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习御医(出书版)BY 樊落
  发于:2010年09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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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千裳刚把美酒饮下,听了这话,奇怪地转头看他。
聂琦看的却是窗外明月,口中只道:「留下来,我封你为太医院使,天下医道,皆为你一人掌控,如何?」
院使为三品,也是太医院最尊崇的官衔,那是多少御医奋斗了数十年,都望尘莫及的位子,现在却这么简单的落在

了自己头上。
傅千裳拿过聂琦面前的酒壶,发现里面早空了,看来自己没来之前,他已喝了,不少酒,该是醉了,否则,以他的

个性,不会徇私。
他索性把放在墙角的酒坛抱过来,替聂琦斟酒,笑道:「别说笑了,我可没想当什么院使。」
手腕被握住,聂琦急忙问:「你不满意吗?若你想入仕,也简单,只要说一句我自会安排,或者……御前侍卫,你

要是喜欢,我也应下……你医武双全,在民间只会明珠掩尘,不如留下来,一展抱负。」
只要是千裳提的要求,他都会应许,只求,他可以留下来,陪伴自己。
傅千裳看着聂琦,只觉今晚的他很奇怪,这不像平时那个儒雅稳重的人,黑瞳都沁着执着的光,定定看着他,让他

有一瞬间的犹豫。
沉吟半晌,突然笑了起来。
「你果然醉了,像我这种懒散惯了的人,怎么可能入仕?更别说什么御前侍卫了,这几个月为了保护你,我差点儿

把命送掉,我还想好好留着小命过日子呢,所以,皇上,高抬贵手,让我走吧。」
聂琦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良久方缓缓道:「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千裳,难道这世上就没有你看得上眼的东西?」
傅千裳摇了摇头。
他看上的不是东西,而是一个人,只想要这个人而已,但得回眸顾,便是千山万水,也会誓死相随。
见傅千裳一直摇头不语,聂琦大笑起来,将他手中酒坛夺过去,斟到了大碗公里,道:「那些不快之事不说也罢,

难得一聚,如此良辰美景,酒盅喝得不过瘾。不如换大碗,我们不醉无归。」
他不再提离别二字,只是和傅千裳推杯换盏,边饮边聊,正喝得开心,远方突然问一片绚烂,却是烟火腾入半空,

绽放的花焰。
「烟花?」居然在灯会节庆之外看到烟花,傅千裳颇为惊异,站起身来,聂琦则挥手将四周烛火都灭了。
「静夜中赏烟花,才能体会到它的美。」
房内一片幽暗,只看到一道道烟花射入苍穹,绚烂的绽放,五彩缤纷的图绘瞬间便将整个星空点亮。
傅千裳欣喜万分,快步来到窗前,方才酒饮得急了,脚步有些踉跄,忙扶住凭栏,但觉自己此刻便置身于花火之中

,享受那瞬间的灿烂。
聂琦立在他身侧,见他开心模样,反觉心烦意乱。
「宫内愿本禁放烟花,不过今晚为你破例一次,你曾说过想在这里看烟花的,再见无期,这算是我送给你的最后礼

物吧。」
傅千裳 讶然看向聂琦,自己当日的随口一言,没想到他会一直记得。
焰火将聂琦的半边脸庞照得忽明忽暗,看着他,傅千裳突觉心一热,道:「」射说的这么伤感,我只是去江湖转转

,等空闲下来,自会回来看你。「
「不会。」回语平淡无情。
「什么?」
「别再敷衍了,我知你这一走,便不会再回来!」
聂琦轻笑声中,将身旁一盏琉璃花瓶佛到了地上。
琉璃四碎,发出黯然空响。
「其实,走了也好,这冷清寂寥的地方是不适合你的,这里,有我一人,足矣。」
「小琦……」心绪被那平汉声音拨动了,连外面绚烂的烟花也吸引不住傅千裳的目光,见聂琦转身离开,忙疾步上

前,自后面紧抱住他,那后背宽阔厚实,却透出一丝疲惫。
想起那日落入寒潭时,对方执手不悔的坚持,傅千裳心潮翻涌。
一个可以为了自己连命都不顾的人,怎么可能真舍得离开他,怎么舍得看他伤心?「别这样!」
紧紧抱住聂琦,凑在他颈窝处一点点贪恋地深吸属于他的清香,此刻,傅千裳由衷庆幸他们都饮了不少酒,正因如

