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莲墨影 下(穿越+生子)————半牙月月
半牙月月  发于:2010年09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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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 体摩擦的声音越演越烈,冰冷的呼吸和着滚烫的器具,锋利地切割彼此,互相折磨,燃烧成灰后,是否还能相依相伴?

依稀看到他的眼,蒙着白雾,隐藏着波涛与怒火,像是醉生梦死前,最后一场祭奠。冽炎轻挑地笑了两声,被死命折腾的地方一阵阵收缩,容纳着吞 吐着世间最最肮脏的东西。

残虐的夜,无端漫长……

清晨,凌宇慢慢醒过来,身体凉得没有任何知觉,身边的人趴伏在床边狂吐,空荡荡的肠胃吐出的尽是酸水,但他吐得撕心裂肺,一声一声像要把肠子搅碎。

被褥之上斑驳的血迹,锥心刺骨般痛苦,但最痛的也不及那人冷漠的侧脸,淬着精光,似盐洒在伤口。

唤进童子端来水盆,亲自伺候他洗漱一通,取了锁链,将人抱向屋外的浴池。

许是彻底乏力,男人闭上眼任他处置,身上那些红的青的紫的,控诉着昨夜残暴的对待。凌宇暗暗攒紧拳,不发一言。手指将穴 口撑开,怀中人忍不住战栗了下,浑浊的污液立刻涌出,染污了一池清水。

彻底的掠夺,泄 欲似的报复,在这清亮的晨光中,无比难堪。

蒸腾起的水雾模糊了他的脸,隐隐绰绰,眸里缭绕着薄烟,一如某种痛到极致的残灰。凌宇将头靠在冽炎身上,我得到你的身体,至少……你的身体是我的……

过后的一段时间,以救治的名义,一次次带着血泪的侵占,让两人皆是身心俱疲,但他不能停止,一旦停止,他就会永远地失去。

身下人像毫无反抗的奴隶一样张开双腿,可凌宇却觉得,是自己,将惶恐和惊惧赤 裸裸地展示出来。

为什么彼此相爱,要如此之难……

52.重霄之死

厚重的帷帘被轻轻撩起,进来的男子在看到床上那人时身形猛地一震,随即毕恭毕敬地曲膝半跪,“陛下。”

冽炎睁开眼,“如何?”

白玉的面具遮住了表情,“四圣兽带人攻打皓君白塔,圣父乘机从西面突入,已救出晨星殿下,另外,”他顿了顿,道,“慕天公子自愿当作人质。”

“哼!”望了重霄一眼,眉宇间尽是深沉,“他便如此自信?”

重霄低下头,不再吭声,指尖却不自禁攒紧。

“过来……”

那声音听在重霄耳里懒洋洋的,含着几分情事过后的魅惑。

魔帝被囚百年,若非晨星殿下一直飞鸽传书告知两人境况良好,重霄和四圣兽早不顾一切冲了上来。

但是……这便是所谓的好吗?尊贵高傲的人成了他人禁脔,还被用铁链锁在床上……

“过来!”声线扬起,掩不住的怒气。

重霄心神一凛,却听那人继续命令,“帮我砍了。”

“什么?”他自不会天真到以为是砍了那锁链,若能轻易砍掉,这人也不会如此狼狈地躺床上任人宰割,但要他亲自砍下那人双手,却万万做不到。

“陛下……”这双手曾经结果过无数人的性命,但此时却拿不稳一柄佩剑,重霄重重磕在地上,“属下无能。”

“你!”链条被摇得哗哗作响,冽炎眸子极冷,“等仙帝回来,我们谁也走不成。”

重霄咬住牙,猛地起身拔出长剑,锐利的锋芒刺破空气,鲜艳的血液泼洒而出,像池里开了又谢的红莲。

冲过去立刻止血,眸中光亮闪烁不定。

冽炎看他一眼,淡淡讽刺,“你如此紧张作甚?”黑色的雾气冒过,新生的手诡异地冒了出来,指端有些畸形,自不及之前好看。

重霄见他面色苍白疲倦,情不自禁摸上那眉间,想替他抚平,这一摸两人都是一震,冽炎翻身下床,“走!”

