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的摸上那思念多日的脸,魔王只觉得眼睛有点朦胧,好像什麽东西从心底痛到眼里,就要不受控制的溢出。保鲁夫拉姆吃了一惊,他定定的看著魔王,自言自语的说到:“终於要死了吗?死前能出现这样的幻觉真好……”
魔王将那迷糊的小人轻轻的搂到怀里,瘦弱的身子就像随时都会破碎的瓷娃娃一样,单薄而没有质感。他爱怜的抚摸著那苍白的脸颊,哽咽著说到:“不是幻觉,宝贝,是真的。我回来了。”
保鲁夫拉姆愣了愣,修长的手指颤悠悠的摸上了魔王的脸:“是、真的……吗?”
魔王抓住了那冰凉的小手,将那手指放到嘴边轻吻著:“对不起,宝贝。我太迟钝了,我从来不知道,你有那麽在乎我。”他将保鲁夫拉姆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上,蹭著他的手背,嘴角扯动者,努力的想挤出一个微笑:“保鲁夫,我爱你。早点好起来吧,让我好好的爱你一辈子,好不好?”
无法确定魔王说爱的真实性,此刻的保鲁夫拉姆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验证了。就算是欺骗也好,就算是怜悯也无所谓,只要能够被这样的拥抱就足够了。保鲁夫拉姆的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眶里滑落,他闭上了眼睛,轻轻的往魔王的怀抱里蹭了蹭:“好温暖,好舒服啊……陛下,谢谢您的仁慈。能够在你怀抱里死去,我已经很幸福了……”
魔王的眼泪终於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保鲁夫,究竟要我怎麽做,你才肯恢复生存的意志?”怀里的小人颤抖了一下,置若罔闻的闭著眼睛,卷缩在魔王的臂弯里。
魔王顿了顿,犹豫著说出自己多日来的疑惑:“是因为天牢里的人渣,才让你得了厌食症吗?”怀里的小东西全身一震,惊恐的瞪大了那双美丽的眼睛,颤声说道:“您都……知道了?”
魔王安抚似的抚摸著那头柔软的金发,声音沙哑的说道:“我已经把那三人腌了发配边疆了。还毁了他们的舌头和眼睛。宝贝,如果你觉得不解气,我可以命人去带那三个人渣回来凌迟处死!”
“不!不!不要再说了!”保鲁夫拉姆绝望的大叫著,使劲的揪著自己的头发挣扎著,企图逃离那个温暖的怀抱,“你不要碰我!你都知道了!都知道了!我好脏好脏的……”他哭泣著推开魔王箍著自己的手臂,“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用这肮脏的身体去碰您的。是我太自私了……”
魔王抓牢了那并无多大力气的虚弱人儿,将那哭得满脸泪痕的小脸转了过来,对著自己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宝贝,我爱你。不管发生什麽事,我都爱你。”说罢,便不由分说的向那思念已久的小嘴亲了下去。
“不要……脏……”保鲁夫拉姆极力的将魔王在嘴里肆虐的舌头往外推,却怎麽也无法摆脱魔王那技术高超的舌头,只能任由口腔被不断的探索侵略,忽然喉咙一阵难受,想要吐,可腹中已无东西供他呕吐,只是干呕著。
魔王慌张的拍著保鲁夫拉姆的心口,看著他难受的捂著自己的嘴巴,心里一阵酸痛:“保鲁夫,你真的觉得自己脏吗?那我帮你清洗干净吧……”说完,就用指甲在自己的手腕上隔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哗的就流了出来。
保鲁夫拉姆顾不得自己的难受,惊恐的抓著魔王的衣襟:“陛下,你干什麽?”魔王也不答话,将那满是鲜血的手腕送到自己嘴边,吸了一大口,又伏下身,将那口鲜血尽数的喂入保鲁夫拉姆的口中。
保鲁夫拉姆呛了几声,来不及反应的,血便从喉咙里滑入腹中。魔王舔了舔鲜红的嘴巴,深情的看著怀里的爱人:“魔王的圣血能够洗尽一切污秽。保鲁夫,如果你还觉得脏,我就用血给你洗干净。就算我全身血液流尽,你也还要钻那个牛角尖吗?”说著,便又吸起手腕上的鲜血。不顾保鲁夫拉姆的反抗,汩汩的连著喂入了好几口。
被迫咽下了几口鲜血,只觉得有股舒服的魔力在自己的腹中蔓延到全身,保鲁夫拉姆看著魔王那流血的手腕,哭泣著哀求著:“不要了。陛下,不要了。不值得……”魔王抚摸著那小人稍微恢复了血色的性感嘴唇,哽咽著说道:“为了你,什麽都值得。我爱你,是真的。答应我,要活下去,让我还能有机会好好的爱你。宝贝,答应我好吗?”
