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停止动作,充满安抚意味地亲亲我的耳垂:「怎么了?」
「没事……」我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拼命深呼吸让自己僵硬的身躯舒缓下来,「没关系……智禾……继续……」就算受了伤也没关系,我想用自己的身躯来好好感觉已经分离了五年的你。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才进去一点点,我便痛得弯起了腰,眼前一片发晕。
「唔,好像还是太紧了……」他似乎也不太好受,重重喘了一口气,淌著薄汗的脸庞
靠近我,牙齿细细啃咬我的下巴:「浩,放松点,你这样我没办法顺利进去……」
「啊……没关系……你尽管进来就是了……」拜托别粗暴到一半却突然温柔地停下好吗?我泫然欲泣地瞪著他。
他这样,只会令人感到更加焦躁而已!
「浩……你忍一下就好……」他吻著沾湿我睫毛的泪珠,抓紧我的腰,下身往前猛力 一挺,却又在听到我一声痛叫後瞬间窒息似的停住,我挫折地将手指深深掐入他的手臂
肉里,没办法及时发泄的情欲,几乎要逼疯了彼此。
该死……互相笨手笨脚得简直就像是初次做爱的青涩少年似的……
「笨……我不会坏掉啦……」
不给他机会继续犹豫,我忍著痛楚,伸手揽住他的背脊,尽量张开大腿,毫不犹豫地利用身体重量压下去。
「呼……啊……嗯嗯……」
括约肌瞬间被撑开至极限,好像压迫到了临界点似的,两人同时痛得用力深呼吸著,重重喘口气後,他终於一点一滴地深入了我的体内,许久的空虚被瞬间涨满的感觉,令我好想发出喜悦的尖叫,然而却也痛得差点忍受不了,智禾不断地在我淌满汗水的苍白睑颊上留下细吻,无声地安慰著我。
「啊……!」他试著抽动了一下,我感到尖锐疼痛地呻吟了一声,想安慰我似的,他伸手揪住我的头发,将脸庞凑过来,吸住我的舌尖,在我快因缺氧而昏过去前,嘴唇才离开了我。
我四肢无力地瘫软在他身上,下身交合处不住淫靡地抽动著,逐渐而缓慢地,一波波不知是快感还是满足的暖流朝我袭来,我停止不住低泣呻吟;他湿润的舌尖则顺著我的颈项、锁骨逐渐往下滑行,最後吻住了我胸前最敏感的地方,我冷不防打了个颤抖。
敏感的前部被他修长的手指尽情玩弄著,许久不曾领略的极致快感逐渐升起,我再也按耐不住,失去控制地尖叫著、低喃著、嘶吼著、啜泣著……
在濒临失去意识的极致快感中,我泫然欲泣地想……终於回到他的怀中了——
第五章
难分难舍的一夜过去,天际缓缓乍放光明,紧密的窗帘微微透进一小束、一小束的金黄色晨曦。
当眼皮微戚清晨阳光有些刺眼时,意识已早一步清醒。
痛……
果然是太久没做了,以往总是快戚大过於痛苦的……我强忍著下半身的不适,掀被爬下床,手脚笨拙地挣扎著要穿上衣服。
身後传来一阵人体肌肤与被褥摩擦的声响,然後不到几秒,我便被一具温热的男体从背後紧紧抱住了。他下巴新冒出的胡渣,扎得我颈项处有点麻痒。
「你要回去了?」他语调充满眷恋地道。
我右手还抓著上衣,全身放松地靠在他胸前,无奈地点点头,道:「嗯,不赶回去不行,公司还有重要的事要忙……」其实,我心知肚明,这不过是藉口罢了。我只是在害怕,若是再继续待下去的话,我会变得不想走了。
想永远待在他身边,被他的体温及迷人体味包围,让他用温柔无比的眼神注视……
这种久违的想要依附一个人的感觉很甜蜜,却也很可怕,令我完全不知所措,因为我已经太久不曾领略这种亲昵到会令人脑袋一片空茫的滋味了。
他叹口气,柔声劝道:「还是请假吧,你的身体应该还很疼不是吗?」
废话!我红著脸暗想。
毫无节制地做了整整一夜,不痛毙才怪,都现在我的双腿都还在微微颤抖著……我斜睨他一眼:「你要我用什么理由请假?」
「理由……」他偏头看看我,唇角一扯,神情似笑非笑地提议道:「就说是因为便秘 吧?」
轰的一声,我的脸孔瞬间红得像关公似的,转过身不客气地握拳修理他一顿。
「低级!」
「呃,我觉得很贴切啊……」他接住我的愤怒之拳,发出像是被笑声呛到的古怪声音。
「贴切个鬼!我哪有脸说得出口啊!」
我气得半死,他还故意撩我一句:「要不然还有什么理由比这更贴近的?」
「你还说!」打死你!
