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骏马上,云流抬头看著天空,他知道这次的旅行,将对他非常的重要。他必须找回他的过去,因为他依稀记得,有个人还在等他。
而同时在荷城皇宫内,一个不起眼的小院落里,那一位失了神的美人儿依旧是透过狭小的窗,看著那蓝天白云,默默的流泪。
玄武征战93 皓清然 (3p) (人鱼)
三个月後,皓荷王城热闹无比,迎接著史上最盛大的庆宴。来自各地方的人都纷纷挤到了荷城,有些是为了目睹水神玄武帝的尊容而来,又有些是为了聚集在荷城的海仙们,看有没有机会能够与其中一位谱出恋情。
自然而然,荷城也拥挤了起来,客栈日日爆满,连柴房都有人愿意出钱睡,更别说首在外头的那一顶又一顶的帐棚,围绕著城墙。这些人潮当然带来了许多的纷争麻烦,但也让荷城的买卖经济更加强势,让荷城的百官人民既是头痛又是开心,说不出的矛盾。
在皇宫後头的那曾经隐密的寺庙中,雨零绊正坐在主位之上,主位就在平台之上,以水术拟成的宝座。两边左右站著禾鹰延与禾鹰睦,台阶的左方坐著鱼尾的水麟,严溯瑾以他丈夫身分站在他後方。右边,是黄珊与几位海仙朝臣,以这盛大的声势迎接著人族的王者与其亲信臣子见面。
得到了水神玄武帝回归陆地,所有的国主都动了身前往拜见这位创世神,尽管因这寺庙在皓荷的主城内而隐有不满,但在雨零绊再三表明自己绝不偏袒任何国家下,才微微宽了心。
连连一个月,每日招见各国国君使者,已经十分疲累的雨零绊,再终於最後一次的会面结束後,就摊在後头的院落里休息了整整三天。当然,这三天怎麽度过的,看雨零伴如何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下面一片水汪汪,湿漉漉的尾巴怎麽擦也擦不乾,就知道了。
「呜嗯…」雨零伴轻吟,随著禾鹰睦舔去了最後一滴淫液,满脸通红的拉过被单盖了下体。吃饱喝足的禾鹰睦闭上眼调气走三圈後,感觉内功又涨一点儿,搂过雨零绊吻上他柔软水嫩的唇瓣。
「延呢?」风云过後,醒来就没看到禾鹰延的人影,雨零伴问著,又拨开又朝自己密穴摸去的狼爪,男人到了床上就成了狼,这话还真不假。禾鹰睦玩不到小穴就转而攻击後头的臀部,揉揉捏捏,道:「去办事了,好歹我们也是一方侯爷,这麽久未归,很多事累积著。」
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听见下人报告:「帝尊,有位名唤云流的访客,请问您要见他吗?」在海仙们的影响之下,现在的人族渐渐唤雨零拌为帝尊,不同於海仙们唤的帝君,後头家的尊字以突显雨零绊在人族心中更为高贵的地位。
「快请。」雨零绊一听是云流,想著这一个月几乎都没听见他的消息,连忙这麽说道。稍稍的整理了一下自己,在让禾鹰睦将腰酸动弹不得的自己抱到了椅子上,雨零绊不一会儿就等来了云流。
云流正想跪下行礼,雨零拌抬手阻止,问:「云流,近来可好?你瘦了些。」云流在雨零拌对面坐了下来,无奈道:「帝尊,事不相瞒,这阵子确实经常头疼,却不似得了风寒。只是每每踏入这王城内,脑袋就抽疼抽疼的,胸口闷闷的。」
雨零绊微笑,看来事情有起色了,问道:「云流,你可愿意重拾记忆?或许会非常的痛苦,会非常的无奈,甚至将让你不在平静。我能让你恢复记忆,就在你一念之间。」
云流叹息:「现在的日子过的很好,老实说过去如何我并不介意。可这王城一直在提醒著我,我是否忘了什麽很重要的事情,好似一个人儿,我记不得,可每次想了我心就揪疼的难受。」老实的将内心话说了出来,他最後才坚定的说道:「因此,我认为我必须找回这人儿,还请玄武帝助我一臂之力。」
