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一对双生儿本双双被寄养在蜀中剑门,
但被拆散,各自长大后又相遇、相知、相……
原以为是自己亲兄弟,却有着不可告人的身世……
本文涉及:兄弟、父子、np等狗血剧情
《细雨斜阳入剑门》的父子篇,但又完全独立
不速之客
蜀中,剑门。
在一处偏僻的山中密林里依山而建着四五间宽敞的茅屋,大门处挂着一块牌匾,上书:“雪砚草堂”
四个大字。茅屋看似简陋,细看却甚是精致,正正应了“茅檐常扫净无苔,花木成蹊手自栽,一水护
田将绿绕,两山排闼送青来”这首诗的意境。
此时天正朦朦亮,门外一名身材修长的青衣书生手里挽着一个硕大的竹篮,上下打量着这间名为“雪
砚草堂”的宅院,点了点头,道了句:“不错。”便身子一跃而起,越过那矮矮的土墙进了院子。
四处静得能听见树叶被风吹动的“飒飒”声,却听不见这书生跳进院子的声音,此人轻功已到了出神
入化的境地。只见他略略看了看四周,便朝着正中那间茅屋走去。
门无声无息的被推开,里面是大厅,左右两边各是一个房间。这房子设计很是奇怪,布局也很有特点
,若是平时,这青衣书生绝对会好奇的里里外外参观一番,可这次来时间紧迫,他必须早点赶回去才
行。于是书生走到左边那房间,将手按在门上,打算将门推开。
不过门似乎是被里面的人把用门闩栓住了,青衣书生便在手上微微用力,里面那门闩顿时碎成粉末,
纷纷扬扬的掉落在地上,整个过程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青衣书生终于推门进了房间。这房间像是主人的卧室,布置得颇为简洁,估计这“雪砚草堂”的主人
是名男子。卧室里面不少陈设都是青衣书生见所未见的,书生好不容易把自己的眼光从那些稀奇古怪
的家具摆设移到床上,又立刻被那张造型奇特的床给吸引。
这床好大,并排躺四名彪形大汉都没问题,床的设计非常简洁,上面既没有雕梁画栋的床栏又没有绸
缎幔帐,只在屋顶处垂下薄如蝉翼的雪蝉纱。这雪蝉纱产自西域,据说能东暖夏凉、驱蚊防虫,十分
昂贵,又因为此雪蝉纱“尺布寸金”所以又被称为“寸金纱”。这样名贵的布料连皇宫中的妃嫔都未
必能享用,却被此间主人这么大匹大匹的用作蚊帐,实在是奢靡。若是常人看见肯定会摇头叹息,可
那青衣书生看见后却是点头称赞,自言自语道:“真是好主意,回去我也要跟阿瑶做一张才行。”
床上熟睡之人本来香梦正酣,现在终于被惊醒,发出一声带了丝被吵醒的恼意的问话:
“你不是后天才回来吗?怎么现在到家呀?”
说完只见一只比玉还白三分的手从雪蝉纱做成的幔帐里伸出,挽起像雨雾一般缠绕笼罩的幔帐,然后
一双纤巧的玉足塞进造型古怪的鞋子里,这“雪砚草堂”的主人便打着呵欠款款走来。
只见此人约莫双十年华,肌肤洁白胜雪,衬着一头披泻而下的青丝,更显得绿鬓如云,美不胜收。那
张夺人心魄的脸孔本来有着惊人的美艳,却因为刚刚海棠春睡,更添加了媚意。此人身上除了亵衣便
只披着件月白苏绣的外褂,隐约间还能看见他骨肉匀称的动人胴体,就连见多识广的青衣书生也不禁
在心里暗暗赞了句:“ 好一个绝色尤物,比之阿瑶也一点也不逊色。”
屋子的主人还睡眼惺忪,丝毫没发现异样。那青衣书生也不即时点破,只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上,将
手中的大竹篮往桌上一放,淡淡道:“是我。”
“咦?”此话一出,本来还迷迷糊糊的主人立刻清醒过来,他放下正揉着眼睛的手,往青衣书生处一
看,那清晨微弱的亮光淡淡的照射在青衣书生身上,只见此人生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清隽逼人,
若非他嘴角处因为经常冷笑而显出淡淡的法令纹,还有与唐钰相比略显风流雅致的身形,此人便和他
的夫君唐钰长得一模一样了。
“雪砚,还没认出我吗?”青衣书生嘴角扯出一丝淡笑,只要再加些冷意便成个标准冷笑了,这不正
是早已成为江湖传说的岭南冼家前任当家“玉面冷心”冼修文吗?
