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之F下————fox^^
fox^^  发于:2010年10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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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势欲扑。
不,还在上面。艾敏说。
她的两个同伴仰起头,可是什么也看不见。也许你们该退后一点。女孩建议。
那上面有东西!伊恩叫道。
看到了吗?艾敏说,指着上方,你们看到的只是尾巴,上面才是全部的它。
在石柱的上方,卧着一只长着山羊身体,长长尾巴的怪物,它有三只弯曲的角,和巨大的眼睛,但他们
仅仅能看到很小一部分,它大得像用整座山雕成的,因为离得太近,根本不能看到全貌。
不,我是说那个伊恩艰难地说,在城主的角上,一大群黑色的乌鸦正在盘旋。然后,在石
像为背景,像乌云涌起,天际升起一大片漆黑的色彩,然后他们听到凄厉的尖叫。
那些鸟,似乎不像是鸟伊恩说,他们不久前才刚和这些东西打过交道。
一只黑色的巨爪出现在蛇头上,然后那蛇猛地展开一双翅膀,把他们吓了一跳。接着,一个同样漆黑的
头颅探了出来,它足有三米高,下身像是山羊,头上长着角,血红色的眼睛,正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们。
一只巨大的恶灵。
然后它把头缩了回去,蛇后传来水和擦洗的声音。
几人的呼吸都快停了,好一会儿,艾敏开口,它是个清洁工?
后面传来翅膀拍击的声音,西雷斯回过头,刚才还在羊角上盘旋的恶灵们忽啦啦从柱旁飞起,每一个都
像这只一样高大,把整个天际染成了漆黑,有一会儿他们除了无数翅膀和爪子外什么也看不见,它们的
手里都拿着拖把和水桶。
这看上去是个清洁大队。西雷斯说。
你觉得它们都是些女仆吗?伊恩说,目送着仆人们壮观地飞向天空,给水桶换上干净的水。
看体型不像。西雷斯说。
他们一路走到城里,没有碰到任何阻拦,狂欢大会时的狱城欢迎任何人的到来。恶灵像乌云一样在天边
翻滚,仿佛大量等待尸体的乌鸦,来自三层地狱各处的人类在宽阔的街道上穿梭,甚至还有一些衣着光
鲜的人类,用铁链牵着些恶灵和魔兽,看来有钱人到哪里都不会受罪。
狂欢大会时,这里会热闹得像回光返照前的人。艾敏说,一个星期后,他们会全部变成尸体,城
市变成一座死城,偶尔只有些清洁工。
后面传来一阵马嘶声,六匹高头大马拉着一辆车子在大道上横冲直撞,马车足有栋房子大小,漆黑无光
,上面却镌刻着无数细致的银色花纹,它们被组成一个优雅的花体的L,可能是家徽。
车夫是一个格外高大的恶灵,它凶恶地吆喝着,箭头般的尾巴甩得啪啪作响,威胁着行人。
哪里都有有权有势的人。伊恩做出总结,觉得这场景在古装剧中经常看到,那时在街上横穿直撞的
同样是有钱人,只是没有这样的排场。
路中心,一只长相酷似蛞蝓,运动速度也酷似蛞蝓的魔兽试图从马车的行进路线上移开,它的主人是一
个人类,正使出了吃奶的力量试图把它拉离,可是那东西像是被胶水沾在路上的,移动的速度只能以毫
米来计算。
恶灵没有一点儿试图绕过这行动不便魔兽的打算,它朝着它直撞过来,然后来了个急刹,马匹发出惊慌
的嘶叫声。
你的宠物似乎缺乏点儿规矩!它叫道,抬起三只爪子的手,一只蓝紫色的光球在上面嘶嘶作响,然
后它毫不客气地朝那只怪物丢去。
怪物瞬间缩成了一团,它身上布满厚厚的黏液,下面则是恶心的紫红色斑点,火球烤干了它的粘液,准
备把它变成一条蛞蝓干。可是那东西看似迟钝,生命力却强得吓人。在经过几秒钟的紧缩后,它伸直身
体,无数的粘液从它身体的孔洞里涌出,再次变回一大团的鼻涕虫,横在路中间。
我立刻把它弄走!它的主人最初为这样的变化面露喜色,但看到恶灵的表情立刻又摆出一副哭丧的
样子。
马车的布帘被拉开,一个年轻人从里头探出头。
一看就知道它是这马车的主人,它看上去像个人类,肤色出奇的苍白,黑发整齐地梳在脑后,穿着件镶
着精细花纹的黑色长袍。怎么了,艾古,我说过我赶时间的。他不高兴地说。
主人!恶灵兴奋地说,尾巴像小狗一样摇来摇去,是这个无理的人类和他的魔兽停在路中间,挡
了您的路!