他眼里的坚定,让我也不在多说什麽,点了点头。「请麻烦移开一些,为了安全著想,别乱动。」让云流移到一边後,雨零扮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放置在桌上,开了盖子後,里面放著不是什麽珍奇的宝物,而是一块红豆饼。
忽然,头顶一阵轰然声响,来不及抬头一看,就见眼前混乱的景色,惊的云流哑口无言,就是见过在多,也没见过这种阵仗的。
「他马的,臭海獭,我先来的!」海豹极为不优雅的咬上了海獭的尾巴,痛的他掉了刁在嘴里的红豆饼。「混帐王八蛋,你滚远点!」海虾一把推开了海豹,接住了红豆饼,要张口咬下去时,却被海藻使了水术困住,海藻伸手要夺过红豆饼时,却被海蛇绊倒,海蛇正想拿走红豆饼,下一刻又被海狮给甩倒在地。
眼看好吃的红豆饼就要落入海狮的嘴里,不作声响的海葵不知什麽时候摸了上来,一口快速的刁走了红豆饼,然後瞬间消灭的乾乾净净,惹来其他六位水将的怒吼声。
「好了,闹完了来谈正事吧。」雨零绊忽然出声,几位水将以极度哀怨的眼神望著雨零绊,雨零绊全当没看到,说道:「海葵,用你的治愈术将他的失意症治好。」
得到了点心的海葵自然是心情甚好,走了过去後就摸上了云流的额头,一道光芒闪过,云流不堪记忆瞬间重流,就这样昏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时,双眼里透著深沉,扶额稍微整理一下思绪,这才站了起来,朝的雨零绊行了一礼,语言中更多是皇族特有的语气,「多谢帝尊的帮助。」他站立的姿势,比之前少有一分江湖儿女的狂放,多了一分拘紧,还有一分急迫。
雨零伴自然是知道他在急迫什麽,便道:「既然无事了,就下去吧。」云流…该称呼为皓清然了,抱了拳告辞,便匆匆的离开。
「玉儿…」他的低喃,雨零伴听的很清楚。望著他离去的背影,雨零绊祝福著他们,能幸福的在一起,就如他与禾鹰延和禾鹰睦一样。往後靠了靠,雨零绊躺在禾鹰睦的怀里,暖烘烘的,好舒服。
玄武征战94 误会 (3p) (人鱼)
这日,雨零绊难得提议出去街上走走逛逛,窝在这尽管富丽堂皇可景色依旧的院落里,差点没长菇了。幻化回了人腿,套上了属於贵公子的上等锦袍,瞒著下人偷偷越过了墙,到了城内最为热闹的街道上。
走在路上,身旁一左一右,禾鹰延与禾鹰睦以狠戾冰冷的眼神射杀任何对怀中美人儿的遐想,这些眼睛不乾净的男人们无一不是被冰的动弹不得,不寒而栗,只得低下头摸摸鼻子,不敢在将眼神放到那人儿身上去。
所幸街上美人儿还有很多,能够让眼睛大大吃甜点,也稍稍缓去了看不到那绝世无双的面容的遗憾。
雨零绊一手握著糖葫芦儿,伸出粉嫩小舌舔著红色的圆果,看的两位相公是口乾乾,恨不得变成那圆果。这时,雨零绊对著一位朝自己点头示意的美少年一笑,两人擦肩而过,不做停留。
禾鹰延与禾鹰睦没怎麽反应,连个冷眼都没放,毕竟那少年有别於他人,也不会对怀里的人有非分之想,不怎担心。
「看来海仙们适应的很好,我也能少点担心了。」雨零绊这麽感叹著,手被大掌包覆住,禾鹰睦拉过了雨零绊的手,咬了一口他握著的糖葫芦儿,那甜甜的滋味在嘴里化开。
路上的美人儿,他们一看就能区别是否为海仙亦或是普通的人族,让雨零绊满意的是,海仙们还不少,且身边都绕著几个人族男性,看来他们在陆地上与在海中一样活跃的。
「根据我心腹的报告,许多男人正卖命的追求著海仙们,海仙们过的很好,就是他们的伴侣会累些了。」禾鹰睦这麽笑道,雨零绊就猜测这心腹定是严溯瑾了,估计又是谁谁不长眼,跑去追求水鳞了吧。
