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忘了那个家夥，等我心里只有你一人，我会主动把自己给你。”
“小鱼。你能等我吗？”
他晶亮的眸子闪著光华，月光之下，肌肤如霜，纯净无瑕。
谁能说他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不纯洁的呢？
蓝越竹，他分明就纯净得像个婴儿。
谁知道他刚刚的拒绝行为是多麽艰难的事情？
他只是想对一个人忠诚，想要一段干净简单的感情，想要一种幸福平淡的生活。
这些，花锦鱼可以给他。
像个粽子似的，蓝越竹把头靠在他胸膛。
“小鱼。从今以後，我就只有你一个男人了。”
“你要好好对我哦。”
花锦鱼情不自禁地抱住他，轻轻地吻了他的额头：
“我会的。尽我全力，终此一生，我都会善待你。”
蓝越竹笑了，甜蜜的笑容印在脸上，直到他熟睡的时候，脸上还带著一丝浅浅的满足笑意。
花锦鱼紧紧地抱著他，他知道，从此刻开始，他也要尽他全力，忘记另一个人。
去爱值得爱的人吧。
他只是，想要幸福而已。
既然已经决定跟蓝越竹厮守一生，那麽对於童梅鹤，花锦鱼就不能再装作没看到他们的暧昧了。
得跟他好好谈一下才行。
花锦鱼沏好一壶茶，坐在院落中央的凉亭里等著他过来。
北方的天气果然是冷。
即使现在是中午，头顶有阳光照射下来，可是四处萧杀，连半点绿意都没有。
这个时节，真的要下雪了吗？
“贤弟今日好雅兴，怎麽想起请我喝茶？”童梅鹤爽朗的笑声刚刚传来，转眼间就坐在了花锦鱼的面前。
好快的身手。
看到自己，对方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眉宇间都带著春风。
“童兄最近不错啊。”他笑了笑，“精神真不错。”
跟那日守在他们房门外的表情可是大不一样了。
“是啊。”童梅鹤也笑，“最近事情都很顺利。”
“那就好。”花锦鱼为他倒了一杯茶，“我还怕我们给你添麻烦了呢。”
“那怎麽可能？你们来我这里，我感觉许多事都比以前顺利得多了呢。帮主他老人家也很喜欢你们。”他拿起茶杯，轻轻地嗅著那淡雅的茶香，“帮主就喜欢跟有作为的年轻人在一起，他说感觉自己也跟著年轻起来了。”
“呵呵……吴帮主本来也不老。”
嗯……该说正事了。
“童兄？”
“嗯。”他轻轻啜饮了一口茶，满含笑意地望著他。
“我……其实，有点事情跟你说。”
“说吧。”
“前段时间我的心情一直不大好……多亏了童兄你，现在的我，总算又可以振作起来了……”
童梅鹤微微颔首，“那真是太好了。”说著，一只手握住了他的。
对於对方这个动作，花锦鱼不由得愣了愣神，不过他决定还是把自己心里的话先说出来。
童梅鹤看著他，有那麽一瞬间，他似乎感觉到那双眼睛里有点不同以往的柔情。
他的手很温暖，很有力。
可是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童兄，多亏了你，我现在又找到了让我支撑下去的力量。”
“嗯。”
是感觉错了吗？怎麽觉得对方的手又紧了几分？
而且滚烫起来……
“我、我终於找到了，能让我相守一生的人……”
“那，太好了。”他看著他，笑了。
突然这一刻，花锦鱼感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似乎对他不太公平。
咬咬牙，他还是说了出来：
“我决定，跟蓝越竹一起，退隐江湖。”
那一瞬间，童梅鹤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可下一刻，他仍是笑得无比灿烂，松开手拍著他的肩膀：
“那好啊！真是……可喜可贺……”
花锦鱼有点不安地望著对方，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
那种感觉，好像是……
愧疚。
奇怪，他在愧疚什麽啊？
“谢谢你。童兄。一直以来，都谢谢你。多亏了你，我才能忘记过去。”
“我们兄弟一场，何必见外呢。”他仍然在笑著。
可是这笑，也未免太多了些。
“不过……跟那个人，真的可以吗？”笑够了之後，童梅鹤语气轻松地问道。
“怎麽？”
“蓝越竹可是个人尽可夫的家夥。”童梅鹤靠在座椅上，抬头望著凉亭外的天空，“而且我和他……你也看见了吧？你不介意吗？”
“你若当我是兄弟，就别这麽说他。”花锦鱼冷了脸色。
“小竹是我要过一辈子的人，他对我来说，很重要。”
“哼……”童梅鹤轻轻地嗤了一声，“他若背叛了你怎麽办？”
“我信他。他不会的。”
