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皇弟陛下,陛下选择谁,又宠幸谁,那都是陛下的家事,身为臣子的我们,不应该参与,更不应该指责。」站在黎昊珩右侧,站着一座高不可攀的冰山,哦不!应该是浑身透着冰冷的俊美男子,嘴里吐出长长一串似乎还带着冰碴的话语,虽然听起来像是在为黎昊轩辩解,可若是了解他的身份与出身,就能够得出就是在影射着什么。
「二表哥,你在说什么呀?我可是他亲弟弟,而你也是他的」
「可首先他是君,而我们是臣,其次才是兄弟亲人,而帝王的家事,又岂是臣子们所能干涉的,陛下准备册封谁,又宠幸谁,允许他享有什么样的地位,居住在哪座宫殿,都是以陛下的意愿为准,我们没有左右的权利与资格。」依旧冷冰冰的话语,没有太大起伏的声音,仅仅是在平平直诉。
「可那个家伙,很明显就是一个心怀不轨的朱国密探啊?皇兄,您又怎么可以」
「哦不,他的身份似乎有些太明显了,与其说他是个密探,还不如说他是个明晃晃的靶子,或者也可以说是吸引众人目光的牺牲品。」浑身散发着凛冽寒意的俊美男子,很中肯的评价道。
「不管是明桩还是暗探,他都是心怀叵测,别有所图的异国人。」
「皇弟殿下,您不应该这么想,或许那位新主子,也是身不由己的可怜人,陛下怜惜自是」
「好了!」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忽地站起身,黎昊轩打断台阶下那对你一言我一语,看起来像是在热烈的彼此争论,可实际上却或重或轻,旁敲侧击地表达他们心中的不满。
「 」
「你们两个也不要再一唱一和,朕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而朕对他」顿了顿,向来运筹帷幄,杀伐决断的他,此时竟然有几分迟疑。「朕对他也只是有那么一些兴趣而已,后宫的一切事务朕也不会交给他,朝中的政务后宫之人也根本就接触不到,你们所担心的一切,根本就不可能会发生。」
不打算跟他们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心烦意乱的黎昊轩,转身甩袖而去,留下那对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表兄弟,两人脸上同时露出一抹苦笑,轻蹙的眉宇间,也皆暗藏着一丝深深地忧虑。
陛下,我们担心的并不是这些啊!而是害怕随着时间的流逝,您对他感情会日渐加深,最终他会影响您的判断力,他会变成您的软肋,您的弱点, 以及您未来的阻力
波涛暗涌的离国后宫,近几个月继四国公主入主后又再兴波澜,离王不顾众臣的联名劝策,册封了一个朱国低级陪嫁侍卫为云之君,而这位异军突起的雪君,更成为史上第一位入主凤乾宫的君妃,惹来宫内众妃哗然一片。
或许初来乍道的异国公主们并不清楚凤乾宫是什么地方,也不明白它又代表着什么意义,可本国的诸妃们,却早已久仰其名,且暗暗心生向往。
众所皆知,帝王必须无情无爱,而他的婚姻更是维持各方势力,以及多方利益平衡的一个重要的筹码与手段,所以帝王的正后一般都不可能会是他的最爱,只能是彼此最大利益的结合,属于完全政治性的婚姻。
可帝王终究也是人,也会有爱恨情长的时候,而最爱的人曲居人下,委曲求全的那种滋味,任何一个爱她的男人恐怕都很难忍受,更不要说一个权倾天下的帝王。
离国祖辈先王中就曾出过一位为情所恼的帝王,也就是他为心爱的人,建起了一座与皇后凰坤宫,规格相同的凤乾宫,并在后宫妃嫔等级中多添了一个能够与皇后平起平坐的皇贵妃位置。
从此以后能够入主风乾宫的妃嫔,也就默认其在帝王的心中,占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历代谨慎的帝王们,一般也不会轻易将自己的弱点示人,因此至今为止能够入主凤乾官的妃嫔,可以说极其的稀罕,总共也不超过十位之数,现如今空置的凤乾宫,已经连续四代以上没有主人入主其间。
