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水云 第三卷(穿越+女变男)————叶飘雪
叶飘雪  发于:2010年0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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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个如果,容华的气息喘的厉害。

水云愣了愣,刚想细问时,容华已然甩手往外走去,全然不顾水云的半个身子仍在他怀里,他这一个猛然抽离,若不是水云反应够快,双手及时撑住床沿,现在八成已经跌倒在床下。

注视着容华离开的方向好一会儿,水云才慢慢的躺回床上,恢复双目盯着帐顶的动作,一动不动……

甫进来的侍女见此情景,倒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双手恭敬的端着玉盘躬立在床边!

“放下,出去。”

侍女一怔,半日才反应过来这话是对着自己说的,忙不迭应声是,放下玉盘,盈盈然走了出去。

寝殿又恢复了原本的寂静——

当然冷风习习,枝摇影动,天上一轮圆月亮如玉盘,遍洒银辉。

一个黑影趁着这夜色树影掩身,谨慎的移步向前,竟是身子半分未曝露在月光之下。

行动间不可谓不隐秘,步子不可谓不轻,甚至气息都若有若无……如此,也被发现,而且顷刻间肯定的叫出名字来,那发现之人想必更有几分实力。

“云儿,这么晚了,你要到哪里去?”

水云乍闻之下,不由自主缩了缩肩膀,而后像是想通什么似的,深吸口气转身,笑了笑,颇有些无奈的摊摊手道:“不瞒你说,我想去大牢救潇湘和爹爹他们。如果可以的话,把姐姐姐夫也一起救了。”他们两人间根本不必说谎,对方的脾性,言行,处事风格……没猜透十分,也估摸到八成,这不,水云前脚才从景灵宫出来,容华就已经等在这里了。

容华踱到他身前,定住,然后围着他转了个不小的圈,打量许久后,才笑道:“就凭你这本事,也想夜闯大牢救人?”

水云被着近似轻蔑的语调一激,大声回道:“就凭我一人就可以把他们救出来。”

天生蛮力的人,遇事拼力;天生羸弱的人,遇事拼巧。

水云自认体力不够,想救出人来,就得快,巧,急……诸多方法中来的最易,见效最快,而水云最熟的,当属——用药!

迷魂药,软骨散,化功散,卸力散……这些普通的药粉,经水云一捣弄,效力不说倍增,起码也增了好几成,任一样洒出去,晕倒的就是一大片。

而且加上火狐诡秘迅疾的跳窜,飞奔,比高手的轻功更好用。

所以,水云确是没说谎,他的确可以做到。

容华虽不甚明了其中细节,却也知道水云平日不轻易许诺保证,一旦话说的定了,那就一定能做到。

深深叹了口气,容华揽住水云肩头老友似的拍了拍:“算我服了你了,好不好?!你放心,沈玉宇他们,还有你爹爹他们,暂时都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举了举手,容华颇有些立地发誓的意味。

水云挑挑眉:“我当然知道,但电视里哪个大牢不是阴暗潮湿,阴森恐怖的,他们住进去,哪怕一刻,也不好受。”该是想到电视中的情景,臂间揽住的肩膀微微颤了颤,不着痕迹的更揽紧了些,容华叹道:“唉——我该怎么说你!走吧,你若想让他们早些从大牢里出来,就必须一,相信我,二相信我,三……”

水云翻了个白眼:“还是相信你,是不是?”

容华一笑:“是也不是,三你不但要相信我,还要帮我。”

“我?我能帮得了什么忙,我一不会查案,二不能作证,怎么帮?”

“呵呵……这个就不用你担心,我自有办法就是了。你也不想凤仙楼众人一辈子被人欺压吧,所以我们两个要团结起来才行。”

“那个……刚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

容华哈哈一笑,伸指点了点水云额头,嗔道:“行了,我们俩谁跟谁呀,走吧,快进屋,今晚的气温没有零下几度,也有一两度了,好冷——”

……

两人嘻嘻哈哈的往寝殿的方向走去,完全没留意到不远的回廊处一抹孤寂的身影。

是,容华在外面站了多久,则修他也陪着站了多久。

默默的,静静的。

是守护,也是陪伴。

单薄的白衣,单薄的身形,单薄的胸膛,却无不透露着倔强到固执的执着。

“华儿……”

第七十八章

这几日天气冷热不定,反反复复,一向纯净的天空都糊了层暗色。

水云的心情倒与这天气相和。

自那夜偷溜不成后,水云就一直按着容华的吩咐待在他寝殿,活动的范围也仅只于景灵宫内,问及为什么时,容华微微一笑,只道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但天可怜见,他哪会有什么危险!反倒是被以杀人罪名关在大牢里的潇湘他们更值得担忧!

案子到底怎样?

潇湘他们洗脱了杀人的嫌疑没有?

怎么洗脱?

