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公众场合,万一有人以为我是这家酒店游戏或表演的一部份,我很可能会被轮暴。你希望这样吗?”阿令地声音很轻,虽然不曾到过Gay Bar,可是,以往和女性滥交的时候,他也有参加或淫乱不堪的杂交派对的,他想,无论是同性或异性,只要是人类,有了酒精或药物,加上特别气氛的催情之下,能做出来的荒淫兽行,绝对不高尚。
季司安知道,阿令说的是事实。
虽然这是一家会员制的同性酒吧,虽然这里整体来说,气氛是比其他同志酒吧要来得安静一些的,但是,毕竟是让人们放松的地方。
他如果在这里表演活春宫,阿令说的那种情况是非常有可能发生的。
然后,阿令以阿祖能听见的音量说,“请问厕所在哪里?”
这种情况下,他没有想过自己有全身而退的可能。他错估了季司安不能与自己肢体碰触的严重性,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要搞得太难看。
阿祖张大嘴巴,像是没听见阿令的声音。
季司安搂紧阿令,以粗喘的声音,对惊讶不已的阿祖说,“员工休息室借我用。”
※※※
PUB的员工休息室并不大,中央有张大家休息吃饭的大桌子,一面墙壁则都是一格一格的铁柜子。
好不容易进到休息室,季司安以最后的理智将门反锁。然后一把撕开阿令的上衣。
※※※
那两个人消失在吧台边之后,客人们议论纷纷了好一会。
最后终于还是各自散去,回到自己原本正在进行的话题或动作。然而,空气中却还是有一种暧昧抑郁,隐隐约约的,性冲动的徵兆。
有伴的人,都被气氛影响,交换了好几个亲吻。
直到几分钟后,终于恢复原本的状态,刚才激情的画面,似乎只是一场集体的梦境罢了。
另外两位调酒师也纷纷尽责的重新继续为客人们调酒。
阿祖却仍然无法回过神来。
其中一名调酒师轻轻呼唤:“阿祖?阿祖?”
好几声之后,阿祖总算回过神来,他望着自己的工作伙伴,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阿祖,让服务生进来清理一下吧!你刚刚打破了玻璃杯。”
长长地吁了口气,他说,“刚刚那个,司安,我重来没看过……”
他的伙伴问,“你在吃醋还是失落吗?小心你那个爱吃醋的小男友知道,你会死得很难看。”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司安。”阿祖扯出一个复杂的笑容,“我也不知道现在这是什么心情。”
“至少,他带来的人不是异性恋,你看他回应司安亲吻的样子,说要多淫荡就有多淫荡。”另一个头发染成亚麻色的酒保凑过来,笑嘻嘻地说。
“你这句话最好不要在司安面前说。我保证,他会撕烂你的嘴。”阿祖的声音轻轻的。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有人告诉我季司安会有这种表情和声音,我打死都不会相信。他到底是有双重人格,还是之前隐藏的太好啊?”亚麻色头发的酒保显然很想继续这个话题。
季司安的脱轨演出,对已经认识他几年的这几个调酒师来说,肯定是可以谈上好久的话题。
“客人要点酒,快点来帮忙。”原本呼唤阿祖的那个酒保扬扬下巴,口气有些不耐烦。他这是在给阿祖时间理清脑中乱七八糟的东西。
季司安是阿祖带来的朋友。
阿祖向大家介绍,这是他一直望不掉的初恋情人,是座万年不化的冰山。
那时阿祖的小男友还是这家店的服务生,正在对阿祖展开疯狂的追求。
大家对季司安的印象,一直是司文俊帅,但不好靠近,他连对阿祖也不一定会露出真正的笑脸。