……

见到门口死掉的几个童子,凌宇当即青了脸。

随侍之人从未见过他如此盛怒的摸样,惊得声音发颤,“属下这就去打探。”

空荡荡的室内,风吹动帷幔,无比萧条凄冷。

“追!追不到,通通陪葬!”平稳的声调裹着慑人的气息,仿佛一阵寒流刮过。

凌宇面无表情地拾起地上两只断手,轻轻拭去上面的血痕,再重重吻上去——我是不是该感激你,终是给我留了样东西。

……

篁竹林,一群魔人恭敬地立在那里,为首的是个穿着普通的少年,面容俊美,似珠玉闪烁,只是那张脸庞上带着阴冷和煞气,与他年龄并不相称。

远远便见黑衣和红衣相继奔来,一群人面色一喜,却是那少年当先迎了上去,垂下首,轻唤,“父王!”

冽炎身形一颤,晨星叫他什么,父王?他如此冷淡的神色又是何意?

威严的目光扫遍全场,手心冒出阵红光,火红色的巨剑紧紧附着手臂,“重霄,你断后,可愿?”

白玉的面具遮住了所有的表情,眉心一朵莲,燃烧正盛,他轻声笑了两下,“你能问我句愿还是不愿,我便已相当感激。”

千穹崖沉默片刻,上前道:“陛下,为何不让霄大人一起离开?”

一声讥笑打破了场面的肃穆,冽炎冷冷看向立在一边的辛慕天,依旧是一袭轻衫,只不过袖口已没了映月梨花,整个人多出几分萧瑟的意味。

触到对方视线,辛慕天远山眉黛扬起一抹微笑,声音咄咄逼人,“你敢带我走吗?你敢吗?”

冽炎挑高眉,黑眸极为乖戾。为什么不敢?于他而言……本已没什么好畏惧……

幽幽竹林,风声沙沙,重霄静静抬头看天,白云极低极低,仿佛伸手就能触摸。

听说仙界最著名的圣地是皓君白塔,每到夕阳时分,暮鼓阵阵,塔外的莲花池会盛开一池妖艳,可惜,自己是等不到那光景了。

“大人,陛下是存心要我们送死……”一行百人,余三十人断后,这些人跟着重霄出生入死多年,重羽轩时代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魔帝重归后却屡受打压,心里难免愤恨不平。

我知道他被明王欺 凌的过去,他自然要我死……重霄脊背一凉,这种被蛇盯上的惊恐……手不动声色按上剑柄,试探着开口,“羽轩?”

明王重羽轩还是仙帝重羽轩?

血色的脚印绵延而至,他缓步醒来,面目在阴影里甚难分辨,只一袭白衣,清雅出尘。

“你便是重霄?”

下邪的第一魔将,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唯有这次,半点反抗之意都难以兴起。

对方的声音帝王般不可忤逆,他下意识答道,“不错,我便是重霄。”

凌宇猛地抬头,眉心红痕妖绝,挑起唇,嗜血般红,“原来你是重霄……”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只听空气中呜咽一声,啪——白玉面具应声而碎。

狭长的凤眼些微上勾,眉尾两只黑色的蝴蝶,映衬在如玉的肌肤上,平添冶艳之色。

“你该死!”不过是长得好看了些,如此便蛊惑了那人吗?凌宇只觉怒不可遏,胸腔里有奇怪的声音轰鸣着叫嚣,他踏前一步,手腕处缓缓滑出碧绿的长剑。

所以人都屏了呼吸,寂静中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像是被定在那里,重霄惶恐地发现自己手脚都失了力量,只有一双眼惊惧地看着那人踩着血印,一步步走近。

剑尖摩擦过沙石,锐利的锋芒割裂一切。

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几十人的血已浸入地面,尸骨不留。

尚未干涸的血冒了两个血泡,重霄心里发颤,一瞬,只一瞬,他甚至没有看到他如何出剑,可周围的人,都死了……

“为何不杀我?” 眼尾的蝴蝶剧烈颤抖,恐惧如灰色气流般笼罩在头顶。

从对方充满仇恨的血红色眸中重霄读懂了他的意思——最后的玩物吗?

