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是你的小受 上——绯灵飞翎非泠
绯灵飞翎非泠  发于:2010年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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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司安弯腰,捡起原本放在桌上的卫生纸,帮两人善后。

阿令的腿上,有红与白。

空气中除了欢爱的味道,还有铁锈般的血腥味。

像是终于从兽化状态恢复人性,季司安终于愧疚而心疼地开口:“对不起,很疼吧?”

趴在桌子上的阿令连大力吐气的力气都没有,他只是安静地让季司安帮他擦好身体,穿上裤子。终于,力气逐渐恢复,他缓缓移动身体,将自己撑起来,然后以颤抖,几乎要无力的手,掏出口袋里面的烟,拿出打火机。

因为几乎用掉全身的力气在承受刚才的疼痛,阿令将打火机交给季司安,示意他为自己点烟。

季司安心疼地拉着阿令,让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然后接过打火机,为阿令点烟。

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吐出,阿令看到季司安那张愧疚的脸,忍不住伸手,轻轻碰触滑嫩的脸庞,看到自己的古铜色的手掌,在季司安的脸上,形成情色的对比。

“没事的。不要这个表情。”疼痛。脱力。可是,仍不忘轻声安慰季司安。

季司安吐了口气,“在我学会控制自己之前,我想,你下次还是逃开比较好。”

阿令借由着吞云吐雾的放松,让疼痛的感觉略为麻痹,嘴角扬起和烟一点都没有连结度的阳光笑容,“一回生,二回熟。”

“你真是、你真是……”季司安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专注地看着阿令,“我想要对你很好,我不应该弄伤你。”

“我知道。”阿令笑,露出一口白牙。

“我想吻你。”季司安望着他,语气轻柔、眼神缠绵。

“现在亲吻没关系了吗?”阿令偷偷紧张了一下。

亲吻很好、爱抚也很好,甚至做爱也很美妙。但是,对象是季司安,就变得有些可怕。尤其,才刚刚流了一堆血,现在甚至连坐在椅子上,都还隐隐约约感到疼痛。

他没有被虐待狂,虽然季司安呼喊自己的语气和表情都很棒,但是,见血与疼痛,一点都不好。

有人敲了休息室的门。

阿令吓了一跳,看到自己破烂的上衣,将烟交给季司安,索性脱掉。

“司安,我可以进去了吗?”阿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季司安看了一眼上身赤裸,可是却很阳光而不显情色的阿令,扬声:“等几分钟。”

说着,他将烟交还给阿令,然后动手脱掉自己的上衣,递给阿令。

阿令看到他背上很明显的抓痕,竟被烟给呛了好几下,“咳咳,你,还是穿上比较好……”

“我不想让别人看你的身体。”季司安的口气充满独占欲。既然阿令已经接受他了,那就是他的人了,既然是他的人,不想将阿令的身体让其他人看到的独占欲,也可以毫不遮掩的表示出来了。

阿令的脸忍不住有些红,“男人的上半身被看到有什么关系。再说,那你给别人看就没关系吗?”说着,却还是听话地将上衣往身上套。

季司安看他穿好衣服,才走过去开门。

看到季司安光裸着上身,阿祖楞了一下,然后看起来像是害羞般地低下头,“你的身材还是那么好。”

看到阿祖的反应,阿令突然觉得刚刚应该坚持季司安穿着上衣的。用力吸了口烟,将满腹酸气重重地吐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吐烟,想法就转了一圈,这副完美的躯体,你们只看得到,只有我吃得到,阿令突然骄傲起来了。

“对呀,天使脸孔魔鬼身材耶,我为了他当同性恋还算划算。”

“员工休息室禁烟。”阿祖的眉毛皱起来,望着阿令的表情并不友善。

阿令笑嘻嘻地将烟熄掉,“抱歉。抱歉。”既然认清楚自己是胜方,看着演前娇小可爱的男生为难自己,他也可以用“胜利者”的心态,去怜悯。

倒是季司安不太高兴,“阿祖,你今晚是怎么了?你这种针对阿令的行为很幼稚。”

“谁针对他。”阿祖不置可否,“我只是今天要提早下班,需要用员工休息室换衣服。”

“提早下班?”阿令笑嘻嘻地,胜利者的姿态,看起来有点欠揍,“你要去喝酒疗伤躲起来哭吗?”

