触皮肤的时候,一阵彻骨的冰凉。

——梳过头皮的时候,一阵刮骨似的刺痛。

——梳通发结的时候,些微的拉扯就像拔发一样的苦楚!

如此往复,如此反复……

“住手!”好痛!!我一挣扎身上便痒得无以复加。

她浑然不闻,温柔地为我梳头。

不断……不停……时轻时重。

我会坏掉么?哈哈哈……也许已经碎了……

都碎了。

“……”待她为我梳好发髻,扶我坐到躺椅上时,我已大汗淋漓,抑制不住地颤抖。

攻玉……

也难为你了,还想法子折磨我……

这么说不对,也许你连想法子都懒得想吧,只要用刑惩戒弄脏你的人就够了。哈哈哈……

我苦笑得浑身麻痒,眼泪却死死蓄在眼眶,不落分毫。

痛痒交加到崩溃,而脑子却很清醒,没有晕厥、没有间歇的空隙,我真真切切地体会了这场非人待遇。

攻玉,你对嘉措还真是好。

呵,对你这样的冷血怪物有感觉……是我最错误的直觉。

——最错误的。

***

被关的第四日。

昨夜根本难以入睡,手脚无力又没法脱掉衣服,我只能睁着眼,咬着牙,忍到天大亮。

然后鹅毛衣被褪下,麻布衣被穿上了。

麻料粗糙的感觉竟然扩大成了最尖锐的刺痛,每一寸呼吸都带起千针刺挠刮擦的触觉。

——又一轮折磨。

顺发、梳髻。

……

那侍女拍拍手。“好啦,明天我再来看你。放心,我的义务就是每日为你整装。”

我不知他们是怎么走掉的。

只知,这又将是地狱般的一天。

本来,明天就可以知道殿试结果,进行公开展示。若通过,我可以要回自己的尊严。大声地告诉他:我有资格与你站在同一个殿堂,你没理由把我当垃圾!我不是!

呵……可那都是我的天真……

攻玉一层结界就可以把我困得死死的,一个魔物之吻就可以让我痛不欲生。

我靠在躺椅里,苦笑着闭上眼,这种日子……我为什么要过这种日子?

我应该离得他远远的,从此做陌生人才对……

我那些无聊的自尊……无趣的执念……悲哀的直觉……

曾经很有好感的璀雪宫,现在疮痍满目。

我缓缓地闭上眼睛。

安静,沉闷。

脸上忽然一阵刺骨的冰凉。

似乎有手指划过我的脸颊。

指腹温和的触感竟然像刮胡刀一样锐利……

冰凉的手指。

我睁开眼,冷冷地看着来人。

他收回手,直起身俯视我。

以为他起码会折磨我很久才现身,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见我这个‘恶心’的人了,想看我的丑态么?——我偏不给你看……

“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呐。”我不能动,一动……黑色麻衣就如砂皮一样狠狠摩擦我的身体。

攻玉不再看我,眼神顿了顿,走到床头。从牛皮日记簿中拿出玄果。

原来是来拿玄果的。

竟然还亲自来……

我嗤笑一声。

就知道他不过是把玄果错放在日记里……

可他现在拿的那颗是假的,呵。玄果里的凤凰很难模仿,我的体力又不允许造出那么细致的东西,但不知是他没想到玄果会有假,还是压根没注意,他只是单纯地拿过玄果,倒没说什么。

呵,就让你拿着颗假的怀念去!

他薄唇轻启,“怎么?”

我闭眼不再看他。以前为什么觉得他亲切?为什么对他脸红心跳?真是……真是疯了……

“没怎么,不想看到你而已。”

他捏着玄果,沉默了会儿,沉下脸,“……看来芒辰帮你治疗得不错,嗯?”

我瞪大眼,张口几次,终于说“我本来就不想见你,要不是乐胥硬把我拉进你的半梦境……”我忍着痛,别过头不看他。

周围的空气愈加沉默冰冷。

好……好冷!!他在生气,在降温呵……我简直像被埋在雪堆里……

他在气乐胥擅作主张吧?

“言下之意,……你还是被迫的?”他冷笑一声,捏住我的下巴。

我顿时感到一阵骨碎般的剧痛,却拼命忍着,忍到胸口闷痛。

我轻笑出声,“若不是被迫,我才懒得见你。难道我喜欢被人折辱么?别开玩笑了。……你以为只有你看到我厌恶?我看到你也一样恶心。”

他手一用力,我痛得闭上眼睛。

缓了口气,我再度直视他,“……你独裁、你冷漠、你自以为是、你阴晴不定、你脾气暴躁、……你丑八怪、你……你一无是处却老是仗着自己的地位把自己看得比天高,只会用刑罚暴力解决问题,却什么都保护不好。你总是站在高处冷冷地审视众人,把所有人当傻瓜,你一定……一定没有真正的朋友!哈,我一刻都不想留在这里!见到你就让我想吐!”

啪!

我的脸偏到一边。

……

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巴掌,我却头晕目眩,看东西都不清楚了,牙床酸痛,有血腥味,我还在么?我还存在么?……“咳……咳咳……”

攻玉隐忍着怒气,眯着眼看我。那精致的瞳孔里神思叵测。

“那天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呢,嘉措。”许久,他拍拍我的脸,完美的唇形翘起一个弧度,“你不断问我是不是喜欢你,还记得么?”

我咽了咽口水,浑身疲惫苦痛。

不,我已经不想知道答案了……

“你求我脱离本能,出来见你呢。”

“没有。”我心里抽痛,抿紧了唇。“我没有。”

“你的叫声很放荡……”他纤长洁白的手指摸了摸喉咙。

“……”我呼吸困难,垂下头,“我没有,那都因为幻觉。”

“幻觉?”攻玉搭住躺椅的把手,俯下身看我。“知道是幻觉你抓我那么紧做什么?”

想起那天的事,我便羞恼并加、后悔不已。那什么都不算,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所以……别再说了。

“……我不过是把你当成了别人。”受不了他的灼灼逼人。他凭什么一切尽在掌握了,还这么糟践人呵……

我觉得鼻子酸涩得苦痛。

是呵,我是轻易就相信了你本能的话……不,与其说是相信,不如说想相信。我是自作多情,是不知天高地厚,但你也不必反复提醒我……

攻玉瞳孔一缩,看着我的眼神更犀利。

他直起身子,额发挡住了表情,嘴角的笑意让人冷寒。“……想谁呢?叫着我的名字想?”

“你管不着。”我吃力地闭上眼,不再看他。

他收起笑容,沉默地捏住我的耳钉。

连心的痛立即从耳垂上传来。

他低笑一声,“果然是贱人。”

我还想说什么,却忽然耳垂激痛!!!世界仿佛都倒转起来。

我模糊地看着他从我左耳上扯下的桃花耳钉,粉色的花瓣儿上,血滴答滴答的掉落。

致痛无声。

我承认我是很怕痛的人。

束发的时候那种脱胎换骨的痛我从来没忍过,总是一痛就叫唤、就发泄,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

那时他让我咬着他的手、让我靠在他身上,小心翼翼地抱着我,怕我哭、怕我痛、怕我伤到。他虽然不怎么说话,却将所有的痛楚一同承担,一起平分。

可现在,呵,他却用魔物扩大我的知觉,想方设法折腾我、侮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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