他说他爱我,这是真的吗?如果是梦,我希望永远都不要醒来。保鲁夫拉姆呜呜的抽泣著,将脸埋进了魔王的怀抱中,因为欣喜和激动而全身颤栗著:“我答应你……”魔王这才止了血,将那个不停啜泣的孩子抱紧了,轻吻著那柔软的发丝,低低的问道:“乖孩子,等一下就喂你吃饭要乖乖的吃下去哦,好不好?”保鲁夫拉姆咬著拳头,往著魔王的怀里蹭了蹭,顺从的低吟了一声:“恩……”
被魔王粗暴推开的卧房门外,孔拉德静静的伫立著,看著依偎在魔王怀里一脸满足的保鲁夫拉姆,欣慰的扯动了一下嘴角,默默地转身离去。
日子过去好些天了,保鲁夫拉姆的身体渐渐的有了起色。冬天的暖阳温柔的照射著美丽的玫瑰园。花草中那张宽大的躺椅上,魔王抱著那个可爱的小人,满眼宠溺的喂著保鲁夫拉姆吃东西。“乖孩子,多吃点。”看著保鲁夫拉姆日渐丰盈起来的小脸,魔王的心就满满的洋溢著幸福。
保鲁夫拉姆听话的吞咽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眼前那张无限温柔的脸:我这是在做梦吗?他真的爱我吗?他会这样宠我多久?
魔王看著碗里的最後一勺汤水也喂进了保鲁夫拉姆口中,满意的拿起手巾擦拭著那粉嫩的嘴唇。看见爱人乖巧的依偎著自己,透亮的绿色眼眸带著一丝的迷茫。魔王心里又紧了一紧:那个可怜的小家夥,还在烦恼著什麽呢?都怪自己糊涂,让他趁受了那麽大的伤害。仿佛为了抚慰一般,魔王低下头,在那诱人的小嘴上蹭了许久,小心翼翼的舔著保鲁夫拉姆娇嫩的嘴唇。
嘴唇被耐心的吮吸,舔弄,保鲁夫拉姆不由得闭上了眼睛,任由魔王滑嫩的舌尖在自己的唇上游弋。过了许久,不满足似的,他的齿贝情不自禁的打开了一条细缝。感觉那灵活的舌头,好像等待了许久般趁虚而入,再自己的口腔中温柔的游动在每一个角落。两人的舌头不知疲惫的互相纠缠,嬉戏。
因为长时间的吻而缺乏空气,保鲁夫拉姆发出低低的呻吟,魔王这次恋恋不舍的离开那个甜蜜的小嘴。看见怀里的小人,双颊绯红,迷惑的看著自己。心里升腾的欲火忽的冲到了脑袋。魔王深深的吸了口气:不行,宝贝的身体还没恢复。不能再给他的精神制造伤害了。他将怀里的人儿放到床上,亲了亲他的小脸,柔声说道:“乖,在这里多晒一会吧。我……我还有点公务需要处理,等会再过来吃晚饭。”
保鲁夫拉姆顺从的闭上了双眼,心里却是一阵惶恐。在他怀里被他亲吻的时候,明明自己都感觉到了他身下的坚硬,隔著两人的衣服,火热的抵著自己臀部。为什麽,以及那麽久了,除了亲吻,他从来都不碰我一下。他的精力是如此旺盛,以前每夜都索求无度,如今却不愿碰我。难道……他嫌弃我吗?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已经被人看过,摸过,不如以前那样纯洁完美?他不要我了吗?
