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囧双雄(五胡情乱 穿越)第二卷+番外——绝世猫痞
绝世猫痞  发于:2010年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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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中众人听了他的话,方才明白北魏朝廷早就对苗蔚起了杀心,居然动用了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色给苗蔚的药里下毒,让他的病越来越重,最终不治身死。

众人此时闻言都群情激奋,连声呼喝着要将周二小处死。

胡长安眼见大火越少越旺,根本不可能扑灭,心下也自焦虑,正思索间,忽听得周二小的哭喊戛然而止,只见韩缇的短刀已然斩在他颈中,鲜血正汩汩流出。

“他已经疯了。”韩缇面无表情:“他杀了师父,本就该死,况且死对他来说,也是个解脱。”

胡长安知道他心中悲愤难过,也不多说,见火势甚大,便开始清点人数,集结帮众,撤出火场。

众人集合起来,向门口奔去,却发现大门被人在外面锁死了,胡长安闻讯大惊,随即猜到北魏朝廷已经动手了。

几个帮众想要越墙而出,身形甫一跃起,便倏然坠落,众人一看,只见他们身上插着数只羽箭,已经死去。随即墙头上密密麻麻竖起一排弓箭手,搭箭在弦,瞄准院中众人,显是早有准备。

赤帮众人正惊疑间,只听院外一人朗声道:“赤帮帮众听着,速速放下兵器,束手就擒,否则以反叛罪格杀勿论!”

赤帮众人鼓噪起来,胡长安知道北魏朝廷谋划已久,此战在所难免,便朗声道:“我们本是正当帮派,经营的也都是正当生意,撇开这些年来为朝廷上缴了多少税务不说,连朝廷大军北征柔然,我们也数次派人出钱,此时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朝廷所作所为,直令我赤帮齿寒。”

只听墙外那声音冷冷一笑,道:“赤帮人中勾结南齐,叛国通敌,朝廷岂能容尔等坐起反叛!众将听令,速速放箭!”

三三章:覆巢之下

只听墙外那声音冷冷一笑,道:“赤帮人中勾结南齐,叛国通敌,朝廷岂能容尔等坐起反叛!众将听令,速速放箭!”

话音一落,只见墙头上箭矢如疾雨般落下,好在赤帮众人武艺甚高,此时挥舞兵器盾牌,倒是没伤到几个人

一轮箭矢射完,忽然大门洞开,一群武装整齐的军士潮水般涌了进来,与赤帮众人展开混战。

赤帮众人虽然武功颇高,但对方毕竟人数众多,混战了一个多时辰,天光微亮的时候,已经死伤过半。

众人之中以韩缇武功最高,他怕胡长安被人陷害,一直护在他身边,混战中也中了几剑,好在都不深,血也流的不多。

眼看天要亮了,黑头挥舞着双钩冲到胡长安身前,道:“胡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先冲出包围,投奔其他堂口,日后再做打算。”

胡长安一边混战,一边道:“你与长贵护住韩缇先走,我断后。”

韩缇抢在他身前,道:“不行,帮主是万金之体,黑头、长贵,你们护住胡伯伯先走,我留下断后。”

黑头和长贵闻言抢到胡长安身旁,不由分说拉着他就往西退去,黑头边退边喊:“韩缇,保重,老地方会合。”

韩缇应了一声,挥舞短刀,将冲来的兵士奋力挡开,随即拼尽全力厮杀起来。

转眼间日升东方,韩缇激战了大半夜,稍微露出了疲态,激战间忽听耳边一声轻响,只见一支箭簇擦着他右颊飞过,登时在他脸上划了个细细的口子。随即又一支箭簇射来,韩缇想要躲避,面前却冲来四五个兵士,挥舞着长枪向他袭来,他躲无可躲,挥刀荡开长枪,那箭簇已射入他右臂,一时血流如注,短刀拿捏不稳,倏然落地,他却伸脚一勾,堪堪将刀踢到了左手,想要继续厮杀,忽觉右臂一阵麻痒,脑中登时眩晕起来,心中立刻知道箭上淬了麻药。

