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进我房间的小男生————松水之林
松水之林  发于:2010年0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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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辰终于把目光与我对接了,他说:“你难道就那么讨厌我吗,连碰都不愿意碰我吗?”
我坐起来,仔细打量着雨辰,“你到底是不是在梦游?”
雨辰望定了我,“我真的是干净的……”
我笑了,“哥儿们,是不是觉得欠我钱有压力了?我跟你逼债了吗?没有吧。要卖身还债?你挺有创意啊。”
雨辰说:“不是。今天……我很想跟你在一起……”
我哭笑不得,“你觉得自己值多少?让我睡你几次能把那笔钱摆平呢?”
“你为什么要这样误会我?”雨辰的神情似乎很是沮丧,“这跟那笔钱没有任何关系,我会一分不少地还你的。

我要跟你在一起是因为……我喜欢你!”
我真的明白他要干什么了。但我的心里依然在不由自主地拒绝着。我并不是元峰所言的“性冷淡”,其实,一直

以来,大学时候的一段感情还始终没有放下。虽然我知道那是迟早要放下,而且是必须要放下的,因为一切已经

成为过眼烟云,可我想我需要一个放下来的过程和一些时间。夜夜梦魂休谩语,已知前事无处寻,对此我还是十

分理智。
沉吟片刻,我说:“睡觉去吧。”
突然,泪水冲出了雨辰的眼眶,吧嗒吧嗒地滴在他的胸上,是亮晶晶的一个点,但立刻滑落下去,变成亮晶晶的

一条条线。他逼视着我,“那我问你,你喜欢元峰是吗?”
我觉得他这话很无聊,我喜欢谁是我的事情,于是我道:“好了,赶紧睡觉去吧。”
雨辰固执地盯住我,“元峰只不过是在跟你玩,这边跟你玩,那边又玩鸭!你以为他认真地喜欢你?别自做多情

了。”
我听了雨辰的话后很是不舒服。不管我跟元峰是哪种意义上的朋友,但毕竟我和他还是比较合得来的,我甚至想

过,有一天我可以重整河山了,我要接受的人就一定是他,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此时我想我的脸上已经有了

愠色,并不是完全针对雨辰,因为他说道元峰玩鸭,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不舒服。我有些躁了,“听见没有,

睡觉去!”
雨辰不再说什么,转身回到沙发那里去穿衣服,确切地说那不是穿,而是把自己往衣裤里面塞。然后鞋都没提上

,趿拉着就窜出屋子。
住进我房间的小男生(5)
刚才衣服穿得太猛,到处都不舒服,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扭曲的。疾走了一会儿,又不得不停下来,在路边把身

上里里外外重新整理了一下,也趁机想想去哪里过夜。
虽然已经到了二月末,可东北的这个时节正是春寒料峭。夜里还有冬月才有的寒冻。我知道自己不可能在街上这

样逛下去,有心找个网吧包夜去,可明天要上班。而且昨天一夜就没睡好,现在觉得自己随时都有瘫软下来的可

能。所以,在一家网吧的门口我徘徊了一会儿,但还是没有进去。最后,我没有犹豫,掏出手机拨了元峰的电话


“我改计划了,现在就想去你那里。”我对元峰说。
元峰是一家广告公司的策划。我来到他的住处时,他正在电脑上设计一个性保健品的平面广告,见了我说:“有

的女作家用身体搞文学,我在用身体搞艺术,太投入了。你是及时雨……”
我看了一眼显示器上半裸的一男一女,又看了一眼他果然亢奋起来的身体,一笑,“你那也是搞艺术?快别让别

人听见。”
“你来了,我就什么也不搞了,只搞你。”说着他扒掉了上身的衣服。
“有酒吗?”我突然有些恐惧,感觉身上一阵发冷,可攥着的手心里却全是汗。我说:“我……有点冷……”
元峰果然拿了瓶红酒过来,说:“我还真就喜欢你这样招人疼招人怜又带个小倔脾气儿的。”
“有白酒吗?”我问。
元峰再拿来瓶本地的“原浆”烧酒。我接过来对着瓶嘴就灌了几口。“白的过瘾。”我说。
“小维肯放你出来吗?”元峰问。
“跟他有什么关系。”我又喝了一口,感觉身上腾地热了,脑子跟着有些飘。“他碰都不碰我,讨厌我。”
“那厮也许干得出来。”
“我白给,他都不要……”
元峰乐了,“太离谱了吧,他?”
“我把自己洗得蜕了层皮,基本一尘不染。可你猜他说什么?他说你赶紧睡觉去吧!他让我自己去睡。呵呵……

”我说着笑了起来,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笑,只是抑制不住。
元峰说:“那厮冷血!管他呢,我这儿是热血沸腾的……”
说着他已经把他自己脱成了裸体。然后看着我。我知道他的意思,我也得脱,我也必须脱,因为我是来干活的,