认是认出了,只是自己该怎么称呼他才好呢?
雪砚的心思转了又转:冼修文是自己丈夫唐钰的亲身父亲,按理自己应该叫他“公公”;可冼修文现
在是自己母亲“美艳夫人”阿瑶的丈夫,自己又应该叫他“ 爹”;还有,据自己母亲阿瑶所说,自
己有三分之一的可能是冼修文的儿子……综上分析,自己应该叫他“爹”吧,可是看着这张跟唐钰几
乎一模一样的脸,这句“ 爹”还真是打死都叫不出来!
冼修文似乎看出了雪砚的为难之处,笑了笑道:“你就叫我冼叔叔吧。”
“是。”雪砚如释重负的应了一声,对冼修文行礼道,“不知冼叔叔远道而来,雪砚有失远迎,冼叔
叔这次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呢?”
“我这次来是有事要吩咐你们的。”
雪砚一听,心里不禁暗暗叫苦:冼修文这人最不按常理出牌,若是他吩咐你做的事情,多半没什么好
事。不过心里是这么想,嘴上却不敢怠慢,慌忙道:“冼叔叔请讲。”
冼修文掀开篮子里的锦被,道:“我要你和家明两个帮我养大他们。”
冼修文口中的“家明”正是雪砚的丈夫唐钰的本名,当初因为种种原因,冼修文的私生子冼家明以“
唐钰”的身份在唐家长大成人,后来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冼家明还是继续沿用“唐钰”这名字没有改
。(详情请看鄙作《细雨斜阳入剑门》)
雪砚一看竹篮内两个睡得正香的粉雕玉琢的婴儿,差点没吓得晕过去:“这、这是……”
“这是我和你娘亲生的双生子,”冼修文脸上很难得的露出一丝暖暖的笑意,“这个额头有粒胭脂痣
、长得像我的是哥哥,叫家珍;这个眼角有粒泪痣、长得像你娘的是弟弟,叫家宝。”
“这是……”雪砚还是在震惊中没有恢复过来,“弟弟啊……”
冼修文一手一个利落的将两个熟睡的婴儿抱起,塞在还处于石化状态的雪砚怀里,然后拍拍双手,满
意道:“从现在开始,他们就是你和家明的儿子了。”
雪砚吓了一跳,他只觉得怀中两个软绵绵的物体又可爱、又恐怖,好不容易小心翼翼的将婴儿放在床
上,转过身脸色煞白的问道:“冼叔叔,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要我和唐钰将他们养大?还要他们
做我们的儿子?他们明明是我们的弟弟啊?”
飞来横祸
冼修文脸色一沉,道:“这两个小家伙,别的不会,就会吃喝拉撒睡,整天霸着我的阿瑶,害我俩一
点谈情说爱的时间都没有,实在可恶!”
雪砚心里不禁叫苦:大叔,这可是你生的,生下来就不管啦?而且听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要把这两个电
灯泡扔给我和唐钰?这当然是万万不可!
于是雪砚连忙笑着劝道:“冼叔叔,这是小孩的必经过程啊,等到弟弟们长大就好了,你把他们带在
身边,看着他们一天天长大,这该有多开心啊!”
