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 上————宁小白
宁小白  发于:2010年09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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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喜欢做生意?”

“我,还行,觉得还挺有意思。反正自己家的企业最后总得有人管,既然我早晚要干,自然就得好好学了。”

陈方点点头:“嗯,你本来就很聪明,学习也好,打球也好。相信做起生意来,也一定没问题。”

聂川看了眼陈方:“为什么问这些?”

“我就只是想知道知道。”陈方低下头:“虽然不在哥身边了,但至少知道哥以后会在哪儿,会在干什么。”

聂川心里一紧:“陈方,有困难跟我说好吗。我,我还是你哥。”

陈方抬起头笑了,眼圈却有些发红:“真的?你原谅我了?”

聂川心里发酸,明明是自己错了,陈方却在请求他的原谅。

“本来你根本也没错,是我不好。我,我太自私了。以后你还来找哥吧?”

陈方使劲儿点着头,又急急地说:“嗯,不过哥你放心,我绝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总缠着你了。我知道你需要更多自由的空间,你需要和你女朋友在一起。我绝对不会打扰你的生活的。我,只要偶尔见一下你就行。哥,我真的,很想你!”

陈方强忍着才不让眼泪流下来,他不希望在聂川面前总是表现的像个孩子似的,让人厌烦。

陈方的话让聂川感到羞愧万分,他看着前方长长地吐了口气,心里有些酸楚。

“别这么说,是我太自私了。我,我其实也想你。”

陈方眼睛一亮:“真的?”

聂川点点头,发自内心的说:“真的。”

陈方的脸上立刻展现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哥,太谢谢你!你,你真是太好了!”

聂川看了一眼陈方,只觉得阳光照在他的笑脸上,十分晃眼。赶紧转过头看向前方。他心想:什么太好了,我一点不好!心脏又“怦、怦”跳得像敲鼓一样。聂川发现这样开车很危险,因为陈方让他心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聂川真觉得陈方的脸真是越来越漂亮了,那纯净玉白皮肤;那闪闪发亮眼睛;那笔直小巧的鼻子;微微弯起的粉唇;整张笑颜英俊美好,令聂川简直有些不敢直视。

天呐,我这是怎么了?

聂川甩甩头,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怎么会觉得一个男孩子漂亮?他强迫自己想想梁苏菲,出现在他脑海中的梁苏菲,实在是没有任何光彩可言。明明是十分美丽的一张面孔,印象中,却像是在看一副完全没有任何感觉的,与自己没有任何有关系的明星照一样。

这时聂川又在想,自己为什么要拿陈方和梁苏菲相比。这种比较本身就十分可笑,毫无意义。陈方是弟弟,而梁苏菲是女朋友。

我这是怎么了?

本想停止胡思乱想的聂川,这时再看陈方,只见他的一脸怯怯的表情,碰到聂川的目光,连忙把脸转向别处。他一定是在担心自己说错了话吧。

聂川克制着自己,提醒自己要集中精神开车,可又实在管不住自己目光和心。无奈之下,他只得一转方向盘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聂川就这么心慌意乱地坐着,听着“怦、怦”自己的心跳声,嗓子发干。他甚至都不敢看向陈方,余光中他知道,陈方正用一脸疑惑和担心的表情看着自己。

可是聂川此时,却实在不敢面对他。因为他发现,此时此刻,他竟突然有一种冲动,特别想把陈方紧紧抱在怀里使劲亲吻一番。

他很想亲吻陈方那亮晶晶的眼睛,告诉在他,不要用这种担心目光看着自己,因为他真的不是在生陈方的气,他气的是自己;他还想吻陈方的小鼻尖,因为他清晰地记得那小鼻尖上柔弱的感觉。他还想亲吻陈方粉红色的嘴唇,他想……

他想——完了!我一是定疯了,竟然会对陈方,对一个男孩子,对自己的小弟弟产生了情欲!