阿祖扬眉,脸色很是讽刺,“看来司安刚刚让你很满足啊。他在床上很棒吧?当年……”

季司安不高兴地伸手扯住阿祖的手腕,“阿祖!”

被季司安一扯,阿祖就红了眼眶,“楞头青说他要跟我分手。”

※※※

楞头青是阿祖的男朋友。

刚刚来找PUB,在吧台聊天的时候,看到阿祖心神不定,就追问是怎么了。结果金毛的多嘴酒保说:“大概是还在心碎初恋情人刚刚和别人打得火热吧!”

那个冲动爱吃醋的小男生一言不和,烙下狠话说要分手,然后头也不回的跑掉。心烦意乱了半天,决定要打手机给他,可是手机在员工休息室,阿祖只好来敲门。

在员工休息室,阿祖一边说,一边哭得梨花带泪。虽然是个男人,但是因为长得稚气,看起来一点也没有违和感。

弄清楚来龙去脉之后,阿令叹了口气,“是男人就去找他说清楚就好了,有什么好哭的,又不是小孩子了。”

季司安反而很安静,他只是仔细观察着阿令的表情,深怕阿令有一丝误会或不开心,对于坐在椅上哭个不停的前情人,反而一点也不关心。整个看起来,反而阿令和阿祖还比较像是好朋友。

听阿令开导阿祖,季司安只是含笑看着,内心觉得无比幸运。

最后,电话终于接通,阿令红着眼眶下楼去等男友来接他下班。一场吃醋的风波,看起来暂时是落幕了。

临走,阿祖终于开口向阿令道歉,还借了一件衬衫给季司安,“对不起。还有,谢谢,下次你来我们家,我亲自下厨煮饭给你吃。”

※※※

看着季司安在穿阿祖帮他借来的衬衫,阿令忍不住开口:“小安安,我觉得阿祖好像女人喔。”

季司安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我和他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没事啦!你不用跟我解释!”阿令挥挥手,一脸不在意的样子,“谁没有一点过去啊。我也交过女朋友啊,翻旧帐有什么意思呢?”

季司安认真地看着阿令,然后说,“我想亲你。”

“那你不可以暴冲喔。”阿令笑着对季司安勾勾手指头。

季司安忍不住苦笑,“如果我太粗暴,你把我敲昏,好吗?我不想再让你流血了。”

阿令红了脸,有些别扭地说:“下次再说啦!”

“我很幸福,阿令。”季司安很认真地望着阿令,“所以,我想亲你。我如果又发情,敲晕我就好,好吗?”

阿令低着头,小声地说:“反正,擦药就好了。”

(31)

甜蜜的曾经,而今回想,却很痛。你明明说,未来那么长,急什么。

※※※

季司安穿好衣服之后,等到阿令休息的差不多之后,一前一后走出PUB的员工休息室。因为时间已经比较晚了,所以场中的客人突然多了起来,少了一个调酒师,椭圆形中央的两名酒保,也忙得不可开交。

因为那边还很痛,所以,虽然PUB正是好玩的时候,阿令还是和季司安一起离开。

“下次再带我来吧。”阿令说,“今天其实几乎都没什么玩到,而且,阿祖的特调也很好喝。”

季司安的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

他原本做好了长久等待的心理准备,没想到竟然只是阿祖几句话的刺激,阿令就决定要和自己在一起了,梦寐以求的感觉让他觉得好像走在云端。

买了药膏,还有几样食物做宵夜,一起回到住处。

一路上,阿令很开心地聊阿祖、聊酒保、聊PUB的装潢……

季司安偶尔会回应,但是更多时候,则是以纵容和深情的眼神,一直望着阿令。

“小安安,那个,旅行的事情,你觉得去环岛怎么样?”站在门边,等季司安开门,阿令突然开口问。

“环岛?”

