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好我有两颗心,一颗用来放你,另外一颗用来放好朋友,当一颗心停止跳动,剩下的另外一颗会跳得好辛苦、好疲惫,却依旧垂死挣扎。
但是......不就是这样?人生来就在垂死挣扎吧?
哪一天,我能够再次握紧双手?
哪一天,我的心可以再次跳动?
无解。
凌炜这两天的网志几乎惊动所有人,一方面是不敢相信卫行风会这样对凌炜,另外一方面是对于整件事情抱着质疑。
最激动的人就是封云晓,他立刻跟凌炜保证会把事情弄清楚;第二冲动的是林景瑜,要不是情人百般阻挡,皇家军队已经把卫行风的家炮轰为平地。
骆谦和十分冷静,看过对话,他很确定那些话百分之百不可能是卫行风说的,可凌炜却十分消极,这段期间他觉得卫行风变得不像他所认识的那个卫行风,所以他没有骆谦和的信心。
呆坐在电脑前,凌炜看着MSN的状态列发呆,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
突然,『叮咚』一声,封云晓的视窗跳了出来。
「凌炜,卫行风确定那个时间他并没有在用电脑,而且也不在线上。」
看着封云晓的话,凌炜迷惑了。
「所以呢?」凌炜已经消极到什么都不想去证实。
「呃......所以,你能不能把记录传给我?我要跟卫行风证实和你对谈的人是谁?」
封云晓似乎对于凌炜的回答很错愕,可他还是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在他看来,卫行风不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人,再来,又还有谁会知道卫行风的帐号跟密码呢?答案很明显了,就只差证实这个动作。
凌炜没有回答,默默将早就整理好的档案传给封云晓,瞬间觉得他好累......
这样的爱,到底还是不是爱?
接收到档案的封云晓,直到十分钟过后才又有回覆。
「凌炜,卫行风确定那是他女朋友的语气。」
脑中已然不想对任何事情有反应,凌炜敷衍的回了一个『嗯』,然后下线,打开自己的网志,手指又灵活的动了起来。
February 27, 2007
标题:见鬼
云晓说,MSN不是你写的,然后又说你十二点或两点都不在线上,所以是我见鬼了?一个人跟MSN对话?
当天晚上,谦和也觉得不是你的语气,我很混乱,什么都分不清楚,有谁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可以庆幸最近压力还不会很大,学长看我身体越来越差,比赛的事也就没有跟我提,今天的班会突然改时间,一回家我就开始头痛,一觉睡到刚才。
今天晚上大家都不在,晚上,还能睡吗?昨天,我忍着不哭,今天,我已经止不住泪水。
我......是不是真的消失比较好?
February 28, 2007
标题:思索
我是天蝎座呢!
天蝎座啊......那么,为什么会这样拿得起、放不下呢?心里痛得受不了,还是放不下,该不该习惯这样的痛?习惯之后,会不会害怕得到幸福?
朋友说,羡慕我这种喜欢上就会奉献的个性,对我来说,只要爱有了保留,对方就会受伤,我舍不得我爱的人受伤,所以我从来不保留,所以受伤的从来都是我,不过,我不相信感情的分合只有一方会受伤,放下一个人,不可能;强迫自己放下一个人,会比放下更痛。
虽然说放下了,总有一天会不痛,可是我过不去,那样的痛我忍不过去,所以,该不该放,我很清楚。
总是这个样子,所以很容易哭,也很容易去原谅伤害自己的人,对我来说,爱不是生命的全部,却占了很大一部分,所以才会觉得心被挖掉了一大半;不容易爱上一个人,所以我更珍惜我爱上的人。
我要喜欢上一个人,很简单,可是要让喜欢转为爱的机率,很低很低,我没办法让自己只跟一个喜欢的人在一起,所以我只能选择我爱的人。
更遗憾的是,我一直都懂,我爱的人会爱我的机率更低,所以我每次爱上一个人都会好害怕,每次都警告自己陷太深不是好事,但是,爱上了就代表已经深陷了,我无法抗拒自己的心,反对无效、抗议驳回啊!
