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 下(穿越)+番外————千姿
千姿  发于:2010年0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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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儿……”

这个声音是楼无艳。

“胆子不小。”

这个声音是南宫月昭。

无为的声音惊讶,楼无艳的声音心疼,南宫月昭则是赞赏。谁都没想到小圆球竟然动手拔针。

看到萧墨吐血,锦绣又哭了,坐在床上,两条粗短的腿乱踢乱蹬,莲藕一样的胖手在脸上乱抹,哭得抽抽搭搭。

祸是她闯的吧,怎么哭得好像全天下她最委屈,无为眨了眨眼,把她抱到怀中,小声安慰。

这边,南宫月昭替萧墨拔针,楼无艳脸色冰冷站在一旁,南宫月昭每拔几针,萧墨就会吐一口血,然后他就擦,不用帕子,只用手擦。

屋外,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雪,一片片白色的雪花,从天空飘飘荡荡落下,落到地上,落到石桌上,落到梅树上。落到地上、石桌上的雪,不一会儿就铺出薄薄一片白,落到梅树上的雪,却像是变成花瓣长在了枝头。

屋内,萧墨身上的针拔完了,无为也终于连哄带骗,问出了不少问题。锦绣是被一个大叔送来这里的,至于那个大叔是谁,用锦绣的话说,大叔就是大叔。问他为什么叫萧墨小哥哥,她回答小哥哥姓小,无为纠正,小哥哥是姓萧,她睁大眼睛,用一副你很笨的表情说,对啊,就是姓小。无为郁闷,又问她和小哥哥什么关系,这次她倒回答的干脆--相依为命。

似乎被问的不耐烦,锦绣挣脱无为,爬过去要抱萧墨,楼无艳却快她一步,把萧墨揽到怀中,并招来屋外的若水,把她抱出去。

锦绣不干,在若水怀里又踢又打,若水皱了皱眉,一指点下去,立刻没了声音。无为扇子摇的飞快,狠狠别了一眼楼无艳,“跟个孩子计较,她要是有什么好歹,当心你的宝贝跟你拼命。”

说罢抢过若水怀里圆球,离开。

若水顿了顿,在楼无艳的示意下也离开了。

南宫月昭把银针收好,走到门口,但不是离开,而是关上门又回转。

房间的窗户原本就是关着的,门再关上,屋内立刻变的昏暗不明,南宫月昭一张脸在这样的光线下,足可以用阴森来形容,若不是他五官长的十分好看,那变成恐怖了。

楼无艳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双凤眼只盯在萧墨脸上,轻轻把最后一缕血迹抹去,又轻轻扶他躺下,然后再轻轻地盖被。

“我可以现在就让他清醒过来。”

南宫月昭的话无异于一个惊雷,但没有惊到国师大人,他转过头,手却握住萧墨的手,握的很紧,“他醒过来,我是不是就要开始倒数。”

倒数他还能活几天。只是,不知从几开始数,又能数到什么时候。

“总比他现在这样好!”

“南宫公子真的没办法吗?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叫我月昭,你是国师,应该知道四君的底细,不过我可以让他好受一些。”

“我不知道。”

“哼,掩耳盗铃。”

“如果,他没有回来,是不是就不会……”

“已经发生的,改变不了,对他好点吧”,南宫月昭走到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盒子是用木料精雕而成,发出淡淡的香味,又不像是檀香,盒子打开,两只极其丑陋的软体动物躺在里面,身体灰白透着碧光,看不出哪是头哪是尾,通体皱巴巴的,似乎很痛苦,正翻滚扭曲着身子。

南宫月昭揭开被子,指着萧墨胸口心脏的位置,“从这里划开一道口,种入这对生死蛊中的一只,他的生死就可以操纵,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你可以用另一只,让他死。”