过了半天,聂川才声音有些干哑地说:“陈方,你自己走吧,我,我还有点儿事,就不送你了。我会去你学校找你,你下车吧。”

陈方的脸色蓦然暗了下来,默默地点了点头,下了车,关上车门。

看着陈方消沉而寂寞的背影,聂川知道他一定是误会了,一定以为自己又在生他气了。可是,他又不能把他叫回来,告诉他真相。

聂川真是恨透了自己,他紧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骨节发白。他知道,他又一次让陈方受到伤害了。

可是,他只能这样做,也必须要这么做,因为他必须要克制自己不正常的行为。

聂川一狠心,发动了车子冲了出去。随后,他在后视镜里,看到陈方缓慢转过身,看着自己的方向,一动不动。

直到陈方变成一个小小的看不清的影子了,聂川才正过头,猛地一打方向盘停了车。然后一头扑到方向盘上。

后面是一片刺耳的汽车鸣笛声……

半天,聂川掏出电话,拨通了号码:“喂?苏菲吗?你在哪儿?……我现在去找你,嗯,你就在那里等着。”

聂川把车直接开到了梁苏菲家院子里。梁苏菲已经在门口等候了,见到他下车,立刻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聂川走过来,突然捧着梁苏菲的脸狂热地亲吻起来。梁苏菲吓了一跳,对他突如其来的的热情有些不知所措。

聂川吻得非常热情,甚至有些粗鲁。同时一双滚烫的手在梁苏菲的身上来回的摸索着。梁苏菲很快就浑身无力地瘫软下来。

这时聂川抬起头,眼中充满了火热的情欲。他拽着梁苏菲的手臂就往屋里跑,径直冲到梁苏菲的卧室里。一下关了门,扒掉梁苏菲身上的外套,然后一把将她扑倒在床上。一边喘着粗气继续亲吻着她,一边迫不及待的解开了她的衣扣。

这样粗鲁而热情的聂川让梁苏菲感到陌生,又有些害怕的,可同时又让她觉得十分兴奋和快乐。

直到聂川吻到那柔软的胸部时,梁苏菲忍不住发出一阵呻吟。聂川这时停下来抬起头喘着气,仿佛是在仔细地辨认着她的面容。

这时已经被情欲涨得满脸通红的梁苏菲是异常娇美艳丽的,聂川喘着气就这样看着她,一只手伸到了她的裙子里,梁苏菲一阵呻吟着闭了眼睛……

屋内一片春意浓浓……

21.如果能一直这样

陈方和聂川到医院里看过了舒颜,出来之后,聂川本打算找个地方和陈方吃点东西。可陈方说:“哥,我不想吃饭了,不饿。”

聂川知道陈方以前就有个毛病,本该吃饭的时间如果心情不好,胃就会疼,之后一口饭也吃不下了。

从医院的副院长那里得知的情况是,北京来的专家们经过对舒颜重新进行全方面的检查和汇诊,最后得出的分析结果基本与原来的诊断结果相同。

由于从症状上看舒颜的情况属于最严重的,从目前医学定义上说,有脑干损伤、弥漫性脑重伤、轴索性脑外伤,到底是那种医学术语最能够揭示病情的实际属性尚没有定论。并且就目前最先进的CT、MRI也不能够诊断出舒颜脑损伤病变的全部机理。

而且最为凶险的并发症、褥疮、脑积水三大难题都已经全部在舒颜身上出现了。就她目前的的状态而言,医院在治疗与促醒方面已经是一筹莫展了。

最后专家们的意见是通过中医介入同步参与治疗,结合使用中药、按摩、针灸三种治疗方法,希望中药在治疗过程中充分发挥其潜能,先行修复舒颜受到损伤的脑神经组织。期望能激发她自身的潜能,增强抵抗力;扼制并发症的继续发展。

总之一句话,现在能保证舒颜继续维持现状已经很艰难的了,要让想她苏醒过来,就只寄托于上帝创造出奇迹来了。

所以如果在这种情况下陈方要是还能吃得下饭,反倒令聂川奇怪了。

聂川点点头:“好吧,我们回家。”

回家?陈方一愣,“家”这个词对于他而言似乎已经越来越遥远了。

坐到车上后,聂川揽过陈方,把他的头靠在自己身上,一只手搂着他的肩头摩挲着。他知道,此时无论什么样的的话语安慰陈方都是多余的,最重要是在他身边,给他力量给他温暖,不再让他感到孤独才是最要的。

聂川微微低下头闻着陈方发间的清香,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给陈方一个温暖的家,再不能让他感到孤独!