呼呼……可恶!不该裸著身体滚在床上打枕头仗的!
不知怎么玩闹的,打著、打著我整个人便压在了他身上。他气喘吁吁地仰头看著我,眼眸漆黑深沉,彼此只著四角裤的胯部密密合合地贴著,隔著薄薄的布料,热源沉甸甸地摩擦在一起,猥亵得教人脸红心跳。
视线热切交缠,瞬间两人同时沉默下来。
糟糕,我好像半勃起了……真是见鬼了,与他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我就像只无时不刻在发情的禽兽。
我下意识地舔舔乾涩的唇角。好想做喔,再痛都想做……不行!公司还有重要事情等我回去处理……即将陷入本能的冲动时,理智及时抬头。
我深吸口气,低下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不早了,我真的该走了……」假装从没察觉方才窜流过彼此之间的暧昧电流,大腿迅速离开他逐渐涨热的地方,我匆忙爬下床,不敢面对他必然无比失落的神情。
在我穿上衣服的期间,他一直默然不语地坐在床沿边盯著我的一举一动,虽然面无表情,视线却直接火热得令我竭尽全力才勉强压抑住脸红的强烈冲动……感觉真不可思议,明明已经失去彼此的音讯长达五年之久了,然而重逢後,彼此的热情不但没有消褪,反而迅速加温得令人吃惊。
在我整装完毕,打算出门离开之时,他忽然站起身,一把拉住我的手。
「浩,等我一下,我开车送你吧?」
我回头看他,摇头拒绝道:「不行,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跟我一起出现的话太敏感了,没关系,我搭计程车就好。」
似乎能理解我的顾虑,他点点头,不再勉强。
「那,我走罗……」
在我转过身的一瞬间,他突然又伸手抓住了我,阻止我离开,我不解地回头望向他。
「你还会再来吗?」他低声冒出一句。
「……」我的表情一下子僵硬住了。
他要我回答什么?而我又该怎么回答?五年前,我为了自己的前途狠心离开他,五年後,我又有什么面目要求回到他的身边?