楼无艳看了看那两只蛊虫,又低下头去看萧墨,长发顺着肩头倾泻而下,落到萧墨胸口,也挡住了他的脸。

南宫月昭看不见他的表情,举着木盒很久,以为他不会答应,正准备收回,却看到细长莹白的手指,像是抚摸一般划过一个地方,白色亵衣伤口一样裂开,红色的血渗出来。南宫月昭立刻用指尖挑起一只生死蛊,轻轻一抖,抖落萧墨身上,虫子翻滚了几下,身子迅速皱在一起又伸展开,不停打转,像是被摔晕了一样找不着北,不过很快就被心头之血的味道吸引,抖了抖身子,伸缩伸缩,一路伸缩到了目的地,一头扎了进去。

蛊虫一没入萧墨心脏,南宫月昭急忙掏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些粉末上去,血立刻就止住了。

“这个你收好”,南宫月昭把木盒合上塞到楼无艳手中。

楼无艳的手微微发抖,但还是紧紧捏住了木盒,“这个名字很奇怪,生死蛊。”

“生死蛊是一对,同生同死,一只若死,另一只绝不可能活,宿主也是如此。”

“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不是帮你,我只是在挑战,医神,医不了人还称什么医神,这段时间,我会想办法,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你最好不要用生死蛊。”

楼无艳点点头,不说话。

南宫月昭待了片刻后就拎着小药箱离开了。

楼无艳像石雕一样呆坐了许久,然后把萧墨抱起来,轻柔理顺了他的头发,又吻了他一下,然后抓起他的手,拨开自己的衣襟,对着一个地方划下去,同时,木盒被一根手指掀开,盒盖掉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同生--

同死--

第三十五章

早上醒来,楼无艳头痛难耐,摸了摸旁边,空的,噌地从床上跳起来往外冲。

刚打开门,愣了。

“锦绣丫头……你给我住手……”

白雪纷纷扬扬而下,少年坐在石桌前,淡紫色的外袍上除了雪片还有白色花瓣,少年低着头,两只手不停扯出头上的梅枝,但他每扯一支,就有一双肉嘟嘟的小手插一支进去。小手的主人,浑身红彤彤,领口还有一圈红彤彤的绒毛,圆圆的脸上,圆圆的眼睛闪亮闪亮的,在石桌上蹦来蹦去,口中哼声成调。

少年扯多少,小圆球就插多少,少年气的脸通红,双手一用力,把头发揉成鸡窝,抖落了衣服上的白色,“我抓住你,打屁股。”

小圆球跳下石桌,扬起一根梅枝晃了晃,一边跑一边说,“来啊……来啊……你就抓不到我……”

少年跟着追,一抬眼却看到站在门口的楼无艳,愣了一下,“你醒了?”

小圆球已经跑远,少年不打算追了,想了想,解下身上外袍,跑过去披到了楼无艳身上,在他胸前打了个结,“怎么就这样出来,外面很冷。”

楼无艳抓住萧墨的手,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抚的很认真,好像分别的太久太久,终于重逢,他抚的很轻,冰凉的指尖柔柔划过,萧墨忍了忍,没能忍住,笑着躲开,“痒!”

“墨儿……”,楼无艳不让他躲,手钩他脖子,抱到怀中。

软软的声音带着独有的味道,吹到脸上,萧墨还是笑,却无处躲,只好往他怀里钻,把整张脸埋到他胸前,手也不自觉环上了腰。

楼无艳轻轻理顺萧墨揉乱的头发,解下他的发带把发尾系上,萧墨仰起脸,楼无艳又用手指帮他梳理刘海,“用过早饭了吗?”

“没,南宫公子说,是你把我救醒的?你比医神还厉害?”语气质疑,眼中却笑意浓浓。

虽然很轻,萧墨还是感觉到楼无艳身子颤抖了一下,歪头疑惑看他。

楼无艳却笑了,凤眼弯出好看的形状,拉他往外走,“饿了,吃早饭去。”

萧墨直觉他隐瞒了什么,想问,但终没开口,他不想说的,谁问都没用。

可是他不问,却有人要问,“墨儿,你记不记得……”,其实有很多疑问,但不知道该问哪一个。

萧墨很轻地皱了一下眉,摇头,“不记得了。”

