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宫 第一、二部——非寒
非寒  发于:2010年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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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秀快速地走到桌子前,挥笔就开了一个药方,把它交给一同出来的初桐,“就按照上面写的去抓药,记得每一份的分量不要弄错了。”

初桐应了一声,拿着药方就急急忙忙出去了,这时怀秀才略微把一直低着的头仰起来,只有这样,他才可以避免眼泪滑下,只有这样他才可以避免被人看穿那心底的悲凉——含月,他们中最小、最无辜的弟弟,那样残弱的身子根本不是先天性的病引起的,而是一早就被人下了剧烈的毒药,只是靠着桂王才活到今天!

23

央华在年关之前忙得差点要断气了。主子成亲本是喜事,但。。。。。哎,怎么非要和过年凑到一块?虽然东宫说了,要帮忙直接去找正主子,但想想太子和桂王目前的关系,为了明哲保身,打死他也不敢当真去麻烦太子。最气人的是,成亲的人一天到晚瞎晃悠,明明要紧的事情一大堆也不见他急一下。春季城关的陷阱到目前一点进展也没有,刘校尉出关到现在音信寥寥,许家却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每天来送贺礼的人络绎不绝,听说柳望云原本是属意太子的,这回礼部尚书的提亲打乱了不少人的心思,就是宫里对这事三缄其口,只说好的,半点口风都不漏,害得他连一点点小小的八卦的探不到。郁闷啊!!!!

眼看还有三天就到了除夕,主子迎面走过来,丢下一句,“央华,备马,我要出去。”就又走得不见人影了。

这里以前是先皇六子黎王的府邸,黎王在战场薨后,就荒置下来。自从御赐府邸,央华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这里的所有结构。每次找宁王都找得要死要活的。

他叫马房那边牵好马,打发仆人去找人,找了半个时辰都没有找到,气得直跳脚:“哪里有王爷在自己的王府弄丢的?都找过了吗?”

那仆人也很苦恼,回禀道:“都找了啊,就是没有看见王爷的影子。”

央华恨恨地道:“都这个时候了,亏我们主子还有心玩捉迷藏。不找了,各干各的去吧。主子无聊了自然就会出来了。”

所有人正一致点头的时候,从后面传来一个凉凉的声音:“我现在就很无聊啊,央华,你陪我玩吧。”

央华立刻表情一变,回头面对自己的主子满脸的谄媚,“哎呀,主子,您可来了。您看,您吩咐的马属下已经让人给预备好了。您还需要什么吗?属下立刻帮您去准备准备。”

楚希笑起来,一步一步地走过来,那架势看得央华连吞了几口口水,正准备做垂死挣扎:“王爷,您这回出门可要小心,听说呀,前几天那西城的城门出了几个不长眼的,什么人也——呀、呀、呀——”

话还没有说完,衣领就给人提起来了,央华把眼睛一闭,感到自己的身子也起来了,然后落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上——是马鞍?!他睁开眼,身后一个大人影也落下,前面的缰绳被后面的人握紧。

“抓紧了,我们走了!”

还没来得及问去哪里,马就吃痛急速地跑起来。他抓好缰绳,一句话也不敢说,就怕后面的那个人觉得不耐烦一脚把他踢下去就惨了。

跑了一阵央华发现他家主子打算去的地方似乎是礼部尚书家。

“王爷——”

“说。”

“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楚希挑了挑眉毛,“你难道不知道?”

“不知道啊。”

“……柳家。”

央华哦了一声继续问,“哪里啊?王爷,属下没听清楚,您打算去——”

“你再搞怪我就把你从马上踢下去!”

央华看了看他的脸色,有些委屈,“但是这不是礼部尚书家的后门吗?您去自个儿岳父家怎么要走后门啊?”

这时马突然煞住,央华扭着头没有注意,整个人差点飞出去,幸好楚希反应快,拦腰截住他调侃道:“眼睛,央华,走后门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要是眼睛生在后面就了不得了。”

央华被这一吓,惊疑未定,下了马瞪了楚希一眼,什么主子嘛,放眼京城,所有王爷的跟班中就他最倒霉了!

楚希把缰绳给了央华,径自去敲门,三声过后门开了,一个漂亮的侍女探出头,看到是楚希,眼睛一亮。

“王爷,您可来了,快进来吧。”

楚希点头一笑,举步走进去,央华连忙跟上去,牵着马正想问主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听到一个悦耳的声音,充满了快乐和惊喜,“宁王,你总算来了。”

央华听到这声音,抬眼望去,见到前面站着一个人,披着银貂,头戴碧玉翡翠凤凰簪,正对着他们笑着,柳眉水眸,面若银月。

“柳……柳……柳……”央华张大嘴巴,合不拢,完全遮掩不住讶异。

“柳家的小姐。”楚希好心地给予答案,“你的嘴巴可以塞一个馒头了。”

央华把缰绳一放,上前行礼,正色道:“属下央华,见过王妃。”