喘息声急促而悲哀,他苦笑着想,难怪陛下这样做,原来只有我的死可以为他拖延时间。

衣衫被割裂成条,冷厉的剑锋一次次划过无瑕的肌肤,重霄狼狈地跪在地上,心里却安静得可怕——为什么恨我,没有理由,完全没有理由!

“啊……”

滔天的怒意急切地需要出口,污血不断从那具身体里涌出,可是还是无法平息。

就算将重霄鞭笞而死又如何,那个人跑了,他想离开他!

“你和魔帝是什么关系,说!”

剧烈的疼痛中,重霄紧紧抱着肩膀,什么关系?我也想知道……

他甚至不能明白自己对苏影夜是什么心意,只觉那双黑眸璀璨得把他灵魂都吸了进去。

明明生着张邪魅的容颜,却笨得无可救药,一次次被明王玩弄还巴巴地贴上去,真是不要脸……“啊……”

“说!”

痛……他叫我妈妈……他昏迷的时候叫我妈妈……

“他那样子可怜极了,像被谁抛弃了般……”重霄无力地倒在地上,轻声说,“我见不得他难过,见不得他受委屈,凡是伤害他的人,我都恨之入骨……可他不理我,他后来,就不再理我……”

凌宇惊讶地张了张嘴,剑芒无声收回。

“他成了魔帝后,高高在上,虽说换了副相貌,我还是一眼便认出,那双眼,染着墨,凄厉,绝望……”宛如失了魂魄般,空白的双眸怔怔向着天空,“我没想到阿夜会变成这样,冷酷残忍,乖戾嚣张……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他……”失去焦距的瞳孔渐渐收缩,面前浮现出那人的相貌,却无比模糊不堪。

“我竟然已经……想不起你模样……”他拿手遮在额前,喉咙里低低吼了声,忽然如困兽般挣扎,“啊……”

刚才遭受酷刑也不见他如此失控,凌宇警惕地将人翻过身来,只见额间青筋毕露,淋漓的冷汗簌簌下落。重霄僵硬了片刻,随即迅猛地扼住凌宇脖颈,“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巨大的力量对凌宇而言根本不值一提,让他错愕的是对方如鹰般凶狠的神情,像是对着宿世的仇敌,轻飘飘折断他手腕,“不自量力。”

重霄缓缓抬起头,惨白的脸,妖异的蝴蝶,他蓦然大笑,声音沉闷得仿佛发自胸腔,“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那双黑眸竟然曾经凝眸屈辱与不甘……他竟然……真的……拥抱过他……充满血腥与残暴……

“什么这样?”掐住他下巴,凌宇眯起眼,“把话说清楚。”

“羽轩,我不是败给了你,我只是……败给了命运……”重霄的声音已经完全不似人声,像从遥远的时空撒下,他一把推开面前人,哭泣着匍匐在地,撕裂般惊吼,“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从一开始,就绝了出路……

苍穹无语,没有人能回答。

凌宇安静地将剑收入身体,最后扫了眼地上那滩血,死了,再没烦恼。

直到很多年后他才能体会到重霄此刻的心情——无奈?悲怆?惊惧?嘲弄?

