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比一百————蚀骨
蚀骨  发于:2010年0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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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硕叹了口气:“唉,干嘛突然这么认真?反正无耻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

我鼻子就酸酸的:“方硕你千万不能变得又老又丑,你要变得叱咤风云,你要变成亚洲小强或者什么黑帮头目K市传奇之类的,然后你找个黄道吉日,带一客车美女拿钞票过来砸我们,千万别手软。”

方硕嘿嘿的笑:“这种明扁暗褒的事情,我才不会干。如有可能,我一定会生一窝儿子,然后叫我儿子来勾引龙小龙或者轮你……”

脸烫的厉害,大概方硕也觉得这么说太……BT了,两人就是沉默着望向下面碧蓝的池水。

“方硕,你找我?”背后响起一个男人略带玩味的声音,转过头,看见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平头男,身上穿着教练的训练服,脖子上是口哨跟计时器,算不上好看,但是浑身干净清爽,给人洁癖的感觉。

“丘孺。”方硕唤出他的名字,带着一丝心不甘情不愿的意味,我本来想深究一下这两人之间的纠结,可无意中瞄到龙小龙的身影从训练馆落地玻璃外面闪过去,我一声不吭的奔向落地玻璃,敲着玻璃壁喊他的名字:“小龙!”

他微微转头,看见了我,眼珠在眼眶里颤了颤,又黯然下来,沉默不语的在一堆陌生人的簇拥下渐渐远离。

“小龙!”我沿着玻璃边追边叫,这玻璃估计带隔音的,外面的人也听不到,场馆里面的人却都对我行注目礼了,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直到走到落地玻璃的尽头,看见他进了一辆面包车,头也不回的远去了,我才觉得遭了谁狠狠的一击,神智慢慢回来了。

人们在窃窃私语,主题自然围绕龙小龙的桃色事件,而事件的另一个主角,似乎也昭然若揭。

方硕扶助我的肩膀,声音很低,却带着慑人的压力:“回去!”

16.拿什么来还你,我的……(2)

我最不能理解自己的是,在方硕摆明了发火的表情之后,我居然还能恬不知耻的央求:“帮帮我,我要见龙小龙。”

方硕一路很大力的拽着我的胳膊,像长辈,在惩罚无理要糖吃的小孩。

“我跟你讲,丘孺已经把龙小龙监管了,现在要见他百分之百的不可能。”坐地铁的时候,方硕阴了好半天的脸才憋出这么句话。

“监管?不能求求丘孺么?”我探求的望着他。

方硕咬牙:“不能,那是个变态。”

“怎么变态?”我继续探究。

“他是个……”方硕眼神虚晃晃的盯着电车顶:“同性恋。”

“……”我撇着脑袋看他:“同性恋怎么就是变态了?我还是呢。”

“他……喜欢小孩,越小越好。”方硕说这话很艰难,让我不由想起他所说的那个讨厌的人,猜疑着他离开国家队的原因:“他强 奸过你?”

说出口,才发现这是个无礼的问句,而旁边一个大眼睛的学生妹已经更加大眼睛的瞪着我们了。

方硕偏头看着我,眼里危险的闪了闪:“要是那样,他还能活到今天?”

我尴尬的挠挠头。

“他帮我手 淫过。”方硕很惊悚,学生妹的眼珠子快掉下来了。

我有种想坐远点的意向,方硕却一副嫌自己说得不够直白的贱样:“那是我第一次射 精,他技术好的要命,我在他手里都呻吟出来了,他还把那些东西给我吃,咸不拉叽的,让我想起小六看的一部黄片,叫吃精男大战猩猩女。”

我脸涨得通红,学生妹满面红光,在噼里啪啦的发短信。

“不过他做那事儿太让我猥琐了,为了防止后面的麻烦事,我就退出了。”方硕轻描淡写的结束了这段惊心动魄的描述,继续雷人道:“你要是想求他让你见龙小龙,除非我跟他睡。”

我双拳握紧,放在大腿上。

“怎么样?再继续闹啊,求我帮你,我最心软了。”方硕凑近我耳边蛊惑。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指节发白的手,我怎么可能再毁方硕一次……

进入十一月,北京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国家队却去了澳洲,参加为期十五天的友谊赛,我就天天冲到方硕宿舍借他的手提看直播,还是英文版的,都听不懂,只有在镜头扫到一排戴泳镜的选手的时候,我才会叫起来:“第五道的,龙小龙,龙小龙。”

多念一遍这个名字,嘴巴里残余着丝丝的甜味。

“监管期间他还能参加比赛,看来丘孺世锦是要用他了。”方硕说他的,我只管死死的盯着屏幕,生怕错过龙小龙的任何一个画面。

比赛龙小龙拿了亚军,我却跟他拿了冠军似的手舞足蹈起来,方硕本来想劝劝我,几次想开口都插不进来话,终于无奈的哀叹了一声,苦笑着看着我活蹦乱跳的背影。

这时候方硕的手机响了,他沉闷的听了半天,说要出去:“我的车到了。”