季司安成为熟客以后,大家对他的印象还是停留在永远保持距离、不好靠近、对人淡漠的评价中。即使是后来,他有机会带来几个恋人,那种清冷保持距离的模样,仍然不曾改变过。即使是说着温柔的情话,感觉也像隔了一层屏障,将他真实的情绪,隐藏在其中一样。
谁也没想到,季司安会有今晚这样的样貌。
即使已经是多年前的事情了,但是初恋情人原来可以这么热情,亲眼见到的阿祖,心理一定很五味杂陈。
(28) (H)
第二次,明明不是强暴,可是,那种撕裂的疼痛,还是让我想骂干。
※※※
早在吻上季司安的下一秒,就发现自己不但是自己跑去撞树的呆兔子,还是自动拔毛、放血、煮三杯,然后再香喷喷地自动跑进盘子里,等人家开动的脑残兔。
想到那个阿祖对自己的不友善;想到他说,他是季司安交往过的对象;想到季司安交往过的对象,都是像阿祖、像在书局门口,那种娇小可怜的美少年。阿令就觉得,无论如何,也不想被看扁。
他的身高、身材和肤色,用来追女人,是无往不利的。
可是,季司安不是女人。虽然,自己说他就像是千金小姐,其实,没有哪个女人会像季司安这样,把自己剥皮吃骨。自己是被压的那一个……
阿祖淡淡地说:“你太高、太黑、太吵。”这些用来追女人时无往不利的条件,用来当成季司安的伴侣的条件时,就全部都变成了缺点。
阿祖跟司安说:“我不想你浪费时间力气,去爱一个异性恋。”让他彷佛看到,等得很辛苦的季司安,也许终将有一天,会不想在等下去了。
“异性恋不会跟我们这种人认真的”,这句话刺伤了阿令的神经。他对于两个人的关系要如何发展,是很认真的在思考,在界定的。
可是,一直让季司安“再等一等”、“再等一等”的自己,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他们只想骗取你的温柔和感情”?
如果,自己没有回应季司安的感情,是不是就会变成“把你利用完之后,就会将你恶意抛弃”的异性恋?
阿令对自己苦笑,就像同性恋被世俗所轻视;异性恋是否也被同性恋者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呢?
这些问题,对他来说,是没有解答的。
唯一知道的只有,不想和季司安分开。
如果,他不是同性恋,会让季司安的朋友觉得他没资格站在季司安旁边,那么,同性恋就同性恋吧!
于是,明知道是主动撞树的呆兔子,他还是主动去亲吻季司安。
比较悲惨的是,撞上的,不是一般的树,是猪笼草。
可是,即使在肉体被欲望苦苦折腾的时候,季司安还是撑着警告他,甚至,给了他逃跑的机会。可是,他没有逃。
门一锁上,充满侵犯意味的吻就直接覆了上来。
“唰──”胸口一凉,是上衣被焦躁撕碎的声音。
※※※
季司安搂着阿令,将他往柜子那边推,铁柜子被阿令的头撞到,发出匡当的声响。
阿令感觉到后脑杓有些疼,可是,季司安的亲吻,让他忘记了要喊疼,他只是张开自己的嘴,迎接对方热情的唇舌。
季司安焦急地拉扯阿令的裤子,坚硬的分身随着腰部的动作,隔着薄薄的布料,刺疼了阿令的小腹。小腹的疼痛,让胯下烧起了一把火,也跟着猴急起来。
他感觉自己被季司安急躁的情欲淹没了。
情色的唾液交换着,啧啧的亲吻声淫靡地在小小的空间里面回荡。
休息室的隔音不算好,还是隐约可以听到外头的音乐声,空气中也弥漫着潮湿的气味。
可是,因为欲望满溢的关系,阿令并没有抱怨这里没有软床,气氛不够优美、房间不够华丽。作为被侵略的一方,以前那些女人对这些可是要求的很。
而季司安,早已被兽性没顶。
撕烈了衬衫之后,几下拉扯阿令的裤子未果,他干脆先伸手去解自己的裤子。
灼热硕大的紫红色分身从内裤的一角弹了出来,阿令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索。
