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游戏——杨童伶
杨童伶  发于:2010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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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与风九岁生日的时候,司雷说要送他礼物。与风想起一次在师兄身上见到的银环,便告
诉他自己喜欢那银光闪闪的东西。果然,过了几天,司雷真的是把银环弄来了,笑着交到他
手上。与风是又惊又怒,用力就把银环扔到他身上,说道‘才不要这偷来的东西。’接着便
跑掉了。剩下司雷怔怔地站在那里。
直到后来后来又在师兄身上见到那银环,与风才知道自己冤枉司雷了。当时后悔不已,便向
司雷道歉。司雷却淡淡地告诉他,这个东西扔掉了。
事情就无疾而终。
想不到这个银环司雷现在还收着,而且还会重新交到他手里。
“那时我听说你喜欢这个东西,就瞒着师父偷偷下山买。偏偏遇上暴雨,天黑路滑,不小心
就掉进了野兽的陷阱。养了几天的伤,给师父骂了一顿,才把这个银环交给你,倒是你还不
领情,问也没问就说我偷来的。还丢回我身上。我一气之下就说扔掉了,你也潇洒。再也不
再问我要了……。”
“那你还收着干嘛?扔掉就算了……。”与风只觉得心里酸酸的,说不出的难受。
司雷轻笑:“要给你的东西,我不会扔掉的。也不会给别人。”轻轻地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
心脏的位置。“无论隔了多久,受过什么误会,只要你想要的话,我都会把它交到你的手上
。”
手心贴着司雷的胸口,那里一起一伏,轻轻的鼓动着,是心脏的跳动。有力的跳动。
把心交给他了吗?与风看着面前含笑着的伟岸的男人。心中又是一痛,攥紧手中的银环,提
起行李,转身道:“我走了。”
再看下去,怕自己也把持不住,提早做出决定。
自古伤别离,但只要有重逢的期待,两人也不会有潇潇风雨之感。
只记得,那朦胧的清晨。
只记得,那模糊的背影。
还有,那深深的眼眸,颤动的心灵。
定格了最后的一道风景线。
一别就是一年。
两人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他们都可以有自己的生活,合则聚,不合则散。
而在投资和理财方面,与风有自己的一套。所以他可以一直吃脑吃下去。
大半年的时间,他花在暗中帮助穆氏身上。看见与天运筹帷幄已渐入佳境。也放松了一下。
干脆到处去旅游了。
主要是西欧。
荷兰、西班牙、意大利……这些城市他也去过多次。但每次都不是游玩性质的。现在则可以
完全自在地游玩。
风车,奶酪,郁金香,木屐。他可以在阿姆斯特丹的的花卉展上漫步,可以在海牙的小人国
边观览。畅游宫殿,吃遍小食。
晚上或和别人群魔乱舞,或是自己走在街上。看繁华如烟。
越热闹自己一人越是冷清。
当他漫步在马德里的街上,穿过罗马的竞技场,滑过威尼斯水城时,每次见都喜爱之物,都
会突然转身问身边的人。
但得到得却是一边惘然和失望。
没有人。不是他。
原来快乐不能和别人分享也是一种遗憾。
茫茫的人海,喧嚣人群。却如走在水族馆一样,到处是游来游去的鱼,却很陌生。
有时看见的熟悉的背影,他会突然想追上去,想问一问。但一转身,便又重归如初。
又只是一个热闹的城市,又是一个茫茫的人海。
缠绕着他的东西。薄如雾,淡如烟。伸手一抓时,却什么也没有。就像把手伸入水中,似乎
是托起了什么,但瞬间却有从指缝中溜走了。
原来复杂的不止是城市,他的心情也是。复杂如真皮下的纵横交错的毛细血管。
突然对旅行疲累了。月色清冷,冷如霜。
与风坐在酒店的月台上,晃动着杯中的红酒,把玩着手中的银环。
银光中转动着月晕,相得益彰。
他对着泼墨般的苍穹遥敬一杯酒,低声道:“虽然你我都没有什么对月伤情,对酒当歌的情
怀。但真的想知道,此时此刻,你是不是也在想着我。”
原来这个游戏一开始便有人在其中沉沦。
而这一夜,星星和月亮又各自寂寞。
看来,也是回去的时候了。
原以为回到这里时一切都会改变。但似乎并非如此。
到处依然是蔚蔚离离的树木,依然是亭亭的楼台。变的似乎只有心情而已。
与风微笑,输入密码打开门。想象着见到司雷的样子。他会有何种反应呢?扑过来还是呆在
那,或者会谈笑自若地说声:“好久不见了。”或者会激动地狠狠抱着他:“我以为你不再
回来。”
会吗?与风翘起嘴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突然发现可以有这些想象也挺有趣的。
“司雷。”客厅里空无一人,与风皱了皱眉,这个时候以前他应该在家的。不会发生什么事
吧?