忍住心里的猜想,保鲁夫拉姆努力的让自己睡著。魔王看著椅子上的小人,微微蹙起的眉头,抿起的嘴唇。心里又是怜惜又是心疼:好好睡吧,早点摆脱那个噩梦。相信我,以後都不会让你再受到一点伤害的……他拨了拨保鲁夫拉姆额头上的碎发,掖了掖被角,站起身,脚步有些别扭的走进内殿。唉,又得靠冷水浴来冷却自己的欲望了。魔王的手按在自己挺立起来的男性象征上,心里暗道:小老弟,对不起你了。等保鲁夫的身体精神都好起来了,我再好好补偿你吧。
“保鲁夫,天黑了。到屋里吃饭吧……”孔拉德轻轻的摇著躺椅上的保鲁夫拉姆。
“哥哥……”保鲁夫拉姆怔怔的看著孔拉德,碧绿色的眼睛里充满著迷惑:“他呢……?”
孔拉德宠爱的拨弄著他的金发:“陛下还在议事厅里呢。天黑起风了。来,我们先进屋吧。”便作势要拉起那个柔弱的小人。
保鲁夫拉姆却将脸别过了一边,痴痴的说道:“不、不要进去。他叫我在这里等他的……”
“别说傻话了,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会著凉的。”孔拉德微微的皱起了眉头。说罢,便伸手将保鲁夫拉到了怀里。
“不、不要……他叫我等的。我会听话的……”保鲁夫拉姆摇著头,紧紧的抓著椅子的把手,努力的挣扎著从孔拉德的怀里挣脱出来。
孔拉德吃惊的看著保鲁夫拉姆瞪著一双惶恐的眼睛,哀求似的望著自己,反反复复的叨念著:“不要惹他生气,不要惹他生气……不听话……他会不要我的……”说著,又蜷成一团的朝著椅子里面挪去。
孔拉德咬了咬牙,将保鲁夫拉姆挣扎脱落的毛毯轻轻的盖到他的身上:自己那个骄傲坚强的弟弟,什麽时候变成这样卑微无助?究竟还要多久,才能让他心灵的伤口愈合?孔拉德定定的看了一会,忽的站了起来,跨步向宫殿内走去。
议事厅内,魔王按了按发昏的太阳穴,挥舞著鹅毛笔批阅著厚厚的公文,就连孔拉德走了进来也没有留意到,更别提那早已经发昏的天色了。
孔拉德只好轻轻的咳嗽了几声,总算引起了埋首在公文堆里魔王的注意了:“孔拉德?有什麽事吗?”魔王看了他一眼,又低头专注於笔下的文件里去了。
“陛下,有些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孔拉德委婉的开了个头。
魔王瞟了他一眼:“不当说你就不会过来开这个口了。说吧,你连我都想打想杀了,还有什麽不能说的?”
“恩……”孔拉德微微红了脸,深为自己以前的鲁莽而羞愧。这些日子以来,魔王对保鲁夫拉姆的精心爱护,对国家事务的负责勤政,他都看在眼里了。毋容置疑的,这是真魔国开国以来最有魄力的魔王陛下。身为臣子,自己该做的不是推翻他,而是拥戴他。孔拉德沈吟了片刻:“陛下勤於国事,微臣本不该来此多嘴。只是……保鲁夫他……”孔拉德抬头看了看魔王。果不其然,魔王立刻停下了笔,抬头盯著他问道:“他怎麽了?”
孔拉德轻叹了一声:“他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大好啊……”
魔王皱起了眉:“怎麽会呢?他一直都很听话的,身体也恢复得越来越好了。”
“问题是……他只听你一个人的话啊。这麽凉的天,他却固执的要在花园里等你抱他去吃饭。我从来没有看到他那麽依赖一个人,这恐怕不是什麽好事吧?”孔拉德一股作气的把话都说了。
“什麽?他还在花园里?该死的!”魔王低咒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事情:怎麽一忙起来,就把宝贝给冷落了呢。那个小孩,也太不乖了。万一又著凉了怎麽办呢?他匆匆的披上外套,向花园里疾步走去:“行了。我以後会注意的。”
孔拉德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内厅,望著魔王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希望时间和陛下的爱,能够早日消除保鲁夫的心结,让他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走进花园里,就看见那个瘦弱的身子抱著毛毯蜷曲在躺椅中,眼巴巴的望著花园的入口。看到魔王的身影,迷茫的眼眸里就闪过了一阵欣喜。魔王气不打一处来,疾步走了过去,将那小人揉进自己的怀里,口里禁不住的骂道:“怎麽这样作践自己呢?天黑了你就不会自己进屋吗?著凉了怎麽办?!”