此,他才敢这么大胆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像……那晚那样。
聂琦转过身,似乎想说什么,却脚下一绊,两人都有了醉意,下盘虚飘,便一起摔倒在地,还好是软榻,倒不觉得

疼痛。
窗外有朵巨大花火腾起,在散落漫天星光后,周围骤然暗下,傅千裳只觉唇问一热.被对方润湿柔软的双唇紧紧掳

住。
是他熟悉的气息。
略带颤抖的舌霸道地探进他的口中,卷住他的舌,揉蹭,吮吸,缠绕,毫无餍足的向他索取。一只手搓揉着他的胸

腹,然后逐渐延伸到腹下,手掌按在他的要害处,掌心隔着衣衫将男物包裹住,顺着它的形状揉捏按压。
「嗳……」
明明轻易便能将压在身上的人甩开,却偏偏动不r,全身都柔软如缎,只有那地方在挑逗下很快便硬实起来。
腰带被解开,那手潜入亵裤,直接将硬物握在掌心上下捋动,铃口处情液慢慢溢出,沾湿了男人的手掌,心悸传来

,傅千裳微仰下颌,呻吟出声,但随即便被探在口中的软舌再次掳住,深深吻动起来。
外面不断腾起的烟花时亮时灭,给人一种极不真实的错觉,借着瞬间骤亮的光芒,傅千裳依稀看到聂琦迷乱的容颜

,俊美,沉醉,黑瞳游离着兴奋的光,他只觉自己的神智也恍惚起来,轻易便迷失在那惑乱动情的气息中,连衣衫

被解也不知觉。
胸口被轻捻住左右搓揉.痛楚中伴着酥麻,傅千裳忍不住扭动身子.轻喘问道:「我是谁?」
他知道聂琦醉了,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聂琦才会这么热情主动,让自己无从招架。
可是,如果只是替代品的话,那么,不管多甜蜜的接触,都是致命的。
那舌还在努力讨好,半晌才听到聂琦用鼻音闷闷道:「千裳,你是千裳……」
所有坚持努力在瞬间化为虚无,原本扣在聂琦后背上,准备点晕他的指尖劲道松了下来,移到他腰问,将他紧紧搂

住。
聂琦并没将他当作酒醉后胡乱调情的替身,那么,接下来的任何事情,都足可以接受的,反正也不会再有下次了,

倒不如好好享受一番。
颤抖的手伸到聂琦胸前,扯开了他的衣带,柔软的衣衫褪下,落在了两人身旁。
精干结实的胸膛上微渗出汗珠,散发着美酒的淡香.还有,属于聂琦的体香。
坚硬的物体顶在傅千裳的大腿内侧,聂琦紧俯在他身上,啮咬着他胸前,同时纤细修长的指腹在他脊背上轻柔游走

,傅千裳的坚挺被压住,随着躯体的摩擦蹭动,在聂琦的胸腹问不断搓揉,带来销魂的触感。
软唇重又落在傅千裳的口边,瞬间闪亮的烟花下,傅千裳看到对方眼中漾出的强烈占有的情欲,像是随时要将猎物

撕裂粉碎的巨兽,他的舌唇被狠咬住,伴随着缠卷索求的,是忘情的喘息呻吟,抵死销魂。
「替、替我做……」
欲望在躯体的蹭揉下不断肿胀贲热,傅千裳喘息着道。
扭动的身躯被聂琦按住,用舌尖一点点勾勒着他的肢体曲线,渐向下移,最后,落在那欲望高涨的前端。
「嗳……」坚硬又柔软的部位被纳入润湿口中,傅千裳发出一声悠长动情的呻吟,身子随即屈了起来。
他只是想让聂琦用手,不是……
接下来吮吸带来的刺激将神智瞬间掩掉。
柔软灵动的舌在他铃口处蹭动着,继而探了进去,以舌吮绕,以齿轻舐,描绘着天下的形状,并不时吞吐到根处,