还有那个清雅公子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

这些问题水云每天都不知要重复多少遍,奈何,从外面回来的容华听了,仍旧是淡淡的笑,一派轻松无事样,好像他面对的只是如平日吃饭喝水般平常的琐事,问的紧了,竟只是以‘放心吧,没事的’短短六字回答所有问题……恼的水云是团团乱转,外加心急如焚。

终于体会了热锅上蚂蚁的心情了……

这一日,照旧是一大清早容华起身去上早朝,空旷的景灵宫只余他一个闲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同样的清晨,同样的焦躁,却是不同样的访客。

懒懒的在床上动了动,立刻有个柔和的声音道:“云公子醒了么?”

水云打了个哈欠,这才伸手撩开帐帘:“嗯。”

伺候在床边的两个侍女原是容华的贴身丫鬟,不但人长的水灵标致,而且善于察言观色,往往主子心思方动,她们俩便能立刻配合的默契,得如此人儿照顾,自是件悦事。

水云原还不习惯,想一切自己动手,奈何宫里的服饰繁复多变,试了一次花了半个时辰仍是穿的歪歪扭扭之后,在容华的憋笑和俩侍女的摇头中,只好作罢。

现在接受起她们的服侍颇有些理所当然的心思,哈,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东西。

一切梳洗完毕,亲自张罗早餐甫回来的小蝶边摆碗筷边对水云道:“云少爷,殿下叫的画师已经到了,正在前厅候着。”

水云坐在桌边,闻言一愣,偏头问道:“画师?容华叫的?”这是这几日水云最有成就感的事情了,居然,他居然真的改过口了,不是叫晓露,而是任何时候脱口唤出‘容华’,这对一个人,一个名字叫了好几年的水云来说,真不是件易事。

收拾好床帐等物事,小情也插口:“对呀,殿下昨晚不是说今天会叫画师过来给你画像吗?云少爷你不记得了么?”

沉默。

水云确实不记得,现在他脑子里装得进的只有潇湘他们的事。

干笑几声,无意义的问了句:“是吗?”就一头扎进碗里,一口接一口的吃起来,若是外人瞧见,还以为他几天没吃东西了。

这个……其实画师的事,水云倒记得一些,容华说过要派画师给他画像,水云不置可否,待后面加了句‘你打扮的漂亮些,这样才能救凤仙楼众人’,虽不明白画像和救人怎么会有联系,水云还是点头满口答应。

倒是没料到会来得这么快……

“好了,我们走吧。”

‘啪’,放下碗,水云就想急着起身往前厅走。

小情在后面一把拉住他:“云少爷,这样不行。”

水云回身:“啊,为什么不行?”

小蝶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这件衣服不行,得换件,殿下已经准备好了,特别嘱咐换了之后再出去,而且不能直接去见,这些少爷不记得了吗?”

水云眨眨眼,茫然的摇摇头。

貌似容华没提过这些吧。

疑惑间,人已经被小情拉进内室,小蝶则收拾好碗筷出去了。

又是半个时辰,水云方踏出殿门。

候在门口的小蝶听到响声回头,正想说话,却在看到水云那刻怔住了。

红衣如火,璀璨生辉,晶莹玉肤,荧荧流转,好一个揉热情与脱俗的精灵人儿。

暗暗吸口气,再轻轻吐出来,小蝶这一刻才体会到向来沉稳到冷漠的殿下为何待此人如斯特别,这样的人本该受到最细微的呵护,最温柔的照顾。

小情见小蝶脸上的惊艳痴迷,得意道:“怎样?殿下选的衣衫加上我的手艺,不是我夸,我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小蝶掩嘴一笑,跺脚道:“好了,哪有人这么夸自己的,是云少爷本来就生的漂亮。”

两人一来一往,倒把水云凉在一边。

这样的小吵小闹,水云已经惯了,径自绕过她们就往前厅走去,心里默数,一,二,三……果不其然,两人马上从后面追上来,嬉闹着往前厅方向而去。

快到厅门口时,小蝶才‘啊’的一声,拍了拍自己额头,语带歉意道:“云少爷,我忘了说,这个……我刚才让他到景园去等——少爷。”

“什么?为什么不早说?”

水云这时的大喊绝对有他的道理,景园是景灵宫专属的花园,里面即使寒冬腊月依然群花灿烂,流水潺潺,美好的完全漠视了大自然的规律,可是,前厅顾名思义当然是在景灵宫最前面,景园却是与之遥遥相对,在宫内最后面,两者相差了千米不止,走了这么远才说,根本是……

回头一路走一路埋怨,等到了景园,水云已是两腿沉重,气喘不已,累的动都不想动,径自躺在不知为何放在花丛里的锦榻上,不肖一刻钟,已然沉沉的睡了过去。

容华处理完政事来到景园,入目的即是水云甜睡锦榻的旖旎风景,顿时呼吸一滞,心思百转。

这时一个头戴高帽,衣衫不俗的人上前,躬身为礼:“殿下。”

“怎么样?”

那人想都不想,脱口而出:“美,为臣画了几十年的画,从未画出过这么成功的作品。”

“……以你看,比起那清雅公子怎样?”