聂川想了想,还是又让司机把车开到了超市门前。

下了车,聂川拉了陈方的手,在超市里东挑西选地买了一堆的蔬菜水果鲜肉等物品,准备回家自己做饭。

后来聂川打电话把司机叫了进来,让他推了一车购买好的物品先回到车上。然后又拉着陈方给他买了许多他以前非常喜欢吃的零食等。

陈方开始还问,是不是给聂尚文买的,聂川说:“尚文从不吃零食,这是给你买的。”

陈方一皱眉:“我又不是小孩儿。”说着把拿那些零食又都拿出来放了回去。

聂川回过头揉着陈方的头发:“是吗,我的陈方长大了?”说着还是又把一堆一堆的零食扔到车里。

陈方脸红了,感觉周围的人们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毕竟他已经是三十岁的人了,又很多年未曾与人如此亲近过。所以对于聂川不时作出亲昵的动作,他还真是一时半会儿的不适应。可聂川做起来动作却挺自然,也挺上瘾的样子。

就这样两个人是一个不断往购物车扔的,一个就不断往外拿,可是最后结账时,光给陈方买的零食就装了满满两大手提袋子。

从超市出来后,聂川似乎点意犹未尽的感觉,把买来的物品放到车里后,决定再逛逛超市楼上的商场。

其实两人都没什么要买的东西,就只是想手拉着手并肩走走。

这里没有任何人认识聂川,没有人知道他是堂堂的跨国集团的董事长。所以两个人可以不用担心和理会任何人的眼光,从容的旁若无人地任意手拉着手,完全放松的逛着。

能和聂川并肩行走着似乎令陈方的心情非常好,本来还有些苍白的脸上此刻完全洋溢着笑意,并且也将这种愉快感染了聂川。

两人并肩走着,不时地对望一下,相视一笑。聂川拉着陈方的手指还不停的摩挲着他的掌心,陈方感到被许久都没有感受过的幸福和满足感紧紧包围着。几乎过一会儿就要使劲儿捏一下聂川的手指,然后笑着看着他瞪着自己,也使劲儿回捏一下他的手。或是突然对着他喊一声“哥!”看着他:“嗯?”一声地看向自己。就这样一次次的,以此来求证自己现在所经历的这一切并不是做梦,而都是真实的。

最后两人走过一个时装的换衣室时,聂川突然把陈方拉了进去,关上门,然后猛地捧着他的脸亲吻起来。

陈方先是瞪大了眼晴不敢置信的看着聂川,然后渐渐地陶醉于聂川的热吻之中,并且也试着回应起来。

就在这时换衣间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女人“啊”地一下又捂住了嘴,见了鬼一样的看着他们。

聂川抬起头,看着陈方红得像苹果一样的脸,禁不住又吻了一下他的眼睛,才拉着他,当着那个张大了嘴说不出话的女人的面前,从容地大步的走了出去。

那女人一直看着两人走远的身影才突然叫出声来:“天呐,我这回见到真的gay了。”

她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给朋友打了电话:“小九啊,你知道吗,我刚刚见到真正的gay了,是真真正正的两个正在热恋的帅哥呀。真的,真的!一个一看就是强攻,另一个小受也好漂亮呀,太可惜你没看到了,好和谐的一对呀……”

最后两人终于又逛到了楼下,才意犹未尽地坐回到车上。

到家之后,令二人非常意外的是聂尚文竟然也在家。

聂川板起脸:“这个时间你怎么在家?下午没课吗?”