见我低著头久久不回话,智禾神情难掩一丝失望,却仍是乾脆地放开了我。
从不强迫我做任何事,这就是他温柔的地方。若他硬逼我承诺会过来的话,我一定会答应,但,这就不是他了。
见他眼神黯然,瞬间一股针刺般的痛楚拧住我的心头,冲动使然地,我伸手抓住他尚未离开的指尖,在他略带惊讶的期待神情下,认真地低声承诺道:
「我会过来找你,不过最近有点忙,你给我几天时间吧。」
听到模棱两可却还算肯定的回答,他定定看著我几秒钟,深邃的黑色眼眸仿佛纳藏了千言万语。
「好,我等你。」过了一会儿,他安心似的点点头,哑声道。
一双漆黑眸子仍是直勾勾盯著我,像是在临别前要把我的模样牢牢刻在心版上;被他这样看著,我突然有些腼腆,低头想走,却又被他一把拉进了怀中。我仰头望著他,呼吸急促,气息暧昧地交缠在一起。
脸好烫,仅仅只是肌肤相贴,我就心跳加速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的眼神变得深沉,灼热的气息呼在我的颊边,逐渐而缓慢地,双唇,又轻轻碰在了一块儿。
五天後,从联富金控那边传来我方的捷报——他们舍弃了驰洋,选择了与我们合作。
一战功成,我自然非常高兴,然而欣喜的程度却远远不及高泽的万分之一。
「哈哈!展家那两兄弟现在一定在办公室里头气得猛跳脚!想到就爽!」高泽像是中了亿万彩金似的不住在我办公室里头兴奋地来回打转,转得我脑袋都快晕了。
「哼,臭小子,居然敢跟我赌,看这次还不输得你脱裤子……」疯了似的,高泽一脸;喜不自胜地开始喃喃自语我听不仅的话。
「你说脱什么?」我从一堆文件资料中疑惑地抬起头来。
「啊……」高泽一副不小心说溜嘴的心虚模样,朝我猛摇手:「没事!没事!」
我眉一挑,嗓音懒洋洋道:「没事就快滚吧,目前不过是取得合作而已,还有更重
要的初期审核这一关没过呢,要忙的事很多,我现在没空招呼你。」
高泽伸手一拍自己脑袋,「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来找你的目的,老爸……,不,是老总他说为了慰劳我两人的辛苦,决定放我们半天假,下午不必来上班了,回家好好放松一下,免得精神绷得太紧,在事情成功前就先倒了下来。」
「我想我没那么脆弱。」我自嘲一笑。
「是吗?」高泽朝我走近,一脸不赞同地直盯著我的脸,沉声道:「我倒认为你该听我老爸的话,你最近脸色不太好看,有多久没睡饱了?」
说著,他突然伸出右手,隔著一张办公桌,俯身摸了摸我的脸颊,锐气逼人的眸底盈满关心——我曾不经意在地下停车场见过他对同性的情人露出这种眼神,而对方自然是一副神魂颠倒的模样。
「别这样。」我厌烦地偏过头。
男人对另一名男人温柔真是一件令人不太舒服的事,明明……明明是站在雄性对等的竞争立场不是吗?
不,或许我会觉得不舒服的原因,不尽然全是因为这一点……
高泽的指尖失去温度,神情顿时一僵……咦?我眨眨眼睛,以为看错了他脸上一闪而逝的难过表情,但仅只一瞬间,他已恢复正常,甚至噙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缩紧右手手指,用著说不出是困惑还是嘲弄的语调对我道:
「浩子,你应该喜欢男人,不是吗?」
什么?我饱受冲击地瞠大眼,「你……」
不等我回应,他又顺手丢一个撕裂现实的残酷问句:「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也是同性恋是吧?」
我脑袋一片空白,睁大眼睛直直瞪著他。
我喜欢男人?我是同性恋?我是……不!我不喜欢男人!我不是同性恋!你胡说!心底有个声音夹带狂怒在嘶吼尖叫著。
我确定自己真的不是……可是,心底却突然冒出一个小小声音反驳说:我跟男人上床了喔……所以,我……俄应该是?
我是同性恋?
