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轻轻抬起,从那衣襟处伸了上去,然后摸到了胸前的乳尖。
祯岚万没有想到子归还会主动,情动之时,简直就没了章法,「好子归,你的手这么好,真舒服,你再用点力。」
一边用力地颠簸着子归,一面不耐烦地扯着自己的衣服,终于衣裳都扯了开去。
子归听他那声音,心一阵狂跳,就想骂他,可又想听下去,刚软下去的下身在他不知不觉中又挺了起来,随着祯岚的动作与祯岚的下腹处磨擦,下腹处那儿有些毛发又长,像是在骚扰着子归的下身,弄得子归也情不自禁跟着一起叫了起来。
祯岚觉得自己都快到了,也不阻挡,抓了子归的手放在自己嘴里吮了一下,然后伏着身子吻子归,下身越发抽送的急了,终于「啊」了一声泄了出来。
子归也正当意乱情迷之时,那儿被涨满了,然后又一松,祯岚的动作停了,他也不是那个意思,但是刚找祯岚学了,拿着就用上了,「你还是不是男人,哪有这样快的?」
祯岚给他气得,是男人都好面子,特别是快慢问题由不得半点马虎,本来已经退出来的阳物又挺了进去,这会儿是加了力在子归敏感处顶送。祯岚那儿刚发泄了后,自然不是一般的敏感,肠道里又极紧窒,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舒服还是难受,居然一心只盼着子归快点。
子归自己的手握着下身,既然动了兴哪里有停下来的道理,手也慢慢动着学会了套弄自己。祯岚还在哄他,「便是这般没错。」子归得了鼓励,口中哼哼出声,守不住阳精,终于也射了出来。
祯岚爱他媚态,抱着他吻了一阵,动情之时声声逼问:「子归,从今往后,你心里只想着我一个人、只念着我一个人可好?」
子归听出他口中的不确信,觉得一个男子说这些话肉麻麻的,但他虽是男子,毕竟实在,轻声说:「我在佛祖面前不是发了誓要与你一起,这哪里有假的。」
祯岚听他提到佛祖,脸上也不见缓和,眉毛皱了起来似有心事。
子归只觉得身子懒洋洋的,缓了神才问,我这次可久些了?
祯岚却想他虽年轻,也不该天天这样,比不得习武的人,会淘坏了身子,自己可得也要克制些。却听到子归说:「久了虽然好,就是好累,打差时也会……」他想起今天一天,眼前时不时浮现出祯岚那柄红枪插入自己后庭的样子,哪里有平时半点静心,抄书时不知道废了多少张绢纸,「总之,可不能天天做了。」
祯岚听他说了,便知他白天定当是想了自己,心里也甜了几分,听他虽然语气有一点轻轻的责备却并不恼怒,显然少年心性也念着要贪些享乐。祯岚只盼着自己与他长长相处,子归心中那些别的影子能淡去,可不只是为了这些得趣。
「哎,也不能天天做了,合了八字后,我们成亲前是不能见的。」祯岚并不是那么迷信的人,但是心中或者多少有缺憾,有担心害怕,这会儿倒是认认真真地觉得还是要按着规矩来办事。
子归心里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哦了一声。转瞬倦意袭来,昨晚加今天都没得空,过了一会便安心睡去。
祯岚并不想他是在自己身边才如此安心,只是觉得他没心没肺的哪里有一点不舍之情,心里终是不平。听着子归的呼吸有一会儿,将床上薄毯给他盖到小腹处,防他夜里着凉,自己整顿了一下行装,又抚了他小脸一会,子归在梦中觉得脸痒,拿手去拍下脸上的异物,翻过身又睡去了。
祯岚真是狠不得把他抓起来打屁股,倒也没真打,只是跟拍灰似的在子归臀部拍了两下,还是依来时的法子穿屋跳梁回去了。
一夜无事。
福临小王爷府遣人上门来要子归的八字相合,装八字的盒子是金镶玉的,礼节上跟娶正妃一模一样,一点也没少。
何家老爷忍不住想起当年,太子点了子落做正妃的时候,也是送了这么个盒子来,两滴老泪就流出了眼眶,亲自把子归的八字给取了出来,放在盒子里面的锦布上,两张八字跟两小人躺着一样恩恩爱爱,何正满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当年那些事情,也许自己现在都抱外孙、孙子了。