与风推开房门,身体如雷击一般,麻痹起来。
房中床上躺着一个慵懒的少年,明眸贝齿,眉宇轻戚,隐隐透出一股艳丽风情,说不出的清
丽动人可爱。
与风是这事中的行家,当然明白这是做爱后的神情状况。
司雷!
与风恨得磨牙,胃里像灼烧一般痛。
我以为我可以相信你的。我们从不调查对方,因为我们互相信赖。
但为什么偏偏是,为什么偏偏是——
与风走过去轻轻抚摸少年的脸。与云,他最疼爱的弟弟。
“你是——。”穆与云闪着晶亮的眼睛看着他。好像星星。
与风翻开他衣领,看着其中严重淤痕,青紫交错——明显的剧烈做爱的痕迹。
“你是罗落?”与云脑中灵光一闪,突然问道。
“我看过司徒哥给我的相片,里面的你好可爱。”与云勉强地笑着。
“你怎么会在这里?”穆与风低声问。
而与云似乎没听到,依然嫣红着脸说自己的话,“司雷哥很喜欢你呢,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看
重过一个人,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打断他的话,与风用力抓紧他的双肩,大声地问道。
他不想听司雷什么什么的,他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与云会在这里,以这个状态出现在这个地方

“他……。”与云给吓到了,微张着小嘴看着他,却说不出来。
与风一阵心疼,他知道自己失态了。
“抱歉。”他深吸一口气。“告诉我好吗?”
“是不是司雷?”
与云呆住了,脸上一阵红白交错,良久也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司雷?”与风重复问道。他不想再冤枉他,所以即使与云难堪,也要问个清楚。
而与云也盯着与风,眼神交织着幽怨和不甘,心内却汹涌澎湃。
“是他吗?”与风也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温柔地问道。
……
……
“是的。”咬紧了下唇,与云垂下了眼睫,不敢再看他。
“禽兽!”与风狠骂一句,旋风一般冲了出去。
“等一下。”与云惊慌起来,冲下来想拦住他,却只听到门甩到大门的声音。


14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与风因为心跳加剧而感到钝痛。他以前对着说的话是假的吗?他以前做的事是假的吗?他以
前对他做的承诺也是假的吗?
如果是这样,那他的犹豫又算是什么?那他做的决定又算是什么呢?
与风发现他现在连平心静气都很难做到。连同要给司雷一个惊喜的打算也一起放弃了。
开着跑车在公路上狂飙,他拨通了司雷的私人号码。里面传来的是沉稳的声音。
“喂。”
“是我。”与风深吸一口气,冷冷地说。
“你在哪?”电话旁边传来东西打翻的声音。
“我回来了。有事找你。”与风突然心痛。
在外的一年,他经常会想到这个场面。说着“我回来”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情景呢?司雷会
是怎么个表情呢?自己会怎么反应呢?每每想到这时,他都会露出会心的微笑。他期待这个
场面。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会在这种情况、这种心态下说出来。
不要辜负我的信任啊。司雷!与风在心中嘶喊着。
他还记得司雷带他回家后的那个晚上,那个有力的拥抱。
记得擦着他湿漉漉的头发时,真挚又痛心的眼神。
也记得离别前贴在他胸口时的那种温度和颤动。
所以,不要让我相信这是事实。我接受不了。
一个他疼爱的弟弟,一个誓言说着爱的朋友。
他无法接受其中的背叛。
“我在雨轩里,你要过来吗?”声音激动得有点沙哑。
“是的。”与风不知道自己的眼睫在颤动。“有些话,我要当面问你。”
“我在等你。”司雷沉稳的声音时候只是在叙述一种事实。
但听到这句话的后的与风却突然挂了机。
全身颤抖。
他知道的,司雷在等他,一直在等他。等他做出决定。
但……与风抓住方向盘的手渐渐用力而发白。
为何要发生这种事呢?司雷不知道这对他来说便是无可挽救吗?
车子到达雨轩。那里是司雷名下的产业。也是他和朋友经常聚会的地方。前厅是色彩鲜艳的
壁画和洁白如玉的大理石塑像,还有一些种类繁多的艺术珍品。
后厅则是一武场。可以说是他们间武术交流切磋的地方。
今天是聚会的日子。与风下车出示证明的时候才记起这么一回事。
沉着气走进后厅,司雷和司徒都在这里。但与风不管他人,径直走到司雷面前,劈头就问道
:“与云的事是怎么回事?”
司雷见他先是激动,但一听到他的问题却是一愣:“你知道了?”