柳望云扑哧一声笑出来,“油嘴滑舌的央华大人和宁王描述的一模一样啊。”

央华一愣,继而反应过来,直起身子叹道:“我就知道,我家主子在摸黑我的形象上不遗余力。”

“行了行了。”楚希走过来,暗地里踢了他一脚,被他很技巧地避开,“要不是看你整天叫苦叫累的,我还懒得带你出来。”

央华看他主子很自然地挽起柳望云的手,眼里在霎时间闪过一道光,但马上就消逝了,谁也没有发现。他做出夸张的表情道:“您才知道属下累啊?阖府上下都忙得人仰马翻,就您一个人一点自觉都没有。”

柳望云听了这话,侧脸笑问:“成亲的准备还没有办好吗?你怎么都和我说,弄得七七八八了?”

那正主子一点惭愧也没有,理直气壮地道:“对啊,我自己是准备得七七八八了。”

央华气得嘴巴一歪,“王府可还没有准备好!”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楚希很流氓地说道,“我是说我已经准备好了。”

他早就知道——这个主子从来就没有正经的一天!!!!央华安慰自己,没关系,这主子要成亲了,要成亲了,迟早有夫人管他!!不过,看他们两个人相处的样子,似乎不是普通的和谐嘛,一点也看不出来宁王曾经极力反感的样子。

“……大人、央华大人?”

他被旁边的声音拉回神智,定睛一看,原来是刚才开门的侍女,“啊?”

那侍女偷笑地把他之前丢在地上的缰绳给他,“宁王的马,您可看好了。”

他的脸一红,低声道,“喔,谢谢姐姐。”

“我叫露儿,是小姐的贴身丫鬟。”

“……露儿姐姐。”

“……”

轻笑飘过央华的视线,带着一股属于春天的清香,迷惑了他的眼睛,他闭了闭再睁开,看到宁王和柳望云已经走到前面去了,而露儿跟在他们后面正回头冲他笑着,似乎在笑他没有外面传言的那般机警聪敏。他暗想,若是能一辈子这样就好了,但这又绝不可能。叹了一口气牵了马跟上去。

除夕,整个皇宫最重要的是皇家的宴会。

所有的在京城里皇子无意例外的都要出席。

“哥哥,走吧。”抒王催了催有点发怔的怀秀。

怀秀像是这才回到现实,点点头,上了轿子。

大皇子太子鸿缣、二皇子桂王翼箫,四皇子安王雁遥,五皇子寰王怀秀,七皇子抒王流漩,八皇子宁王楚希,十七皇子怀王含月。(= =偶米有算漏吧。。。心惊胆战~~~写到这里偶自己都不记得了,汗…….)

天韶帝这日身子又开始发虚,但他坚持出席宫宴,下旨还让待字闺中的公主们一同出席,临时又添加了长乐公主、朝阳公主、兴康公主的席位,另外德妃作为目前后宫中地位最高的妃子陪同皇上一同出席。

怀秀和流漩算是来得最晚的,其他的兄弟都已经入席了。他们见过了太子,怀秀看了看坐在最末的含月的脸色,见他比之前要好了很多,心里总算是安定了一点。才坐下,传话公公就叫道:“皇上驾到。”

所有的皇子公主全部出来跪道:“参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韶帝环顾地上的儿女们,心情大好,点头笑道,“好,好,都平身吧。”

他们起身入座,贵妃扶着天韶帝坐在龙椅上,自己陪了下座,宣布开宴后,就进来了戏班子表演。怀秀完全没有心思看这些,他端起茶,借着饮茶的动作却把目光放在高位上的父皇,见他已经两鬓斑白,愁眉紧锁,眼色无神,不由黯然心疼。

这病……怕是拖不久了……思及此,又心慌起来,把视线收回,不料竟然撞上了太子的目光,他的心头一震。太子朝他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下,他只好把杯里的茶饮尽。这一切又都被桂王看在了眼里。

“桂王……”太子和桂王的席位很近,鸿缣低声说的话,除了翼箫谁也听不见,“不要打寰王的主意。”

翼箫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用喝酒掩饰着自己的说话,“殿下的意思,臣弟知道了。”

“桂王!”

他侧眼看着这个唯一的哥哥隐含的怒气,轻轻一笑,“你让怀王见见他以前的少傅怎么样?”

