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 下(穿越)+番外————千姿
千姿  发于:2010年0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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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墨眼中浮现厌恶,轻轻伸展手掌提聚内力。

贺兰一手抱臂一手轻抚下巴,赤裸裸的目光在萧墨身上溜来溜去,“宝贝,你越来越漂亮了,跟我回去,好不好,我给他解毒。”

贺兰指了指楼无艳,萧墨鄙夷一笑,牵住楼无艳的手,“王子殿下真的能做主吗,不需要问问另一人吗?”

贺兰瞥了一眼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眼睛微微虚起,“国师大人越来越美了,真想看看倾国倾城究竟能是如何样貌,不过,大概没机会了。”

说最后几个字的同时,贺兰右手狠狠划下,身后几人便箭一般掠出,击向四人。

萧墨和楼无艳迅速分开,一人护着无为,一人护着南宫月昭。贺兰见楼无艳身形矫健并无迟滞,略微一惊,铿一声抽出佩刀迎了上去。

天空云层越压越低,仿佛随时都会垮落下来,雷声滚滚,声音更像是在耳边,那几个人的武功不弱,萧墨和楼无艳尚能应付,只是楼无艳被潋滟之毒折磨太久,贺兰又全力攻击,渐渐的有些支持不住,萧墨心急几次想过去帮忙,又被逼回来,内力越提越高,似乎没有界限,下手再不留情,掌风劈出招招带血,血花舞出诡异的弧线。

贺兰愣了,楼无艳也愣了,所有人都愣了。

血色的翅膀在需空中渐渐显形,妖冶的像是随时都能滴出血,也仿佛原本那就是由无数的血珠子绘成,缓缓扇动,带起的是封存在流年中的记忆。

萧墨痛苦地捂头,眼珠转作血红,好像无法承受某种痛苦般低吟,身子也微微颤抖。

南宫月昭见他这样,急道,“快点他穴道,他控制不住朱雀的力量。”

楼无艳急忙上前,想要抱他,只是伸出手碰上,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开,踉跄着后退几步,身子微震,一口血憋不住喷出。

贺兰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指挥那几个灰衣人围到四周,朝楼无艳道,“这是怎么回事。”

楼无艳平息了胸腹间翻涌的乱流,担忧地盯着萧墨,“点他穴道,如果不行就敲晕。”

贺兰惊讶于楼无艳声音中的冷绝,怔忪片刻,“他究竟怎么了。”

南宫月昭和无为都跑到了近前,无为手中折扇被紧紧握在手中,脸露担忧,南宫月昭掏出银针,交给楼无艳,“用金针,他快承受不住了。”

天空一个闷雷哄地炸开,云层更加低沉,乌云滚滚聚集,眼看一场暴雨就要来临,萧墨浑身颤抖,口中低吟已经变成了嘶吼,虚空中的双翅展动愈快,好似急着跃翔九天。

楼无艳两指夹住银针,略微上前一步,缓缓抬手,却一直迟疑,他怕的是妄断的截破,朱雀反噬的力量伤了萧墨。

一旁的南宫月昭急了,在雷声中吼道,“你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快出手。”

楼无艳听了这话,才下定决心般地咬住下唇,右手微抬,银针射出的同时,天空降下雨点,像是无数根银针扎入大地,银针在里萧墨很近的地方,真的像是变成了雨水一般渐渐化无,几个人不可置信地惊呼出声。楼无艳这下毫不迟疑,又抓了一把银针甩出去,这一次,银针均是两根往着同一个方向,前一根融化的同时,后一根加速疾飞,总算射入了穴道之中。

银针没体,萧墨惊痛狂吼,双手如虚空中的血色翅膀般展开,仰脸面对天空,倾盆雨水打到脸上,很快就把脸色冲刷的青白而脆弱。楼无艳想靠近,南宫月昭拉住他不放,贺兰从来没见过这般诡异的场面,身在其中的萧墨的痛苦,伴着嘶吼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心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啪——

细弱的一声,只有离的近的两人听见,无为不怕死地把手中折扇敲到贺兰头顶,“都是你,他不能激动,就算你杀了国师,他也不会跟你回去。”

“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了……”

“哼,不知你是太幼稚,还是太自负,你看清楚,这样的力量,是你能控制的吗?”