在煽情的挑逗下,那分身耸立的更坚挺,不断溢出的情液顺着聂琦的口角滴下,带动出靡靡之声。
如果醉酒这种感觉,傅千裳想,他宁愿沉醉,一生都不要醒来。
手指绕住那头青丝,绞缠着它,赖以渲泄无法压抑的兴奋,很快的,热情便在聂琦吞吐的口中爆发了出来。
下身被溢湿,聂琦的手指很轻易就按进了他的内窒。
有些阻涨,却不十分排斥,内壁开合着似乎在鼓励他把手伸得更深,傅千裳喘息着,接受了他的进入和探索。
似乎有种清凉的触感渗进炙热深处,随即男人的坚挺快速地挺了进去,不给一点犹豫的,彻底没入他的体内。
「啊……」傅千裳呻吟出声,但随即,呻吟便化为意义不明的低吟喘息。
欲望在炽热柔软的内壁间律动,捣在傅千裳最柔弱的地方,他心跳得厉害,神智时醒时乱,颤抖着想将聂琦推开,

却不料聂琦在抽出后,将他的腿抬至胸前,斜着身子又重新撞进他的后穴,交叉体位让两人更紧密地融合到了一起


傅千裳弓起身子,发出迷离轻呼,聂琦只感到夹住他分身的后穴剧烈抽搐紧缩着,像吸盘一样将分身紧紧向里吸去

,柔软火热的内壁包容着他,让他沉醉。
焰火已然结束,正栋阁楼都陷入黑暗中。
再无需焰火的照亮,因为此刻他们已经紧密地契合为一体,聂琦将傅千裳压得很紧,耸动着精悍的腰身,喘息和呻

吟,热情和欲望,在紧拥住的躯体间弥漫,充满男性的麝香气味将傅千裳紧紧纠缠住。
「千裳.千裳……」
聂琦发出一声声忘情呼唤,似乎每一下抽插律动都在释放他所有的情感,傅千裳伏在他怀里,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断

断续续的回应,丝竹般的缠绵,清雅而勾魂,丝丝靡音在夜空中萦绕,迷惑着,纠缠着他,让他想永远陪伴在这个

人身边,不愿分离,不许分离……
「留下来!」
低吟随亲吻一同在傅千裳耳边响起,不是请求,而是肯定。
「嗯……」
硬器凶猛地在他体内耸动,不带丝毫犹豫矜持,激烈的似乎随时都会将他身体贯穿,傅千裳完全陷入一波又一波的

情律漩涡,已经没了意识去思索,只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回复。
若是为你而留,我愿意!醒来的瞬间,傅千裳有种全身骨散的痛觉,喘息了一声,睁开眼睛。
视觉在纵情下似乎暂时失灵,看看周围,半晌才发现仍是那座阁楼,只不过换了房间,软罗帷帐轻垂,透过纱帐,

隐约看到聂琦立在前方,小五和几名内侍正在为他整装,金黄龙袍太过眩目,傅千裳不由自主微眯了眯眼。
听到声响,聂琦忙走过来,在床边坐下。
凤眉朗目,透着一贯温和儒雅的笑,没有美酒驾驭的聂琦恢复了平时的神采,和昨晚一次次侵犯他的无餍猛兽判若

两人。
四目相对,傅千裳从聂琦的眼中捕捉到一闪即逝的慌乱,让那温和笑容显得过于僵硬,他是在笑,只不过笑的很假

,故意做出来的微笑,只是为了掩藏酒醉后的疯狂。
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听到窗外淅沥雨声,傅千裳先开了!「好像在下雨。」
喉咙很痛,话声嘶哑古怪,聂琦忙制止住他。
「别说话,好好歇着,昨晚……你也累了。」
说这话时,两人都颇为尴尬,傅千裳不自然地将脸侧到了一边,昨晚有多疯狂,只听嗓音便知道,一半是酒壮人胆

,一半是动情,原想着完事后立刻走人,谁知做到最后,他竟就此昏睡过去。
只听聂琦道:「我要去上朝了,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吧……那个,我会负责的!」
极度相似的话语,不久前,他还听到过。
傅千裳抬起头,见聂琦仍在看他,微笑中抚抚他的鬓发,异样温柔。
张张嘴,想跟聂琦说别在意昨晚的酒后荒唐,自己又不是女人,不需要他负什么责,不过……如果是那个皇后的位