又击退了几次进攻,韩缇只觉脑袋越来越昏,步子越来越沉,支持不住向下倒去。

在倒地的一瞬,忽然有人将他接住,随后他感觉天旋地转,被人扛在了肩头,紧接着,只听叮叮当当地几声,那人挡开了攻击而来的长枪,韩缇想要看清谁是救了他,却瞬时间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韩缇悠悠醒来,发觉天黑着,自己正躺在一个温暖馨香的被窝里,动了动身子,发现身上的伤口都包扎好了,挣扎着坐起,黑暗中借着微弱的月光打量四周,他惊讶地发现这竟然是一个小姐的绣房。

韩缇刚要起身,忽听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窈窕纤细的身影掌着一盏灯走了进来,发现韩缇坐了起来,不禁又惊又喜地道:“韩大哥,你醒了。”

借着明亮的灯光,韩缇这才看清,面前那柳眉若黛,面胜桃花的窈窕女子,正是拔拔嫣然。

她这时已经十四岁,身材比前两年高了许多,面貌却与拔拔王妃长的更加相似,越发显得温婉秀美,柔媚动人。

她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韩缇床边,仔细看了看他脸色,道:“听爹爹说朝廷要出兵围剿长安赤帮总堂,我便告诉了小陆叔叔,求他去救你,昨日他将你送了回来,说你中了麻药,大约今天会醒。现下外面都在缉拿赤帮的反叛,我只好将你藏在我绣楼上了。”

韩缇舒了口气,道:“现下我帮中其他人怎么样了?”

拔拔嫣然叹了口气,道:“大都被歼灭了,只有胡二当家和几个首领被生擒了,现下大约送去平城了吧。”见韩缇神色焦急,又道:“韩大哥,你现在还伤着,别想着去救人了,等养好身体再说。”

韩缇无法,只得重又躺下,想了想又道:“嫣然,你是郡主,这样把我藏在你房里,被人知道了,难免对你名声不好,你与陆大哥说说,还是把我转到别处吧。”

拔拔嫣然闻言面上一红,道:“我是背着爹爹救你的,不敢说与别人知晓,外面现下风声很紧,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韩缇隐隐约约知道她对自己的心意,此时也不好再说什么,房中安静下来,片刻间两人都有些尴尬。

过了一会,拔拔嫣然道:“你身子不好,要多休息,我先走了。”说罢转身而去。

韩缇在她绣房中住了三日,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这天夜里刚思忖着要走,忽听得外面嘈杂起来。

韩缇轻轻起身,走到窗边向外望去,只见十余只火把将绣楼门口照的通明,一个身披铠甲的人站在门口,旁边是身穿白袍的拔拔泰。

拔拔泰面有怒色地道:“崔将军,这里是我女儿的绣楼,你不是连这都要搜吧?”

那崔将军向拔拔泰一礼,道:“下官正是接到线报,说是郡主将一个要紧的赤帮反叛藏在了府上。”

拔拔泰怒道:“何人胡说八道,血口喷人,郡主千金之体,又尚未出阁,你不要胡乱污蔑。”

崔将军见郡王发怒,也有些害怕,陪笑道:“郡王息怒。”随即向一旁的军士道:“把人带上来。”

映着火光,韩缇看出他们带来的人,正是这两天日间给自己送饭的厨娘,只见那厨娘已经面无人色,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老爷,奴婢也是万不得已,是这位军爷逼迫奴婢的。”

韩缇不敢再看,转身飞快地穿上衣服,将所有与自己相关的东西都收集起来,随即打开绣楼的后窗,沿着墙轻轻溜了下去。

绣楼在王府的东侧,韩缇出了楼,如鬼魅般的身影飞快地向东面掠去,顷刻间越过了郡王府围墙。

出了围墙,韩缇沿着巷子向东奔了片刻,便停住了。

只见数百名官兵厉兵秣马,已经将郡王府左近围了个水泄不通,韩缇便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

