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有个地方怪怪的？影片倒回枯林打斗那边，当时月牙也在场，两个神职者被砸死、一个刃使被手刀解决，月牙快速绕过刹那姐後人就不见了。

「为什麽月牙跑掉刹那姐表情大变？」光看影片就感觉出强烈的……杀气！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把那段倒带、倒带、再倒带。

使用慢速播放，人物的动作变得缓慢，月牙从她旁边掠过，好像不只这样，有个要仔细看才看得清楚的小动作。

眯眼死盯着萤幕屏……

……

他亲了刹那姐脸颊一下？

啊喔，为了性命着想，我还是当作没看到吧。

黯然切掉微电脑的电源。

第十二章 水晶争夺 (跟身体分离还要的叫断肢不要的叫垃圾)

第二场赛前热身中。

吓！

「好痛痛痛──大哥你这样用会出人命的！」真澄大声哀嚎，背後某人的脚依然毫不客气对拉筋中的我继续施力。

「你还年轻耶，才这样就不行？」

第二场比赛为挑战模式，裁判公布的比赛内容是「夺标」，目标物是发给两队拇指大的水晶先让队长带在身上，中途可以转给队友，但不能收进包包，只要击碎对方水晶就赢了，比死斗还简单，大概啦。

背部连续传出三声很不妙的声音。

「啊唷──拜托轻一点！」我的腰！我的骨头！难道我的未来就要毁在发育期？

柳生大哥下冷话：「真是没用……」

谁像你一样身体是可拆式的！

此回对手全是精灵，不过跟邱比很不一样呢。「怎麽有人头上长花的？」当中有三个精灵是一抹绿发，与头发相接的叶片跟花朵真的好奇特。

「那是木系的精灵啦，而且三个都是旗手呢。」邱比好心解释道。

「你怎麽知道？」

「同乡嘛，可是人家是风系精灵喔。」

旗手是精灵的特有职业，属於辅助型职业，因为没接触过也只有这点认识。

「他们应该会派三个旗手上场。」柳生大哥看着他们表情显得有点担心。「算了，我们也来决定一下出战人选。我看看……既然不是死斗模式的话，邱比。」他开始点人。

「有，人家可以大显身手了。」

「雪爸跟雪花。」

「爸爸，终於轮到我们了。」

话说，我还没看过雪爸战斗的样子？

「再来就是我跟队长，以上。」又是怪到不行的组合。

「为什麽？为什麽在下还是不能上场！」阿飞呐喊，这场依旧坐冷板凳。

「你，过来。」柳生大哥把阿飞拉到一旁商量，先是见到两人争吵，而後阿飞的表情越来越震惊，最後是大哥拍拍他肩膀，确定阿飞屈服了。

「呜……在下会想念公主了……咳！」他想过来拥抱後头洛因却拉住阿飞的围巾阻止，「你就安份一点。」洛因紧揪着他的围巾。

「一路顺风。」洛因比了一个大拇指，然後把阿飞拖走。

「补给品都有带齐吧？」刹那姐热心询问，看到她我会不禁想起上一场的情形，微笑略为僵硬回答：「嗯……很齐，绝对够用。」

「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放心去比赛吧。」响子姐指吵架中的阿飞与洛因，其实只有阿飞一个人在大声，洛因早已闭目养神。