年轻人用一副茫然眼神看着这一幕可能是因为他眼睛的颜色太浅才让人有这样的错觉,西雷斯注意
到那个年轻人的背后收拢着一双黑色的羽翼。
那位主人在街边抖成一团,他的魔兽慢条斯理地在道路中间扭动。恶灵继续煽风点火道,这是像整个
地狱那么大的不敬,主人,现在这世界里的人类都不知道敬畏上等恶魔了,只因为这些蚂蚁太多,您该
把他抓回去,喂您的
年轻人仍跪在马车里的地毯上,但是他的指尖下,那恶灵瞬间碎成无数的飞灰,在空气中一哄而散,像
从不曾存在过。
我说了我在赶时间,难道你不懂得绕路吗,艾古?他抱怨,缩回马车里,在他回去的瞬间,无名指
上硕大的黑色戒指里跳出另一个恶灵,它利落地抓住缰绳,用颤抖的声音道,我们这就上路,主人!

然后马车灵巧地绕过那只大号蛞蝓,向城市的另一个方向奔去。魔兽和他的主人目送着这位恶魔离去,
仍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活下来。
是贵族。艾敏说,这个空间上位恶魔很少,但每一个都掌握了相当的武力。我们最好避开它们。
她指向前方,无魂城的废墟应该就在那个方向,但我相信贵族的军队一定把那里把守得很严密,毕
竟那么多人对天使感兴趣。
有地下道吗。西雷斯说。艾敏看了他一眼,是的,每个城市都有地下道,跟我来。她说,把他
们带离大路,向某个偏僻的小巷走去。
她在一个垃圾堆的角落,找到了要找的东西。她扫除上面的落叶和垃圾,露出一个红铜色的巨大地道盖
来,虽然在人界的观点来说,盖在下水道上的盖子就是地道盖,但是说它是地道盖未免太委屈它了。这
东西的直径约有六尺,虽然已经很陈旧了,可上面镌刻着繁复的花纹,正是地狱君主罗斯佛格的雕像,
无毛的头上有三只弯角,羊一般的身体,长长的尾巴绕在它的蹄边。
三人合力搬开那盖子,显现出幽深的地道来。
它看上去不是排污用的。西雷斯说,艾敏第一个跳下地道,落地像羽毛一样轻盈,没发出任何声音
。伊恩跟在她后面,动作倒是狼狈得多。
西雷斯最后,他环顾这片空间,对于地道来说它过于宽阔和整洁了,向前方延伸至一片未知的黑暗中。
西雷斯在人界偶尔也会使用类似的设施,它们并不是真正的下水道,而是另一种不存在于阳光之下的通
道,供某些不想在阳光下活动的族群和职业使用。但倒是没有一个有这样的排场。这条地道足有八尺来
高,走得下一只个头不大的狼人了。两侧砌着方整的石砖,虽然很久没用,但是经过很好的保养。
是地行暗道。艾敏说。她无声地向前走去,好像认识路一般,两人跟在她身后。
你似乎对这样的地方很熟。伊恩说。
我逃亡了两百多年,去过大部分地方。艾敏说,在一个拐角处停下来,辨识上面的符号。
拐过弯后,刚才渗下的光线便消失了,前方的道路只剩下幽暗。
西雷斯点亮一根火柴,微弱的光线和硫磺味在地道里散开,这里的石砖更为老旧,但是相当干燥。西雷
斯抬起头,看着前方不明的黑暗。这里味道不对。
这里是下水道。伊恩说。
不,这里是地行暗道,很多人使用这些道路,唯独没有垃圾。西雷斯说。不知是否是闷在地底,或
是周围有太多四通八达、又目的不明的黑暗隧道了,他感到很别扭。
还有东西在使用这里。艾敏轻声说,她在一个拐角处停下脚步,那里的石砖有三道细细的爪印。
是记号,看上去有人不知道暗号的意思,所以自己留了记号。她说。
我一直很奇怪,伊恩说,你的火柴为什么不灭呢?
