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哥特鬼乐得见别人的狼狈样子，顺杆爬的一杯一杯敬我，张智意帮我挡了几杯已经倒了，我酒气熏天的舞着两只大膀子乱嚷嚷：“什么东西啊！谁要他帮的！？非要别人欠他的！？非要别人还都还不了！？龙小龙担心对了～！这就是个挖墙脚的！卑鄙小人，乘虚而入！”
抓着酒杯的爪子被人拧住，熟悉的痛感：“我入了吗？还是你要让我入？”
我翻身对上一个冰冷的视线，狠狠打了个酒咯，手指在他俊脸上划：“方硕……”
我眯眼，不管他脸上危险的神色咯咯笑起来：“你跟丘孺睡过了，对不对？对不对？”
方硕勒着我的手腕不让我向一边倒下去，眼神里已经满是怒气。
我力气从来没这么大过的挥出另一边的爪子，呼在方硕脸上，这辈子从没这么用力的呼过别人巴掌，此刻却一点愧疚也没有，反而觉得还不够大力……：“贱货。”
方硕脸被扇在一边，半天没回过神来，周围已经极端安静了。
我居然还有这个胆子抓起酒杯来继续喝。
下一秒身子一飘，已经被人拦腰抱起，呼呼的直冲大门。
我拼命扑打，呼吸紊乱，口不择言：“放开我！你这个没节操的！谁的床你都可以爬！？那个奔四的老男人给了你很多吧？他伺候的你乐不思蜀了吧！？你也敢自命不凡的去泡女人！？你就是个玻璃！玻璃中的玻璃！变态中的变态！”
“你说完了没有？”
一路吼过来人已经被他摔进车里。
我撑着车坐垫昂头：“没完！早着呢！”
方硕甩腿就是一脚，将我踹进车里，我头在车门上一撞，龇牙咧嘴的挣扎起来：“你居然敢打我！？狗娘养的！大骚货！”
他自己也跑进车里，‘咣当’把门合上，顺手拿起车台上放得吉祥物砸我：“嘴放干净点！”
我抓起吉祥物砸回去：“怎么着！？就脏了！你TM的……”
方硕的嘴巴堵上我的，脖子卡在方向盘上，后脑勺撞着车喇叭，嘟嘟。
我故意放他舌头进来，然后狠狠咬下。
可他尝到了血锈的味道，却完全没有退出去的意思，反而更加大力的咬着我的下嘴唇，我吃痛的闷哼一声，下脚猛踹出去，却因为姿势的限制只能踹着空气，他几乎是坐在我跨上，一只手固定我乱挥的爪子，一只手灵巧的揭开裤子拉链。
每次我要说话，他便会继续探入，扫过口中的每个角落，交缠着我的舌头，缠着，吸吮着。
等他的吻终于有了柔和的迹象，我再次发狠的咬下去，手掌配合着往外猛推，他满眼阴郁，吃痛的一抬身子，脑袋在车顶上猛地一撞。
然后他捂着脑袋瞪我着，我舔着流血不止的嘴唇瞪回去。
“好。”他眼中的欲火又往上烧了烧：“我是狗娘养的大骚货。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要是被狗日了又是什么嘴脸！”
一团混乱中，他按下了什么按钮，两排靠垫居然往中间合拢并往后倒下去，与后座连在一起变成了一张简易的床……
我酒醒了一半，慌慌张张的去拉门，被他摔跤似的扭在垫子上：“方……硕……对不起，我说错了。”
他动作迅速的在扒我的裤子，一只手象铁钳一样死死按着我的背：“你哪里说错了？我本来就是贱货，明知道得不到还想要，明明发誓再也不求了，还是会象忠犬一样的贴过去，这样的人不贱么！？整天疑神疑鬼，自作多情的以为付出百分之百总会收到百分之一的回报……说着那些自我解嘲的笑话，总会想你不至于这么狠心吧？可是你总是会比我想象的更加狠心！忍不住，忍不住奢求，忍不住犯贱……”
他一路在我背上咬，疯狗一样，完全不理会我的痛叫。
裂帛的声音，衣料的摩擦，我被他翻了个身，直立弹起的灼热被他牢牢握住，耳边响起他的低吟：“范尤……你也犯一次贱，好不好？”
他的眼睛因为欲潮而氤氲湿润，竟然带着一种极致的明艳。
被我咬破的唇角，凌乱的发丝，赤裸的身体，以及从腰部往下延伸出来的长达一尺的丑陋伤疤，让我就跟中了孙大圣的定身咒似的，一动也不能动。
“好不好……？” 他的舌滑上我的喉结，轻轻地吸吮着。
吸了口冷气，喉间逸出一声破碎的呻吟，我想止住身体可耻的反应，他的头颅却游移下去，来到私密的地方，不待我回答，低头含吮起来。
一阵急促的惊喘终于冲出喉咙，察觉到失态，我紧紧咬着下唇。
没用的，方硕在发疯。
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着我压抑的呻吟和阵阵暧昧的吸吮声。
他滑开唇，脸红得快炸开了……这大概是他第一次为男人做这种事吧……
我不知道他从哪学来的那么多对那玩意的技巧方法，总之我缴枪了，他都没来得及让开，直接撒在脸上了。
