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美且殊 第一、二卷——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发于:2010年10月30日

关灯
护眼

***

秋天换了晚上当值的宫女,听说里面折腾了一夜,不知道今日是什么情形。

她站在寝殿门外,耳朵细细的听着里面,却是一片寂静,没有人似的,人靠在雕花的高门上,几乎要睡着了。

脖子一点点向前凹去,就要贴在胸前,殿里忽然传来谭之洲的声音,“宫人。”

秋天连忙推了门进去,伸手刚要为谭之洲穿衣,谭之洲对她道:“进去伺候吧。”

只这一句吩咐,秋天便已明白里面是个什么情形了。

寝殿的门,吱呀的一声打开,是腐朽的木头也荷叶相互摩擦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在这样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响亮,谭之洲走了出去,仍然沉疴的黎明之色映出他压抑灰暗的背影。

从十二扇的琉璃屏风后绕过去,便能看见内室,聊是有了准备,看到里面秋天仍是忍不住用双手掩住欲出口的惊呼。

殿中如狂风扫落叶般淋漓散落各种瓷器的碎片,六盆粉红色的狮子菊与花架倾倒在地,肥厚的花瓣已被踩碾破碎,汁水染的地毯上一团团的粉红,像是花开在了地毯上,一重又一重,娇艳而富贵。床上的六重帐子更是被撕扯的破烂不堪,露出里面的木制床架。

八粒黑色的睡枕在床上各自散乱,秋天拨开堆跌蔓延的玄色褥被,终于看见南默,一条雪白的肩膀上遍布淋漓的齿痕,他睁着一双眼睛,侧身伏在一粒睡枕上,不知是看向什么方向,也或许他什么也没有看,只是这样睁着眼睛死去。秋天低呼一声:“王爷……”伸手欲将南默从被褥之中捞出来更衣,不料南默突然开了口,他的声音是哑的,哑的几乎要出血,除此之外就是冷,冷静,冷漠,再无其他:“滚……”

秋天迟疑道:“可是王爷你……”

南默缓缓起身,玄色的被从他的肩膀上滑下,露出他的身体,上面的点点伤痕吻迹衬的他的皮肤更是白上三分,几乎是透明的了:“滚出去。”

秋天微微一哆嗦,慌忙退了出去。在殿外等了三刻钟,殿内却依然没有动静,正要再进去看个究竟,南默已经从屏风后走出来,穿的仍是昨天那套箭服,经此一夜,竟然没留下一个褶,深紫色的绸缎包裹住他纤细的身体,也包裹住羞耻的伤痕,现出不盈一握的腰来,还有从衣领里拉出来的颈项,长而细腻,再向上是含蓄的下颚,叠满紫色的咬痕。

头发却是乱的,秋天上去将那头纠结的头发收在掌中,慢慢的打理,一点一点,细细的梳齿缓缓将这满把的乌丝分开来又聚在一起,铜镜中的人,只要没有伤痕,又是那个令人倾倒的昌延王,他是美丽而狠毒的,也是放荡而乖戾的。

南默由秋天为他梳理,昨夜一切,历历在目,刺的他几乎要发抖。

昨夜谭之洲亲手为他止血疗伤,膏露上好,敷在创口上,凉,但不及他的心凉。

手指轻轻挑开他的披风和铁甲,叮叮当当,鳞片相互撞击的声音,哗啦一声披风裹着铁甲,委顿余地,南默只是不动,眼睛盯在地上的铁甲,头不抬。

谭之洲的声音在头顶上暧昧的响:“南默,你这个人当真好骗。”手指轻轻解开他腰间玉带,将箭服拉开,轻笑道:“难为那个人了,竟然从鳞片的缝隙下刺进来,也不知琢磨了多久。”

南默仍是垂首不语。

中衣褪下,露出肌肤和上面的伤来,谭之洲的指尖轻柔点在伤口周围的血迹上,笑了:“南默啊,南默,我早说过你会后悔,你却不信,何必呢?”