「──时间到，双方参赛者请上前！」

果然如柳生大哥所言，对方派了三个旗手，另外加上一个刃使与一名法师。

「我是队长，奏，请多多指教。」

「我是真澄，请多指教。」

「彼此加油。」对方热情握手表示敬意。

现在各就定位，等待弥生小姐念咒。

「──进行传送！」

■■■

「比赛场地为雪原遗迹，天候良好，地面微量积雪，有效范围方圆五公里！」神无月先生站在遗迹的石柱上说道。

「F．Pursuers对Kingdom glory！」

「比赛开始！」

「走了……呀！」雪花先向前跑不小心滑了一脚，神无月先生连忙扶住她。

「地上滑小心。」加分！亲切、服务态度又好的GM心里给他加分！

「谢谢。」

「祝各位顺利晋级。」裁判神无月退场。

「现在该怎麽做？」希望柳生大哥能有好主意，身为队长可是对他依赖很深，他的建言往往都很有帮助。

「除了邱比以外，我们四个一起行动，水晶也给她。」好吧……我得重新评量一下。

「这会不会太乱来了！」爲什麽拿水晶的人反而单独行动！

柳生大哥的手抓住我後脑，两人脸贴近离不到三公分距离。

「你不相信我吗？」

「相……信……」说出这句话时嘴唇微微颤了一下，压力的逼迫让心脏跳个不停。

「很好，把水晶交给邱比。」

他真是个胡来的人，摸不透他在想什麽，我只有照着做。

「呀……不管怎样我们一定会拿下胜利的啦！」邱比姐猛擦嘴角、脸泛红晕从我手上接过水晶。「只有这种时候才有令人脸红心跳的镜头啊，绝对不能输掉！」她干劲十足往远处跑去，人影消失在景色中。

柳生大哥回头：「我们也走吧，雪爸不要变成兽型，四个人一起走。」雪爸应诺，我们随即出发。

宽广草原上零零落落的遗迹石墙与柱子是适合成为掩蔽物，跑上一段路後差不多该对上他们了，此时我们并没有察觉到……陷阱！

「大家小心！」柳生大哥吼道。

荆棘从地面石版夹缝中迅速向上生长，交错缠绕成圆顶牢笼限制牠们敌人的行动，再缓慢向内缩减少空间，看锐利的刺离我们越来越近，当机立断使出火焰斩武把荆棘牢烧开一个洞。

「做得不错喔。」被雪爸夸奖真不好意思。

「好痛！」火焰使雪融化，地面变得湿漉漉，不小心滑了一跤，跌坐在地。

「有破绽！」

伺机已久的敌人从上方跃下，精灵刃使对我脑袋瞄个正着！

「冰箭！三连锁！」

雪花的魔法朝精灵刃使攻击。

「爆炎弹！」

冰箭与火球撞击，双方力量互相抵消。

「在那里！」

「斩风！」

柳生大哥击破刃使後面的石墙，躲在那精灵魔法师原形毕露。「就算被发现你们还是不会有胜算的！」魔法师再次发动火属攻击，与雪花的冰系魔法拼得不相上下。

眼前还有一个敌人得解决，「飞燕连武！」双剑攻击精灵刃使，还没挥下第一剑就被他闪过，「怎麽会？」接连攻击都被巧妙闪过，刃使的速度有这麽快！

另一边的魔法师对抗持续进行中，「冰箭！九连！十连！十一连！十二连！」雪花不间断冰箭攻击也吃鳖，对方魔法师唱咒速度越来越快，攻击毫不手软，让小雪花无力招架。

「十三……呜！」雪花突然停止动作。

「怎麽了吗，雪花？」在一旁开防护屏障的雪爸回过神关心宝贝女儿。

雪花泪汪汪的跟爸爸哭诉：「爸爸……雪花咬到舌头了。」她吐着些许血丝的小舌，样子惹人怜爱。

「真澄、柳生你们两个过来这边。」雪爸唤我们过去。

「可是……我……现在……还在打耶！」边闪过对方攻击，我回他的话。

雪爸只是微笑不作声，莫名的寒意窜上背脊，乖乖跟大哥一起到他身边。

「真澄，把外套穿好。」

耶？

雪爸说完後从包包里拿出书本，推了一下眼镜。「我要念咒了。」

听到这话反应最大的是柳生，匆忙密语给邱比。

「喂！邱比！找到对方的水晶没？」

「用心法感觉大概是在附近，可是一直在移动，抓不到正确位置！」

「先快找掩护！雪爸要施法了！」

「什麽？」

「零度冰风暴！」

雪原吹起一阵狂风，草木连根拔起，遗迹的建筑同样受暴风雪摧惨，整个战场成为寒冰地狱，敌人不是濒死就是变冰棒，待在雪爸身边的我们则安然无恙，风雪过去後果然见到光点飞往天际，可惜水晶不在那两人身上。

