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气+番外——狄恩恩
狄恩恩  发于:2010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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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方,好奇怪啊。”

安俊杰经过一系列复杂的变装后,又一次和许方相约到同样的地点,开场就是这么一句。

“发生什么事了?”

许方摸摸安俊杰毛茸茸的头发,感觉俩人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赫连剑哲啊,他突然,”虽然屋子里没人安俊杰还是四下看了看,“他突然不玩那些东西了。”

“那很好啊。”许方眼里满是笑意,“你就不用怕了。”

“可是,你说,这种事情也能改吗?”

当然改不了!许方暗想,只不过赫连剑哲把发泄对象换成了别人而已,这已经是很幸运的事了。

“而且,赫连剑哲还说,”安俊杰吞吞吐吐地说,“如果我愿意,可以离开他。”

许方有点吃惊了,赫连剑哲怎么会这么说。

“那你是怎么想的?”

“唉,离开他我现在去哪啊?”安俊杰掩面叹息。

“我现在彻头彻尾就是一个gay。许方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找一个合适的伴儿哪那么容易,何况是我这种情况。再者说,如果抛去赫连剑哲那些怪癖不论,他的学养风度,人品气质,你让我上哪去再找同样的一个。”

“这不是想的挺清楚吗。他也说如果你愿意,你不愿意可以不离开啊。”

许方不知道安俊杰纠结个什么劲。

“不离开我不知道我对他还有什么用。”

“开玩笑,你对他用处可大了。你不会不知道自己一年替他赚多少吧。”许方鼓励地拍拍安俊杰的肩,“好啦,不要妄自菲薄。嗯?打起精神来!”

……

谈话,午餐,对于许方来说,这一天可能没什么特别,可是对于安俊杰来说,能这样温馨地过上几个小时已经非常难得了。

吃完饭,许方送安俊杰到停车场。刚从会所的后门出来,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群记者,闪光灯对着二人噼里啪啦闪个不停。

“安俊杰,你为什么要这样打扮?”

“安俊杰,你为什么要变装?”

“安俊杰,你来见什么人?关于你的性取向的传闻是不是真的?”

“安俊杰,……?”

……

一只只话筒争先恐后地向安俊杰的面前伸过来。

看着安俊杰变得惨白的一张脸,许方勃然大怒。

将人护到身后,许方厉声怒喝:“不准拍!闪开!”

幸亏小战脆糖及时赶到,帮他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掩护安俊杰离开。

回到家许方就好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无视在房中愕然看着他的程枫,掏出手机,拨电话,咆哮:“赫连剑哲,我想不到你竟然至于这样猥琐。”

“我是不至于。”电话那端赫连剑哲的声音还是很沉稳,“所以我正在努力消除此事带来的影响。”

“去你妈了个逼的。”

许方愤怒地把手机摔出去,哗啦一声,这无辜的出气筒四分五裂了。

赫连剑哲听着手机里突然传来的断线声音,无奈地揉揉鼻子,跟身边的人吩咐道:“去查清楚这事谁做的。搞定那些小报记者,然后先送安俊杰去国外避避风头。”

“可是安俊杰突然消失这么久,总要有个交待。”刚问到一半,就知道问错了。

“是不是还要我教你怎么处理啊?”赫连剑哲脸色微沉,霎时满室寂静。

“是,我知道怎么做了。”某人躬身退下,留赫连剑哲一个人转动着手里的钢笔思考着。

“我说,赫连剑哲竟然敢惹我们方少不开心,我去把他脑袋拧下来。”程枫尚不知发生何事,从背后抱住许方劝慰道。

“你千万别惹他。”许方紧张地回身一把攥住程枫的手,“别去。”

“那先跟我说说怎么了?”

许方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跟程枫讲了。

程枫老实不客气跟他说这事你怪不到别人头上,要怪就怪你自己,上次去见安俊杰就已经是不对了,你还又去见他,他没脑子,难道你也没脑子?

“就算别人借刀杀人,也是你自己把刀柄塞到人家手里的。”最后程枫如是说。

许方心服口服,一点也没觉得程枫责备他有啥不对,其实他也知道这次的事实在主要责任都在自己,脾气发过了,自己也很后悔。

“不行!我得找小战脆糖算账去。”程枫起身,“这俩玩意现在被你收服了,也都一样不长脑子,一天到晚不知道想什么。”

停车场里,程枫的车后座有一道淡淡灰影,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有人。

“老大,你估计得不错,那小子果然动手了。”

“嗯。”程枫转着眼珠,琢磨着。

“干脆把他和这些东西交给赫连剑哲。这样既解决了他,替方少出了气,回头算起来还是赫连剑哲动的手,与咱们没关系,不是一举三得吗。”

影子建议着。

“先不要。”程枫凝神沉思后说,“再等等。”