“对呀,既然你暂时不想工作,不如,我们两个骑摩托车去环岛吧?”

“你上课怎么办?”季司安开了门,率先回到房中。

“一个星期还好啦。”阿令跟进去,很理所当然地就躺到季司安床上。还发出老头子似的赞叹声,“啊,快散了……”

季司安忘了他一眼,迳自到浴室去放水。

搬来第一天下午,一起去卖场采购的大浴盆,看来今天就可以派上用场。

刚刚在PUB那样折腾阿令,然后又骑着摩托车回来,阿令虽然没说,但是肯定是很不舒服的。季司安在心里盘算着,等等让阿令泡个澡,在帮他上个药,他应该会舒服一点。

阿令躺在床上,放松地说,“你现在没工作,就别出国了,我骑摩托车,载你把台湾玩一圈,你环台过吗?台湾有很多风景一点也不输国外喔。”

季司安从浴室走出来,靠过去蹲下来,开始帮阿令脱球鞋。

阿令躺在床上,像大老爷一样,一动也不动地任季司安服务,嘴上还不忘占便宜,“小安安好贤慧喔,真是个好老婆……”

季司安忍不住笑,没有跟他计较谁是老婆这种称谓。两只脚的球鞋都解下来之后,又动手帮他脱袜子,看到他的脚踝有自己用腻捏出来的红痕,有些心疼,凑过去,轻轻地印下一个亲吻。

阿令吓了一跳,连忙将脚缩起来,原本眉开眼笑,讲话奖得很高兴的脸上,浮起两朵红云,“唉,很脏啦!”

季司安看到他的样子,表情浮上了情欲的色彩,声音也有些喑哑起来,“阿令。”

阿令有些紧张地看着季司安,发现他竟然又起了反应,连忙紧张地从床上坐起来。

既然两个人成为情人,尤其又刚开始交往,他能理解季司安那种不时想要做的新鲜感,可是,他还在流血……这样下去,搞不好要去看医生。

季司安看到他的反应,嘴角露出苦笑,“我先去个厕所。”

※※※

到厕所解决掉自己的欲望之后,季司安总算觉得平静一些了。水也刚好到一定的高度,他便顺便洗了澡,然后围着浴巾走出来。“换你洗澡。要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喔。”

他看见阿令缩在他的床上,脸和耳朵红通通的。

他走过去,伏在床边,弯腰亲吻阿令的头发,“你要我帮你吗?”

阿令一言不发,抱住季司安的脖子。

因为已经先行自渎过了,在浴室,虽然气氛旖旎,在禁忌与堕落的边缘,阿令并没有遭受二度伤害。

自行脱掉衣服,让拿着沐浴球的季司安像照顾小婴儿般地为他洗浴。

手指滑入隐密处掏出里面残馀的白灼时,也顺便带出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季司安听见阿令到抽一口气的嘶声,心也跟着纠结了。

完成了羞怯而痛苦的洗涤之后,季司安将阿令抱进大浴盆中,让他在泡一会儿,然后拿起莲蓬头,冲掉刚刚为阿令洗澡时所流淌出来的汗水。

阿令躺在浴缸中,水温很刚好,季司安似乎在水中放了什么具有香氛的泡澡剂,让他整个人觉得很放松。

季司安再次擦乾身体,想离开浴室。

“你要出去了?”慵懒低哑的声音,有一丝不舍的味道。

“再待下去,我没有把握你不会在受伤。”季司安苦笑,对于自己不受控制的兽性很诚实。

有时候,猎食不只是因为饥饿,也可能单纯只是因为残杀弱小的本性。

阿令将脸的一半埋进水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过了一会,又因为缺氧,从水里冒出来,大口呼吸。