夜幕降临,灯火辉煌,垂幔翩舞的内殿,无数明灯烛火交映成辉,将整座雕梁画栋,金壁辉煌,几近壮丽奢华的宫殿,照耀得亮如白昼,依柱而坐的沐白,有几分心不在焉地仰头凝视看窗外朦胧的夜色,以及躲在云雾之间若隐若现的一弯残月,眼神有些许呆滞,脑中思绪也混乱不堪的他,一颗心早就不知飞向了何方。
「云,你在看什么呢?」伸手用力环住他的肩膀,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在他耳边想起。
「啊!陛下,是您」突来的声音。沐白浑身一颤,那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将他整个笼罩,让他能够轻而易举地辨认出来人的身份,他连忙挣扎着试图站起来。
「别别动!」稍用了下力将其拥入怀中,双手环上近来因为日溅消瘦,而几乎不盈一握的纤腰,舍不得太用力,也不敢太用力的他,略有些不满地皱了下眉。
「陛下,您不要」身后贴上来的热源令天性厌恶与人肢体接触的他,感到有些不自在,稍用力挣了挣,却没能挣脱,心里明白在身后人的面前,任何反抗挣扎都是徒劳无功的,所以他最终也只能认命地放弃挣扎,无奈的放松了身体静静地靠在那宽厚的胸膛上。
「云,晚风有些凉,你怎么能够坐在窗边吹风啊!」黎昊轩很满意怀中人的安分,随手合上半开的窗棂,然后抓住他冰凉的双手轻轻揉搓,试图将其温暖过来,低声在他耳边嗔怪道。
「其实晚风很舒服,一点都不凉。」喃喃低语的沐自,有些失神塌望着那象征着自由的窗户,在他眼前缓缓地合拢,无力地垂下眼帘,掩饰眼底刚刚一闪而逝的黯然。
「你身体最近才刚有点起色,可不能再着凉了。」黎昊轩拦腰将他抱了起来,转身走进内殿寝宫,穿过宫女们一~拉开的层层纱幔,缓步踏着玉石台阶向雪色纱幔薄垂,银色流苏翩舞,用整块白玉雕琢而成的玉床走去。
黎昊轩弯身将沐白轻轻放在床榻上,然后略微将他向里面挪动了一下,调整了一下他倚在身后的柔软锦缎靠枕上,再拖过金银丝线编织精绣的薄被盖在他的身上。
「陛下,您我还没求您不要」望着随后翻身上榻的黎昊轩,瞳孔猛地一缩,因恐惧而浑身颤抖不已的沐白,害怕得几乎语不成句。
虽然沐白住进凤乾宫已经有些时日,可由于病体未愈,身体一直都很虚弱,而对他万般呵护,千般怜惜的黎昊轩,一直也都没舍得碰他,就算有些比较亲昵的举动,例如拥抱及亲吻,也大多都点到即止,并不会进一步的索取,而今夜却是他头一次爬上沐白的床。
「嘘!云,不要怕,暂时朕不会碰你。」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黎昊轩伸手将抖成一团的沐白拥入怀中,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安抚着他说道。
「唔!」身体僵硬地趴伏在他的胸口,将头买在他怀中的沐白一动也不敢动。
其实沐白不是个胆小怯懦的人,虽然在很多人眼中温柔和顺的他,是个脾气好得几近没有个性的软弱男人,可实际上看起来斯文有礼的他,其实是个淡漠得喜欢冷眼旁观的人,只不过他将那抹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隐藏得非常完美,几乎没有人能察觉他从骨子里向外散发的清冷。
而他之所以会露出这般畏惧,也是因为连续两次的情欲纠葛,都给他留下了太深的心理阴影,再说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以及身与心的双重折磨,不管意志多么坚强的男人,恐怕最终也都会为之崩溃,因此沐白会如此畏惧黎吴轩的靠近,也应该是情有可原的。
「云,不要怕,朕不会伤你。」安抚地轻拍沐白的背脊,温香软玉抱满怀的黎昊轩,鼻端缭绕的尽是他清晰自然的体味,唇紧贴在他耳边,柔声的低语道。
「嗯!」柔顺地点了点头,沐白像只乖巧听话的猫咪蜷缩成一团,头温顺地枕在黎吴轩的胸口,脸上平静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略带嘲讽地悄悄勾了勾嘴角,飘忽丽又悠远的眼神中闪过一抹不以为然的冷芒。
