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Watson勾起了微笑,"那我帮你压压惊,去喝一杯吧。"爱伤 16
其实,我的胃只有那么多地方可以装那种称为酒的液体。一旦超量,我的身体就没办法负荷。
我是被Watson架回家的。
帮我们开门的是陈择。看到我们,他脸色非常不好。这也是我意料中的。他大概又没有好好吃饭吧。他在生我的气。我没有陪他一起吃饭。甚至都没有告诉他一声。还回来得这么晚。
Watson什么时候走的,怎么走的,我都不知道了。我扑进了卫生间,尽情狂吐。酒精把我的胃折磨得够呛。
吐完污秽,我头很昏。趴在马桶上,不想动。
陈择进来把我抱了起来,直接将我带进卧室,然后就压上来吻我。
我都还没有漱口!
躲闪着他的唇,我把自己往被子里钻。
"让我睡......不要碰我......"我说。
那个人是从来不听人言的。
他从被子底下钻进来,搔我的脚心。
"阿择不要闹......"我把脚缩进怀里,心里也像被挠到了一样,痒痒的。
"不让我闹你,那你老实给我交代,你这么晚回来,干什么去了?"
"喝酒......"
"那你和你的老板又是怎么回事?怎么是他送你回来的?"
"碰上了......"
"就算我信你,可是谁让你在别人面前喝这么醉的?我的话你当耳边风啦!"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好,我就让你好好记住,下次再敢给我喝醉回来!"
"要你管,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
......
结果,酒醉无力的我还是被人强奸了。只不过,这一次换成了我喜欢的类型。他的味道也不让我做呕,就算我的胃还在翻腾,他的味道,仍然令我着迷。
不知道是在做完后睡着的,还是在做的过程中我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一睁眼,就发现他竟然还在我的身体里!
这个色情狂,竟然对一个醉汉也发情,竟然连一个醉汉都不放过。他以为真的是做着做着就会爱了吗?爱真的是做出来的吗?竟然连这个时候都不放过,歇一下会死人啊!
虽然心里这么不平地想着,我还是有些不舍。没有动,仍然让他留在我的体内。
早晨是人精力最旺盛的时候。他的那根在我的身体里是呈半勃起状态的,随着他的意识的逐渐清晰,神经系统的逐渐恢复,他的那根也随之膨胀了起来。我完全是火红着脸感受着他的一系列变化,直到他那根将我的体内满满地充实。
果然男人就是靠下半身在思考!男人的大脑构图果然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色欲。男人是本能动物。
他醒过来了,似乎是本能地一挺,我就不可抑制地低呼一声。
手很自然地伸过来,握住我,开始了他的"晨间运动"。
从后背位做了一会儿他就将我转了过来,扛起我的腿放在肩上,进行更深入的抽插。这一次运动历时半个小时之久,更换了不下五种体位,终于在他像狗一样趴在我背后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中宣告结束。
我累毙了。趴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他倒是很勤快,起身去做了简单的早餐,鸡蛋加牛奶,送到我的床上来。
看着那些黄黄白白的东西,让我觉得很色情。
他看我吃完东西,又去收拾衣服。虽然他是个大少爷,但他却很会洗衣服。当然,是用洗衣机洗。
突然,他在翻我的衣服时停住了。然后拿着一张折叠过的纸向我走来。
"这是什么?"他挥着纸问我。
我接过去,一看,是生育指标申请表。中国人计划生育政策下特有的产物。
我也是这才想起,陈择他妈交代我的事。
"这是给你的。你妈让我交给你。"我把纸原递了过去。
"我妈?"
"昨天你妈来找我,说是她找不到你。她要我告诉你,你的老婆快生了,让你回去照顾。"
"她还真多事......"
"她是在替同样身为女人的陈家儿媳妇抱不平。毕竟,儿媳妇怀的是陈家的骨肉。不看僧面看佛面,你都应该回去看看。"
"她知道什么!"陈择悻悻地将纸揣进怀里。"是陈家的血脉不错,可是那是......"
"你妈还让我跟你说,公司也要人看着,不要让人该拐跑了。"
"她以为公司是什么啊,还会跟你跑?"
"公司是不会跟你跑,小心你老婆会跟人跑哦!"我冷笑道。
"真他妈的麻烦死了!"陈择恨恨地骂道。
"陈择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不负责任的人。你要是不想当这个爹,当初干吗更人家上床啊,你以为还像和我一样,就算上了床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明?你在说什么!"
"我在替你娘骂你呢!既然结了婚,就该负起男人的责任来。人家也人生父母养的,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人家也是有心有感情的,不是让你随便玩弄过后随便丢弃的。你竟然拿婚姻开起玩笑来了,你如果不喜欢人家,为什么还要结婚?"
我好象就是在替自己控诉着这个男人一样。说着这些话,才发现自己竟然被这个男人搞得如此悲惨。就像个弃妇一样!