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莫名其妙的有安全感,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为什么吗?我真的无法解释那种感觉,只觉得,如果我握着你的手,你绝对不会甩开,所以......爱了,很深。
我只要小小的幸福就可以很满足,对我说出很简单的想念,我就可以感动到哭,只要能从你的举动里感受到你爱我,不说都没关系;我可以安定、可以微笑、可以更爱你,因为我也无法认真对着一个人说我爱你,喔!我会笑场,所以我也只能用我所有的肢体语言来表达我爱你。
我思索着,这样对方是否能感受得到?你能感受到吗?我很害怕你会觉得我这样很病态(我是说现在的状况)反而更庆幸自己离开我。
我很想让自己过得更好,而过得更好的方法就是放下你、不再爱你。
现在,我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安安静静的爱你、想念、等待,其他的,暂停吧。
就算知道真相,凌炜还是无法释怀,他不懂他有什么值得那位女孩这样敌视,光是性别就占优势的她为何要这样拼命伤害他,像是恨不得他去死一样?
极度的绝望让凌炜除了例行公事之外什么都不想做,这天下课,骆谦和的一封简讯让凌炜改变了回家的行程,转往市区,他们约在最常见面的那个咖啡厅,而骆谦和早就坐在属于他们的固定位置上等他。
「等很久了吗?」凌炜撑起笑容问道,对,笑容,他的职业笑容。
骆谦和摇摇头,看着好友越来越憔悴,心疼的说:
「你还好吗?」
待凌炜一坐定位,骆谦和就忍不住握紧他的双手,他一直都知道已经处在崩溃边缘的好友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好不起来也烂不下去,所以算好吧。」
面对骆谦和的关心,凌炜什么都无法隐瞒,而这样的话理所当然惹来了骆谦和的叹息。
「凌炜......」
「我懂,那不是他......」阻断骆谦和的话,凌炜太清楚一切,可他却无法让自己振作。
「算我求你了......别爱他了......」
骆谦和不懂,受了这样的伤,为何凌炜还能继续爱下去?还爱吗?还是爱吗?不会变吗?这样的凌炜让他好迷惑。
「谦和,将心比心,若是夜影这样对你,你放得下吗?你有办法不爱他吗?」
不是凌炜倔强,他只是将事实说出来,不是想让骆谦和哑口无言,而是相信他能体会,于是,骆谦和不说话了,只是静静握紧凌炜的手,希望能替凌炜多痛一些、分担一些,一点点也好。
骆谦和的认同让凌炜稍微振作一点点,回握住那双紧握着他的苍白双手。
「别担心,我心碎了,脑袋还没坏,我知道自己在干嘛。」
听着凌炜的话,骆谦和只能抿着唇,尔后叫道:
「如果他再伤害你,我绝对不会再阻止小景!」
「若他再来一次,我也绝对不阻止小景。」凌炜用微笑回应。
伤到最深处,想不开的事情也早就想开了,卫行风放任他的女朋友这样伤害凌炜,一次就够了,再来,他绝对不会顾忌卫行风的颜面,他爱的是卫行风,不是卫行风的女朋友。
凌炜的回话让骆谦和很是惊讶,一直不让他们对卫行风采取报复行动的凌炜会说出这样的话,是好?是坏?是想开?还是绝望?
凌炜拍拍骆谦和的手,「早点回家,夜影会担心,我很累,想睡觉了。」
「嗯。」
得到骆谦和的回应之后,凌炜便起身离开座位,他知道等一下夜影会来接骆谦和,就当他自私,他不想看见别人幸福的模样,因为他太清楚无法幸福的他无法放开心胸去祝福别人幸福。
March 1, 2007
标题:不解
明天要复诊,我会乖乖去的,只是导师的课上不到,我也刚好还没背单字,我懒。
那天晚上的事让我的烟量一瞬间大增,呜哇哇!怎么这样?