施术完的雪爸轻叹一口气。

「还是爸爸最厉害了。」雪花跑去跟爸爸撒娇。

「原来雪爸……这麽强？」就算穿上外套还是冷得要死。

「因为雪爸他是隐藏职业嘛，这种等级的法术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谁敢欺负雪花的简直不要命……「『森之贤者』，可是榜上有名的法师喔，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认出来了。」柳生大哥最後补充。

「雪爸怎麽没跟大家说呢？」

雪爸阖上魔法书腼腆笑笑。「因为我不好意思说……」

雪爸你不用那麽害羞啦。

现在水晶不在刚才那两个人身上，剩下三个旗手了。「应该在奏身上。」我这麽想。

「他们防御力还挺强的。」柳生大哥环顾四周，从他的视线看过去有三个被冰冻的荆棘保护罩。

「吓死了，刚才差点撑不住，队长呢？」

「他们的魔法师好强，队长，你还可以吗？」

撤掉保护罩後，两位女性精灵旗手询问队长的情况。

「没问题，我们还是有胜算的。」队长奏回应。「清音、汐音，重新布阵！」三人拿起旗帜默契一致的大力挥舞，清空的场地上出现庞大魔法阵在脚下，我们本人看不出异样。

「冰箭三连！……咦？」雪花魔法失效，连雪爸也无法开防护屏障。

奏对这边喊道：「你们现在已经没办法用法术了！快说水晶在哪里！不然我会让你们後悔的！」旗手不过是辅助型职业能拿我们怎样？我跟柳生大哥还是有战力。

打算上前攻击反被柳生大哥阻止。「不能硬拼，刚才挂掉那两个应该是有旗手辅助力量才上升，如果旗手复数以上的话是可以使用攻击法术的，荆棘墙也是同理，让雪爸他们先退开点。」

「我们才不会那麽容易交出水晶……斩风！」我们尽量远离魔法阵，柳生大哥却自顾自发动攻击。

「太天真了！」

「三式！亡命杀阵！」

他们再次挥动旗帜，魔法阵的范围中爆出大量木制尖刺，我、雪花与雪爸勉强避过这一劫。

除了柳生大哥。

「大哥？喂，大哥你听得到吗？」试着用密语却失去回应，什麽都没想独自往尖刺林跑。「柳生大哥？快回答！不要跟我开玩笑了！快点出来！」没有光点飞去的话应该还在啊！为什麽不回答？他在哪里？他一定觉得很痛吧？躲在哪边喊痛让我们担心，到底在哪？

在接近尖刺林另一端地方，我发现一只包着绷带的手……

「不会吧？你吃饱没事逞强干麻……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就凭你？别笑死人了。」

从声音的方向看去有个人影逼近，衣服破烂、身上插满尖刺，抬头眼中散发邪气。

「鬼啊──」

那东西的样子不成人形，手拿刀走路边滴血，异物从腹部的洞一点一点掉出来。

「叫什麽！我本来就是鬼啊！」

「不要靠近我──」

「你给我张大眼睛看清楚！」就是太恶心了才不敢看啊！等一下……「柳生大哥？」立刻恐惧感中回过神来。

「对啦！」

「不、不、不，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就算知道是他还是保持一点距离，尖刺刺穿他的身体变得七七八八的，柳生大哥有一半皮肤都掀起来了，带有血渍白森森骨头露在外面，比他还是白骨的时候看起来更恐怖。