"我干吗要对谁负责。我对我自己负责就行了。"陈择也冷笑着说。
"你太自私了。"我看着他,欲哭无泪。
"我不仅自私,还霸道。这不是你都很了解的吗?"陈择笑着,来到我身边。"还有,这个世界上,我惟一想要负责的人,只有明你。"
"我又不是女人,不需要你负什么责。"我有些慌乱地避开他。"你还是赶快回去吧。生孩子是女人的大事,可不能放着不管。好歹人家也是你的结发妻子。"
就算是没有爱情,她也总算是你的一段感情吧?既然你都选择了给她你的承诺,在神圣的礼堂上,你对她宣了誓,那么,她就是你的妻了。不管你现在是否还爱着她,她都和你的人生绑在一起了。何况,你们之间还有了结晶,有了生命延续。
那是,属于你们两个人共同拥有的,别人插入不进去的,牵绊。
你逃不了。也不应该逃。那是,血的印记。
"我可以回去,但你要先对我说你也喜欢我,你爱我。"他说。
"这两件事有关系吗?"我问。
"当然有关系。如果你不说。我就不走。我要等你喜欢上我,我才会回去。"他继续他不可理喻的言论。
"你有没有搞错。是你家的事,你走不走,跟我没有关系。"我怒极反笑了。
"如果我走了,你喜欢上别人怎么办?"他拉下脸来,开始撒娇。这是他的老一套,无赖不行就来这套。
"在你眼中,我是那么花心的人吗?"我也拉下了脸,只不过不是和他撒娇,我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再说,我对你又没有责任。"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都做过这么多了,你难道还没有对我生情?"他坏坏地笑着,却故意把眉头皱成一团。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用那根想事情。没感情,做再多也没感情!"对这种人的这种思考方式我只能说是没话可说了。无语问苍天,他还真的是那么在想啊!
"你对我没感情?我不信!"
"爱信不信!"
"你敢说对我没感情?那你为什么在做的时候叫得那么欢?"
我苦笑,"只能说,你的技术好。做得我很舒服。"
"你又没和别人做过,怎么知道我的技术好。"
"谁说我没和别人做过。"我抢白他,他凭什么这么自信,我就只有他一个男人,这辈子就只吊死在他这棵树上!
"你和别人做过?!"他瞪起了虎眼。
"有没有跟你也没多大关系吧。"
"怎么跟我没关系!万一你和那种有病的人做过了呢?"
"怕死啊,怕死就别来找我啊。"我耻笑。
突然我就被他扑在了身下。
"你以为我和你说真的?你不要故意激我,听到了没有,王小明,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你干什么......"我真被他吓到了,太过突然,我以为我的心脏差点就没有在跳了。
"告诉你,王小明,你要真敢和别人做,我就杀了你!我才不怕死,我只是怕我死了不能拉你一起死。黄泉路上没有你,我才会怕。"
他的声音透着阴森,骇人的阴冷,在我的耳边。
"明,你的一切都和我有关系。不准你再说什么跟我没关系的话。"
"我......"
"嘘--听我说。明,我突然发现,我不但对你很着迷,还对你有很强的占有欲。我不能容忍你说你和我没有关系。我会发狂的,我都不知道我还会做出什么事。我不想再伤害你了,可是你也别逼我,听到了吗?别逼我......"
"是你别逼我才是......"
泪水因为太过害怕而滑落,一点泄露,就如绝提一样的洪水,冲刷着我的脸颊。
"阿择,你不要逼我说喜欢你,不要再逼我了,我们真的不可能......"
"为什么啊?"他按着我的肩,看着我的泪,痛苦地纠结着眉头。
可是,我却不能伸手去帮他抚平。他的痛苦在我这里会转化成更多倍的痛苦。
为什么你非要逼我?逼我成为你的俘虏吗?你俘获了我后要向谁宣告你的胜利?
你对什么都不负责任,你自私狂妄,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会对我一个人负责?
而且,你从来都只是你自己的,永远也不会是属于我的。那我,为什么非要属于你不可呢?
这样,是不是很不公平?
"你要是想找做爱的对象,我答应你,让你做。可是,我不可能做你的情人。"我捂着脸,说出了连我自己都不耻的话来。
"你有家了,有妻子有儿女了。你不应该再这样找我做情人了。我可以做你的床伴,我不收钱。因为我也有享受到。我不会和别人做,你也不用担心会染上病。这样就行了。"
"王小明!你闭嘴!"陈择爆吼着,打了我耳光。"我怎么对我的女人,还是找你做什么都是我的事,用不着你多嘴!你以为你还可以找别人,信不信我把你那里缝起来!"
打了我后骂我,然后又要吻我,我也不客气地打了他耳光。
"应该闭嘴的是你这个混蛋!"