西雷斯瞟了他一眼,忖思着这个人在这么紧张的时候,为什么还能问出这么无聊的话来。
因为它烧的只是火,而不是火柴杆。点出来的火,比我凭空升火要省力一些。他说。
你们能不要在这种时候,讨论这么无聊的问题吗?艾敏说,我们可能会碰到麻烦!
西雷斯哼了一声,觉得自己被连累了。
你为什么不换个打火机?那个讨厌的人类继续追问。
因为用来纵火太贵了!西雷斯说。另一个人想了一下,点点头,大约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他们继续前行,因为光线幽暗,而且显然有什么东西在和他们共同使用这些地道,所以他们的速度很慢
。过了好一会儿,艾敏在一个岔路口停下来,抬头看上方。西雷斯顺着微弱的光线看上去,可以勉强看
出并不是石砖铺就,而是压着一个巨大的管道盖。
上面好像被封住了。艾敏说,扶我一下,我要去看看。虽然我不想低估你们的能力,先生们,但
逃命时的措施永远不该放松。
看我干什么,当然是伊恩来做。西雷斯说,对此毫无兴趣。
另一个人叹了口气,认命地蹲下身,让艾敏踩在他肩上,伸手去推那个水道盖,还好她非常轻盈。
经过了几下让人痛苦的踩踏,艾敏从他肩上跳下来,拍拍双手。这个不指望了,上面好像被用来堆放
货物了,要么就是一只陆地鲸鱼在睡觉。她皱皱眉子,上面溢出海的味道。
地狱有海吗?西雷斯问。
大概有百分之七十吧。艾敏说。
另一个人挑挑眉,这个数字倒和地球惊人地相似。
前面还有很多个水道盖,你们要一个一个看过来吗?伊恩苦着脸说。
当然,逃跑的措施再多也不嫌多。西雷斯说。艾敏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觉得这次倒是意外的意见相
同。
查看的结果既不算糟,也不算好。十个出口里,大约有四个能用,六个不能。既不像有人刻意封锁,也
不像全打开来等待老鼠自投罗网。我想时间太久,这些古老的道路都被遗忘了。艾敏说。
十个就够了吧。伊恩说。
不,我们一路走过去,要记清所有的通道,你以为我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艾敏说。另一个人长长吐
了口气,继续在下水道的穿行和体力工作,西雷斯拿着火柴,四下查看。
我都有点饿了,伊恩抱怨,我们要走到什么时候这是什么。他说。西雷斯转过头,被他的
样子吓了一跳。
火光下,伊恩一脸是血,在黑暗的地道中很有点儿悚目惊心。

第十七章扭曲的魂灵
西雷斯感到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脸上,他摸了下脸,指尖是一片殷红。他抬起头,他们头顶的青石上,
已经被鲜血浸湿了一大片,并滴滴落下。
他们向后退了几步,看着刚才站立过的地面,一滴滴的血很快连成了线,落在地上,积出了一团小小的
血洼。
狂欢开始了。艾敏轻声说。三人一起抬起头,即使在这深深的地底看不见,也能感觉到上面疯狂残
忍的场面。
女孩吸了口气,抱紧双臂,我们快点走吧。她说,快步向地道深处的黑暗走去。
我们会解决这件事的。伊恩对她说,跟上去。
西雷斯走在最后,当他越过那滩血洼时,一滴鲜血落在了他的胸前。他下意识伸手把它擦掉,可他触碰
到的却不是衣服的触感,那是一朵花。
那滴血落在他的胸前,变成一朵红色的襟花。
西雷斯一把抓住它,那柔弱花朵几乎在他手里被揉成碎片。
真是见鬼了,在他彻底拥有那个战士的披风前,变成好战疯狂的炽天使前,他还要带上玫瑰花,然后是
红宝石戒指?再然后还有红色手套?再再然后还给他弄个红帽子?!