看来这辈子,很难指望到了,便想自己那离家的女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能一家团聚。
来请八字的管事哪里知道何家老爷这番复杂的心事,只是一味地说恭喜。
这个,哎,何老爷心里嘀咕,有个小王爷做女婿也不错,只是,好像怎么着还是觉得自己站不直腰,撑不起头来,没那个正儿八经当上老丈人的感觉呀。是不舍的,也是不愿意的,可是做人什么时候轮到他能说句不愿意呢。
那头子归在史部的差也没法做了,但凡是去了,就跟笼子里的鸟似的,不停地有人在指指点点,只好回家中坐着。
正室华亭和侧室叶井可找着事情,不停地要教他规矩,子归不耐烦,说你们又没去过王府呢,怎么知道怎么做合规矩。
叶井难免要抹眼泪,「我一辈子都是按规矩做的,我字虽然不识几个,祖宗的教诲没一次不是默念在心,要不我们母子哪有今天?」
华亭不爱听了,「今天怎么了,好像我压着你们母子了?亏待你们母子了?」
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就争吵起来,子归见怪不怪,赶紧得了空想溜,回头一看,果然姐妹两人又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一个说姐姐,这些年多亏你照顾,一个说养儿养女是为什么,还不如我们姐妹两人能老来作伴。
子归舒了口气,一想到有几天没有见到祯岚,真的有点思念,有时也会呆呆地一个人在夜里,听到了一点点风吹草动会以为那个人就展开笑脸站在灯下,开始时还想着自己定要板着脸骂他几句,后来才真正地知道,祯岚应该是夜里不会来了。
正一个人呆坐在院子里想事情,一个家丁跑过来说:「少爷,给您送彩礼的来了。」
子归「啊」一声,还是会觉得不大好意思。
家丁接着说:「是当朝驸马爷给送来的,他们说,想见你一下。」
子归听到这样说,知道谭昱文既然来了,肖燕杰应该也是跟着来的,自这事儿被传开后还没与他们见过面,现在免不了还是觉得不好意思,生怕被他们取笑。
「就不知道这样合不合规矩?」
「什么规矩……」一个声音传来,竟然是肖燕杰率先走了过来。
子归心里那个不乐意呀,知道这群人随意惯了,根本就没把什么规矩放在眼里。
燕杰口中还在取笑,「怎么了你,又不是真的大小姐,还不能看、不能一处玩了?若真是这样,我帮你跟祯岚说去,咱把这门亲事给退了。」陪着过来的何正满不停地擦头上的冷汗,一边说:「国舅爷取笑了。」
只是谭昱文还是一派温润和气的姿态,「要恭喜何公子了。」他改口不叫五弟,倒让子归不知道怎么响应好。
「怎么没看见三哥一块过来。」
「那小子总是阴阳怪气的,谁知道在想什么,或者是觉得自己送的礼不够重,不好意思来见你吧。」燕杰哈哈大笑。
子归听他这一说,显然肖燕杰和谭昱文这礼送得不轻,偷看了一眼父亲,心里总是感激的。「你们两个还真是能瞒,要不是太子爷看出来了,我们都还不知道这事呢,不过话说回来,祯岚对你有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子归脸腾地就红了,便说:「大哥、四哥,要不要去堂屋里坐下喝杯茶?」
昱文摇手,「令尊已经招待了我们不少好茶水。」他摸摸肚子,示意刚才被灌了不少。
何正满赶紧说:「也没什么好招待的,没什么好招待的。」
子归也知道自己这家人,别说是不想巴结,就算是想巴结时,也不会做讨好的事情,只好回了个抱歉的笑容。
燕杰还在那儿说:「我现在回想起来,这事可不早就有了,那一年我们上山踏青,祯岚那小子明明见到了五弟起了心,还装,等五弟一走就偷偷摸摸跟上去了,他还不是想多见五弟两眼,没准还更早,祯岚初见五弟时,五弟才多小,真是罪过罪过,不知道怎么肖想着耐心等五弟长大呀。」
燕杰笑得开心,子归却一愣,那一年?山上?