禾鹰延正色道:「小绊,我们不在时可千万别独自出去。」
雨零绊笑了出声,拍拍禾鹰延放在自己腰间的大手,道:「知道了,放心吧,我也不喜欢被这麽一直注视著。」
走了好一会儿,才到城中最大酒楼吃饭去,却在那儿,遇上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
一行三人入了酒楼後,一要求要是二楼的位子,那店小二就露出了十分困扰的模样,道:「客人,二楼此刻有些不方便…」
「有什麽不方便的?被包下了吗?」禾鹰延脸色不太好,以他们的身分,还未被如此拒绝过。更何况这次带著小绊出来,走了一上午,他担心小绊累了,这又没有好位子,叫他怎麽和气的起来。
「这…大人若不介意的话…」店小二战战兢兢领著三人上楼,就见二楼空空无人,就除了窗台那儿一桌一个男人双眼迷蒙的望著窗外,手里的酒罈半空了,四周也全是空著的酒罈,散个乱七八糟。
「皓清然?」与凌绊当下认出了人,禾鹰延皱眉,「王爷怎麽在此处,且大正午的就在借酒浇愁,这不是他平时的作风。」
是唤他为王爷,也是因在他重新恢复记忆後,与他弟弟相认了。当日便宣告天下,皓清然以回归,并封王爷之位。可也是这日起,雨零绊便少有他的消息,禾鹰延与禾鹰睦知道他闷闷不乐,可这阵子被累积的正事给弄个忙上忙下,没怎注意。
皓清然看见了三人,有些醉晕晕的道:「这可不是禾鹰的两位侯爷,小的见过帝尊。」他说话有点儿不流畅,禾鹰延与禾鹰睦对视了一眼,与雨零绊走到他桌旁坐了下来,让小二上了点菜。
「王爷,怎回事?一早就喝酒的?」禾鹰延这麽关心的问,皓清然又朝著浅杯中倒酒,一口灌下:「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残灯明灭枕头欹,谙尽孤眠滋味。」(范仲淹《御街行》)
皓清然拍翻了酒罈,唉叹:「钰儿他可不要我了?那麽我回来为何?为何?」
「不要你了?钰怎可能…」禾鹰睦震惊,钰当时的忧愁深情还彷佛历历在目,忽然禾鹰睦一激动,捉了皓清然的肩问:「等!你在哪儿见到钰儿的?他有怎会拒绝你!?他早在几月前该是返回乡了啊!」
皓清然睁了眼,「不可能,钰儿他就在荷城里,居住王弟那处。我去找他时,他将我拒於门外。」又露出苦笑,苦的连禾鹰延都看得不忍,他抖著声音道:「以生命威胁,不许我靠近一步。」
禾鹰延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问:「王爷…」皓清然摇了手:「像以前那样,唤我一声清然兄吧,你这过度严肃的性格总是改不掉。」
「清然兄,我想你是误会了钰儿,不,该说有人设下了陷阱让你误会他。你可知道,在你不在时,钰儿与皓霁然可闹翻了,他两敌仇对方许久了。」禾鹰延疑这麽说,皓清然就露出了极为震惊的表情。
於是,禾鹰延与禾鹰睦缓缓将事情道来,皓霁然如何因失去了自己至亲的哥哥,强迫著钰儿,而钰儿又是如何在这几年间,每日凄苦难耐的熬著,就为了实现那句「遗言」。
当话都说清後,太阳早已西下,皓清然沉默著,不发一语。忽然一声巨响,他拳头已经将桌子撞成碎片,苦道:「我何等的自私,因我的失意,让他们陷入痛苦之中,我欠他们的,我欠了他们许多。」
他明白,那从小依恋著自己的弟弟又怎能负荷得了失去自己的打击,他又是怎麽度过这些年,忍受著艰困的沉重一步步的爬上此刻的位置。钰儿,钰儿他更是只有自己,他这些年来又是怎麽度过的?
一想到此处,他心就揪疼无比,他又误会了钰儿,又在他心里划下了更深一道伤,他该怎麽补救!?
