萼络紧攥不松手,虽然手中带血的手腕扭动要是挣扎开脱,自己还是生硬的用力掰住:“你这样算什么?惩罚自己?还是惩罚我?你想不起他与你有什么罪恶可言?难道那毒是你自己讨来中的么?人是你自己找来忘记得么?”
“你不要管我!、我已经对不起清池了,也对不起你!惩罚?这种都能算惩罚的话……我纵然是惩罚万次都不够!”对方穷凶而叫。
“够了!你有没有想过我?我十几年来守着陪着你,你却让我看到现在如此颓废模样!”显然他几度生气。
“萼络,我……”泣不成声。
“我什么?”萼络满是怒颜:“不错!我承认我死皮赖脸跟你!我痴心不改等你!我妄想你回心转意!哼哼,可是你呢?就不能勇敢一点么?起来啊?坐着哭又有何用?”
“勇敢?我撑下十几年,痛恨自己十几年!不够勇敢么?”他回击,却是不站脚的理由。
“这样算是勇敢?我问你,还记得我当年乞求随你而来时的誓言了么?”
“誓言?”
“不错!给我说出来!”萼络用力拉起叶孤羿,神情有些可怕。
“誓言……当初你对我说,如果我能想起能找到冷清池,你就退出;只要我还没能想起他,你就只当守护我的人,不动非分!是这样?”
“呵,还记得阿?”萼络一阵冷笑。
羿有些惊骇,被这人如此的邪笑所慑:“那……那又如何?我……”
“那个让我生死相随却又禁欲守节的誓言……”萼络步步逼近,对方愈发微颤。
“誓言……”
萼络抬头直视,目光冷列:“那个誓言……现在取消了!”
趁对方未有反应,萼络猛地拦腰抱起本来就已牵制住的羿王,一把把他甩入床榻间,不管对方是否被震颠得晕眩,只恨恨的压上,对着叶孤羿微漾嘴角:“从现在起,誓言……取消了!我马上就要你!”
羿本来被一甩便有些神慌,在加上突然身边俯首而帖的萼络一下是兽性之色毕露,他只能张皇间忙乱反抗。
不行!手,身体,包括脖颈都被死死扣住。
“萼络……放开……你,疯了么?不要……”对方越发用力。
“疯?居然说我?”萼络帖近道:“住口!疯的人是你才对吧!”
“呜……”
“当年我萼络所深爱的叶孤羿已经没有了么?你是谁?没有力量,没有勇气,只会消极而泣?那个曾为了爱人大胆拒绝我与千里的羿呢?现在的你……我萼络不值得为了一个懦弱之背而职守那句誓言!”他扯破高喊。
羿势要抵抗,刚抽出手,却从身后被一把钳起……一阵痛楚而来,听到关节出骨头的摩擦。
“萼络!不要!放开我……”泪吗?为何伤酸不出?
“哼!要我停手?”对方一下压住被钳双手,略抬高身体冷笑道:“好!让我停下可以,你现在就给我想起你的冷清池阿?”
“呜…… ”
“快!”萼络继续破声笑道:“用力想阿?只要你想起来,我就停!”
“不要……放……啊……”羿不能忍受骨裂之痛。
“想不起来是么……好……”萼络不管身下人如何挣扎,只一手禁锢了羿的整个人,一手用力捏起他领口的盘扣,猛一扯开,丝绸布条破开声音也是撕心裂肺般,深色外衣一下被撕碎,一角轻纱散乱开。萼络不放过,对方再次拒绝扭动,他越是心狠手辣,又是一阵破音,羿觉得胸前一凉,回神后上身已是裸露一片。
“萼络,你……”惊恐,羞涩,愤怒,慌张,却是无助。
“我忍了十几年,今天……”萼络微喘:“不错……我从一开始就不自拔了!所以当年才会像傻子般把你让给冷清池,现在?现在你连对方视谁都不知道了!冷清池?那人与我何干?誓言?……不做数了!”
“啊……”叶孤羿求救不止。
“叫也没用!你时间不多了……”萼络伸手开始插入对方腰际的衣衫,手下的人腹部剧烈抽动,抵抗!“我马上要开始要你咯……所以,你没有多少时间!想啊!快点想起你的什么冷清池啊!否则我就……”
萼络的手如蛇,好烫!可为何他抖动如此厉害!
眼前的人可怕么?还是无奈?叶孤羿不知,他被吓住,脑中岩浆不住,剧痛!“……不……要!”几乎是哀求。
“听到没有!想!说啊……说你想起来了!快!”萼络吼道。
无法思考!想不到!对方摇头,牵动被遏制的双手,痛!
“嘶——”终于是最后的防线,叶孤羿腰间的遮蔽被猛地夺去,已经是一身是汗,却是发寒的冷汗。自己扭头而泣,怎堪面对面前如狼般灼烧目光?怎堪俯首见到自己赤裸的羞耻?