“哼,”冼修文突然翻脸,他冷笑一声,道,“我冼修文是这么温情脉脉之人吗?废话少说,这事我
已经决定了,这两个孩子你要就要,不要也得要!”
“这……”雪砚知道好汉不知眼前亏,冼修文这煞星也忤逆他可是什么狠事都做得出,于是心生一计
,道:“冼叔叔,你看,我和唐钰是白手兴家,一穷二白,不如你将两位弟弟送回岭南冼家,交给家
荣哥哥抚养,岂不更好?”
“那傻小子,”冼修文笑道,“自己被我卖给陈永发还不知道呢,我怎么放心交给他?我觉得你这儿
就很好,就这么定了,你再推迟我就要翻脸了。”
雪砚见冼修文出言恐吓,只得退而求其次道,“既然叔叔你都这么说了,我和唐钰当然只有从命,不
过从辈分上说,家珍、家宝是我和唐钰的弟弟,长兄为父,我们两个代父母抚养他们就行了,何必要
让他们做我俩的儿子呢?”
冼修文微微一笑,道:“阿瑶说了,你和家明生不出儿子,所以帮你们生个出来。你娘对你们多体贴
啊,你一定要好好养大家珍和家宝以报答你娘之恩。”
雪砚听得满头黑线,他早知道他那位艳名远播的娘其实脑子不太好使,只是不知道会不好使到这种程
度;还有冼修文不按常理出牌也是早有预料,只是跟着他娘疯到这种程度,实在让他无语。
雪砚只好垂头丧气道:“雪砚谢过娘亲、谢过冼叔叔,也请你们不要再这么‘体贴’了,我和唐钰实
在能力有限,有这两个‘儿子’就够了,再多实在是无福消受。”
冼修文哈哈大笑,拍了拍雪砚的肩膀,道:“你也不用愁成这样,你刚才不是说了吗?‘看着他们一
天天长大,这该有多开心啊!’哈哈。”
雪砚恨不得打自己的大嘴巴,若唐钰在就好了,一定能把冼修文和他那两个大麻烦顶回去。说不定冼
修文是算准了唐钰不在,见自己软弱可欺,才上门送麻烦来的!
冼修文想了想,道:“我还要提醒你一件事,家树他一直对我不死心,这一年来他不停的在找我。若
他寻到这来找你,你千万不要告诉他我来过以及我来是做什么,还有,你要保护好家珍和珍宝,否则
……”
他眼里凶光一闪,瞧得雪砚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表态道:“叔叔放心,雪砚一定不辱使命。”
“好。我走了,你和家明有事也不用找我们,好好养大家珍和家宝就算你们尽孝了。”说完身形一闪
,也没见他怎么动作,人已经在几丈以外。
“好可怕的轻功,幸亏没跟他交手。”虽然自己已是绝顶高手,但雪砚还是觉得冼修文的武功十分恐
怖,他皱着眉头看着两个还在熟睡的婴儿,不禁自言自语道:“这可怎么办呢?”
他本来长得极美,这一颦之间更显得我见犹怜,本来以前雪砚美则美矣,气质却有点不足,不过这一
年与唐钰朝夕相处,倒沾了些唐钰的冰气兰质,若不说话举手投足间有时美得让人窒息。
只见他伸了个懒腰,道:“算了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睡觉、天大的事睡醒再说!”
说完又款款走到床前,打算和这两个小娃娃大被同眠,手刚碰到被子,就感觉到房间多了一股陌生的
气息——
“谁!”雪砚警觉的一转身,见房间里又多了一个人。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被冼修文那乌鸦嘴说中了,冼家树竟然这么快就赶到!
雪砚只觉得自己今天怎么倒了这么大的霉,刚送走一个煞星又来一个瘟神,但表面上也不敢露出什么
不敬的意思,他对冼家树抱拳道:“冼兄,很久不见了,不知今日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冼修文还是一副剑眉星目的儒雅书生模样,只是带了丝风尘仆仆的憔悴:“修文呢?他刚刚来过,是
不是?”