影子消失,程枫自己抓着方向盘沉吟,沉不住气的人先输,越是这种时候越需要冷静。

42.严重地离家出走

赫连剑哲很有手腕,那些消息并没有从报纸爆出来。

不但报纸上没有,连网络上,安俊杰的官网、贴吧统统都是铁腕控制,有专人二十四小时删贴,任何不利于安俊杰的消息一经贴出马上屏蔽发帖人的IP……

总之后期处理及时到位,许方的光辉形象得以保全。

是的,其实促使赫连剑哲对此事如此重视的一个原因就是那天许方挡在了安俊杰前面,所以大多数镜头里都是许方,安俊杰其实并没有被拍到。

又是一个阳光明丽的清晨,许方的心情很不爽。

谁被突然劫持都不会爽的,就算是把你劫持到劳斯莱斯车上。

赫连剑哲笑咪咪地,一副老狐狸的样子,更让许方不爽。

“干吗?”许方没好气地开口,“我的人用不到三分钟就能找到我。”

“三分钟够了。”

赫连剑哲微微倾过身子,无比亲切地问许方:“小方,你现在知道错怪我了吧。”

别离我那么近,察觉到两人之间距离暧昧,许方打算开口警告赫连剑哲,刚刚启口,赫连剑哲的舌头就滑了进来,连一秒都没有浪费。

然后还不待许方反应,那舌头在许方的口腔里迅速地游弋了一周后逃离了。

“这个是你冤枉我必须付出的代价。”赫连剑哲笑得开心。

“老混蛋!”许方忍了又忍,撂下这三字,摔门下车。

傍晚一向和睦的1305室爆发了战争。

战争是许方挑起的。

程枫一回家,许方就把一份报纸砸到他面前,“程枫你这个混账东西。”

“哟,知道了!”程枫眉开眼笑。

程枫与赫连剑哲合作的项目轰轰烈烈上马,两人手持剪刀剪彩的照片光辉地登在报纸头条,许方有什么办法能不知道呢?

“行啊,你们俩个,一团和气,兄友弟恭,拿我当傻子耍是不是?”

“只是碰巧有可以合作的项目而以。”程枫试图粉饰太平。

“碰巧个屁!我跟你讲别招惹他别招惹他,你偏偏去,你是不是活得太痛快了,想死!”许方咆哮。

“还不见得谁胜谁负,打过才知道。”程枫稳稳地说。

“他是谁你不知道?何必走这步险棋,就不能忍着点。”

“不能。”程枫特简洁地回答,“他都相中我男人了我怎么忍。”

“那你男人不是没相中他吗。”许方被程枫气得发昏。

“那也不行,他都做得那么明显了,我还不还击,以后我都不用混了。”程枫也有点急了。

涵养再好,也不能忍受别人那么明目张胆地追求自己的爱人吧。

“程枫,我在你眼里就那么贱是吧?”许方绝望地看着程枫。

“你胡说什么?”程枫冲过来要抱许方,被他躲开了。

“我就是一个谁想泡就可以泡的贱人对不对?”许方语气沉重无比。

“好。很好。你和他斗吧,随便你。”

说完许方摔门就出门了,一样东西没拿,直奔飞机场。

两个不同的个体组织一个家庭,必然存在磨合的过程,吵架甚至打架也都是难免的。

不过像许方这样一吵架就离家出走,一走就走到几千里以外的也不多见。

许方一赌气跑回了家,他娘也没有多待见他,说了句,离过年还早着呢就回来了,就继续垒长城去了。

许方看见他娘,心头升起一点内疚,想自己这不孝子常年在外,从来也没在娘膝下承欢,顿觉愧对娘亲。

于是切水果、斟茶、上面纸,尽心竭力伺候。

许妈妈甚觉满意,打到半夜,倦意骤起,让许方上来替手,许方也没客气,上来先胡了把七对,几把小胡之后又胡了把十三幺。

几位伯母输得落花流水,于是散场。

许妈妈小睡片刻,起来一看牌局结束了,再一数筹码,不由握着儿子的手老泪纵横,儿啊,你长大了,能帮娘挣钱了。

--

凌晨才上床,许方却睡不着觉。

没有比程枫更混蛋的了,自己走了他连问也不问。

气愤地拿被蒙住头,许方命令自己马上睡着。

可是却觉得哪里都不对头。

身边没有那个人一直搂着,枕边没有那个人灼热的呼吸,烦躁,除了烦躁还是烦躁。

许方一脚踢开被子,把手机拿了过来。

没有,既没有短信,也没有未接来电。

程枫你有种!

许方恨恨摔下手机,又颓然倒在床上。

“一开始我只相信伟大的是感情

最后我无力的看清强悍的是命运

你还是选择回去

他刺痛你的心但你不肯觉醒

你说爱本就是梦境

跟你借的幸福我只能还你”

许方的手机唱了起来。

哼,许方撇撇嘴抓了过来,竟然不是程枫,而是赫连剑哲。

“干吗?”许方没好气。

“和程枫吵架了?”赫连剑哲问。

“你是不是盼着我们吵架啊?”