把自己脱成他那样是我活计的前奏。
我开始脱。脱得有些慌张。让我想起被货场老板的人追得慌不择路的那种灾难感,我现在就又进入了这种状态…


终于我脱干净了。我看着他,不得要领。说真的,我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看着一个全裸的男生,比在公共浴池

里要不自在得多。但我没有丝毫的亢奋,因为我知道这个男生一会儿就要做我了,至于他要怎么做,我一无所知

。就像去电影院看一部新片,什么故事、什么情节一概都是悬念。我有些怕,担心即将上映的是一部恐怖片!我

怯怯地问:“会疼的吧……”
元峰就笑了,“看来你还真是个雏儿……”
说着他抓住我的胳膊一扯,就把我掀翻在床上,然后上了我的身子。我趴在那里,做最后的努力,说:“别让我

出血行吗?”
而此时的元峰已经喘做了一团,他无暇顾及我的话,其实他也无须顾及我的话,我是来这里为他提供服务的,既

然我得工作,就不能凡事计较。但我紧张得几乎要死了,两条腿紧紧地摽在一起,似乎在抵制着元峰的进犯。但

其实那只是一种下意识的姿态,元峰只需用他的腿一别,就瓦解了我脆弱的防范。他如愿以尝了。他进入了我的

身体……
在他急风骤雨的高潮来临时,我感到了撕裂般的疼痛。但我坚持着,我知道他不会让我永远这样疼痛下去。果然

,他泻洪般地结束了一个回合……
应该说,在他进入我身体之前,我是有突发的快感的,虽然来的快,去的也疾。毕竟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跟一

个男生的肌肤之亲,那感觉很特别,让人没来由地亢奋,这大概就是本能。当然,元峰是个清爽的男生,如果抛

开先入为主的抵触和这种怎么也密切不起来的主顾关系,他其实并不很令人讨厌……
第二天早上我要离开了,我们的关系结束了。我们得结帐,这对我来说很重要。但元峰赖在床上不起来,他因可

以在家里做设计,便要睡懒觉。可他不是要赖帐,他的声音从睡眠里懒洋洋地钻出来:“钱夹在我裤兜里,你自

己拿吧……”
我不客气,果然在他裤兜里翻出钱夹,拿了我该拿的。
住进我房间的小男生(6)
本来我是要立刻自己租房的,可那价格我吃不消。有心租公寓,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
晚上下班后,我在一家小吃部吃饭,觉得昨天在元峰那里喝了些白干烧酒后飘飘忽忽挺好的,就要了半斤。于是

就着烤串和热气腾腾的拉面喝了。果然身心的疲劳都被酒精驱散了,还有一些感动,似乎没什么缘由。
望着窗外的夜色,我想,还得回小维那里睡沙发。我明白,小维对我没有任何的感觉,否则不会那么决然地拒绝

我。可毕竟人家收留了我,还为我垫了医药费,又没图我什么,送到床头都不要,就觉得那小维还真不是一般战

士呢。因此刚才的感动就有了线索,是因小维而有的吧,说不太清。
我不知道自己的酒量还挺有潜力,半斤下去,并没有晕眩之感。赶紧买单回去,我担心会后返劲儿,待会儿回不

去了。毕竟这还是我第一次喝这么多白酒,自己也没个深浅。
小维在洗澡。卫生间的门半开着。一进来我就看见了水雾里背对着我的裸体的小维,我呆在了那里。小维的身材

真养眼啊!宽肩细腰长腿,体肤在水光中呈现着柔滑的质感,那质感又似乎带着无以名状的气息已经窜出卫生间

,直逼我的心门!我猝然感到自己依然还是那么的迷恋他,尽管他昨天夜里冷冷地驱赶我去睡觉。但我想我对他

恨不起来!即使心里有怨怼,但当这样湿淋淋着身子的他呈现在我眼前时,我的每一根血管、每一根筋络都已经

柔情似水,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半晌,我缓缓走进了卫生间……
住进我房间的小男生(7)
我知道雨辰进了卫生间,但我没转身,说:“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完。”
可雨辰没有等,突然从背后把我紧紧地抱住了。喷头的水立刻把他的头脸淋湿,我只好把淋浴器关掉。
我耸了他一下,说:“这是性骚扰你知道吗?放开。”
雨辰不放,有些赖皮似的。
我又耸了一下,无奈雨辰抱得太紧,我的耸没有任何的意义。“你借酒撒疯,我不理你!赶紧放开听到吗……”
雨辰就是不放,也不说话。
“你知道我有洁癖的毛病,很受不了你的酒气,我会恶心的……”我试图跟他商量。
可是,雨辰这时蓦地吻在我的耳窝处,温热的双唇翕动着,舌尖若一只脱兔,在那里弹跳腾挪。
麻麻痒痒的感觉使得我心惊肉跳,尤其是雨辰在我耳畔急促的呼吸,更不亚于咆哮的飓风。我一歪头,似乎把雨