楼无艳不说话,萧墨扭头看他,只能看到侧脸,精致的线条勾勒出完美轮廓,睫毛长而卷,皮肤如细瓷,和白雪一比,微微透红,不知原本就是这样,还是冻的,黑亮的长发被风吹的轻轻鼓动,他原本只穿白色衣服,如今披上淡紫色的外袍,并不显得突兀,反而更加美的出尘,不可方物。

原来,都有不想说的。

是一直这样,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明明离得那么近,却好像隔很远,明明填满了心里,却好像还差什么。

是患得患失,还是若即若离。

都说人濒死的时候,会看到最重要的人,那时,看到的就是他,还傻傻开口,喊他名字,结果灌一肚子水,沉的更快。

其实,该记得的都记得,却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不愿说。

他不也不说?

哈,等等,难道是……赌气?

没这么幼稚吧?

不过,有一件事还是要说的,“翔天,他……我见到他了。”

“什么?”楼无艳猛地停下来,抓住萧墨双肩,凤眼睁的很大。萧墨愣了,这消息有很震撼吗?

“他在哪里,你是什么时候看到他,他跟你说过什么?”楼无艳摇晃萧墨,手上用力,捏的他皱眉。

萧墨也睁大了眼,好像是第一个看他这么激动,小心问,“怎么了。”

楼无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放开萧墨,但又忍不住一下把他抱到怀中,抱的很紧,“墨儿,以后,让我一直能看到你,好不好?”

呃--

太肉麻!

不过,

心里,好暖!

萧墨眨了眨眼,恶作剧地一笑,两手抓向楼无艳的腰,楼无艳愣了一下,躲开,脸色更红,紧抿双唇,扭过脸去不说话。

想笑就笑嘛,憋着会内伤。

萧墨玩心更重,把脸凑过去,大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楼无艳的脸,两只手不停在他腰上挠。

国师脸色越来越不好,薄唇也越抿越紧,凤眼水汪汪,怎么都不敢看萧墨。

果然能忍,再加把劲!

“无艳,你哪里不舒服吗?脸色好难看!”嘿嘿,偷笑。

“没……没……”

没?那怎么声音发颤。

“可我看你,好像很难受!”

“墨儿……”,国师果断反击,一手勾萧墨的腰,把他拉近,吻了下去。

“唔……”,这下换萧墨声音发颤,双手僵在半空,抱也不是,推开也不是。

满天雪花花瓣一样落下,落到发上、脸上、身上、睫毛上,眨眨眼,颤落下来,落到双唇缠绵之处,瞬间化无。

唇越来越软,仿佛就要融化,只能感觉到对方,于是,为证明自己还在,抱的更紧,吻的更深。

明明是隆冬,全身热的难受,抱的越紧越热,越热抱的越紧,欲望挺立,轻轻摩擦,羞人的呻吟溜出口,酥骨入媚,身体渐软,萧墨摊在楼无艳怀里,楼无艳双手紧搂他的腰,头埋在他肩窝,“墨……儿……”

“嗯--”,萧墨的脸在楼无艳衣服上轻轻摩擦,小声喘息。

突然,后颈一阵凉,直透脊背,什么激情都消失无影踪,萧墨转头看,若水抱着锦绣,小丫头圆圆大眼笑成两弯月亮,一只手沾满雪渣,另一只手抓着一颗雪球,见他回头,咯咯笑着砸过来,正好在鼻尖开花,碎了满脸。