雨水太过密集,贺兰已经看不太清楚萧墨,只是盯着那个模糊的影子,听着那种至痛的嘶吼,冷笑,“他说过,生死不相容,可是就算是是死,我也要把他带回去。”

“真是有病,带回去,带回去干什么?不属于你的,怎么也留不住”,无为声音中充满鄙夷。

“哈哈……”,贺兰的笑声在骤雨中有些脆弱,“挫骨扬灰,我也要把他吞下肚,我赫连贺兰想要的,从类没有得不到。”

无为皱眉,哗地撑开折扇,扇面泼墨山水立刻被雨水化成污迹,他不高兴地撇撇嘴,心中一股烦躁,扔掉了从不离手的折扇。

贺兰示意随从靠近萧墨,看样子是想乘此将他截去,楼无艳甩开南宫月昭护到离萧墨最近的地方,也正因为如此,萧墨最后一声巨吼出口,似乎有形的血色光晕向四周划开,楼无艳后背毫无防备地招收重击,纸鸢一样飘起再跌落,口中涌出更多鲜血,沾染到前襟,连雨水也冲不去,南宫月昭、无为也被击倒在地,只有贺兰紧急之时拉旁边一个灰衣人挡到身前,卸去大部分劲力,只是微微后退了几步。

这是最好的机会,贺兰略带兴奋地走过去,接住了萧墨软倒的身子,嘴角勾出笑,眼中闪烁孩童般的喜悦。

大雨倾盆,掩去了世间许多声音,所以,当雨帘中显出那个身影的时候,所有人都来不及救,楼无艳想开口,却吐出更多的血,一瞬间被雨水冲淡,南宫月昭和无为趴在地上,也只能朝那个方向伸出手。

但这一切却足以让贺兰发现异样,猛地回头,尚未看清究竟怎么回事,胸口便结结实实挨了一掌,跌出好几步,怀中的萧墨也摔到了地上。

来人浑身裹在黑色之中,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气直逼每一个人,凌空挥出几掌,掌风劈开雨帘击到地面,击溅出断草和泥土,同时也更逼开了贺兰,黑衣人紧接着收掌到胸前,运足十分的内力,朝着正缓缓睁眼的萧墨劈出,楼无艳、南宫月昭、无为,心有余而力不足,急的大喊,出口的喊声却淹没在暴雨之中。

仿佛是时间停止,就连雨丝的银色也停顿在天地之间,黑衣人的掌风火一般击出,萧墨略微清醒,来不及防御,手撑地面踉跄后退。

然而,那一掌仍是击到了实处,血雨点般洒出,染红了雨丝,也染红了萧墨的脸。

血水顺着眉睫流下,萧墨惊呆了地看着眼前躺着的人,他虚弱地想撑起身子,却怎么也办不到,于是,颤巍巍地伸出手,仿佛风中摇曳的芦苇,随时都会落下。

这时,灰衣人疯了一般冲上前,与黑衣人缠斗起来。

“墨儿——”,楼无艳轻轻唤了一声。

萧墨像是从梦中惊醒般微微一震,急忙爬过去,抱住了地上的人,雨水砸落地面,溅起高高的泥水,陈年的腐草也弹了起来,沾染到那人脸上,萧墨轻轻抚开他脸上雨水,嘴唇动了动,没有声音。

那人艰难举手,仿佛用尽一生的力量抚上萧墨脸颊,一开口就是大口大口的血流,“那一……天……对不起……原谅……原谅我……”

萧墨拼命点头,去捂他的嘴,手却被他握了去,“我……终于……知道……喜欢的……感觉……”

感觉到握住自己的手坠下,萧墨惊慌地抓起来,贴上脸颊,然而,只要他一松开,那只手仍是坠下,如此反复几次,突然像疯了一般站起来,双臂伸展,再收回到胸前,全力击出。

一刹,血雨漫天,灰衣人像是碎了的瓷器般分崩离析开来,碎成片片,黑衣人强收击出的内力急退,身子在半空就像断线的娃娃突然坠下,然而,他却不要命地立刻再提内力,哪怕损伤五脏六腑,也往来时的方向逃窜。