这是他第一次摸到其他男人的昂扬。
不同于抚慰自己时,神经传导的感觉焦点都在分身。握着别人时,掌心似乎也变得敏感,热度与坚硬感更确实地传达到手掌的每一寸肌肤,包含上面忿起的脉搏跳动,以及因为激动而震颤的动作,也都情色地被掌心的肌肤所记录着。
阿令的碰触,让季司安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声。
季司安更加焦躁地动手去拉扯阿令的裤子。
阿令有些紧张,将头往后一仰,露出自己的脖子,伸出另一之手,以两手抚慰季司安。
他知道,不先弄点什么来润滑后穴,自己肯定又会裂开、受伤、疼痛……
季司安微眯着眼,近在眼前的细嫩颈子,正在诱惑自己去啃噬、去亲吻。
阿令的双手握着自己的分身,主动地,一点也不勉强地。
虽然欲望主宰了行动,可是,心里有一处,因为阿令的行动,激动到几乎要掉下泪来。他知道,阿令终于不再叫他等了。
也因为是这样,他更是提醒自己必须克制粗暴的行动。
他的嘴唇贴着阿令的喉结,以舌戏弄因吞咽口水而上下移动的,男性特有的性感凸起。
阿令穿的是运动短裤,找到正确的角度之后,裤子很容易就被扯掉了。
季司安腰部一挺,让两人的坚硬相碰触,接着伸手,抓着阿令的手,同时包覆住两个人的坚硬处。
阿令脸红了。不知道是因为欲望,还是因为害羞。可是,他乖巧地随着季司安的指示,以双手包覆住两人。利刃与利刃的碰触,没有见血,只有满溢的情潮。季司安的手包覆住他的手,引导他上下捋动的节奏。
这是从来不曾、也不可能从女人身上得到的煽情和火辣。
阿令觉得自己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
终于发出呻吟的声音,喉结震动,对方舔舐自己喉结的嘴角溢出唾液,滑下他的颈子。季司安追逐着溢出的淫靡唾液,往下亲吻,然后来到一边的胸口。
因为手部的姿势,和胸口被突然的亲吻,阿令轻喊一声,先喷出了白浊的菁华。
感受到阿令的勃发,残存的理智,想要对他好的决心全然瓦解。季司安伸手,抓着阿令的肩膀,转了个方向,将他推倒在桌子上,桌子被粗暴的动作撞得移位。
已经无法坚守温柔的挑逗,跨步粗鲁地分开阿令的双腿,季司安沾到阿令的体液的分身,用力地挺进那又窄又紧的肉穴。
“啊──”阿令发出惨叫声。
(29) (H)
干。虽然从来没有跟你抗议过,但是,真的好痛。
※※※
除了长的帅,阿令受女人欢迎,能够固定维持几个女性炮友,有一个很重要的点,那就是在床上,他是一个很顾虑对方感受的人。
即使要狂野刺激,也还是会尽量兼顾到对方是否能真正享受道性的快乐。
相较之下,一样都是掠夺的一方,他不知道是因为同性的性爱比较暴力,还是季司安真的有问题。
明明是两情相悦的性爱,但是季司安并不会问他:“舒服吗?”“喜欢吗?”“可以吗?”“是这里吗?”这类顾及阿令感受的句子,他只会重复地冲撞,然后低吼着:“阿令。阿令。”
没有经过扩张、没有足够的润滑,直接进入身体里面时,狭窄的花径被撕裂的痛楚,与其说是性爱,不如说是酷刑。
可是,当季司安那张因为欲望而显得邪魅的脸,以及低哑喊着自己名字的嗓音,却让阿令没有办法反抗。
“啊!”张开口,因为疼痛而发出来的声响,像是呻吟,也像是抗议。
身体的前面因为刚刚已经得到快感,再加上后穴的痛楚,已经缩小、皱摺成可怜的尺寸。
季司安却像是不曾感受到阿令的痛楚一般,每一下撞击都牵引出隐隐的血丝。
唇齿咬噬着耳垂,双手急切地抚触着胸口和大腿,明明该是两情相悦的第一次肢体纠缠,却成了一面倒的攻击与承受。
因为疼痛,阿令的双手深入对方的衣服底下,用力地抓着季司安的背,指甲陷入对方的皮肤中,红色的抓痕在他与自己相比,显得白皙却肌肉贲发的背上,抓出好几条红痕。