「」紧紧拥着怀中人的腰,埋首在他如云的黑发中,黎吴轩满足地深吸了口气,淡淡的清香萦绕口鼻间,清雅的发香是如此地令人沉醉。
或许怀中可人儿的容貌称不上绝顶,更谈不上耀眼夺目,可他似丝绸般柔软滑顺的长发,如白玉般温润滑腻的肌肤触感,十指修长根根如葱,柔软的窄腰,纤细不盈一握,四肢结实而又纤长,可能是因为仍在病中,人有几分清减,但虽瘦却并不露骨,他身体的每一处,都是诸神的精心杰作。
黎昊轩毫不怀疑自己非常迷恋怀中人那美妙的胴体,念念不忘到相隔十一个月后再度相遇,竟然无法克制自己的欲念,与其在露天外野合,就算当时他的确是有些醉意,可他确定自己那个时候并没有醉得完全失去理智。
至于为什么会在遇见他之后,就无法控制自己,恐怕就连他本人也感到不可思议,以及难以理解。要知道从小接受帝王教育的他,其定力之高,绝非常人所能及船他本不应该如此不禁诱惑的,可面对这外表并不出众的少年,他却已经不止一次的冲动与失控。
像他不顾群臣亲弟的劝阻,坚持立来历不清的他为云之君,像他明知道凤乾宫意义非凡,却还是鬼使神差,毫不犹豫地将其赐给他居住。
即使明知道面对自己他眼中尽是恐惧,可自己每日还是会身不由己地到他宫殿小坐,就算心里明白他柔顺的表象下暗藏着不逊,可他还是选择刻意的忽略,并还有意无意地纵容他的放肆
他其实心里很明白,所有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自己对他感情有些不同寻常,可他不想承认,也不愿承认,天性冷静自持,理智寡情的他,居然会被一个仅仅见过两次面的男子给攻破了心防。
难道,真的会是
一见钟情?!
怕在黎昊轩怀中昏昏欲睡的沐白,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其实他也并不是没有暗中猜测过,为何身下人对他会这般纵容,只不过千般个理由,也没有一个能够解释得通,当然他是完全是没有将起的不正常举动,与爱情联系在一起。
而同样并没有完全理清头绪的黎昊轩,对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情感,依旧被无尽的迷雾所重重包围,两个思想无法互通,心意难以相通的人,也只能继续彼此捉迷藏,双方都在猜测着、怀疑着对方,因此两个人的关系,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皆一直在原地踏步,全无丝毫的进展
「嗯啊不」纱幔低垂的罗帐春色旖旎,急促的喘息,断断续续地娇吟,勾魂摄魄,牵人心魂,那似痛又似欢娱的呻吟,就好似失偶的夜莺,泣血啼鸣,那般如泣如诉,婉转低回。
淡如薄烟的月之光辉洒落满床,给凌乱的硕大玉床上,正彼此纠缠不休的两道身影,披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银色轻纱。在欲之还沉浮,浑然忘我的两人,随着那狂野销魂的旋律忘情舞动着,共同享受着那直入云霄的快感。
「呼宝贝好棒」扣在他圆润修长的双腿并将起折器,按压在身体两侧的床榻上,黎昊轩身吻着身下人粉红娇嫩诱人的肌肤,扭动着腰不断大力的撞击,挺动,灼热的肉体彼此摩擦碰撞,紧窒的内壁紧紧包裹着他不停律动的坚挺,一次比一次快,一次又比一次重,每次都深深地埋如他体内。
「唔啊嗯」紧咬下唇的沐白,扭动腰肢迎合着身上人一次次的挺入,狠狠地贯,吃力地承受着那仿佛风骤雨般地疯狂侵袭,修长的手指无助地拧扯着身侧的褥单,在波涛汹涌的欲海苦苦挣扎的他,眉头微微紧蹙,婴儿般光洁细腻的肌肤上,密布了一层薄薄的汗滴。
吮吸着他胸前娇艳欲滴的茱萸,灵活柔韧的舌,顺着那优美的曲线,一路舔舐到他的嘴角,强势的覆上轻吐着细碎呻吟与喘气的柔软唇瓣。
唇齿从开始的轻轻相触,到后来激烈的口舌交缠,似野兽般的彼此撕咬吮吸,迅速升腾的体温,以及一次重过一次的撞击,在不断的侵蚀吞蚕步步进逼下,早已一退再退,丢盔卸甲的沐白,终于退无可退,再也撑不住他随之崩溃。