四肢发凉,脑袋一片混乱,长年盘根纠结在自己心底的矛盾,突然被人当面硬生生挑了起来,我简直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
高泽见我整个人呆住了,唇角一勾,迷惑过无数人的醇厚嗓音在我耳边继续低喃道:「从你一进公司,我就注意到了,你人长得斯文帅气,应该颇有女人缘吧,不过我却从没听过你和女人有什么瓜葛,而你也不曾跟同事谈论到有关女人的事情;每次大夥人一聊到A片、黄色笑话每个男人都感兴趣的话题时,你偶尔会搭一下话,但更多时候却摆出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所以,我的观察结论是,你要嘛下是工作狂,要不就是同性恋,我有猜错吗?」
没有人回应,一片沉寂。
「浩子?」见我久久不答话,发表了一篇长篇大论的高泽好像终於意识到什么,露出一脸做错事情似的畏缩表情看著我,低声轻唤。
我现在是什么表情?应该很恐怖吧……若手边能有一面镜子该有多好……
过了半晌,「高泽……」我微眯起眼眸,面无表情,轻声,一个字一个字清楚明白地道:「我对男人没兴趣,也不是同性恋,以後请你不要再随便臆测我的性向,否则我会很下爽地想杀人,好吗?」
「OK!我下次会记得关紧嘴巴,免得死於非命。」他连忙後退,摆出一副被我的冰冷威胁惊吓到似的滑稽模样。
我微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道:「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
最烂的一天!
吃了半包卤味,抽完一包香菸,喝光半打啤酒,我终於在智禾住的公寓大楼门口前,等到了他。
智禾远远地瞧见我便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惊喜神色,半跑半走地迅速向我靠近。
「浩,你怎么来了?」
「想来就来啦……」我朝他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或许是察觉到我神色不佳,他脚步停在我眼前约七公分处,神情充满关心地疑问道:「出了什么事吗?你在这里等多久了?」说著,他突然皱眉往我身上嗅了嗅,发现;到什么似的,瞧了一眼零落散在地上的空啤酒罐:「这些全是你喝光的?」
「智禾……」我抓住他一只右手臂,藉此分享一点他身上的沉稳力量:「放心,我没醉啦……有点事,可以进你屋里再谈吗?」
我勉强对他一笑,不想他太担心,结果,应该是造成反效果了,他眉头一皱,反手紧紧握住我的手掌,脸色凝重地飞快将我带上七楼,进入他房内。
上次没时间仔细观察,进屋时,我漫不经心地环视了一下屋内环境。二房一厅的普通格局,一套义大利进口的高级黑色沙发柜椅。与墙壁上一幅抽象画构筑出男主人的安定世界,阳台外种了几盆不知名的花草,绿意盎然,这地方,很有单身男人的窝的味道,一点都令人猜不出他其实已婚……奇怪,他什么时候将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拿下来了?上次明明有看到他戴著呀……
见我神情恍惚地直盯著他的手指看,他叹口气,伸手将我按坐在沙发椅上,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出来放在我眼前的桌面上,抵语:「你喝了不少,先醒一下酒吧。」然後,也跟著坐下来,静静等我开口。
我抓起水杯,仰头一口气暍个精光。
「智禾,我……」不知该如何说、怎么说,脑子一团混乱,活像有个碎纸机在啃我的脑袋瓜子似的轰轰乱响。最後怕他不耐烦起来,我只好吞吞吐吐道:「呃、其实也没什么……就……莫名其妙就心情不大好……」
「心情不好?」智禾看著我,困惑地攒起浓眉,「我以为你应该很高兴取得与联信金控的合作权。」
他不提到这个还好,经他这么一说,我忽地想到一件事,身子顿时凉了半截。
「等等……智禾,你该不会……你该不会在联富金控的高层决定要与谁合作时,说了我们什么好话吧?」我十指紧紧交握,用力到指尖完全泛白的程度,不这样我无法勉力克制住全身倏然往脑袋狂涌而上的怒意。
他微偏头,似乎无法理解我怎么突然急了起来。
「不能说吗?」
我猛摇头,深吸口气後,咬牙一字字道:「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而是……可恶!你怎么可以暗中帮我!你知不知道我辛辛苦苦策划了良久就是要靠自己的实力取得这次的 合作权!你这样根本不是帮……」被人暗助一把的屈辱戚令我倍感受伤,我再也忍耐不住,霍地站了起来,转身欲走,他连忙跑过来拉住我,我用力推开他,气得不想再多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