血色的大地昏黄的天,他蜷缩在那里,默默瞻仰神的荣光——

冰冷。

无情。

53.彻底决裂

那个人坐于乱石之上,手中执着支碧玉箫,箫音漫漫,一如某种缭绕的轻烟,经不起风的哀愁。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仙帝陛下,只见白衣翩然,发丝直达腰际,过长的部分垂于溪流,他缓缓转头,竟是与当日的明王重羽轩如出一辙的相貌。

冰肌玉肤,素白如雪。

他挑起唇,浅浅一笑,眉心朱砂,勾玉销魂,“我说过你逃不掉的。”

明明是温柔的语气,吐出的气息却无端狠厉,便连千穹崖都是浑身巨震,握着剑柄的手已透骨冰凉。

血腥之气不知从何处升起,冽炎执着剑,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手心渐渐化出黑雾,将整个身形遮蔽。

“放我们走,”有人受不了凌宇气势,横剑在辛慕天脖颈,细腻的肌肤上立刻有了丝血痕,那人神情竟是颇为疯狂,“放我们走,否则杀了他!”

眼角微微上挑,冷冽如冰,他并不动手,只淡淡问,“慕天,你这是何意?”

“我想知道,自己是否能得你一救。”

那眼神,像是迷着白茫茫的雾,明明是贵气高雅的男子,却甘心为自己受尽苦楚,凌宇心里颤了颤,“只是这样一个愿望吗?”如此卑微,如此不值一提……

挟持着辛慕天的人眼前一花,灰色的气流陡然袭来,众人眼睁睁看着他面容开始腐烂,眼,鼻,唇……酷刑吞噬血肉,一具白骨光秃秃地立着,颤了颤,终是不支倒地。

脖上横着的剑跌落,啪的一声,恍然惊醒,此时看着凌宇的目光已是惊恐多于畏惧。

“我一个人,便可以杀了你们所有。”他静静道来,嗓音低沉美好,听在魔人耳中却如幽灵。

此时千穹崖方明白百年前为何败得如此之惨,面对这个人,反抗不过是滑稽的挣扎。他将千晨星护在身后,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要带殿下离开。

弥漫的黑雾中,只凌宇一人能看清那人摸样,可他宁愿不要看清。

漆黑宛如深渊的眸,为何能如此绝情冷漠。

自己做错了什么,令他如此恨他,他只是不明白,只是不甘愿——若你对我说说,也许很多事就会不一样。

但他总是绝傲地抿着唇,留给他的也无非一个渐渐走远的背影。

——他的眉,他的眼,皆是他爱极了的弧度,爱到极致,碎裂成渣,燃烧做灰,也是心甘情愿。

天边的蓝焰燃烧起来,凤凰悠远啼鸣,凌宇抬起头,冷玉似的面容隐有波动,终是敌人吗,不管怎么待你,你心中,我也只是损害了你威严的仙界之帝,偏偏我还期待有日能走进你的内心,想来也当真是愚蠢可笑。

“永夜之魔,黑暗幽深,沉默的头颅,王冠冰冷。”伴着冷声的吟诵,黑眸越发凌厉,天边蓝焰大盛,呼啸着席卷而来。

白云染上纯蓝的色彩,天空蓦然昏暗无比。

萧瑟的风尖锐啼鸣,狂风之中,圆月的虚影自冽炎背后缓缓升起,诡谲而妖异。

魔魅之光,铺天盖地,似要,湮灭一切。

嘴角不自禁上浮,凌宇伸手按上眉心,没有人能看到那战栗的指尖以及苍白的神色。

仰首,乱发纷飞,冷厉的面容似神诋般不容侵犯——

“远古的虚空,洪荒之色,请听从于我!”

凌宇十指疯狂交叉,妖风滚滚,像万马奔腾。

胸腔里有雷声轰鸣,冽炎吐出口血,血滴落在重剑之上,火红色的光芒顿时大盛。

勾唇一笑,乖戾冷傲,冽炎将剑缓缓举过头顶,墨发如同狂舞的蛇,剑下的脸隐隐绰绰,忽明忽灭。

陡然,剑身褪下红色的外皮,竟是如纯金般闪耀。

血色流转出青铜的色泽,他融在黑暗里,只有一双眼,一如既往的嚣张无情。

很多年前初遇的那刻,苏影夜抬起头,映在凌宇眼里的便是双漂亮的眸。

光明到极致的黑暗,清澈到极致的肮脏——纯黑,如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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