是那一年的春天,是那一年他顺着山路半路上遇上了祯岚他们的那座山?
燕杰认死了当时他们在山上定然还说了话诉说了衷肠,「子归,你可得老实说,是不是打那天开始的?」
昱文见子归脸色变了,只当是他面子薄,「胡说什么呢,宗焕也都跟去了,能说什么呀?」
子归几乎是抖着唇在问:「小侯爷什么时候跟去的,我怎么不知道,我都没遇着他们呢。」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着,是想起了许多话,若是祯岚跟着去了,他那时在佛祖面前说了一番气话可不就全给听去了?是了,为什么他一直觉得祯岚对他时喜时忧,一下子好,一下子又恼怒,他是为什么……可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这事……
燕杰和昱文全没有注意到子归没把宗焕叫成三哥,改称了小侯爷,还犹自在讨论,「怎么不是,那次我们见面了在一起吃饭,你想让子归当棋子,祯岚不是一次次开口拦着,要真没什么,他怎么还会跑去龙虎口救子归,还弄得回来大病了一场。」说起这些来,忍不住感叹,「哎,我们居然都没往那方面想,要不当时可得好好取笑他一番。」
昱文开始觉察到祯岚对子归有番不一样的心事也是从龙虎口涉险开始,「还好你没说,要不好好一桩亲事准给你搅合了。」回想起来,只怕更早些时候确实是发生了什么,「是我太粗心了,没早看出他那番心事,要不然定不会想出那个主意来。还好你们两个都没事,现在想起来,确实是让人害怕。」
子归心里不知道怎么地就是凉的,大热天的,身上一股股的起了寒意。那个和他说,这个世界上不怕祯岚的人总是有的,十三王子定然会喜欢你的人怎么可能是祯岚呢。
那个声音前两天还在和他说,子归,他就是你的良人……
怎么可能,有人一定要骗他骗到底?说了一句一句的谎言,说了三年还是快五年了……还要准备说多久呀……
燕杰见他哆嗦了一下,奇道:「你冷吗?可不是病了?」
子归摇摇头,似乎听见了燕杰说话,又似乎没听见,只是问:「如果一个人想和你说话,不用口是不是也做得到?就可以装出另一种声音来?那声音就像是在你脑子里传出来的是不是?」
昱文听他说,摇摇头,「这个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说的我倒是没见过,没准什么奇人异士会有也未可知。你怎么想到问这个?」
燕杰却说:「啊,我知道,宗焕和祯岚原来不是逗弄着我们玩过的,你不记得了,皇上有次要考他们,宗焕背得一个字不差的,是祯岚传音入密念给他听的。」
子归冷笑了,「传音入密呀,这功夫的名字可真好。」
昱文是觉得有点不对了,扯了燕杰一下,示意他不要多说。
「成亲之前,总是一个人一生最重要的事情,难免总觉得这么定了,以后要反悔太难了,所以想得比平时多,只不过有时想得多未必就真能想得多万全,人一生难免总是要犯糊涂的,糊涂一些也没什么不好。」
昱文劝子归的话,子归又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心事,心事再可以向谁说,再可以相信谁呀?「是呀,我确实是想得太多了。」他温顺地说。
昱文松了口气,「我们都是过来人了,婚姻大事,总是难免的。」说完这句话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就准备告辞。
燕杰没心没肺地笑着,「我知道你这几天一定很闷,有人把祯岚看得很紧,不能过来偷吃,规矩说你们新婚的夫妇不能见面,但没说我们兄弟之间不能见面,你得空别忘了找我们玩。」他想了一下,「或者,我们得空了就过来。」
子归摇头,露出浅淡的笑容,「大家都很忙的。」看着那两人出去,不知道怎么地鼻子酸酸的,心里想,还能叫兄弟吗?
若自己有与祯岚反目成仇的一天,你们在路上都不想碰到我这个人的吧。
怎么会有这么一天,如果相聚之后总会摆上离别的宴席,如果真的命中注定有这么一天,怎么会这么快?