我看他也有点懵，我只管捂住脸，支离破碎道：“妈的……”
他粘乎乎热烘烘的爬上来，舔舔嘴角上的白浊：“你好快……”
我一个巴掌呼过去，被他截在半路，发现他笑得非常……诡异。
下身突然战栗，冰凉的手指已经探入身后最娇嫩的部分。
“喂……”我残存着念头，身体一抬却正面撞上他的……那个。
靠！是不是练过游泳的男人size都这么吓人？
我闷哼一声，没办法不集中精神于下身的入侵。
他……还是知道如何扩张的……虽然笨拙，却真的都在努力做了……
我脑子里已经一团糨糊了，酒精的作用有反扑的趋势：“喂……”
“嗯？”他舌头搅在耳蜗里，含糊的一声。
“加……根，手指。”
他的动作顿了顿：“什么？”
“加根手指。”他要是再让我说我一定会杀了他。
“……”他凑上来，眼神游疑：“……不痛吗？”
“白痴，你那个那么大……才真的要害死我……”怎么办？想毒哑自己。
“哦……”他沉沉的一声，加重了手指的入侵，我脑子嗡嗡的。
半天，他停下动作，抽出的手指滑腻一片……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再看看我，无辜道：“我明明没有用润……”
我猛啃上他的嘴巴，将他后面的话堵在嘴巴里，他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着兴奋的光芒，缠吻着抬起我的腿，欺身挺入。
尖锐的呼痛，额上顿时冷汗直流。
他退出去：“角度不对？”
换了个方向再捅，我挣脱他的唇狂吼：“杀人啊！你这个白痴！”
“还是不对？”欲望再次拖出，他不得法门的看着我。
靠！当年是谁跟我说肛 交的黄段子的！？
“跟角度无关，慢一点。”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这个脸必须不要了，我双腿盘上他的腰：“进……进来。”
事实证明我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进得异常缓慢，后果就是异物入体的触感百倍清晰，我甚至能感觉到他那玩意上面一个个暴起的青筋……
我看着他隐忍的脸，猛打他的肩膀：“怪物！……”怎么这么长……
“什么？”他一头雾水。
“快点进啦！”
这个人立即言听计从的深挺进来，我差点喘不上来气，巴着他调整了半天的呼吸。
“可……可以动了吗？”
我盯着下面看了一眼，现在彻底抛弃了方硕欢场老手的形象……至少对男人，他绝对是个生手。
“你没带套子？”我冷冷的瞄了他一眼。
“嗯……事出突然……”
靠！他还跟我文绉绉的来！？
“出事儿怎么办！？”
“我……我没病……”
“我有病。”
“……？？”
“神经病。”
“……这病，我早就有了。”
18.方硕的告白
睡到自然醒。
白白的床单，软软的床铺，我翻了个身，打算再掐一会儿。
眼角的余光看个有个人撑头卧在我旁边。
猛地睁眼。
方硕静静的看着我，满脸宠溺的微笑，声音低低的满含磁性：“醒了？要吃点什么吗？”
这要是发生在台湾偶像剧里，女主角一定会满脸甜蜜的献上一个morning kiss，然后两人高高兴兴的一起搭伙做饭什么的。
可是发生在我身上，就只剩下一种感觉——惊悚。
我瞪着方硕的脸半天，把游离在九天之外的记忆一一找回。
昨天，对，我去找方硕。
然后跟张智意他们去喝酒。
喝醉了。
于是我睡在这里……
等等……在我喝醉了跟睡在这里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吧。
我在纠结，方硕在玩我的头发。
我下意识的拨开他的爪子，突然发现一件事情——我跟他都没穿衣服。
充血的记忆砸进脑袋里面。
我……跟方硕……做了。
我还在反复思考这件事发生的原因，方硕已经缩进被窝里来，两手握着我的肋骨将我抱到自己跟前，软软的吻贴上唇，贝齿被舌头轻轻带过，他边亲边笑，傻到一塌糊涂的说：“你牙齿好小……”
我猛地推开他，坐起来，两手扣着头皮。
他软蠕蠕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绝对让人肉麻到极点：“小尤，你干嘛啦～？”
我根本不想回头看一眼这个有如智障的低能方硕，跳下床开始满世界的找我原来的衣服。
走出房间，在沙发上发现了，沙发后面是一幅巨大的油画，深蓝浅蓝纵横交错的一幅由蓝色组成的作品，看了叫人心里发怵。
我一只脚掌在地毯上拧了拧，笨拙的套上裤子，方硕已经从房间里走出来，围着条毯子，靠在门上。