怎么了,西雷斯?伊恩问。
西雷斯站在那里,低着头,咬牙切齿地攥着那朵玫瑰。我真想去死。他恨恨地说。
自杀是要下地狱的。伊恩毫不客气地说。
西雷斯瞪了他几秒,走到他跟前,把襟花往他手上一丢,送给你。然后向前走去。伊恩愣愣地看着
手中的花,在后面叫道,嘿,这不是红玫瑰吗?你哪弄来的?你送错人了吧?他说,递给艾敏,
送给你。
西雷斯迅速回过头,指着那朵花,别让她碰,会烧死的。
伊恩迅速把花收回来。这是什么东西?他怀疑地问。
你看不到吗?一朵花。小心别被烧伤。西雷斯说。
伊恩看了他一会儿,慢吞吞地说,于是,你又多了朵红色的花出来?
是啊。西雷斯呻吟,这城市戾气太重,它会把我变成一个圣诞老人!
虽然这听上去很悲惨,但是伊恩得要努力才能忍住笑。
我可以暂时帮你保管。他说。
请好好保护,它很娇弱,一碰到恶魔的气息,就会疯长。西雷斯说,如果你让它变成了一朵食人
花,甭指望我会接收那是什么?
伊恩转过头,西雷斯紧盯着他后面的血洼,它们像沸腾般,不停地冒着血泡,小小的血滴跳上跳下,过
一会儿后,像是活动得够了,血洼静下来,一只细细的血蛇昂起头,像在四下查看般转动脖子,但每当
有新的血落在它身上,都会沸腾一阵,然后纳入这奇特生命的体内。
这是什么东西?伊恩问。
我不知道,但它似乎不是活的艾敏说。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过来,越来越近,背后的黑暗里,一个白袍的女子慢慢走了出来。
她有一头雪白的长发,一直到脚踝,看不出年纪,身上缠着无数的血蛇,却没有一滴红色染上她的白袍
,它们绕着它爬行,然后爬进她的眼中。
她的双眼像两个血红的山洞,没有瞳仁,那些液体的蛇一只只钻入,发出液体摩擦的声音,在黑暗的地
道里相当吓人。
脚下的血蛇也向那女子滑去,滴下来的血继续沸腾,形成新的血蛇。
原来是些吃剩饭的地老鼠。西雷斯说。
那声音惊动了女子,她猛地抬起头,血蛇化为冰冷的石块从她身上掉落,她血红色的瞳仁退去,显现出
一双漆黑的眼睛来。她几乎还是个少女,五官相当秀美,但是久不见阳光,惊讶地看着他们。
最近有很多稀客,这里已经有八十年没人造访了。她用沙哑的声音说。西雷斯知道她绝不像看上去
那么年轻。
你是说,最近有很多人到这废弃的地道里来?西雷斯问。
只是这几天,你知道,一个天使落下来了,它们都疯了。女子说道。
你在这里多久了?艾敏突然问。
一百二十年。女子忧郁地说,我最后一次看到阳光时,还是个孩子呢。自从我被放逐到这里,吃
这些如您说的残羹剩饭,活到现在,被捕杀的日子不好过。
你是灵能者?伊恩问。
是的,我们能用各种方法活下去。女子说。
一百二十年呆在地下,艾敏喃喃地说,撒旦啊,现在想想,我可不知道我是怎么忍受那些折磨的

但很快就不再会了,如果我能找到那个天使的残骸。女子说。
西雷斯笑了一声,怪不得,这里并不是你的巢穴,你就这么一边吃东西,一边准备为了那个莫须有的
天使,再次暴露于阳光之下?
我已经不能在阳光下生活了,孩子,当我意识到这件事时,你知道我有多么痛苦吗?对方说,你
又知道一个天使能给我带来什么吗?那光明神圣的生物,可以让我再次沐浴在光明之中,让我拥有一双
洁白的翅膀,也许还能带我飞到天国去她憧憬地说。
那是不可能的。西雷斯说。
你怎么知道?!那东西大叫,像只被激怒的猫发出嘶嘶声,这里没有人真正了解一只天使!因为
他们得不到,他们只是猜测和贬低,说那些那些愚蠢的、亵渎的话!因为他们没有!他们不知
道得到一个天使意味着什么!甚至不能想像!你将会从阴沟里被救赎,被上帝的光芒照亮!你将从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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