南宫月昭、无为已经惊呆,楼无艳往前爬了几步,清越的声音一直不停唤着,“墨儿,不要……不要……”

萧墨猛地睁大眼睛,眸中血色退却,软软倒地。

※※※※※※※※※※※※※※※※※※※※※※※※※※※※※※※

被大雨清洗过的世界,透出无比清新,枝头树叶拼了命的绿,青草上挂着雨珠,泪滴一般摇摇欲坠。

萧墨缓缓睁开了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楼无艳,自己正被他紧紧抱在怀中。

楼无艳黑亮长发上沾染了污泥、腐草,长睫上挂着水雾,空灵的双眼看到他醒来,弯成两弯月亮,“墨儿!”

萧墨坐起来,目光缓慢地转动,见他醒来,南宫月昭和无为跑了过来,萧墨的视线停留在树下躺着的一个人身上,一直呆呆地看着。

楼无艳忧伤地看着他,无为习惯性晃动右手,却发现手中早已无扇,尴尬地撇撇嘴,手在空中握了握,收回去垂在身侧,对萧墨说,“国师不让动他,说让你决定。”

无为的手指向树下躺着的人,萧墨收回目光看看楼无艳,走到了树下。

决定?他能决定什么?

蹲下身子,拨开贺兰脸上湿透的乱发,即使是闭着眼,眼角眉梢仍是停留着轻浮,然而这双眼却再也不会睁开。

生死不相容,果然是生死不相容。

萧墨苦笑,“月昭公子可有化人骨血的药物?”

南宫月昭不回答,返回马车,从药箱中拿出一个白瓷瓶,又走回来递给萧墨,“一滴就足够。”

萧墨接过小瓷瓶,拔开瓶塞,正要倾倒,楼无艳一把抓住他的手,“墨儿——”

萧墨对他笑笑,拉开了他的手,略微一抖手指,一滴晶莹的液体滴下,很快便渗透到灰色衣服中,没多久冒出淡烟,萧墨塞上瓶塞,却没有还给南宫月昭,而是放入了怀中,“我们走吧!”

说罢,当先跨入了马车中。

日暮,青盖亭亭。

故人不见,争忍凌波去?

但愿,

从不曾遇见。

第四十八章

稀疏的月光从繁茂的林叶间漏透而下,为深夜的树林洒下细碎的光斑,虫鸣蛙叫东一处、西一处,虽然聒噪不堪,却似乎更明晰了天地的孤寂。

萧墨蓦地睁开眼,又大又亮的眼睛缓慢转了几圈,坐起来。身旁,楼无艳静静地睡着,依旧如许久之前,鼻端呼吸轻弱的像是没有。

虽然已经是盛夏,但树林的夜晚还是凉意阵阵,萧墨拉过一条薄毯盖到楼无艳身上,走下了马车。

贺兰死的那一天,萧墨知道那个黑衣人是四君之一,尽管他竭力掩藏气息,但最后那一击,用尽全力,还是让萧墨感觉到了那是同伴。对于四君,萧墨有太多的疑惑,也正是在贺兰死的那一天,他脑中疯狂地蹿过一些破碎的记忆片段,那里面没有四君,却有着足以颠覆天地的强大执念,有个一声音,千百年地嘶吼,一直喊着一个名字,爱、恨、怨、痴、嗔,似乎天地间所有的感情都包含在了那个声音之中。而这些所有的感情就在那一瞬汹涌地灌入萧墨脑中,拥有这些感觉的那个人,很可怜、很执著,有痴、有怨,但更多的似乎是嗔,让天地都感到恐惧的嗔。

萧墨凭着感觉走入树林深处,靴子在地面磨出嚓嚓的声音。

刚才,他是被同伴强烈的感应呼唤惊醒的。

树林深处,参天大树,遮住了漏夜月光。一个人躺在斜里抢出的树干上,双手枕在头下,两腿交叠晃晃悠悠,口中掉一根小草,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晃动。

萧墨走到树下,伸手拉住一根树枝,稍一接力跃上树干,向那个躺着的人打招呼,“重魅!”