“鱼儿。做人不能太老实，否则会吃亏的。”童梅鹤悠悠地说道，“难道你忘记了刚刚被背叛的事情？居然还是如此轻信别人……”
“之前那个人，我并不了解。可是现在的这个人，我了解他。”花锦鱼喝了一口茶，道，“这就是不同之处吧。”
“你要这样坚持那我也没意见。祝你们白头偕老。”童梅鹤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的最後一句祝福之话，没有半点诚意。
好像哪里不对头……
可是，他怔怔地看著对方离去的笔直背影，却说不出那种微妙的感觉来。
想入非非 二十八
心里那种古怪的感觉，果然应验了。
没错，童梅鹤不是那种说说就算了的人。
此时此刻，庭院里洒满月亮的光辉，花锦鱼站在自己的房门外面，却清晰地听见里面的声响。
“放开我……”是小竹。
还有挣扎的声音。
“别跟我装贞烈。”这个声音，分明是童梅鹤。
“不行，绝对不行……”几下厮打之後，蓝越竹跑了几步，那脚步声向门口而来。
却突然戛然而止。
似乎被人从後面抱住，但他依然在挣扎著。
“混蛋！我说的还不明白吗？别碰我！”
“哢嚓！”一声，碰倒了桌上的花瓶。
“我知道你的性情。昨天晚上还被我干得欲仙欲死，一夜之後就想立贞洁牌坊了？”传来撕破衣服的声音，“我太了解你了。你这样的贱人，只有我才能满足得了……”
“啪！”
一声响亮的脆声。
室内寂静了片刻。
“贱人，你敢打我？”
“混蛋！我现在只有小鱼而已……除了他谁也不能碰我！”
“看来我过去是对你太温柔了呢……”童梅鹤笑了起来，寂静的夜里，这笑声异常阴森。
“既然你要立牌坊，那我就成全你。”又是狠狠的撕裂衣服的声音。
“你好像很喜欢疼痛……那今天，我就强奸了你吧。”
“放开我──”似乎是被按在了桌子上，拼命挣扎的声音、脚踢桌子的声音混在一处。
“嘴上说著不要不要，可是这里，早就硬起来了呢……”
“呜……小鱼……”传来了哭声。
“呜呜呜……为什麽你们要这样对我……我、我到底做错了什麽……”蓝越竹悲惨的哭泣声音，刀子一样凌迟著花锦鱼的心。
童梅鹤似乎也停下了手。
“我只是想跟他在一起啊……”
蓝越竹抽泣著，嘴里不停地呼唤著花锦鱼的名字：
“小鱼……”
“小鱼小鱼……”
“小鱼……”
“小竹！”花锦鱼推门而入，看见了滑倒在地上掩面哭泣的蓝越竹。
童梅鹤站立在後面，面沈似水。
蓝越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扯殆尽，他裸露著身体，单薄的肩膀不住地颤抖抽泣。
“我在这里，小竹。没事了……”
抱著他，花锦鱼轻吻著他的额头。
“我永远都在你身边啊……”
“小鱼……你，你会不会嫌弃我……我、我是这样淫乱的人……”蓝越竹双手遮盖著身体，低著头，想从他的怀里逃走一样。
被他见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小竹，心里很难过把。
“怎麽会呢？我的小竹是世上最纯洁的人了，你别想找借口逃走哦。”花锦鱼死死地抱住他，不给他一点逃离的缝隙。
身後的童梅鹤低低地咳了一声，“对不……”
“你不必道歉。”花锦鱼抬头，冷冷地打断了他，“那麽你现在是不是相信小竹是真心实意要跟我在一起的呢？”
“我……”对方欲言又止，深沈的眼眸藏在阴影里，看不分明。
“明天我和小竹就离开这里。多谢童兄你的款待。”他的语气仍然是冷漠的，没有半点热忱。
“鱼儿。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其实……”
“你不必说。我不想听。”
男人沈默了片刻，又缓缓开口道：“祝你们，白头偕老。”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深沈，低低的，带著一点沙哑。
这一句祝愿，是真心实意的。
可不知道为什麽，那句祝福中，却藏著一丝难以琢磨的惆怅。
花锦鱼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了，他紧紧地抱著蓝越竹，不停地安慰著。
他本来可以早些进来的，早点出现也不至於让小竹如此痛哭。
可是他站在门外的时候，心里却有那麽一点不自信。
虽然嘴上说他了解信任小竹，可是在那种时刻，他却真的有些担心，如果小竹背叛了他，他会怎样。
心里是有这样的假设的。
他还是……无法完全相信其他人啊。
在经历过那场事情之後……
为自己心里这一分怀疑而愧疚，他抱紧蓝越竹的身体，反复地对自己说：
对面前这个叫蓝越竹的人，他绝对绝对，不会放开这一双手。
怀抱中这个人儿温暖的身体，让他满足。
这样，就足够了。