“问最后一边,你……”萼络声音开始抖动不平,不知是啜泣还是欲望:“想起来了么?”
“不……”摇头。自己紧闭双眼,萼络么?为何觉得不是他?萼络他不会……
没有深吻的前奏,亦无爱抚,只觉得沉重的压力而来,抵住胸口,闷!滚烫手指如钳般扣住腰腹,双腿被强行分开,似要长驱直入:“说阿……想起来了么?回答……我!”最后对方含泪从喉间溢出一句,如参杂压抑的情欲般粗厚。
下身被压制之时喉咙亦被卡住上扬…… 自 由 自 在
“冷清池……清池……到底……我想不起他!放开!”木然,叶孤羿觉得额头晕眩不止,为何后脊柱的穴道一针刺痛?随即是心一怔,一丝寒意过后昏厥而去。
僵持许久,终于萼络松手安放下手中耷下的脖颈,有些颤抖不直,让他已是昏厥的羿躺平了,细心把衣物重新为身下人遮盖完全,拉上被——他帮他点了穴道!
一滴泪下,掉落对方脸颊散开,他伸手温柔抹去:“羿……对不起,我撒谎……”
他起身,整理好自己衣物,屏息而观了许久,只等到对方含泪传来一阵平稳呼吸,才轻轻道出一句:“羿,这样对你你都不能想起他么?”嗓音颤动,自己怎能让眼前的爱人如此痛苦下去?
可是这已是极限了。
他承认自己有情欲,却要强忍欲望作出纵欲之事!
这是自己的极限,自制力的极限,纵然是忍了十几年的欲望,方才一刻若再演下去,不知自己是否真会失控——即便如此,还是没能逼出羿的记忆。
“真的到了极限了么?你爱他如此至深么?……”他忧伤驻足,轻撩开爱人的发丝——这个出逃的皇族!让自己无怨无悔深爱半身的皇族!能让自己强逼封锁如兽般情欲的皇族!只等那名为——冷清池的一人!
“穴道两个时辰就开了……”萼络地头小舐爱人额上汗滴:“希望两个时辰后我能活着回来,带回你的记忆!再痛苦两个时辰……马上!”
“嗯……”睡去的人轻声呻吟。
“羿……我……爱你!”
“所以我不能让你痛苦!”萼络转身而去,曳上门,不忍便再次回头望一眼,苦笑:“冷月宫?那里就是你记忆的所在么?嗬嗬……我去了!”
踱步出房门,风冷。
自己疯了么?只看一眼羿狼狈潦倒的样子就灭了十几年的等待?
冷清池对于自己何尝不是威胁?
为何自作多情让他想起来?一旦想起,自己就要消失!
难道又要像十几年前再拱手让人一次么?
萼络继续苦笑,如果自己能忍心让羿痛苦下去,他或许能放弃冷清池。
忍心么?
不能!
只能放弃自己!
冷月宫……又一次聚集么?所有人?是否是最后一次?无人知晓。
27
冷月宫——此时已是寒气逼人,气焰不算嚣张却是让人窒息之冰冷。
有一人驻足而立,红衣,薄纱,含泪,邪笑——冷月长老,等候多时了么?
似乎那人只等到有人步履荒荒的上前,才回神踱步挽纱下来,对了来人浅浅一笑道:“月儿,我等你许久了!”
“姑姑!你到底要怎样?冷清池呢?尸首呢?”千秋冷月半携冷剑冷声问道,跑的急切,听的清呼吸!
“姑姑?哼哼”那似乎只二十多岁样貌的绝色女子也是一声尖锐冷笑:“姑姑么?月儿,我不是早就挑明了,我……不是女人,而是个男人!所以不是姑姑!”
“你……不要扯开话题。”千秋冷月几乎要刺剑而上,却牢记眼前人毕竟是圈养了自己十几年的,亦是有养育之恩!
“不动手了么?月儿!”那人上前直在鼻息间喷气道:“当年我为情独占,代替姐姐杀了你父亲,现在我又解决了你父亲所遗漏的爱人……不恨我么?”说着再上前:“难道不想要杀了我这个换了真主子的狸猫么?”
狸猫?果然是利爪带血的狸猫!
“住口!你把冷清池如何了?她到底是否是我娘亲……”千秋冷月剑一横便推开姑姑,眉宇有些杀气,且暂被压抑而下:“如果她果真是……我不放过你!”
“呵呵!”又是一声笑,刺耳:“月儿,我早说过,你是我的,我是姐姐的!我可以给你机会转意!如果你还是如此执迷不悟……我,不介意拥有一个死人!死人倒是不会反抗。当年……我可是连我最爱的男人都没放过!”