“你!”与风气红了眼,心却如石落水井,一直往下沉。“你疯了,他只有18岁。”
“我很抱歉,与风。”司雷认真的看着他,“但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对你说。”
“混……混蛋!”与风差点把牙龈咬出血来。“这样的事你也做得出来。我看错你了!”
他随手就从旁边的黑裂纹岩石的墙壁上取下一把软剑,一抖便向司雷攻去,厉声喝道:“我
先斩了你这个淫贼。”
司雷听了却一怔,“什么淫贼?与风你……。”他刚想说话,与风的剑已经如灵蛇般窜到,
逼到他连翻几个身,才避开这重重的剑影。
与风心神烦乱,此时更是恨极了司雷,出手更是毫不容情。剑光直如平地涌起的秋水,密不
透风地向司雷泼去。
“与风你听我说……。”司雷这时真是分身无术,一见与风使出的是师门的独门剑法,也吓
出了一身冷汗,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我先宰了你再听你说。”与风冷笑。“唰唰唰”几剑过去。都是辛辣凌厉的剑法,霎时整
个武厅里杀机弥漫,唳气冲霄。
“与风!”司雷脸色煞白,想到事情必有蹊跷,但又在剑虹乱闪吓不能和他解释。一时乱了
心神,也顾不上司徒在场,竟叫出了与风的名字。
“枉我这么认真,你竟然给我逢场作戏。”一想到这里与风就怒火中烧。手腕一抖,又是几
个剑花起落。
但司雷这次竟然不躲,直直地站在那里,等着剑光向他喉头射来。
与风大吃一惊,手一震,剑锋一偏,就从他的肩头险险滑过,削去了大片的衣服。
“你疯了。干什么不躲?”
“你不是说要宰了我就听我说吗?现在可以了吗?”司雷刚才差点进了鬼门关,现在还是镇
定自若的样子。
“你!”与风是又气又怒,恨得咬牙。“当”一声把剑扔到地上。
狠声道:“有什么好说的。”
“为什么生气?”即使是如此,司雷看着他的眼光也是柔和的。
……
与风抿着嘴不出声,半晌才怒道:“你和与云这般,难道我生气也不行么?”
司雷这一惊非同小可:“我和与云?与风,你误会了……。”
“我亲眼看到,与云亲口承认,难道还是我误会吗?”
司雷神色凝重,“我不知道与云刚才和你说了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和他绝对没有进一
步的亲密关系,就是我对他好,也是因为你。”
“那你刚才又承认?”
司雷愕然:“我什么时候承认?”
“刚才你对我说‘很抱歉,不知道怎么对你说’。难道不是承认?怎么,转头就忘记了?”
与风冷冷地盯着他,抱胸问道。
“原来这样啊。”司雷轻叹,伸手过去去抱与风,却给他推开,只好讪讪地苦笑道:“虽然
这件事对你有点打击,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不然我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快说!”与风不耐烦地叱道。
……
“和与云发生关系的不是我,是与天。”
怎么会?与风瞠目结舌,半晌才反应过来:“他们……他们是兄弟啊。”
司雷叹了口气:“所以我才不怎么和你开口。与天强暴了他,他跑到我这里躲避……我之所
以对你说抱歉,是因为我没有待你照顾好他……真的很抱歉,与风。”
看着司雷澄清的眼光,与风愣了一会才道:“真的?”
司雷苦笑:“我言尽于此,相不相信就由你决定了。”
与风咬唇,司雷这样说,那就是与云故意说谎。他为什么这样说呢?也是为了一时之气吧。
与风头疼。这次的确是他太冲动了。
手摸上那个银环,与风带点歉意,看着还在等他回答的司雷,一时倒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倒是他们一沉默下来,司徒倒找到机会出声了:“喂喂喂!你们忽视我已经很久了,难道我
透明到这个程度了吗?”
“嘿嘿!”看到两人都不理睬他,司徒独自笑起来:“你们倒向我解释一下嘛,为何刚才司
雷叫小落为‘与风’了。还有的是怎么小落会使望堂的独门剑法,使得也挺熟练的……。”
瞪了多事的司徒一眼,与风剔眉,“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是穆与风,他叫我与风是理所当然
的,会使望堂的剑法也不奇怪吧。”
虽然已推测到十之八九,但真正听到时司徒还是吃了一惊,询问似的望向司雷。
司雷无奈地点头。
“真的?”司徒兴奋地大叫:“与风还没死。”
“废话。我死了会站在这里吗?”与风受不了地翻白眼。
司徒则哈哈大笑:“哇哇~与风,想当初怎么也算是个成熟稳重英姿飒爽风度翩翩大好男人
啊,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可爱?还长得一副小受样。哇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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