辰的唇甩开了,可那嘴却又立刻咬住了我的颈胛。
雨辰当然不会使劲,只是含着、吮着,像是要把我的那一部分吞掉一样。我的反应却异常强烈,一步窜到水池那

里呕了起来。后面的雨辰被我带了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他却也是满心的气恼,可看见我涨红着脸,脖子上青

筋暴跳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但毕竟心里不痛快,咕哝着:“太夸张了吧……”就出了卫生间。
待我呕够了,一边用浴巾擦着身子,一边走出来。看得出雨辰虽然心里挺不舒服,可见了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说:“小维哥,我喝高了……”
我扫他一眼,“不看你喝高了,我早抽你了。”
“可我不至于就怎么恶心吧?”雨辰依然耿耿于怀。
我不客气地说:“我警告你,再喝成这样你不要进这个屋子。你自己闻闻你那身酒气恶心不。”说着我就开始四

处喷空气清新剂。
“你这是欲盖弥彰。”雨辰躲着那雾状的液体说。“我知道你烦我。”
“知道就乖乖的。”我说。
“My God!贫莫贫于不闻道,我还不够乖?”雨辰叫道。
“地板倒是擦得挺爽。”
“大哥,听到你一声肯定,比拿奥运金牌都难。”
喷完了清新剂,我一边打开电视,一边说:“以后再喝成这样,你就不用进来了。”
电视里恰好在重播我的那档节目《感性123》,我向来有些怕跟别人一起看自己的节目,简直就像是在受审一样

难受。于是马上换了个频道。雨辰忙说:“别换,就看你那个123。”
见我不理,雨辰便自己拿遥控器换回来看。我只好随他去了。半晌,见雨辰那里没了动静,我说:“你‘陪聊’

的时候不把主持人好一个痛扁吗?”
雨辰说:“那是扁别人。当面扁你?我脑子又没进东西,找那不自在呢。”他看着电视屏幕又道:“你的节目看

起来挺舒服,喝茶一样,浓淡相宜,可口儿。不过……”
我不言声,等着他的下文。
雨辰瞟了我一眼说:“不过,茶终归不是酒,没有那个烈性劲儿,要醉就咣当把人往地上撂,整糊涂了不要紧,

他记住你了。太舒服了反而就少了特点,红没问题,可要成大牌……呵呵……”他只看着我笑,不往下说了。
我没有吱声。
雨辰笑嘻嘻地说:“知道你不爱听逆耳的,人人都喜欢表扬与自我表扬。我多嘴。”
我笑道:“你还真是陪聊的料。”
跟城市长大的男孩最大的不同是,雨辰的身上很少有什么娇气。住进了我的出租房后,知道我爱干净,所以每天

打扫卫生成了他的必修课。本来就没钱支付房租,再不勤快些,他显然过意不去。但有时候也难免好心办不成好

事,一次他把我的一件衬衫用洗衣机洗了,结果落了我一顿埋怨,“这种衬衫是不能水洗只能干洗的,让你给废

了。”
雨辰一脸的窝囊相,明明是在帮人,可帮了个倒栽葱。就咕哝道:“大不了我赔你一件……”
把我说得仰头一笑:“你一个月赚几个子儿?三个月的工资够吗?”
雨辰咂舌,不敢再吭声,他应该没想到一件衬衫会这么多钱。仔细看了看,“也没见跟普通的衬衫有什么不同,

就搞成天价,太暴力了。我去卖血好了。”
我说:“倒是个来钱的路子,只是得有线人。你有吗?”
“没有。”雨辰说。仿佛在跟谁赌气。
可第二天傍晚,我刚剪完一个片子还没出编辑机房,就接到了雨辰的电话。雨辰说:“我要去卖血,你帮我联系

个线人吧。”
简直哭笑不得,“你有病啊,一件衬衫也至于的,我不依不饶了吗!”说完就收了电话。
可雨辰的电话立刻又打进来。我满心的厌烦,没好气地冲着电话道:“你有完没完?”
“小维哥……”
雨辰的声音十分犹豫,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我是真的要卖血,因为……我欠了人家的钱,现在他们正在

逼我还呢……小维哥,你帮我联系个线人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感觉出雨辰是遇到了些麻烦,果然。
雨辰说:“他们不让我动,所以只能给你打电话。除了去卖血我没别的办法……”
我认真了起来,“你在哪儿?”
雨辰就说了一个地点。我笑说:“你赶紧收拾收拾回屯儿种庄稼去多省事儿。”又道:“等着,我马上就到。”
住进我房间的小男生(8)
在一条胡同里,我老远地就看见两个穿保安服的小伙子一左一右挟持着垂头丧气的雨辰。
刚才雨辰下班的时候,正要去坐公交车,突然就有人冲了过来死死抓住他的胳膊。他吓了一跳,待稳住了神一看

,原来是货场的两个保安。他们说:“哥儿们,你别怪我们不仁义,都是混饭吃的,我们也是奉命不得已。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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