子,他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嘴唇被聂琦的顺长手指轻轻按住,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你嗓子伤着了,我让人煮了冰糖莲子,记得要吃,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
被角被轻柔的掖好,那温和淡雅的声音仿佛催眠曲一般,让傅千裳又沉进了梦乡。
再次醒来已近中午,外面依然雨声淅沥,傅千裳又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这才起身。
服侍他的是聂琦的近侍,更衣洗漱无不做的体贴谨细,折腾了一整夜,傅干裳全身都痛,也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

些点心,便坐在窗前看雨打芭蕉,雨滴一声声,也温柔轻缓地打着他的心房。
昨晚的激情一幕,今早的温柔话语,交织着不断在耳边回旋,心乱的很,不去想,不敢想,却又不得不想,今早聂

琦表现得太温柔了,温柔的像是故意做出来得……
内侍将冰糖莲子汤小心地端到傅千裳面前,他回过神,接过递来的羹匙。
温热的汤汁,溢着淡淡的桂花馨香,只闻气味,便知甘甜无比,感受到聂琦的体贴,傅千裳心头一暖,用羹匙掬着

汤汁送到嘴边。
手突然停住,他盯住汤碗,眼底的笑一点点沉了下来。
「是皇上让你们送来的?」他用麻木的声音问。
「是,皇上还特意叮嘱过,一定要让公子吃下。」
「是吗?」
傅千裳端碗的手发着轻颤,应声中透出无奈的苦笑。
汤肴一定很美昧,毒药通常都是甜的不是吗?鹤顶红,腹蛇涎,这两味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那味——归离。
归去,离别。
这是暗示要自己死心,自行离开的意思吧。
聂琦不是傻瓜,他知道自己精通毒术,这碗毒药根本对自己造不成伤害,他只是要告诉自己——要么离开,要么…

…死。
是在为昨晚的酒后乱性后悔吗?明明后悔,表面上却仍那么温柔,再不动声色的将毒药送来威胁,还真像聂琦的作

风。
永远不留人话柄,他依旧是众人景仰的仁义帝王,淫乱放纵的那个只有自己。
聂琦,你若后悔,便该在昨晚我沉睡时杀了我,那样,我对你反倒会有几分敬……不过,如你所愿,你要我走,我

走便是;你要我喝下这毒药,我也喝了便是!汤碗送到嘴边,无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细雨轻落,遮不住凉亭里的旖旎春色,年轻儒雅的帝王,风华绝代的美人,正执手相握,温柔诉说着细微话语。
傅千裳站在远处,淡淡遥望,身旁雨打芭蕉的声响不再动听,反倒像是重锤,~声声,狠击着他的心房。
刚才他听小五说,早朝散后,聂琦跟朝中几位重臣在御书房议完事,便一直待在荷香宫,和沈鸿月品茶聊天,小五

等近侍都被遣了出来,只在远处立着听候差遣。
「傅公子,您身子不适,还是先回去吧,若是淋了雨,得了寒症,皇上一定会担心的。」
小五在旁边为傅千裳撑着伞,轻声宽慰,身子却有意无意地挡在他身前,生怕他一个忍不住,冲上去闹事。
谁知傅千裳凝视良久,只是淡淡一笑。
「他们很般配。」
不敢轻易搭话,甚至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小五只是傻傻的听着。
傅千裳依旧在笑,人已转身离开。
「这世上人人都喜欢美人,所以,他也没做错什么……」
错的是自己,从一开始他就不该相信那些所谓的诺言,不该在将身子付给对方的同时,将心也傻傻的一起掏了出去


离开时,傅千裳将那枚药玉毫无留恋地抛在了桌上,这种收买人心的东西不要也罢。
走出皇宫,他回头看那蒙蒙细雨中的红墙碧瓦,不由想起数月前自己轻松自得地步入这座宫殿,发誓要取尽宫中所

有珍药的情景,不自禁笑了。
身子已不再感觉到痛,痛的是心,药性发作了,刀搅般彻心的痛,一阵剧咳后,鲜血从嘴角涌了出来。
傅千裳将油纸伞随手抛到了一边,抹去唇间的血迹,仰头看着平漠苍空,笑颜中似有东西滑下。
「呵,头一次淋雨,从来不知道,原来雨滴是咸的。」
「十衣,你又在偷懒!」
怒吼声在整个御药库里回旋,没放好的几包药材从架子上被震落下来,还好旁边的小药官眼疾手快,跃上前稳稳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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