知道不是你传的之后,也只稍微好一点,我开始思考自己的做法到底是对还是错的?很矛盾,矛盾的我又开始打转,然后思绪就会乱七八糟。
我明明想要你幸福,明明只是这样,可是我又好希望你回来,好希望、好希望。
这样算不算口是心非?算不算虚伪?哈哈哈哈!好糟的自己,我好烂、真的好烂,唾弃自己。
复诊,是骆谦和陪着凌炜去的,并且是在骆谦和再三保证夜影不会出现,他才答应让骆谦和作陪,毕竟对于这么体贴的友人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所以寂寞的他就顺水推舟地答应。
其实他并没有真的好好吃药,因为作息不是很正常的关系,凌炜的药常常是有一顿没一顿,唯有睡前绝对不会省略,因为不吃就无法睡,而这一点他自己本人再清楚不过。
复诊结束的结果是下一次的复诊,因为凌炜可以说是几乎没有好起来的现象,所以医生并没有给予任何减药动作;整个看诊过程中,凌炜什么都没说,医生的问题都是骆谦和在回答,原因是医生问的问题凌炜几乎都答不出来。
试问,每天都在恍惚中过日子的人,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最近过得怎么样?所以骆谦和理所当然的代理答覆。
「凌炜,你的状况一天比一天糟,再这样下去,我不准你住在家里。」在离开医院的路上骆谦和下了通牒。
凌炜愣住,「咦?」
我觉得我很好的说......
骆谦和无奈的摇摇头,「你坏得真彻底,连自己好不好都不知道。」
这家伙不痛,我们这些好朋友都痛在心里,恨不得把卫行风抓出来千刀万剐,泄泄气!
「我觉得我很好啊,有吃、有睡、没有黑眼圈!」瞧凌炜将话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你去叫卫行风来看你到底好不好!」一向温和的骆谦和真的怒了。
这一吼,凌炜沉默了......
这一吼,骆谦和后悔了......
直到骆谦和陪凌炜回到家,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也直到凌炜要踏进家门,骆谦和才又开口说:
「抱歉......」
凌炜停下脚步,回过头笑看着骆谦和,伸出手来抱抱他,「我没生气,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该说抱歉的......是我。」
该说抱歉的是一直站不起来的我......
「凌炜......」
骆谦和真的傻了,他晓得凌炜很清楚自己在干嘛,却没想到他清楚到这个地步,看似每天浑浑噩噩,可所有人的担心他都瞧在眼底。
「我都知道,都知道却还是这副德性......我真的对你们很抱歉。」苦笑,在凌炜的嘴角蔓延开来。
「你......」
「我保证会努力,可是我不知道要多久,我不想忘记那份爱,可是我会努力放下。」就算知道不可能,为了这群关心自己的朋友,凌炜一定会努力。
「那......我回去了。」
骆谦和清楚了,凌炜是太了解自己在做什么,所以才什么都放不下。
「路上小心。」
送走骆谦和,凌炜又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抽烟、写网志,现在的他,好像只剩下这两件事可以让他打起精神、扮演凌炜这个人。
March 2, 2007
标题:抗拒
现在,我才体会到恐惧人群是怎么一回事,看见好多人我就开始冒冷汗、觉得全身上下都不舒服,接着就是恶心、想吐。
晚上,陪谦和还有小景去逛街,先吃晚餐,然后开始逛,没有多久我就开始感觉很不舒服,每当谦和要进入一间店,我就会很抗拒,很不想进去,一走进去我就会好想吐,尤其是那种人很多、或者是很窄的店。
不舒服的感觉一直持续着,直到我把晚餐的药给吃下去才好一些些,事实上,有谦和在身边我可以好一点。
到最后,我真的忍不住了才跟谦和说:
「借我抱一下,好不好?」
然后恶心感降低了一点,可当我放开谦和就又开始了。
我需要有我信任的人在我身边,不然我真的不行;我需要我所信任的人的体温、味道,不然,不行,以前就有这种状况,只是不明显。
现在,我只要看到一大堆人,我就会觉得很恶心,这样的情况什么时候可以改善我不知道,但是我想,也许,你也具有能安抚我的效果吧。
这是肯定句喔!因为我一直以来都很信任你,所以一定没问题的!