当谭驸马和肖国舅走出了子归的视线后,一枚叶子被风一吹就离开了树梢头,看似自由地在空中打了个转,却无力能飞多远,终于飘落下来,刚刚好贴在子归的靴子上,叶子居然失了翠绿成了黄色。
子归盯了那叶好一针儿,转了眼光,看着自己的父亲,「我可以不可以…退了这门亲事?」
何正满疑心自己听错了,八字也合了,喜袍也开始做了,彩礼一样样地抬进了屋门里,你现在说不嫁,你想怎么样,你以为你婆家是你想怎么找就能怎么找的?也不看看你的婆家是什么身份?
「你,你有本事也逃婚去!我和你大妈、娘全都闭着眼睛在黄泉路上等你!」
「你别这样说,多不吉利。」子归的声音是微弱的。
为什么要逼我呀,人人都逼我,真的想逃离出去,逃开纷纷扰扰的感情世界,不光是需要勇气,有时那一点点勇气反而是最愚蠢的。谁能挡住祯岚呢?
总是有人不怕他的,与他的身份地位一般样,与他也不交好热络,所以不介意得罪他,总有能暂避风雨的一棵大树吧。眼前闪过了一张脸,细白的手,和颜悦色地对着自己说过,「有空来不度山庄坐坐吧。」
那露出来的脸和几年前的完全不一样,子归发现他其实都在不知不觉中忘了那个人是什么样子。
但是除了他,自己还能找谁呢?何家没可能退掉太子爷的亲事,现在又怎么能退得掉福临小王爷的亲事?
子归心里冷笑,这些话,不是你祯岚告诉过我的吗!
这是多么大的讽刺,自己心都像碎了一样呀!
子归猛然向自己屋里跑去,将那把没有送出去的笛子紧紧抓在了手里,他向外面跑去。
何家老爷拼命抓住他,「你不许出门,你莫要做什么傻事!」
「爹爹,你信不信我呀,若是真的没办法,你放心,我的尸体你们都可以抬到福临王府去!」
何家老爷听他说得如此坚决,活生生地打了个寒颤,手也就松开了。
叶子有时也是会在空中飞舞的,有时飞得会自己忘乎所以,只是它毕竟不是翅膀,飞不了多远,终归会发现自己只是落叶。
第十六章
不度山庄,红墙碧瓦。门仍是那般样子,只不过再没有笛声传来,子归盯着那门,然后奔了上去,金色的门环叩响的时候,发出沉重又郁闷的一声。
那一声像把子归从什么地方给震醒了,让他在门口站着,觉得自己的腿和手都像绑着巨大的石头,举不起,抬不了,走不开,动不了,他就像是空空荡荡的游神一样可以飘起来。
门里面倒是没有声音出来,就在这时,一辆马车穿过了林子,刚刚好就停在了子归面前。
子归认得黑绸布绣了麒麟的帘子,往前一站,自己的声音空荡荡的,像在距离他很远很远的地方飘,声音听起来很脆,可以一击就破的那种脆,「十三爷。」
帘子打开,子归看到涪悦,仍然穿着件白色的衫子,头发束着冠,一点凌厉之气也没有。
涪悦是温柔的,子归心里告诉自己,或者说,他简直就是想催眠自己。
我其实是喜欢这样温柔的人的,若不是祯岚,我定然是与这样温柔的人在一起,温柔的人绝不会做出那种刻意伤害我的事情来,绝对不会!
涪悦性子虽然清冷不会信任人,但是他还是重感情的。
「你怎么在这?」
子归将手里的笛子往前一递,并没有考虑到对方看不见,「我可以不可以和你说说话?」
心里急着想抓到什么塞进去,把心里凸凹不平的地方填平。
他发了狠,也顾不得什么尊卑,上了前去,抢在了车门前,将手里的笛子塞进了对方手里,把对方的手握住,对方的手是没有什么温度的。
涪悦已经摸出了是柄笛子,抬起头来,那脸有惊讶,似乎还有那么一点感动,只要有一点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