「唔啊啊」文一次攀上欲望颠峰的他,眼前似乎闪过一道白光,身体随之一阵痉挛,在情欲的浪潮中沉浮的他,原有的理智也已不翼而飞,再也无法控制不住自己,悠长而又尖锐的呻吟从他口中流泻而出。
扣紧他柔韧纤细的腰,精神抖擞毫无倦意的黎昊轩,仍不肯放开早就瘫软如泥的沐白,固执地拖着才刚释放欲望,浑身正痉挛不已的沐白,与其再度共坠欲望之海。
两具浑身汗如浆的身体,亲密相贴,相互紧紧交绕的身体就仿佛两条彼此纠缠不放的蛇,沉浸在无边欲潮中的他们,更是无所顾忌地在玉床上翻云覆雨,尽情的抵死缠绵。
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当他稚嫩而又青涩的肉体习惯了欲望,也学会了享受的时候,当难熬的痛苦变成麻木,而麻木最终转变成快感的时候,他的自尊与骄傲也随着羞耻心一同剥落,面对至高无上的皇权,无力反抗,也无法反抗的沐白,也只能自甘堕落地放任自己随波逐流。
时间似流沙,从指问悄然流逝,在这座时间仿佛静止不动的豪华牢笼中,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蓦然回首间,沐白惊讶地发现,自己在这里居然已经度过了第五个年头。
五年的时间,英明神武的离王黎昊轩,又先后添了三位皇子,四位公主,后宫新添的佳人美嬖也只多不会少,而离国因战争而荒芜的田地终于再度焕发了生机,和平的到来令本来接近崩溃离国的经济也逐渐缓和,甚至还有迅速上升的势头。
如今的离国,非但国力强盛,边疆稳固,而且四海生平,风调雨顺,更重要的是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周边诸国也皆慑其威名,纷纷表示臣服,岁岁来朝年年来贡。
社会安定有序,文化繁荣发达,经济稳定发展,现如今的离国可谓是繁荣昌盛,处处展现出政通人和,国泰民安,欣欣向荣的和平景象,堪称为太平盛世。
离国每四年一届的秀女选拔,在这五年内连续举行了两次,几十位容姿秀丽,才华出焱的适龄闺秀千金们纷纷涌入宫中,也算是为后宫增色了不少,就算勤政为民,不恋美色的帝王,也还是封选了十几美人佳丽充实后宫,当然新鲜劲一过,其中能够得到他长久眷宠,却是寥寥无几。
而在这五年当中,沐白一直圣眷不衰,虽不至于像开始那半年夜夜蒙幸,可每周总有一两晚会夜宿凤乾宫,而能够与他分庭对抗,这么多年同样眷宠不衰的后宫诸妃。也就只有四国公主中的莲妃,凤妃,三皇子的母亲,上将军的女儿雪妃,以及左丞相的幼子苏公子,礼部侍郎的次子卫公子,再就是一些后起的新宠,入宫不足三个月的琴妃,宜贵人,绮美人
这么多年离王一直未曾立后,在宫中论地位,身为凤乾宫的主子,沐白毫无疑问应该是后宫最高的妃,而没有正式女主人的后宫,许多细碎繁琐嘲诸事本应该由他统管,可自古以来男妃地位皆低于同级女妃,而离王的态度又甚是暧昧,未曾得到明确的旨意,诸妃也都乐得装傻。
后宫以已逝前皇后的表妹雪妃为首几位同级女妃,共同代理皇后的职责统率后宫,地位相仿,圣宠也都相差无几的诸妃,自然对皇后的宝座自然都虎视眈眈。
而沐白的出现毫无疑问给她们带来了很强的危机感,虽然她们心里清楚离国不可能会出现男后,就算身为男子的他,也不可能会有子嗣威胁她们的皇子,可凤乾宫是陛下情之所寄,心上人的居所,是能够跟皇后平起平坐,皇贵妃的栖息地,能够入主凤乾宫的他,自然令后宫诸妃如临大敌,深恐他会从此独霸陛下。
还好陛下圣明,并没有从此沉迷美色,依旧是雨露均沾,不过宫内宫外群臣诸妃,还是对他多年圣宠不衰而感到不安,总是想方设法塞进许多容貌出众风姿各不同的美少年,试图分散陛下对他专宠。
而性情淡漠,荣宠不惊的沐白,对统率后宫这群整日只知道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相互算计,彼此倾轧的娘子军们非但全无兴趣,也对那群纷纷涌进宫中与他争宠竞争的少年们,浑不在意。
天性喜静,常年躲在凤乾宫的他,国中诸多庆典节日,如无必要也从来不会出席,还用千奇百怪的理由拒绝出席皇室的家庭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