冼家树说话开门见山,丝毫也不跟雪砚废话。
“哈哈,这个吗……”雪砚打着哈哈,脑子转得飞快:说还是不说呢?这会冼修文应该已经跑远了吧
?冼家树看样子是不好惹的,还是说实话吧。
“冼叔叔他是来过,不过他现在应该已经走远了。”
冼家树眼神一亮,但很快又黯然下来,他有点疲惫的坐在凳子上,喃喃道:“还是慢了一步……”
雪砚灵机一动:看样子冼家树似乎还不知道冼修文将两个儿子扔在这儿的事,我得赶紧把他打发走。
于是雪砚装作好心道:“你现在去追说不定还能追得上!”
冼家树眼里精光一闪,盯着雪砚问道:“他这次来找你是做什么?”
“没、没做什么啊。”雪砚故作镇定,但眼神却飘忽到床上。
冼家树突然从登上跃起,飞身到床边:“那是什么?”
冼家树的武功不下于雪砚,雪砚投鼠忌器、勉强将冼家树拦住。但冼家树还是发现了床上是两个丝毫
不知道危险还在熟睡的婴儿。
冼家树的眼神迅速冰化:“这一年的时间他们竟然连儿子都生了!”
“你不要误会,”雪砚一边在心里衡量着若此时与冼家树交手有多少胜算,一边欲盖弥彰道,“他们
是我和唐钰的儿子啦。”
“你?”冼家树抬头冷冷的看了雪砚一眼。
“是啊,”雪砚见冼家树面无表情的听着,也不知道信不信,唯有继续编了,“唐钰这人特别喜欢小
孩子,不过你也知道我和唐钰两个男的,连个蛋都生不出来啦,哈哈,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收养了两个
孩子,哈哈。”
“哦,”冼家树不置可否的说道,“我想看看你收养的这两个婴儿,可以吧?”
“这样不太好吧……他们很怕生的……”这回雪砚根本挡不住冼家树的脚步,冼家树也根本不理会他
,直接走到床边,望着那对双生子一言不发。
完了,只要见到婴儿的相貌,瞎子都能看出他们是谁的儿子,雪砚暗暗将功力运于手中,事到如今,
只有跟冼家树拼了!
偷龙转凤
雪砚正想偷袭,谁知道冼家树比他更快一步,只见冼家树突然转身一掌向他劈来,竟然不留情面、用
足十成功力,那掌势像排山倒海般袭来,雪砚自然不敢怠慢,身子顺着掌势向后退了十步才没受伤,
但回过神来发现已经晚了,那对双生子早已被冼家树抱起。
雪砚脸色苍白、定了定神,对冼家树道:“你敢动他们一根毫毛我保证你绝对出不了这门口!”
冼家树好像听不见他说话一般,只是定定的看着手中的两个婴儿,突然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既然我
找不到他,就让他来找我吧。”说完伸手将其中一个婴儿往远处一丢——
“不要!”雪砚连忙冲上前,稳稳的把那落地的婴儿接住,再一回头,冼家树已经抱着另一个婴儿走
出几丈之外。
“可恶!别走!”雪砚想放下手中的婴儿,但又不放心,只好一咬牙,抱着他施展轻功去追冼家树。
只可惜他终是慢了那么一会儿,两人轻功本就不相伯仲,雪砚抱着自己的弟弟不敢玩命地追,而冼家
树却敢没命的逃,于是最后冼家树还是抱着那个婴儿给逃走了。
雪砚只好抱着剩下那个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怀中的婴儿早已哭得哇哇直响。
“我的祖宗,现在该哭的是我吧?”雪砚没好气的低头,见怀中婴儿眼角有粒泪痣,正是长相酷似自
己的冼家宝,冼家树连带都要带走那个长得像冼修文的冼家珍,若然冼家珍跟着冼家树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