想入非非 二十九（H）
第二天，他亲自跟吴帮主告辞。
对方颇遗憾地挽留了他，但花锦鱼说自己还有要事在身，北方人果然是豪爽仗义，吴帮主送给他不少银两，又安排了马车送他们上路。
推拒不开对方的好意，花锦鱼只好跟蓝越竹一起上了车。
走的时候，童梅鹤竟然没有出现。
也是，发生了那样尴尬的事情，即使是花锦鱼，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马车一路奔驰，花锦鱼坐在车里，渐渐地昏昏欲睡。
蓝越竹靠在他的肩膀上，也沈沈地睡著。
耳边一阵喧闹，似乎还有点打斗的声音，他本能地动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睁不开眼睛，也动弹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温热的嘴唇贴上来，一股清凉涌进口腔，被这凉意振奋著，他睁开了眼睛。
蓝越竹吻著他，闭著眼睛，用舌头仔细地描摹他口腔每个角落。
“唔……”手动了一下，恢复了知觉。
蓝越竹毫无察觉，仍然在乐此不疲地亲吻著他。
“小竹……”嘴被封住，他囫囵地发出含糊的声音。
对方终於发现他彻底醒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放开了他，脸红扑扑的，似乎是害羞的表情。
“你……醒过来了？我刚刚……只是在给你喂解药而已……”
刚开始是在喂解药吧，可是後来，就变成赤裸裸的亲吻了。
头昏沈沈地有些疼，他揉著太阳穴问道：“发生了什麽事？”
“笨鱼儿……”蓝越竹戳著他的额头，“那两个车夫想暗算我们哪！给我们下了迷药……不过这种小伎俩怎麽能骗过我的法眼？我装作昏睡，见他们要动手的时候攻其不备，那两个人都被我拿下啦……”
“他们为什麽要这麽做？谁指使的？”
“不知道呢……我刚刚要逼问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咬舌自尽了……”蓝越竹脸上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乾坤帮鱼龙混杂，到底是谁要我们死呢？”
花锦鱼四处看了看，马车停在树林中，那两个人的尸体倒在远处。他走过去，开始搜身。
发现了一瓶迷药，一团绳子。
“他们并不想要我们的命。”花锦鱼反复地看这几样东西，“他们只是受命於某人，要抓我们回去。”
“哎？是谁呢？”蓝越竹撅起小嘴努力思考著。
当然不可能是吴老帮主了。
难道……是那个人……
摇摇头，他强迫自己不要再想，回过头看越竹，对方仍然撅著嘴做冥思苦想状。
呵……小竹这个家夥，看起来精灵古怪，可是有时候，还是笨笨的。
不过也就因为这样，才更可爱。
扳过对方的头，他重重地吻在那翘起的嘴唇上。
越竹也不推拒，反而热情地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向他压过来。
两个人吻得如胶似漆，欲火焚身。
气喘吁吁地结束了这个绵长的吻，花锦鱼轻轻地咬著他的耳垂：“可以吗？”
可以做什麽，此时此刻的二人都心知肚明。
蓝越竹看了看空旷的四周，又看了看身边的死人尸体，有点为难地咬了住了嘴唇：
“如果你很想的话，那就可以……”
对方那副忌惮却又妥协的表情让花锦鱼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呵呵哈哈哈……”
肩膀被不轻不重地打了一拳：“你笑什麽？”
“没什麽……你、你好可爱……”花锦鱼抱住对方，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声，“我们走，去最近的城镇，找个客栈吧！”
蓝越竹当然知道去客栈做什麽事情，脸又微微地红了起来，低声嘟囔著：“你最坏了……”
“你说什麽？”花锦鱼从後面抱住他，手不老实地握住他已经有感觉的下身，“我是世上最好男人的话，你说过的哦……”
对方身体轻微地抗拒：“我後悔了……你才是最坏的大坏蛋……”
花锦鱼哦了一声：“那算了，我们继续赶路吧，其实我也不是很想。”
蓝越竹转过身恶狠狠地瞪著他，拳头雨点般地打在他身上：“你……坏透了！”
花锦鱼握住他的拳头，蜻蜓点水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原来是你很想要啊……好啦好啦……我勉为其难地跟你去客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