用力再阿令的颈际留下几个充满占有意味的吻痕,季司安仍不餍足地抬起上半身,双手抓住阿令的脚踝,将两只脚拉得更开。腰部律动的幅度加大,每一下都像要将身下的人一分为二一样。
桌子不堪强力的撞击动作,已经位移到墙的一边。
阿令的背上贴着坚硬的桌板,体内却是凶器无情地进犯,掮住脚踝的手掌也用了很大的力气。腰部以下的每个关节、每条神经,都因为狂暴的侵犯,和不温柔的动作,产生了令人无法言说的疼痛。
他的手用试图去碰触季司安的胸口,却只能勾到对方衣服的下摆。
忍受疼痛而无处施力的手,转而拉扯并绞紧早已被撕裂的自己的上衣。
因为疼痛,眉锁得很紧,左脸因为之前打架而红肿的痕迹,让他看起来更像正在被施暴。
※※※
虽然在床上偏好另一半楚楚可怜的模样,但是,如果能够控制自己的理智,季司安在床上可以是个温柔体贴的情人的。
可惜,当身体被阿令温暖紧窒的幽俓包围,鼻翼之间充塞着阿令独特的阳光,却又带着未熟成人气息的时,所有的心志只剩下掠夺与占有。
阿令。阿令。阿令。
正面相对时,季司安可以看见他拧紧的眉,内心深处有个声音提醒自己:我要对你好、我要对你好。
然而猎食者本能的欲望,仍然控制着他的行动。
勉强撑到PUB的员工休息室,已经将他所有的耐性完全用光了。他知道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要了阿令,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也许,阿令该逃的。潜意识感觉到不忍。
阿令没有逃,他温柔地包围着自己的身体,承受着自己粗暴地对待,可是,还不够、还要更多。
阿令。你是我的。
我要把你弄坏,让你彻底而完全的,只能属于我。
季司安眯着双眼,看到他几乎像是被施虐的模样,心底浮出一丝不忍,于是,略为退开,拖着阿令的腰,让他站到地上,然后翻转对方的身体,从后方进入已经流血的小穴。
从后方进入,释放了脊椎的疼痛,也减缓大腿根部因为被扯得太开,而产生的酸疼感,上半身趴在桌子上的阿令,只剩下后穴被利刃刺穿的感觉。
看不到阿令的脸,季司安更能够肆无忌惮地享受眼前能够引出体内原始欲望的躯体。
减少了其他部位的疼动,阿令总算可以喘息着试图让自己放松。
他知道,如果不尽量放松,自己事后要花更多的时间擦药和复原。
阿令的双手试图在平滑的桌板上,抓住一些什么。
他剪得很短的头发,以及古铜色的背,全身散发出来的阳光气息,和自己以往喜欢品尝的瘦弱白皙很不相同。
嗜血的原始意志催促着季司安,可以更用力、更粗暴、更尽兴,坏掉也没关系,因为,阿令很强壮,很快就可以复原的。
没看到那张忍受疼痛的脸,不会感觉到心疼,不会感觉到抱歉。
在享受美食的时候,不需要去想食物遭受到的疼痛。
只要享受就好。
好紧。好爽。
阿令。
只有阿令能够这样。
只有想对阿令这样。
原来,以往挑选伴侣的标准,都违反了嗜血粗暴的兽性。
赤裸且真实的欲望,原来,其实自己本质就是兽。穿着衣服的兽。就像阿令说的,天使脸孔下,是魔鬼的身材。阿令不知道的是,当他献祭自己肉体时,季司安温和内敛的性格,也会幻化为凶残的兽。
与其说是两情相悦的欢爱,不如说是一场献祭者与飨宴者的剧目。
斗室内,情欲与血腥的味道,仍持续燃烧。
(30)
明明就每次都痛的要死,我怎么从来没有想过,要反过来压你?
※※※
结束之后,阿令趴在桌子上喘息,因为忍受漫长的疼痛,虽然没有昏倒,但是,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发不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