容华这才从水云身上移开,淡淡的望着眼前之人,淡淡的语气,却让那人扑通跪倒,磕了好几个响头,才战战兢兢的禀道:“这位公子风采犹胜一筹。”

不怒而威,淡然而稳。

天生王者风范,霸主之材。

嘴角不自觉上扬,容华不再看跪在地上的人:“那我交待的事……”

那人忙不迭保证:“为臣一定办到,一定办到。”

“下去吧。”

“是。”

花艳?还是人美?

容华一步步走向锦榻,缓慢而坚定,静谧安详的氛围使得他连呼吸都放的轻之又轻,生怕惊动了熟睡之人。

熟睡中的人依然是那么天真不设防,纯然的睡容,望着望着,似是能释去一切烦忧,再奔腾的心思,都寂然无波,安详宁静。

轻轻触着指尖柔滑温润如玉的肌肤,容华久久不能平息。

暖阳,繁花,美人,温情。

好一副世间难得的丽图。

先是画师,再是文人。

水云纵然奇怪,还是在容华的为了凤仙楼众人着想的暗示下,乖乖的、忍耐的去见那些人。

真是从未听闻这样就可救人的道理!

今日,容华甫一进门,二话不说,拉起水云就往外走。

“喂……”

水云无奈的跟着容华,左转右拐,不知走了多久,才来到一扇高大富丽的门前停住,吩咐:“马车都备好了么?”

分站在四角的人没动,倒有个人从旁边出来,陪笑道:“回殿下,你吩咐的马车都备好了。”

容华点点头,径自就往外走。

门外不远处,停放着一辆简陋平凡的马车,暗沉沉的蓝色粗布,像是整块覆盖在上面,毫无光泽可言。

水云一愣,正想问时,人已经被拉进马车。

“走吧。”

咕咕作响,随即车身颠簸起来,水云知道,马车已经动起来了。

四目一看,马车里面和外面差不多,也是简简单单,色调暗沉,倒是车内一角放了个很大的黄色包袱,鼓鼓胀胀,有些显眼,其他的实在没什么好描述的。

转回头:“这是……”

容华手指抵唇,神秘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别急。”

第七十九章

道是别急,但怀揣着莫名心思,又是单调的车轮轱辘声,左摇右摆的晃,任再好脾气的人都禁不住磨。容华是自一进车坐下来,就兀自闭目靠着车壁,车身晃动的厉害,连带他身子都颤动着,更是一言不出,水云好几次想出声,奈何每次嘴唇刚动,那个闭眼的人就那么准确的摆摆手,显然示意他不要多问,这种状况下只好耷拉下肩膀,实在憋的狠了,就撩开一边小窗上的棉布,无聊的看着后退的景色,倒颇有些赌气的意思。

“唉——在生我的气吗?”

前一句还是在对面,下一句已然在耳边响起,带着湿意的热气拂过耳后,痒痒的挠的人心躁。

还来不及动作,水云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已经陷到容华怀里,被牢牢的固定在腿上,初时对于这个过于亲昵的动作水云还会挣扎一番,但屡试无效后,只能作罢,因为无效的挣扎结果……嗯,好像很古怪。

游神间,水云没察觉身上的衣服扣带被轻轻拉脱,直到感觉有股凉意顺着脖子延伸到胸前,这才醒过神来,待看清自己的上衣已然滑落到肩膀,大惊之下,忙急急拉住衣服阻止它们下滑的趋势,恶狠狠的回头:“你干吗?”

容华的神情颇无辜,吸吸鼻子,眼光往放包袱的地方瞄了瞄:“帮你换衣服呀!你以为干吗?”

“我——”后面的话语哽在喉咙里,半天没发出来,对呀,还能干吗,如果不是双手都拉着衣服,水云真想敲敲自己的脑袋,怎么会莫名浮起那么个龌龊的念头,真是——

“还拉着衣服干吗!快点换,马上就到了。”容华不再多说,腾出一只手,抓过角落的包袱打开来。

第一眼,水云就在心底哀叹一声,又是那种衣服。

就算对质地衣料之类一窍不通,水云还是可以轻易看出那衣服触手光洁如丝,抖开间流光四溢,可能是颜色鲜红的关系,远远看去,几疑是团燃烧跳动的火焰,生灵活现,极是耀眼。这些天,举凡他要出去跟那些自称文人画师之类的见面,都是类似的衣衫。

水云看了看那衣服,皱眉:“怎么又是这种衣服?!”

容华打个哈哈:“这种衣服很漂亮,很适合你穿。”

把眼睛从衣服移到容华精致的脸上,水云眯眼瞧了半晌才缓缓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该说了吧。”比平日慢了不只一拍的语气,柔和依旧,却让人不自禁生出股寒意。

见到这样的水云,容华反而笑不出来了,只因他知道,水云平时都是一副好言好语的温和模样,一旦象此时慢条斯理的表情问话动作,那就实实在在的代表着,他·生·气·了——

深深一叹,容华下意识的揉了揉太阳穴,不知是不是错觉,原来还精神奕奕的姿态,此时疲惫尽现:“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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