看到他奇怪的动作,季司安忍不住笑,“你在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阿令咧开嘴,“小安安,如果你想对我好,就一直让我看着你现在的表情吧!你应该要像现在这样笑才对的。”

听到阿令像是花花公子般的台词,季司安摇头,又笑了,他指着浴室外头的宵夜,一边说一边往外走,“我去摆设食物,你再泡一下。”

阿令想起刚刚的话题,“那环岛的事情?”

“我不想要你翘课,学生的本分还是把书读好比较实在。环岛的事情,等你放暑假或放寒假再说吧,未来那么长,急什么?”

“古板。”阿令小声地抱怨一下,已经走到外面的季司安似乎没听清楚,扬声问,“你说什么?”

阿令吐吐舌头,“没事,我是说,那这样小安安休息两星期都不去玩很可惜。”

季司安一边摆弄食物,一边笑得像个恋爱的男人,“就照原订的吧,香港或澳门选一个?”

阿令选了澳门。阿令说,赌场感觉比较像是男人去的地方。

呆在浴缸里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房中的季司安闲聊,后来,成为两个人的习惯。

(32)

“我会对你很好。所以,一直和我在一起吧?”你这样说,可是,却没有做到。

※※※

从浴室里面出来,阿令精神看起来好很多了。

“真的要去澳门吗?可是,我没有出国过耶,要不要办签证什么的?”腰间围着围巾,阿令的刺猬头上还有水珠不断地往下滴。

“怎么还在滴水也不擦乾?”季司安已经换上干净的衣服了,他一面说,一面又打开衣橱,从里面拿出一条全新的毛巾,过去帮阿令擦头发。“没关系,澳门不用签证,那有护照吗?”

阿令伸手去拿季司安已经装盘的卤味,“好饿啊。我也没有护照耶!”

“要不要先回你房间去拿你的衣服穿上,你这样会感冒。”

“我好饿。不然,你帮我回房间随便抓两件过来。我的钥匙在口袋里面。”

季司安摇摇头,看着他嘴馋的吃相,“幸好已经买回来一下子了,不然你一定会烫到。”

“你衣服呢?”

“在你浴室里面。”阿令满心只剩下眼前的食物,像是饿死鬼投胎。

季司安走进浴室,从阿令隋便丢在地上的衣服堆里,找到阿令的钥匙和皮夹,摇摇头,他将皮夹拿出来,搁在桌上,并没有开口唠叨。

进到阿令房间,季司安就忍不住有些皱眉。

这是他第一次进到阿令房间,之前虽然有守在门边陪阿令聊天,但是,并没有认真观察过,直到今天进来帮他拿衣服,他才知道阿令的生活习惯真不是普通的邋遢。

地上到处都是穿过的衣服和袜子,角落里面有一堆喝过的空啤酒瓶散置,空气中弥漫着烟味,混杂着衣服的酸臭味。他暗自决定明天阿令去上课之后,要帮他把房间打扫一下。

季司安知道很多男性的房间都很肮脏或杂乱,自己的轻微洁癖,在男性里面算是异类。他也知道很多男性房间乱并不是因为他们喜欢脏乱,而只是懒得整理。

拿完干净衣服,回到自己房间,发现整盘卤味,阿令已经喀掉一大半。

阿令看到季司安回来,接过自己的衣服,又大老爷般地说,“吃卤味当然要喝啤酒啦!小安安,我想要喝啤酒!”

季司安笑一笑,好脾气地说:“我去帮你买,你房间很乱,明天出门不要锁,我帮你打扫一下。”

“哇哇哇!小安安你好贤慧喔,从来都没有女生说要帮我打扫房间,你如果是女生,我现在就要把你绑架去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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