我知道方硕最近搞了辆进口车,很奢侈的送到台湾改装了一番,想不到这么快就拿到了。

“我也去。”我心情大好的跳到方硕面前。

见到那辆车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方硕跟车行的人打了招呼,我们就被带到一个独立的车间。

工作人员掀开罩在车上的银布,脸上挂着得瑟的笑,得意之作:马自达流雅。

流线形,亮红色,充满想象力的门……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它只想用一个字来形容:骚。更何况它还让一个很闷骚的人做了自己的主人。

这车对女人来说就象有钱的帅哥,纨绔十足。

方硕十分专业的在检查后面的低音炮,我只知道围着那车流哈喇子:“方硕,我要去兜风,我要去三里屯喝酒。”

方硕拿手掌尖在额角点了一下:“遵命。”

上路的时候我坚决要求第一个开这车,方硕游移的看了我两眼:“你有本儿吗?”

我摇摇头,笑道:“小龙老爸死了以后,他妈妈就出来开出租了,我们很早就拿他妈的车练过手了。”

方硕皱皱眉头:“那也不行,还是我开安全点。”

有点了然方硕大概不想他的宝贝车交待在我这里,便也没反驳,上车随便乱按了一气,后面的低音炮便吼起了摇滚。

方硕眉尖拧成个‘川’字,迅速换了碟——钢琴曲。

没劲的被柴可夫斯基陶冶着。

“你会弹钢琴么?”我看着前面渐渐开始移动的景物。

“不会。”

“那干嘛放钢琴曲!?”

“不会弹,难道连欣赏的权力都没有?”

我撇撇嘴,看了一眼表盘:“50!?你怎么不下来爬啊?”

方硕指着幽幽飘过去的绿牌子:“没看见吗?!限速!”

我翻了个大白眼,这种可以视而不见的东西……

柴可夫斯基开始催眠,也不知过了多久,方硕把我摇醒,我已经一点喝酒的兴致都没有了。

“那还要去吗?”方硕声音低哑,在车子里闷闷的。

“来都来了。”

最近我跟方硕之间总是这样,也不是生气吵架的意思,总是有些亚健康状态,具体表现为我老找茬,方硕总忍着。

我们本来只是在灯红酒绿的一条街上游荡,我们就时不时的指指路边的霓虹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夜里空气冷得要死,方硕就把他的夹克脱下来给我披上了。

我望了他一眼:“你不冷?”

“开车开得热了。”他不自在的将我往前推。

又这样了……

我本来还在郁闷自己干嘛这个态度,方硕干嘛那个态度,迎面却碰到一熟人——耿菲菲。

该妖孽身边正是群魔乱舞带着一帮喝得半高的女人,碰上我立即尖叫:“尤正太~”

我想躲已经躲不掉了。

“你们也来这儿玩?”耿姐姐波浪卷一弹一弹的过来。

“喝点东西就走。”方硕只知道这是上回跟我一起去kiss party的女孩,声音冷冰冰的。

“正好,我们续摊~”耿姐姐毫不犹豫的扯着我们俩进了旁边的赛克塞思。

我跟方硕一起黑线了。

片刻功夫,我们已经身不由己的被赛到一乌烟瘴气的包间里。

“前些日子,报纸上看见龙小龙的绯闻,咳咳,我怎么看都觉得那个被马赛克的很像某些人啊……”耿姐姐还真是一针见血:“你跟龙小龙是不是……?”

看来这女的是真喝高了,这么生猛的问题也敢……

估计是瞒不住她的,我硬邦邦的点了点头。

女人发出胜利的嚎呼:“天哪,有生之年终于让我见到真人版的了~”

我闷头喝着杯子里的黄色液体。

方硕轻咳一声,打断她的叽叽喳喳:“你不要说出去,他已经够麻烦的了。”

乍见帅哥放电,耿姐姐被迷的七荤八素,点头如鸡啄米。

“慢着……硕硕跟尤正太是什么关系啊?”

我只管抿酒,躲开耿姐姐明显有奸情的视线。

方硕抱胸,往沙发上懒懒的一椅:“你说呢?”

我本来以为方硕会为我撇清的,可他现在却是这个态度……果然,耿姐姐开始YY了。

“难道说……你们是三P!?”耿姐姐兴奋的两眼放光。

“不是。”我差点被酒呛到,瞪了方硕一眼:“我们是朋友。”

方硕没吱声,也开始喝酒。

耿姐姐视线在我们之间逡巡了一阵,突然大手一挥:“你们这样喝有什么意思!?来呀!给我上‘呻吟’!”

基本上这个酒的名字就够闷骚了,调酒师十分尽责的在我们面前上演了一套花饰调酒,各种颜色的冰醇液体慢慢融合,变成纯粹的银白,看上去就挺让人发怵:“慢用。”

耿姐姐拿起杯子闻了闻:“它以前的名字叫一杯倒,有兴趣尝尝吗?”