怀中的人儿全身一哆嗦:“是……是你说要在这里等你的……”
“你就不会变通一下吗?!冻坏了自己的身体怎麽办?!”魔王将保鲁夫拉姆的冰冷小手放到嘴边,心痛的呵著热气。
“我、不知道……”看到魔王焦虑的脸色,保鲁夫拉姆拉紧了魔王的衣襟,口齿不清的说道:“对、对不起……我以後不敢了……”那美丽的眼睛里,溢满了泪光,惊慌失措的看著魔王,“不……不要生气……不要丢下我……”
心上人的反应,加上孔拉德刚刚的话语,魔王心中一紧:小家夥真的在害怕。只是大声了一点,竟然让他担心到这种程度。看来保鲁夫拉姆的精神真的变得很脆弱。不由又埋怨起自己火爆的态度。轻叹一声,魔王温柔的吻便细碎的落到了保鲁夫拉姆的脸颊上:“是我不好。不该大声吼你。别怕,别怕。乖孩子,我一辈子都不会丢下你的……”
保鲁夫拉姆抱住魔王脖颈,颤抖著迎合著他蜻蜓点水般的吻,喃喃的说道:“我爱你……好爱你……”润湿的舌头互相纠缠嬉戏著,仿佛怕魔王会消失似的,保鲁夫拉姆紧紧的抓著他的衣服,努力的追逐著那滑嫩的舌尖。难得爱人如此的主动,魔王也忘情的投入到这个深吻之中。伸舌轻舔他细滑饱满的唇瓣,探入去感受他口腔内的湿润软嫩。真甜……稍稍扯开距离,看著保鲁夫双眼迷蒙、无法回神的娇态,魔王用舌头在他的芳腔内转了一圈,滑过一颗颗贝齿,最後抓住那润滑的小舌头,舌尖戏耍著里面灵活的舌根,更加邪肆的咂唇品味著……
过了许久,感觉怀里的人儿已经娇喘不已,顾忌著那久病初愈的身体。魔王的舌尖拖出半透明的银丝,终於恋恋不舍的离开保鲁夫拉姆的嘴,结束这个甜蜜的深吻。看著那个小人儿迷离的双眸飘忽闪烁,精致的眼角挂著小巧的水珠,微微垂下的纤长睫毛,要多诱人就有多诱人。真是叫人欲火中烧,恨不得马上扑倒他,进入他的身体里好好的温存一番。
可是魔王到底抑制住自己的欲望,毕竟来日方长,现在的保鲁夫拉姆,还是要好好的调养身子最重要。魔王轻轻的舔去了爱人眼边的泪滴,打横抱起了他,朝著内殿走去:“今晚要吃多点,知道吗?……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才可爱……”
“嗯……”点点头,保鲁夫拉姆满足的将脑袋埋在魔王的怀里,这个全世界最温暖最安心的地方……
半夜,在朦胧睡梦中的一个转身,期望里温暖的怀抱呢?怎麽会扑了个空?保鲁夫拉姆睡眼惺忪的努力的往魔王的那边床挪了半天,终於揉揉眼睛醒来了。诺大的卧床上,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陛下呢?保鲁夫拉姆没来由的慌张了起来。
起身,连鞋子也忘记穿了。保鲁夫拉姆只穿著一件单薄的睡衣,不知所措的站在宫殿之中。隐隐约约的,浴池那边,似乎有声响。他犹豫了一下,挪动了脚步,轻轻的朝著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恩……啊……你好可爱啊……宝贝……”
越来越接近浴池里,暧昧不明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了。而保鲁夫拉姆的颜色也越来越苍白。这……难道是……魔王的声音?!不、不会的。他说他只会爱我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