我住住他的衣领,一口唾到他的脸上,"别以为这个世界上就你一个男人,你要再敢对我用强的,我就骟了你!"
"口气不小啊!王小明!"他也抓住我的衣襟,可惜我的是松垮的浴袍,之前就已经蹂躏得不成样子,又被他这么一抓,全都散开了。"
我就让你什么也说不出来吧,看你还给我逞强!"
他双手向上一架,就拉开了我的手,然后他将我抱进怀里,咬我的前胸。
"混蛋......唔......"
他马上就堵住了我的嘴,不让我再说话。
啊啊,算了。
就让他做最后一次吧。
真的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算是留做纪念吧。
你应该回去了。回你该去的地方。我也会死心的。我会想你,但却不会再爱你了。
我想,我应该能做到。就像曾经把你遗忘掉了那样,再次忘记,你给我的伤痛。
算了。就这样算了吧。
"好了。做也做够了。你回去吧,负起你该负的责任。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欢你,你再纠缠也没有用。"
我躺在床上,对他说。
"我心里有一个喜欢的人了。你是没有办法代替他的。"
"我其实一直都把你当作他的替身。每一次做爱,其实都是在想着他。我想你应该能感觉到。说真的我也喜欢你,只是,是把对他的思念转嫁到你的身上了。你们很像。像到有的时候我都搞不清楚了。可是,我不能这样对你不是吗?那对你不公平。"
"我爱他。爱了他很多年。不可能一下子就忘掉。"
这一次,我没有说谎。我的确是爱着一个人,爱了很久了。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他冷冷地看着我,从床的外面俯视着我。
"不然呢......"
"我会回去处理掉那些麻烦的。你最好不要给我逃了。"
"我能往哪里逃?"
"不管你爱谁喜欢谁,你都是我的。我才不管你是不是拿我当替身。我要定你了!"
很霸道,不讲理。也就是他了。
"结束吧。我不是你的玩具。你换一个玩吧。我真的,累了啊......"爱伤 17
还是要结束的,不是吗?
只是依那个人的脾性,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毕竟,说要结束的说不要的,是我,这个玩具;而不是他,世界的主宰者。
临下班前,Watson从我的隔挡处经过时,似是不经意地问,"王,你的朋友走了吗?"
"啊?"我有些发愣,但马上就醒起了他所问的朋友是谁。"恩,走了。只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离开广州了,他是那种随心所欲的人。"
我也不能肯定此后还会不会遇到他。也许,我一出这个公司大门,就会像之前那样,一眼就看见他。
"要去找他吗?"Watson又问,仍然是随口问出的不经意,手里还在翻阅着一沓文件。
"不了。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我笑了笑,关上电脑,准备下班。
"这么说你下班后没约了?"Watson仍然低头在翻看文件,问我。
"是。"我站了起来,拿起椅背上的外套。
"要不要去喝一杯?陪我。"Watson说。抬起头,看我。微笑很真诚,很温暖,也,很迷人。
"好的。"我笑道,"上次你请我的我还没有还你呢,这次我请,就当是谢谢你又送我回家。"
"别跟我这么客气。"Watson也笑道,"那你等我一下,是你开车,还是我开?"
"你开吧。我省点油。"我开玩笑者说。Watson听了笑得更是灿烂,"那好,我去拿外套。"
我并不是习惯开玩笑的人。甚至,在之前的工作单位,我从来不开玩笑,也不参与玩笑。我既不会以自嘲来逗人开心,也不会取笑他人来消遣自己。以前,我活得很严谨。所以,我基本没有朋友,就连同事,也与我相当疏远。
不过,我并不在意那样的疏远,因为,那正是我所需要的,距离。
与人太过亲近,会让我失去防备。人的心,总是很脆弱的,尤其,人还喜欢窥探别人的心思。在窥探与被窥探之间,那层隔挡比纸还要薄弱。如果距离太近,稍微的点拨,或者偶然的氛围,就会泄露秘密。如果我是个坦荡的,正常的人,我不会害怕被人窥探。很可惜,我之所以要用冷漠和严谨来伪装自己,防备别人,正是因为,我,没有办法坦荡。
我,是一个同性恋。
Watson是一个善良的人。不管他对别人如何,至少,他对我,是善意的。
他的善意让我不想过多的防备,毕竟,刺猬也有收起尖刺的时候,剑弩拔张很容易让人疲累。我已经很累了。
接受Watson的善意,我想,还有另外的原因。由于我的防备,我失去结交朋友的机会,也失去了也许可以成为我的朋友的人。在故乡的城市,我想到自己还有父母,至少还有他们在我的身边,我就可以忍耐。但,现在,我是在一个远离亲人的陌生的城市里。俗话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这句话的含义除了表面上的那一层,下面的我想应该是在说,出门在外的人,尤其需要朋友。我太需要,有一个朋友了,一个让我可以放下盾牌,放下紧张,放下孤立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