说罢,另一只手已将伤药涂在伤口上,另一只手撩开他垂落的头发,吻在他的耳上:“仍是我得到你。”

南默冷冷道:“我不是你的。”他将头偏离,躲开了谭之洲的吻。

谭之洲捧着他的脸,送到唇前,裂开一个笑容:“你自然不是我的。”

下一刻,粗暴的亲吻和啃噬袭击了他,谭之洲将他压倒在地上,南默奋力挣扎,也终于挣扎不过,手扬起来,碰翻了花架,花盆在地上砰的一声碎裂了。

谭之洲一只手臂按在他的伤口,南默闷哼一声,却笑了:“谭之洲,你就会这些么?”

谭之洲扯开他下身的衣服,嘴唇在细腻的皮肤上刻下血痕:“对昌延王你来说,这些便足够了。”

逶迤的华丽衣衫与破碎的花瓣纠结成一团,是让人不忍见的景象。

南默在地上翻滚挣扎,这个人要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但他不给,绝不给。即使他现在已经什么都失去,万念俱灰。

那个人一剑已经刺的他身心俱碎,那血不是血,是说不出的痛苦,还有唇齿间彻骨的恨。

他恨,恨的几乎要将一颗心拔出来,看看自己是否还能活着。

谭之洲将他一只胳膊坳在背后,几乎要断了似的,他的唇舌野兽一般舔舐和啃咬他的身体,发出淫秽的声音,想要将他吃掉一样。

南默从喉咙发出压抑暗哑的痛呼,肉体上的痛与灵魂上的穿刺,将他压榨的不胜一点力量。

“南默,南默。”谭之洲冷冷的唤他,然而这只是对战利品所有权的宣誓,他炙热的手,只能加深仇恨和灵魂中不可避免的颓败糜烂。

他伸手将南默从地上抱起来,男子无力垂落的右臂上垂落蜿蜒涓细的血迹,那是一种催人施虐的脆弱,他将他抛在床榻,一手从背后将他抱在眼前,他向后仰落的下颌,眼中的一切已经豁然死去,不会再反抗挣扎,只留下一截雪白而遍布咬痕的脖颈给他。

乌黑的长发纠缠在谭之洲的手臂,似乎是无语的屈服。

谭之洲无声的笑了,手中这人的身体太过诱人,太过美丽,太过使人升起摧残的欲望。

他的手无力的落在身侧,只在谭之洲进入的时候,抓紧了五指,喉咙中即将冲出的痛呼被咽下去,带出血来。猛然蜷缩起来的身体,被强硬的展开,要屈服,卑微的屈服。

谭之洲欲要将他搂在怀中,却被他一口狠狠咬住,绝不松口。

彼此交换着肉体上冷厉的疼痛,但这一刻永远不可能平衡,这是胜者在败者身上的烙印与败者不甘的反抗。

这是什么样的场景,惨烈如一场战争,肉体与肉体的角逐。

谭之洲要他痛的彻骨,痛的一生都不可能忘记,南默是绝不会臣服的弱者又是最软弱的强者,该如何掌握他,该如何驾驭他,只有将他的一切骄傲都折断,将他的自尊毁灭,才能得到一个完整的南默。

肉体剧烈挣扎间的交合,将一切抹去,一勾残月冷,一代的毁灭换来一代的新生。

明天,是谭之洲的天下。

……

南默的眉微微皱了一下,秋天的声音在他耳边想:“王爷,已经收拾好了。”

南默看着镜子里整齐的头发,起身,走向殿门。

宫人将寝殿的门拉开,照例又是那样牙酸的一声吱呀,他面如寒霜,正如平素宫人们所见的那样不多言笑,纤细的身体从容的走出这道门,天边跳出来的一牙朝阳映出他诱人艳羡的轮廓,他悠然的走下六十级台阶,在最后一级处停下来,侧身,清冷的目光从半敛的眼中出来,勾住这座寝宫,随后他回转了身,走下最后一级台阶,身后跟着几名宫人,真正走了出去。

年二十一,貌美颜姝,皇帝甚幸之,赐昌延王府,其中多饰珠宝珍奇锦缎绫罗,不喜,或赠予他人,或堆叠尘埃。

——《诸王散纪·卷卅六·昌延王》

太福元年八月初十,汉嘉王谭之洲夺帝位,年号合德。

合德元年,八月十一夜,百泉长公主于五羊殿饮鸩自尽。

——《酆史·卷廿》

——第二卷·泓銮朝歌·终——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