我想念你喔!我叫冉晨麟天天跟你说,据说他现在是我的代言人之类的......希望你不会听腻......我真的很想你。
凌炜再度被骆谦和还有林景瑜找出去踏青兼散心,一开始凌炜很抗拒,因为他一点都不想出门,可是听到只有林景瑜跟骆谦和两个人,夜影跟林景瑜的情人都没有随行,凌炜只能乖乖点头答应,毕竟两个朋友都为了他隔绝情人,他还能拒绝吗?
晚上,难得林景瑜一个保镖都没有带还答应逛这种他所谓的平民菜市场。
骆谦和喜欢书局,林景瑜喜欢逛名牌店,凌炜被两人拉得晕头转向、没办法思考其他事情,只不过脑中不会胡思乱想不代表身体不会起反应。
逛街大约半个小时过后,凌炜开始觉得不舒服,刚开始他只是忍着,然后脚步变慢,渐渐的,他觉得身体越来越难过,呼吸要好用力。
「凌炜?」
最先发现凌炜不对劲的是骆谦和。凌炜现在的脸色就算没有光照还是会苍白到发亮,更何况是这条霓虹灯闪烁的街道。
凌炜难过得伸出手去抓住骆谦和,「借我抱一下,好不好?」
没等骆谦和答应,凌炜就抱了上去,霎时,两个男孩当街拥抱的画面引起不少人驻足观看,然后都在林景瑜凶狠的注目下缩回目光。
抱住骆谦和之后,凌炜的情况有很明显的改善,可当他一放开骆谦和,呼吸就又开始变得急促,看见这样的反应,林景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焦虑症所引发的过度换气,立刻抓住凌炜的手腕说:
「你晚上的药吃了没?」
呼吸急促到疲累的凌炜根本没有力气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摇摇头,气得林景瑜愤怒的骂了-句『该死』,然后拖着凌炜来到便利商店买水、强迫凌炜吃药。
十分钟后,凌炜好了很多,脸色不再苍白、呼吸也不再急促,于是,三人决定找个地方坐下休息;骆谦和刻意挑了一个空间大、人坐得很散的咖啡厅,好让凌炜坐着休息。
「凌炜?」
突如其来的叫唤是从凌炜背后来的,回头一看,居然是冉晨麟,更意外的是封云晓没有跟着。
「冉晨麟?」
凌炜很是讶异,自从跟卫行风分手之后他就没有跟冉晨麟见过面,一来是怕会顺道遇上卫行风;二来是他前阵子霸着封云晓,对冉晨麟有点不好意思。
「好久不见,希望你不是过得太差。」
冉晨麟当然知道凌炜过得并不好,甚至从自家小猫天天吵闹的情况就可以知道有多差。
「好久不见,已经不会再差了。」凌炜微笑,一语双关的表示自己已经差到底。
骆谦和跟林景瑜对冉晨麟可就没有好脸色了,对他们而言,眼前这个人根本就是帮着卫行风在伤害凌炜的帮凶,就算他是封云晓的情人也一样。
面对骆谦和跟林景瑜的凶神恶煞,冉晨麟也只能苦笑,然后对凌炜说:
「既然遇上你,我就不用托云晓转达了。」
「转达?」凌炜不是很了解冉晨麟的意思。
冉晨麟点点头,说道:
「行风要我跟你说,再给他一点时间,他处理完那边的事情就会回来。」
这句话不只让凌炜傻住,骆谦和跟林景瑜更是没了形象,嘴巴张开到根本阖不起来,而看着三人傻愣的样子,冉晨麟只得苦笑,没办法再插上什么话的他,默默在三人发呆的状况下离开,临走前由衷希望凌炜幸福,也真的认为可以给凌炜幸福的人只有卫行风。
夜晚,就在冉晨麟准备就寝的时候,他收到了凌炜的简讯。
为了弥补我的精神惊吓,你要每天在行风耳边耳提面命的对他说:『我想你』。
就这样,没头没尾的简讯让冉晨麟笑了,他相信凌炜很快就会好起来,而且大家期待看见的幸福,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