「真是的，这个、这个跟这个都报销了，可恶……眼球也少一个！那很难拿耶！」我看到的画面是他直接拔掉尖刺，把手伸进腹部掏出血淋淋的内脏，筛掉不要的丢地上。

「喔喔，肠子还蛮完整的嘛。」拉出一小段检视後又塞回去。

「呕……快住手……」这种特技不要直接用给别人看啦！我不敢看猎奇镜头啊！

「啊，原来手在你那喔，帮我拿过来。」可以拒绝吗？那手还会动耶。

「我看一下而已。」

捡起包着绷带的手拿给他看。「好像也不行……嗯？你哭什麽啊？」

「没有啦，惊吓过度。」我说的一半是真的，另一半是高兴，尽管是游戏，我还不希望看到夥伴受伤跟死亡。

「我很恐怖吗？」他咧嘴一笑，脸上的皮脱落更严重。我只能说：

「心脏病患者请勿观看。」

「那更好。」他骨子里打什麽主意？

■■■

另一方同样进入尖刺林，搜寻敌人的屍体，始终没有到。

「嗨，奏。」真澄跳到敌人面前悠哉打招呼。

「水晶在我这喔。」亮出水晶给他们看，其实那只是从我发饰拔下来的，唔……长的像就好啦。

「你要投降吗？」

「谁管你啊……『小菊花』。」

管他头上那个是什麽花，反正是黄色的！尽量挑衅就对了！这是挑衅！我只是照台词念而已！

「喔？」他眉毛挑了一下，缓步往前，「那我会把你绑起来折磨後再慢慢把水晶处理掉。」呃，现在我反而比较喜欢死斗模式。

「布阵……！」

「呀啊啊啊啊啊！不要啊──」旁边的旗手失声呐喊，柳生大哥从他们背後冒出来把两个女性旗手吓得花容失色。

「还有手喔。」他把效果加强後的断肢展示在她们面前，当场晕倒。

「清音！汐音！」

「雷牙！一击必杀！」

飞箭射过来精准击中奏旗子的顶部装饰，连同藏在里面的水晶应声碎裂。

「果然是藏在那里，难怪人家用心法感应好久。」邱比姐走出，收起弓箭说道，「就说一定会赢吧，好期待下一场比赛喔。」你大概有什麽不良动机……

奏无奈叹气：「唉，结果还是落败，不，应该是说对手太强了。」

「但这真是场好比赛，真澄。」他伸出友善的手。

「嗯。」你的运动家风度更是让人敬佩。

「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公会？我很欣赏你们，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会很欢迎的。」原来他有公会？第一次被人邀请，不过算了。

「我们已经组旅团了。」

「这样啊，那有机会一定要来我们公会玩，我会把你们当朋友好好招待的。」比赛过後就算是对手也能变成好朋友，真高兴我有参加。

「对了，你头上那个真的是菊……」

「我拒答。」

那真的是什麽心灵创伤吗？

「胜者！F．Pursuers！」

我们晋级，朝优胜的目标更进。

而回去後还有一段小插曲……

「哇啊啊──爸爸，好可怕喔！有妖怪！」事後，也不知道如何让柳生大哥的身体复原，只能保持那种样子回到竞技场，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我有什麽办法，除非有人想捐赠器官。」

「你自己去解决！」

第十三章 人间修罗-上 (不看清楚契约内容的话小心被卖掉)

「怪了，今天人有少？」

第三回合前清点人数，发现队伍中有两人缺席。

「爸爸今天要加班所以不能来喔。」雪花代替爸爸报备。那还有一个是……柳生大哥？他竟然会缺席？

弥生小姐走到我们这边。「F团的队长，柳生他有留讯息给你喔。」接过她手上的字条赶紧打开阅读讯息。

──在上一场本人肉体方面牺牲甚大，可是没有夥伴肯捐献一块皮一块肉实在绝情，连我的心都严重受创，不得以离队。

「喔不……没想到那件事竟然伤他这麽深。」罪恶感油然升起。

字条还有下文。

──开玩笑的啦，我只是去找材料把身体补起来，剩下就队长你自己解决，外出期间不要太想我，很快就回来，精神上与各位同在。以上。

「耍什麽宝啊！」下次不会再同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