一个将军模样的人用马鞭指着韩缇,道:“放下兵器,束手就擒,否则我们便放箭了。“

韩缇缓缓走上两步,而后停了下来,轻轻将左手的短刀抛在了地上。

出乎韩缇意料,擒住他的兵士并没有折磨他,只是用牛筋将他缚紧,塞在了一个简陋的囚车里,随即驾车而去。

马车颠簸了好几日,终于停了下来,韩缇被人推搡着进入一个昏暗的地牢,来到一个小小房间中。

一个三十来岁的猥琐汉子走了进来,见了韩缇,淫邪的目光将他从上到下扫了一遍,道:“爷爷我是平成大牢的牢头张三,你这赤帮的反叛,见了老子还不下跪。”

韩缇冷哼一声,张三立时怒了,抄起身旁的长棍,一棍打在他膝弯,韩缇数日被绑着,此时身体酸痛,一时挨不住,便跪倒下去。张三放下棍子,用粗糙的大手抬起韩缇的下颌,俯身细细看着他的脸,片刻咂舌道:“老子玩过不知多少婊 子,还没见过你这么标致的,今日天可怜见,上头竟把你送来,说不得晚上要好好享受一番了。”

韩缇用力挣开他的手,要不是心中记挂胡长安等人的下落,此刻早已将这猥琐男一脚踢翻。

那人见他怒目相向,也不恼怒,吩咐左右道:“你们都出去吧,爷爷要单独审问这个人犯。”

众人闻言相视一笑,脸上露出戏谑淫邪的表情,随即鱼贯而出。

张三关了房门,走到韩缇身边,打了个转,便伸手向他怀里摸来:“好俊身条儿,让爷摸摸看……”

韩缇被他淫亵的语气恶心的差点吐出来,见他的手伸过来,刚要躲避,忽见房门被人用力踢开。

张三回头怒道:“他娘的,是谁打搅爷爷的好事?”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他的脸被遮在了阴影里,一时也看不清是谁,他旁边站着刚才出去的一个牢役,抖抖索索地道:“老……老大,这位是任城王爷派来的大人,说是要提审这个姓韩的人犯。”

张三一听是任城王派来的人,忙跪下磕头道:“卑职张三拜见大人。”

那人冷冷地道:“都出去,任何人不许接近。”

张三等人依言走了出去,关了房门。

那黑衣人走到跪立在地上的韩缇身前,弯腰看了看他,伸手拿出一粒药丸,送在韩缇眼前:“胡长安等人现下就在这牢中,你救是不救?”

韩缇狐疑地看着他,那人道:“信不信由你,若是想救他们,就吃下这药丸。”

韩缇迟疑了片刻,终于吃下了药丸。

那人亲眼见他吞下药丸,又捏着他下颌,迫使他张嘴查看了,确信他已咽下,方点了点头,道:“现下你可以去见他们了。”

说着他走了出去,韩缇听见他吩咐门外诸人道:“将他与胡长安等人关在一处,不要为难,张三,若是你敢动他一根头发,我便将你凌迟处死。”

此后韩缇便被送进了一个宽大的牢房,果然与胡长安、黑头、张长贵三人关在了一处。

一连十余日,那人都没有再找韩缇,到了第十二日晚上,众人正在牢中睡觉,门忽然开了,张三等人走了进来,将韩缇带了出去。

韩缇被带进一个单独的牢房,张三取下了他手铐脚镣,随即关了门出去。

韩缇猜测那天的黑衣人大概快要再来找自己了,便也不着急,兀自在房中的木板床上躺了下去。

睡到半夜,韩缇忽然感觉全身如万虫啮咬般又疼又痒,惊醒一看,却见身上好好的什么虫也没有,只是全身都疼的厉害,思来想去,方猜到那人那天给他的药丸发作了。

这一夜韩缇被那药丸折磨的几乎要崩溃了,只觉得身上如打摆子一般,一会如坠冰窖,冷的连牙齿都打颤,一会又象被扔进了火堆,连皮肤头发都灼热难耐,同时,那噬骨的疼痒一直没有丝毫的放松,时时刻刻侵蚀着他的身体,让他汗出如雨,不一时冷汗便浸透了床板,随后便一滴滴地掉在地上,到天明的时候,他双手因为抓着床头的木条,指甲嵌在了木缝里裂开了,指尖凝结着暗红的血迹,身上的汗几乎都出尽了,全身一丝力气也无,只是偶尔抽搐一下,整个人如同被曝晒在海滩上的鱼一般,静静等待死亡。