“什么?”鸿缣皱起眉。

“臣弟的意思是,怀王向来是念旧的人,殿下也知道的。”

鸿缣不语,翼箫也不急着说话,悠闲地看着前面的表演,过了半晌,才听到对方的声音,“好,十日以后,你让怀王来宫里,如果那时私盐的事情在父皇那里结了案,本宫想承玉应该是有一点时间见见他以前的主子的。”

“……那先预祝殿下顺利结案。”

“也要谢谢桂王府一直以来的支持。”

敬酒之后相互饮下,看在天韶帝的眼里自是赞许,只有两个当事人各怀心事。

宴会没有开很久的时间,天韶帝身子不适,早早散了场,翼箫怕含月着凉,最先和其他兄弟告辞,宁王在自己的王府里准备了一场宴会,早就通知了安王过去,见状也是告辞。抒王和几位久不见面的公主话了话家常,怀秀变找了这个时机走到太子旁。

“殿下……”

鸿缣知道他会来找自己,也不惊讶,微笑道,“怎么?这么冷的天,寰王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殿下……”他的面色阴郁,“父皇的身体——”

鸿缣没有想到他一过来竟然是说的这个,看看四周服侍的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寰王,有些事情,是太医院管的,你就不必操心。”

怀秀听得这话,一震,“殿下?!”

“该得怎样就怎样。寰王,有些事情不是你该管的就不要去管,自然会有人操心。”说完,他站起来,“本宫也要回去了,你也早些和抒王回去吧。”

“殿下!”他连忙上前,这一叫,所有人都望过来,他微微报赦,放低声音,“上次承蒙殿下邀请臣弟去东宫……”

鸿缣挑了下眉,“你拒绝么?”

“不。”他笑起来,“臣弟是想,过了这年,要打扰殿下了。”

鸿缣也笑起来,美艳不可方物,“好,本宫已经叫人去准备好寰王的厢房雅舍了,寰王随时可以过来。”

“那真是打扰了。”

“不打紧。”

因为这样一来,桂王怎么也输定了!

 

汗……偶发现,前面有一个地方,就是22那里说的,喝冷药的事情,并不是完全要冷了的药才能喝,是温热的就可以了,只是不能烫口的时候喝= =偶到底解释清楚了米???偶也不知道,汗……另外,有大人发现了,之前说的,皇帝十七个皇子中,有一个封了太子,有七个封了王爷,目前只出来了六个,还有一个哪里去了?这个……偶还米有想到啊,狂汗………………以后再说吧,即使有他,描写也不会很多,因为一开始就米打

24

含月知道可以见到承玉开始,心就一直砰砰跳个不停。多久没有见到承玉了?他掰着自己的手指,数了一半就眼睛发酸。

“你见到承玉以后,一定要小心自己的情绪。太医说了,你不能激动,一激动就容易受寒……”

二皇兄的叮嘱一直响在耳边,这次能见承玉的只有他。想想,承玉和二皇兄几乎有半年没有见面了。虽然二皇兄出卖了承玉,但承玉一定也很想念二皇兄,思及此,他的胸口闷闷地发疼。为什么牺牲的永远是其他的人,为什么他也是加害承玉的人?

“太子驾到!”

传事太监尖锐而高高的声音响起,他收敛了心神,忙迎上去,行礼道:“臣弟见过太子殿下。”

鸿缣从进来这个园子开始就瞄到含月在发呆,倒是身后的人一直不知道内情。想来此刻见到脸色一定精彩。

“免礼吧。”他微笑地扶起这个幼弟,关心地握着他的手,“怀王的手怎的这么冰?前一阵子还听说你病了,今天这么大的风,要小心身子才是。”

含月感到对方的手暖和而宽厚,可惜温暖无法直抵到心。目光穿过兄长,望向站在后面一脸震惊的人——他瘦了,他又瘦了。就是精神也不好,仿佛一直没有很好的休息过。

鸿缣看到含月心疼的脸色,自然是知道他的心思,对略微侧了下身子,“承玉——”

承玉一震,回过神,“微臣在。”

“难得见到怀王,你就不用和本宫进去了。和怀王好好叙旧吧。”

这一定是一开始就安排好的。虽然不明白太子葫芦里卖什么药,但见到怀王的喜悦可以让承玉忘记一切。他躬身应是。鸿缣朝含月笑了笑就举步进了里面。直到完全感受不到他的气息,承玉才吐出一口气,正要向怀忘问安,突然一个柔软的身子直扑进怀里。

“承玉、承玉、承玉、承玉——”带着颤音呼唤,含月伸手抱住这个已经为他牺牲太多的人。“承玉——”

这样被他抱着,好象在做梦一样。承玉的手微微发抖,抚摩着含月头发,轻轻地问,“王爷,这段时间你还好吗?”

“还好。”含月把头埋在承玉的衣服里,咬着嘴唇,努力用最轻快的语气说,“我们都还好。二皇兄也是,你不要担心。”

承玉哪里会听不出他的安慰。想到今日的机会难得,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下一次,抬头看看四周其实全是好奇但又故作没看到的侍卫,拍了拍含月,“王爷,我们到园子里说话可好?”

含月偷偷擦了眼泪,点头答应了。于是两个人漫步走向园子的小亭里。承玉感到今天确实很冷,从身上脱下一件外褂给含月披上。含月原本不想要,但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让承玉担心总是不好的,也就披上了。

承玉看着他,似乎有是想把他的样子永远印刻在脑海里。过了很久,才出声道:“王爷今年还是过得难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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