萧墨抹了一把脸,鼻尖红了,气的冲过去抓住她不停揉,锦绣本来就长的圆,火球一样在他怀里滚来滚去,咯咯、咯咯笑的开心的不得了。

身后,楼无艳冷冷看了若水一眼,朝前厅走去。

※※※※※※※※※※※※※※※※※※※※※※※※※※※※※

深夜,雪停。

梅树枝头,白梅朵朵,像是仙人随手撒下之作,柔白的月亮洒落在雪地之上,和着白雪的白,把整个庭院笼罩的如烟似梦。

吱嘎--

很轻的一声响,门缓缓开。

黑影侧身出门,衣服很贴身,勾勒出少年身姿,足尖轻点,纸鸢一样往外飞去。门前积雪上只是留下一个浅印,这份轻功,堪比踏雪寻梅。

梅城离青龙城很近,以他的功力,很快到达,潜入城郊一间包子铺。

这间包子铺开在青龙城城郊,皮薄馅厚,还免费供应茶水,所以出入青龙城的人都习惯在这里稍作休息,吃个包子,喝口水。

但是,夜深的包子铺,却安静的如同每一家白天足够繁华的店铺。

一只昏黄的蜡烛立在桌子上,烛火轻轻摇摆身姿,像是要在这漆黑而又冰冷的夜,展现它的独有魅力。

桌子前坐着一个人,轩眉、星眸、挺直的鼻梁、唇薄肤琼脂,最特别莫过于一双紫色的眼睛,他正用食指轻轻敲击桌面,在他面前摆了一盘包子,看起来已经凉透。

有风,虽然很细微,他还是感觉到了,抬头,对上少年又大又亮的眼睛。

“你究竟是谁?”

少年缓缓坐下,抚摸右手小指,指上一只玉石指环,“我是朱雀,昊王子。”

那人瞪大眼,紫色眼眸中流露的是不可置信,不过很快他就点点头,好像想明白了什么,“你找我来干什么?”

萧墨抬脸,口气戏谑,“我以为你会让我给你见礼。”

那人紧皱眉头,怒道,“无论如何,我还是你的主子。”

“所以,朱雀一定会将昊王子安全带回国内,到时候,我们再来算南华这笔账”,萧墨左手一紧,将右手整个小指握住,玉石指环硌的手心疼。

“你好大的胆,竟然这样跟我说话”,那人一步上前,捏住萧墨下巴,唇角微挑,眼中尽是不屑,“是有国师给你撑腰吗?哼,他是最可笑的一只看门狗,你别以为他能只手遮天,不过是为他人作嫁,可怜。”

萧墨不高兴,但还是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么快告诉你就不好玩了,慢慢等着瞧吧,我的朱雀……还有,我叫姬兰昊,我不喜欢听别人叫什么昊王子。”

姬--兰--昊--

萧墨脑中哄地一声炸开,两张不同的脸来回交错,兰樱、兰昊、永皙宫、人上之人,难道--

“你--”

姬兰昊蹙眉,“我怎么了?”

“没,没什么……”没确定之前,还是不要轻易透露。

“我很好奇,以前你应该不会武功的吧,难道你找回了朱雀的力量?”姬兰昊轻抚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萧墨,“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

萧墨被他看的不自在,别过脸去,而且总觉得他好像一个台下看戏者,正等着看一场好戏,戏里无论流血流泪,都与他无关,戏终人散,不过一笑。

“离开青龙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回到朱雀,瑾会放我走,不过这一路上,就要麻烦朱雀你保护,你可要尽忠职守啊,好好让我见识见识朱雀的力量。”姬兰昊一手撑着后脑,一手把一块玉佩抛来抛去的玩耍,斜眼看萧墨,一副好戏就要开场的模样。

萧墨埋头,不理会,浑身都有一种掉入陷阱的感觉,眉头越皱越紧。

忽然,兰香扑鼻,萧墨猛地抬起头,姬兰昊的手指正从他脸上划过,紫色眼眸近在眼前,华丽的颜色灿若瑰宝,夺人心神,又像一汪深潭,能将洪荒一切,都吸噬吞没。

萧墨下意识后退,却被一只手勾住后脑,姬兰昊挑起他下巴,玩味的笑,“你害怕我?”

萧墨翻一个白眼出去,一把推开他,又是上位者的自以为是,“我走了,既然你这么有把握,后天我和无艳就觐见女王。”

“无艳?”最后一个字,声音上扬,姬兰昊又靠近,“朱雀国训,国师需终生保持童贞,否则车裂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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