“没吵架你干嘛语气这么恶劣?程枫是不是睡了?你自己到阳台来好不好?”

“干吗你不会傻到站在我家楼下吧。”

许方说着,心情好了点,如果那样他可傻透了,站到天亮也看不到自己的。

“不是,今晚有流星雨,现在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靠,你又不是娘们,看什么流星。”

许方说着,还是披衣来到阳台。

“披上外套,我拉琴给你听。”赫连剑哲温柔的叮咛。

听到他轻轻放下电话,然后小提琴的美妙的音律从手机的一端飘过来,许方突然心里一阵慌乱,立即挂断了电话。

43.要战则战

白云缭绕的山间,赫连剑哲正与人对奕。

“赫连施主棋艺渐长,老衲甘拜下风。”

慈云大师捻捻胡子,微笑了。

“哪里,大师有意让我。”赫连剑哲谦虚地说。

“这颗棋子下的妙啊。”慈云大师指点着盘中局势,“就是它扭转了整盘局势。”

得到慈云大师的褒奖,赫连剑哲并没有高兴,反而怅然若失地答道:“大师,都说人生如棋,我看并不见得。棋子是没有感情的,随你摆到哪里,可是人终究是有感情的。”

“赫连施主,勘破红尘是我们出家人的事,有情有义是天地正道,赫连施主何需为此烦恼。”

许方第二天一早就买了回程的机票,一夜之间他已想得明白。

自己早就下定决心,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象十一期间那样,赖着他,粘着他,巴着他,缠着他,尊严值几个钱,为了这个人,难道不能稍做牺牲?

为什么吵几句嘴就忘了既定方针,真是糊涂透顶。

想透这一层,许方买了机票就急急往回赶。

在机场,接他却只有小战和脆糖。

“程枫呢?”许方奇怪,“我给他打过电话啦。”

“方哥,咱们先上车吧。”小战的眼神躲躲闪闪,脆糖的表情也很不自然。

上了车小战才说:“方哥你别着急。枫哥在医院呢,我们现在带你过去。”

“医院?”许方疯了,他就走掉一个晚上而已,“怎么会进医院?”

“那个,老大昨晚胃病犯了。”脆糖答到。

“他有胃病吗?我怎么不知道?”许方俨然已经在崩溃边缘。

“枫哥的胃一直不太好,但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犯过,我们也都快忘了。”

“到底什么病,严不严重?”

“胃出血。不是很严重,医生说住两天院观察一下。”

许方不知道,那天他摔门而去,程枫本来要追的,刚迈出一步,胃部一阵抽痛,喉头已经是一片咸腥,虽然不算是很严重,但当时的情形确实是挺凶险的。

许方蒙着双眼靠在车座上,肝肠寸断,他不需要亲眼看见,光是靠想的,他已经后悔得想掐死自己。

昨晚的话,有两句委实是说重了,许方恨死自己一时的口不择言。

程枫接到许方的电话还是很高兴,知道他要回来,甚至还没忘记叫人去把房子打扫干净,免得许方看到什么不该看的,顺便再喂喂那几条在战争的硝烟里饱受惊吓的金鱼。

医院到了。

隔着玻璃窗,许方看到程枫正倚在靠枕上看电视,脸色虽然苍白了些,眼神还是亮亮的,看起来精神状态不错。战小西在他病床旁似乎正冲调着什么饮品。

也不知道是打完针了还是还没开始打,反正程枫上方并没有点滴瓶,他也没穿病号服,如果不是身上盖着医院白色的被子,还真不太象一个病人。

吸口气,许方轻轻推门进去直直走到程枫身边,弯下身子,将脸孔和他贴了贴,“对不起。”

“对不起说说就算了?”程枫笑笑得用眼神暗示许方。

许方咧了咧嘴,凑近奉上一个热辣辣得吻,程枫反手抱紧他,将这个吻加深,延长。

屋子里其余三个人尴尬地都快冒烟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眼光可以躲开,耳朵却不能。

那令人心跳加剧的喘息声,舌尖交错的啧啧水声。

这两个人实在够可以的,当众进行这种限制级的表演,简直是肆无忌惮。

好不容易没了动静,快要喷鼻血的三个马上告退,留他们俩个在那里随便怎么肉麻。

“对不起。”许方贴在程枫身上再次道歉,鼻子酸酸的。

“我没生气,就是很嫉妒。”程枫坦白地说:“赫连剑哲这家伙懂音乐又会拉琴,可以说是你的知音,这么强大的对手快让我失去理智了。”

“你说什么啊,他学西洋乐器,我学民族乐器,我们根本不搭。再说他哪及得上你帅,我只爱你。”

……

以下省略更肉麻情话两千句。

……

赫连剑哲在程枫住院的第二天莅临了病房,带来一束百合花和一盒燕窝。

“他们说这个血燕的燕窝是很好的,养胃的,小方你可以给程枫熬粥看看。”

“赫连先生你太客气了。”程枫谦逊地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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