重魅吐掉小草坐起来,娃娃脸上堆满不悦,“你睡的可真沉啊,要再不来,我就打算过去了。”

“有事么?”萧墨倚到树干上,面容困顿。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你已经到了玄武国境内,我自然是要尽地主之谊啊”,重魅蓦地跳到萧墨那根树干上,娃娃脸凑得极近,说的理所当然。

树干晃动,萧墨稳住身子笑了笑,被他这么一吓,睡意去了一半,做夸张状环顾四周,“地主之谊……”

重魅尴尬挠挠头,傻笑。

“有事就说吧”,跟重魅接触不深,但仍能感觉到他心中的忐忑。

重魅还是傻笑,偷看萧墨一眼,又迅速低头,如此反复几次,好像下定决心一样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你知道那一天我们如何确定你是朱雀么?”

萧墨摇头,当日他怎么问,也没人愿意告诉他。

一阵风过,层层叠叠的树叶随风摇摆,发出沙沙的声音,一缕月光照到重魅脸上,分明是一张娃娃脸,眼中的情绪却是完全不相符的淡淡哀伤,重魅伸出左手,右手食指从手腕划过,先是出现一道月白的痕迹,很快就有血珠渗出,然后,他同样地划开了萧墨的手腕。手腕靠到一起,奇迹发生了,重魅的血像是有生命一样往萧墨流去,而萧墨手腕上原本渗出的血,竟然慢慢缩回,重魅的血像是受到牵引,不停地钻入萧墨腕内。

萧墨完全被这奇异的景象惊呆了,许久才回过神,一把捂住伤口,“这是怎么回事?”

重魅笑笑,随手扯下头上一根发带扎到腕上,“我也不知道,天地间只有四君的血能相溶,但像这样的还是第一次。”

“关于四君,你究竟知道多少?”

重魅挠挠头,有些虚弱地倚到树干上,“太久了,再深的记忆也所剩无几,我只知道,这片土地原本只有一个国家,那个时侯没有四君,只有一个辅政王辅助君上,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片土地由一个国家变成了四个,然后有了四君……”

重魅说到此停了下来,直直地看着萧墨。

萧墨愣了愣,蓦地睁大眼睛,“四君就是……”

几乎是不可能,完全违逆生命的规律,可那样的话不正是这个意思。

重魅点点头,“四君没有父母,四君流的是同样的血,完全一样的血,四君只是在延续那一个人的执念,也许到了这一代,再也忍不住了。”

萧墨垂下眼睫,将一切情绪掩饰在了如小扇子的长睫下,过了许久,很轻地问,“红鎏是谁?”

贺兰死的那一天,脑海中那个声音一直在嘶喊的只是一个名字——红鎏。

“红鎏?不知道,为什么问这个?”

萧墨摇摇头,“重魅,朱雀皇宫的关于四君的典籍已经被我翻遍,不知道玄武国内是否有相关记载”,停了停,“你今天找我究竟何事?”

道出四君之间千年割不断的血脉,必有缘由。

果然,重魅点了点头,“良风死了。”

“啊?怎么会?是谁杀的?”

“良风武功高强,除了那个人,谁能将他一招毙命。”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萧墨有些激动。人一旦陌生,难道就再也看不清,小玉怎么下得了手。

重魅抓住萧墨肩膀,语带哀求,“良风把你丢到了海里,可他全是为了小玉,楚颜……楚颜他也是为了大家,小墨,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能不能放过小玉,他受了太多苦……受了太多苦……”

“那一天……原来你们谁都知道……谁都知道……”,欲哭无泪,一直以为只有自己受着煎熬,却原来,谁都比他更苦,这该死的命运,究竟是什么样的执念,非要弄得同血相残。

又或许,他们,四君,只是来自那一个人。

“还有一件事,翔天也死了”,过了许久,重魅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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