弥留之际,只听得牢门忽然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伸手翻转了他俯趴着的僵硬身体,捏住他下颌,将一粒药丸塞在他嘴里,随后灌下一杯烈酒,将药丸冲下。

过了片刻,韩缇感觉身上的痛苦如抽丝般迅速地消失了,生命重又回到了身上,只是浑身脱力,软弱的连想动一下手指也是不能。

上次那黑衣人坐到了他床前的木椅上,取下了斗篷上的风帽,韩缇一见之下吃了一惊,原来他竟然就是任城王本人。

拓跋澄深深的看了他片刻,方道:“赤帮众人本来都是死罪,我原是要将你们全歼的,可现下却有一桩事情,非要你才能办得成,只好暂时留下胡长安、黑头、张长贵三人的性命。”

顿了顿又道:“本来我只需告诉你这药丸能让你痛不欲生便可,但人是很奇怪的东西,别人说的不一定相信,自己亲身经历的,方才记得牢固,说不得,只好让你受些苦楚。”

三四章:残酷的交易

韩缇无力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连话也说不出来,只听身边的拓跋澄道:“你还记得前年你随康泰郡王出征连环堡之时,曾孤军深入,在万军之中砍伤了一个人么?那人就是连环堡主默野,这两年来朝里倾轧争斗,郡王受排挤,朝廷派了几个无能的将领出征柔然,都是大败而归,如今朝廷赔款求和,默野却指名索要一个人……”说到这里,他深深地看了韩缇一眼:“那个人就是你。”

韩缇闻言不禁吃了一惊,细细回想,依稀还能记得当年的情况。

拓跋澄又道:“我给你吃下的药丸,吃完第一粒,十二日后便会发作一次,吃了第二粒即可缓解,此后却要等一年多之后才会发作第二次,到时须得再服第三粒,此后每年服一粒即可。”

韩缇闻言心中苦涩,想到自己这一生都要在药物控制下度过,恨不得立时就死去,转念却又记挂着胡长安等人,想着师父临死前的嘱托,只好压抑痛苦的心情。

拓跋澄顿了顿,道:“我只给你一年时间,与你做个交易,无论默野要你去做什么,我都再留胡长安等人一年,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明年四月初一之前,须得拿着柔然的兵力布防图来见我,到时我便给你药丸的配方,同时释放你们四人。如果默野一见之下便杀了你,或者你办不到我要求的事,到时我等不到你,那你必死无疑,他们三人也会被斩首示众。”

说完他停了片刻,又道:“一年之中没有人会帮助你,一切全凭你自己。你若接受,明日我便送你去柔然,你若不接受,明日我便将你们一干人等全体斩首。”

这个交易残酷之至,但韩缇没有选择。

第二日清晨,虚弱的韩缇便被塞进了一辆马车,随着一个百余人的马队,从平城出发,向柔然方向走去。

斛律达在两日前奉默野之命,到风堡来交接人质,他曾听一个老兵描述过这个传奇般的少年,那老兵曾在两年前亲眼见他砍伤默野,他说这少年俊美英武的如同草原上最美的雏鹰,刀法却凌厉的像寒冬的暴雪。

斛律达不怀疑他的话,默野两年来处心积虑地想要得到他,甚至放弃了让北魏将边界南移的机会,只接受北魏朝廷的赔款,唯一的附加条件就是必须得到韩缇。能让默野恨得咬牙切齿,却又魂牵梦萦的人,本该就是个传奇。

这次默野顶着匹侯拔的压力从任城王手里要来他,别人许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斛律达与默野相交十数年,对他的性子却是清楚的很。其实默堡里美貌的少年很多,去年高车人送来的金发少年达尔西更是美貌温婉地惊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绝色,才让默野如此迷恋,不惜违背匹侯拔的命令,一心想要弄到手呢?

风尘仆仆的马队在黄昏时终于到达了风堡,斛律达从领队的把总手里接过了任城王的手信,上面用汉字写着人质的生平:韩缇,男,籍贯巴蜀,延兴三年十月三十日生人,年十七岁,无家室,师从赤帮帮主苗蔚,善刀法技击,长于轻功暗器,善抚十二弦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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