我跟方硕一起摇头。

“没种。”耿姐姐抬手一杯,喉咙里发出‘渣渣’的声音,我都怀疑她喉咙烧着了。

她翻着白眼,面目狰狞的挤成一团。

方硕皱皱鼻子:“怎么喝得跟个弱智似的……”

结果耿姐姐没能呻吟起来,腿一蹬,倒地了。

耿姐姐人事不知,一番焦头烂额之后,我跟方硕终于绝望,一致决定把她弄去旅馆再说。

“开房!”方硕气急败坏的擦着身上的呕吐物,急吼吼的把信用卡甩在柜台上。

服务台小姑娘微笑着看看我们三人:“请问,要几间房?”

“1间。”大概方硕的回答惊悚到人家小姑娘了,小姑娘强作镇定:“好的,请出示身份证。”

一进房间,方硕就把死猪一样的耿姐姐卸下来,扔在角落里,自己直奔淋浴间。

我边扶着耿姐姐往床上走,边冲方硕喊:“有换洗衣服吗?就洗!?”

方硕鬼叫:“把那婆娘扒了!”

我黑线:“人家好歹是个女孩子……”话没说完,肩头突然一重,我一转头就看见耿姐姐一张放大十倍的脸,嘿嘿一乐,居然……吻上来!

从没见过这么有蛮力的女人,我整个人重心不稳,被她稳稳压在身下,一只魔爪就往我重点地带伸……

哇靠!什么女人啊!

她嘴上完全用上了啃,我开始还张嘴想呼救,被她啃的雪飚飚的,只能嗷嗷怪叫:“啊……晤……”

突然身上一轻,耿姐姐怪敖一声,整个人飞到一边。

方硕只裹了条浴巾,居高临下瞪着我:“被女人奸!?你还能再蠢一点吗!?”

我没空跟他吵,两手忙不迭的在拉裤子拉链……

越羞囧越笨拙,笨手笨脚的在自己两腿之间忙活。

一时房间静得要死,方硕居然一动不动的站着看我拉裤子,真TNND……

突然他蹲下来,扯开我的手,固执的帮我拉上拉链,系上裤带,然后爬到我眼前……

有水一滴一滴的顺着他的头发滴在我的脸上。

他的脸背着灯光,只是一片黑黑的,连着头发的轮廓,象一轮日食。

我觉得我要疯了。

拇指蹭到我唇边轻轻摩挲,低低的声音从他嘴里吐出:“还流血了……”

17.拿什么来还你,我的……(3)

方硕吻过来的时候我是没有感觉的,等有感觉的时候已经被他侵入到嘴里来。

我能看见他脖子上浮出的青色脉络,好象他在吸我的血一样。

嘴唇上下都湿湿的,他的气息吐在蜿蜒的蠕印上,一阵麻痒。

我终于开始头皮发麻,没一个毛孔的张开,两手扣着身下的地毯,用力握拳。

没有放过我的意思。他正在……往喉咙里探……

快窒息了。

揪着他的头发把他拉开,大口呼吸着。他已经整个伏在我身上了。

涨红的脸蛋上热度继续攀升,沾着彼此的津液的嘴角,看起来分外妖冶。

我根本无暇整理自己混乱的心。

“我……我给你买内裤去……”烂理由!

再烂的理由也是我的救命稻草,我从方硕身下一点点的挪出来,拔腿便跑。

后面没有一丝声音,直到我把门合上,直到我软软的瘫倒在廊道上……

TM的……

吻癫了。

夜风凉凉的往脖子里灌,身上却还是滚烫的。

对了,我一开始是要干嘛的?

系裤子。

对,然后呢?

方硕帮我系了。

这个我知道,再后来他吻了我,我们就变成这样了。

慢着,在他吻我跟变成这样之前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什么呢?

我胡乱的塞了一堆东西重新回到旅馆,房间里已经静悄悄的了,耿姐姐被五花大绑在床上,桌上放着一张纸条和几张大团结,方硕留的:我先回去了。

我觉得脊梁骨发寒,他……难道真空的就回去了?

实际上从那天开始我有整整一星期没有看见方硕,倒是丘孺给我电话了。

“下周二我们回国,你到金城饭店来……也许有一面之缘。”

他的话很简单,却让我从心尖开始往外冒火:“王八蛋。”

打方硕电话没人听,我便去找张智意,他正跟大四的踢足球,我就蹲在场边看他踢完。

他大概早发现了我,比赛一结束就朝我过来:“尤正太,找我啊?”

耿姐姐万恶的外号啊。

“方硕在哪?”我已经懒得兜圈子了。

“他上次说在外面租了房子,已经不回学校了。”

怪不得!:“他租的房子在哪?”

“不知道,不过他答应了今晚来跟我们一起喝酒,你要想找他就跟哥走吧。”

我在跟张智意走之前完全不知道他那帮朋友原来是哥特的狂热爱好者,长得那叫一个惊世骇俗,我们去的PUB根本全是鬼,我跟这些人完全没有共同话题,只剩下一件事可做——喝酒。

喝就喝吧,正好,老子今天还真想醉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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