我一回头就能看见他两只眼睛都是湿湿的，一种几乎可以称之为哀求的表情出现在这张不羁的脸上。
我撇过脑袋，开始套我的T恤，外套……：“我的包呢？”
我满屋子找自己的背包。
看见方硕盯着我的那种一触即伤的表情，果断的决定还是先闪人的好。
“不解释一下吗？”走向门的时候，方硕的智商终于有回复的迹象。
我拉开门，不敢回头：“我只是……太久没见龙小龙了。”
反手，砰的一声，门重重合上。
走出那间房子的时候发现外面冷得出奇，天空胀白，有下雪的迹象，一出拐角就是个下行的坡道，两边是枯亚的香樟树，我不认识路，就沿着香樟树狂奔，等到了人声鼎沸的地方才终于消停了一些，胸口擂鼓一样的响，整个胸腔疯狂的鼓噪着，让我觉得很疼。
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的学校，这周已经进入考试周，连唐飘逸都放下魔兽钻进了自习教室，宿舍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我把自己扔在宿舍床板上，趴在那儿，艰难的呼吸。
我曾自私的以为方硕跟我会一直是那样的肆意随便下去，而不是……变成这种不成功便成仁的关系了？
“方硕？”记得当初跟龙小龙讨论这个人的时候，龙小龙曾经这样感慨：“方硕并不如他表面看来的那么君子，我觉得他属于闷骚，终有一天会爆发出来的。基本上，他本质很吸血鬼，我本质很大蒜，只要尤尤你信仰耶稣常吃大蒜，世界还是光明滴～”
我当时是当笑话来听的，龙小龙却极其认真的又说：“但是如果被他咬了，就完蛋了。”
不是说智商高的人往往情商很低嘛！？我怎么觉得龙小龙不管从哪方面来讲都像个先知？
之后方硕打了几个电话过来，我都没有接。
我觉得我比较占便宜的是我对那晚的事情记得的已经很少，只有断断续续几个画面，方硕应该刻骨的多。
他回来参加考试，我是刻意避开的，有一回不小心在食堂遇到，我是当没见着对付的。
可是偶尔抬头总能看见方硕盯着我。
等到一顿饭吃完了，我突然发现他已经不在原来的位子上了，探头去找，遍寻不着。
可出了食堂，发现他靠在公告栏旁边，怪怪的盯着我。
我绕不开，恼怒的迎上去：“你干嘛一直盯着我！？”
“习惯。”
我被刺了一下：“前几天，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想你也是要面子的，就……不要再说了。”
“哦，你放心，我会对龙小龙保密的。”
这个人！
我觉得再斗下去我肯定要败下阵来，干脆转身走人。
“哎。”手臂被他拉住，方硕定定的看着我，在我视死如归等着他下文的时候，拿毛茸茸的手套拍拍我的屁股：“你这个马叉鬼，坐下来之前也不看看凳子，脏不脏啊？”
阴阳怪气！
方硕的阴阳怪气让我浑身都不舒服，他会随时随地的出现，有时炫耀他新养的大狗，有时拿着笔记本出现在自习教室里，总之，我频繁的遇见他，而他给我的感觉总好像我是他的私有物……不止，我根本就是他放养在外的某件宠物！
不管我说什么，他也是那副不在意的样子，或者干脆就用缺根筋的方氏思维方式一一化解。
“你知道吗？辛巴才八个月，已经这么大了，我觉得将来它能帮我咬人。”他是不知道自习为何物的人，坐在我旁边唯一的欲望就是滔滔不绝的骚扰我，这次的主角似乎是他那只牧羊犬。
忍无可忍的时候我也会爆发：“方硕你想跟我在一起吗？”
我的提问让方硕觉得措手不及，他的睫毛快速的扑打着泪痣，眼瞳里染上了一抹意外的神采，干瘪的嘴唇轻抿了两下，终于看着别处不自在的点了点脑袋。
“那你为什么从来不说喜欢我，也从来不问我喜不喜欢你？”我想我的眼神是认真的。
窗外冷风吹得方硕的眼睛眯起了一些，我仍然能看见他眼里的湿润，睫毛一根根的，被这湿润染黑，清晰的能数出来，这个问题他沉迷了很久，眼里的血丝转来转去，一会儿看着干巴巴的地面，一会儿极快在我脸上扫了一遍。
“因为你知道，我有龙小龙。”我的答案干净利落，也刺痛人心：“方硕，不要求。求，也没有用。”
方硕的脸冻得更冰了，眼神却还是一样清冽，嘴里说出的话却带了些低郁：“范尤，这是你的特长么？……把人扶到云上，再把人摔下去？这世上还有人比你做的更彻底吗？……”
我觉得他的眼底有些湿湿的，直觉的想拿手去抹，他却顺势凑在唇上轻轻一啄：“至少我有胆量求，因为我喜欢你。早已……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