雨零绊喝了一口茶,道:「自己在这儿钻牛角尖,自怨自艾,又有何用?你爱著他,就去找他,把话说清,再用自己的半生去弥补他心里的创伤。」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雨零绊一语当头棒喝,皓清然忽然清醒,抱拳道:「帝尊说的是,请恕小的先行离开。」说完,这就使了轻功跳出窗外,往他挚爱所处奔去了。
玄武征战95 钰与皓清然 (3p) (人鱼)
当晚,有些在意事情如何的发展,雨零绊与禾鹰延禾鹰睦两人决定在晚饭时间去拜访一下皓霁然等人。
「王兄!为何要袒护他!难不成我在你心目中就那麽微不足道,连个小小男宠也比不过嘛!?」震天的怒吼从御用书房传来,再加上物品扫落砸地的声音,显然皓霁然可气个不轻。
「不是这样,霁然。你也知道我深爱著他,他是我一生一世的爱人,而你是我唯一的家人,两人我都爱著,可这是不同种的爱情啊!」皓清然的声音显得无奈,又有些急迫。
皓霁然不语,书房里陷入了一阵沉默。雨零绊让下人都禁了声,好奇的摸到门後偷偷瞧了进去,就见一地的凌乱,皓霁然坐在桌後低著头不知在思考什麽,亦或完全没有在思考。皓清然立於桌前,模样十分无奈,两人僵持不下,使得气氛凝固沉重。
「连一面也见不得吗?」皓清然的声音响起,低沉沉的。皓霁然依旧不语,答案十分明显,不给见。
雨零绊从门旁退开了,对在身後的两个男人摇了摇头,道:「这可不成,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只会让事情恶化。去找钰叔…咳,钰哥哥吧。」意识到自己叫惯了的称呼现在可不适用了,连忙改口,有点儿窘迫的模样让禾鹰延与禾鹰睦两人莞尔。
闭上了双眼,雨零绊调动了空气中的水元素,藉此来寻找他所想要找的人。过了不久,他才睁开了眼道,「在後宫,离这儿有点距离。」一说完,两人就皱了眉。禾鹰延叹息:「当初是我们疏忽了,让他被皓霁然欺负了。」语气里有些自责著。
「不怪你们,那时候事情很多,且我们都被皓霁然骗去了。」雨零绊拍了拍禾鹰延的肩膀,禾鹰睦抱起了雨零绊,道:「小绊接下来就会说,与其在这儿钻牛角间的,不如去找他,带他回来让事情有个转机,是否?」
雨零绊一笑,「知道了就动身吧。」这麽一说完,禾鹰延与禾鹰睦一同使出了轻功,向著西院的後宫飞去。
後宫最远方,有个树林,长年不顾,郁郁葱葱之於,凌乱且阴风阵阵,接近都有感一丝凉意攀上背脊。林中深处是个如同废墟的宅院,这儿让无数妃子男宠又恨又惧,冷宫两字,就能毁灭一个人的所有。
禾鹰延与禾鹰睦不自觉的屏息靠近,一想到钰儿这阵子都在此处受著折磨,他们俩就心揪疼著。在雨零绊的领路之下,他们在其中一个阴暗的房中找到了那憔悴的人儿。
钰瘦了许多,一头散发披在背後,身上只著一件伺候用的纱袍,手中一盏冷酒,自然不是什麽上等好酒,也只是伺候他的小斯偷渡来的。
「默许杯深琥珀浓,未成沉醉意先融,疏锺以应晚来风。瑞脑香消魂梦断,辟寒金小髻鬟松,醒时空对烛花红。」*
趴在冰冷桌上,对望窗外孤月,钰轻吟著心中空虚,眼角早早泛不出泪了。夜晚的寂静,沧凉绝望。在这无人的地方连个说话的对象也没有,自己唯一的贴身小斯也再送了自己这麽壶酒後就没有再回来了。也是呢?谁要伺候一个没了未来,没了灵魂的人呢?
「钰…」禾鹰睦率先出了声,打破了这宁静。桌边的人儿先是震了一下,慢慢抬起头来,看到门口的那三人,震惊使他说不出话来。「你们…怎会来到这儿的!?这儿是後宫,是冷宫啊!」
他的讶异还未得到一个解答,禾鹰延已经走了过来夺走他手中的酒,那酒一闻就知不好,心疼钰已经伤心的什麽都嚐不出味道了。「跟我们走。」禾鹰延拉住了钰的手,钰却摇头:「走又如何?不走又如何?如今我不过是个失了灵魂的空壳,在那儿,可不都一样?」
两人听了对视了一眼,确定了钰儿还未得到皓清然回归的消息。禾鹰延道:「这由不得你,也只有你能阻止那两人的吵嘴了。」说完,就把钰一把抱了起来,手中的重量让他在次心揪。
「那两人?」钰疑惑,禾鹰延使出了轻功,在风中道:「那两个手足之情太过丰盛的兄弟。」
他这麽说的时候,禾鹰睦脚一没踩稳差点从天空摔了下来,雨零拌攀著禾鹰睦的颈子,低头闷笑著。禾鹰睦没好气的捏了他的臀部一把,赶紧加快了速度跟上自己最亲爱的哥哥。
到达了书房门口,那两人还在僵持著,谁也不肯让步,感觉上若没有人来阻止的话,就会这麽到早上也说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