陈方倒是头一次看到聂尚文表现出这么拘谨的,以前在学校里他可向来都鼻子翘到天上去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这么老老实实恭恭敬敬的模样,实在让人觉得挺不符合他的形像的。

“下午就一堂课是主课,其它的不上也没关系。”聂尚文说着看向陈方,“主要是我中午没吃饭,一直到现在还饿着呢。陈方,你为什么不会回来做饭,也不接我电话?”

陈方一听心里十分愧疚:“我手机没电了,你,你为什么不自己买点什么吃呢。”

“外面哪有我喜欢吃的东西,你还不知道吗?”

聂川一听这话还挺奇怪,这陈方当聂尚文的家教总共也没几天的事,怎么搞得好像两人已经互相很熟悉很了解的样子呢?

陈方挠挠头:“那我现去就去做,反正所有材料都准备买齐了,你看你想吃什么?”

这时司机已经把从超市里买的几个大袋子食品都提了进来。

聂川想既然三个人都没吃饭,还是快点做吧。把给陈方买的那两包零食往桌上一扔:“你俩先少吃点东西垫垫,我去做饭。”

聂尚文吃了一惊,叔叔还会做饭,这么新鲜的事儿他还真是头回听说。

再看那两大包零食更聂尚文就更奇怪了,从小,叔叔给他买过玩具,买过衣服和书籍什么的,但很少会给他买零食之类的东西。

那难道说,这些都是陈方的?

“陈方,这都是你买的?老大!你几岁了?!”

陈方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没吱声,只见这时聂川已经脱了西装解下了领带,松开了衬衫衣领的扣子,挽着袖口说:“这些都是我买的,你先吃着垫垫,别吃太多了。陈方,你跟我过来一起做饭。”说完,他提着买来的东西率先进了厨房,陈方也跟了进去。

聂尚文好奇地翻找着手提袋里的食物,聂川这时又走过来,从手提袋里翻出一块士力架巧克力就要走。聂尚文知道那东西很顶饿就问:“还有这糖吗?我也想吃这个。”

聂川头也不回地说:“这东西对牙不好,你还是少吃为好。”

聂尚文很不解地跟着叔叔后面进了厨房,只见他把那士力架撕开后放到正在洗菜的陈方嘴边,让他咬了一口,然后自己也咬了口,接着对陈方说:“先把这个吃完了再洗,要不一会儿又该胃疼了。”

聂尚文的下巴都惊到地上了。长这么大,就数今天见过的怪事最多了。

他气得冲过去想要把那块巧克力抢过来,聂川一抬手他抢没着。

“你干嘛,不是说了对你的牙不好嘛。”

“那你们的牙就没事吗?”

“我们是大人。”

一旁的陈方一边嘴里嚼着巧克力,一边使劲点着头:“嗯,这糖是挺粘牙的。”

这下聂尚文可气坏了:“叔叔,您是不是弄反了?噢,小孩子因为怕对牙不好,就不能吃零食,大人反而可以吃。那照你这么说,这那些零食都是给大人们准备的?我还头一次听说这论点的,您这是人权鄙视,双重标准!我抗议!再说了,我也不是小孩儿了,我都十七了!”

聂尚文说了半天,聂川也不说话,接着和陈方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完了巧克力。最后转过头:“你功课都做完了吗?”

聂尚文一听这句话就更来气了,从小到大一直就是这样。每次叔叔一回家,往往一见面就是这句话:“功课做了吗?”只这一句话,就能让聂尚文老老实实回房间里憋着去。

聂尚文气呼呼也不走就看两人忙乎着,只看聂川一会儿抢下陈方手里的刀,嫌他的菜切的形状不好,一会又抢下他里手洗的菜,又说他洗得不干净。

聂尚文皱起眉,他就不明白,既然陈方是什么都干不好,叔叔为什么还非要他进厨房来帮忙呢?

“叔叔,我看陈方在这儿也帮不了你什么忙,不如让他帮我辅导功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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