“爱本是没错,可爱到霸道残酷就不可饶恕。我不是你的!我爹,我娘,都不是你的!”千秋有些却步,忽然觉那原来称为“姑姑”之人一下遥遥相隔,如此冷若毒物,令人发指。
爱,可以成全一人
也可以毁灭一人!
“我要见到冷清池……”
“哈哈哈哈……见她?那还不容易?”对方纱衣一屡,掠过一席寒香:“不就在你眼前?都是个死人了……多见了有何意义?“
一转,便留出一道空袭,寒气直从室内袭来——除了真正的冷月宫主外,寒玉床的侧畔斜躺一人,衣衫乱,染了血污一身,无气,无息……
千秋冷月知那是姑姑动手所弑之人,是我娘?
只可惜面容已毁,不能辨。 自 由 自 在
“如果那真是你娘的话……哼哼!你爹所为一爱的人?”姑姑也是笑中有刀,刀尖发寒!
千秋冷月终于把持不住,一步上,剑峰快,飒飒寒光擦过对方薄纱的衣裙,却是剑剑落空。
本是心乱,再加上对方是深不见底的冷月宫长老,杀气也减了半分!
“月儿,我再问最后一边,不许离开我,一生一世!从了我?还是不从?”剑被挟持,交叉不动。
“从?报仇才是!”挣脱挟持!
为何杀父的仇人偏偏是姑姑?为何姑姑又偏偏是个男人?为何自己要挣扎矛盾步步忧郁?那血衣下的人……
“不是我狠心……你早晚属于我!属于我姐姐!一刻不能离开!”冷月长老居然是含泪得意而笑,换手从腰际刺出红玉匕首一把,千秋冷月闪躲算是快,却不知对方右手一松,原来的长剑中居然暗藏幼剑一把,借着自己的动作便抢刺而上,几乎是直至心口……
“铛”一声被挡,只差毫厘便要了千秋冷月的命!
“好啊 ! 个个都反了不是?”姑姑不抬头已知来人为谁。
“反?你借了冷月宫的名开了杀戒,居然还说我反?”挡剑的是宗十。
“冷清池本就是要死之人,只到了现在才死,算是活了久远了!”他不屑一顾到。
千秋冷月喘气不停,几乎已经到崩溃地步。
“冷清池?她叫冷清池?那又如何!同名之人天底下多的狠,难道你各个揪出来赶尽杀绝?”
“同名?”千秋冷月不解,冷月长老不解!
“哼!笑话了。这个年不过二十有五的女人如何成为当年羿的所爱?我已经从清池居的人那儿查过了,她?只不过是个从江南调来撑场的歌子而已。”
“那只能怪她命不好,取了这么个名字……早晚还是要死!”非人的语言从那人口中狠狠滋出。
不是娘么?千秋冷月不知是真是假,但心中却是一万个希望不是!
冷清池……哼哼!这个女人怎可能是冷清池?此时此刻,萼络掩身藏在密林之后,注视眼前一切,他要等,只等到任何有关当年线索的一刻显现,如狩猎般。不过他多半是注意了宗十的话,他总觉这人似曾相识,却不知何时何地,而且他不只一个左使如此简单!
“少宫主,你让开。冷月宫门户的事情先让我管!”宗十目不斜视,侧放龙舌剑一把,做出备战架势。
“这是事关我娘……我要管!”千秋冷月也要前去。
“住口!看清楚,她不是你娘!退下!”宗十一声努怒吼,干脆挡道而上,冷月宫也算是他的基业,清理门户了么?
“放马过来阿!”柔媚歹毒的笑声肆意:“不在乎多一个送命的!”又是红玉刀一把,冷月长老身边处处是毒,片片暗箭,若不是宗十也是个江湖高手,绝对是瞬间丧命!
两人近在咫尺间交手,可见那冷寒龙舌剑的光,却不见姑姑手中为何物,瞬息万变,亦守亦攻。妖红薄纱一侧,却是搏杀如麻的魔!
先前还算是宗十出招,只不过被对方阵阵接触,无伤,随即,他已招架不住,后退间开始挡驾。
“铛”一声,宗十未能反映间,从下而上一抹红晕,似是玉剑,那剑淬过毒,紫红的光。宗十心想着这次是躲不过了……
那一声剑罄的确殷殷的在自己胸口划下一道深痛,不过不是长老的剑,而是千秋冷月半路杀出:“宗左使,借一步伤,得罪了!”
好在是千秋的剑先一步刺上,在皮肤处挡去了那本该划过的毒刀。
“不是让你让开么?走开!”宗十不理会对方的殷勤,居然怒吼道。
他……为何处处护着千秋冷月,却又故意隐藏保护的动机?萼络冷眼观战。可他确定了当局者迷,千秋冷月几乎从未察觉宗十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