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双 上——爆琦
爆琦  发于:2010年11月25日

关灯
护眼

  
  战行云昏昏噩噩脑中时而清灵时而迷糊,从未体验过的情欲在他体内肆无忌惮地奔腾翻滚、吞噬着残存的理智。他用一生之中所有的力气去维持意识,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战无痕将万仞别在腰间然后伸手拿过他的诛天,最后甚至他们勒马停在一座漂亮精致、脂粉飘香的青楼之前。
  
  心,现已跳得越发激烈,莺莺燕燕的娇声浪语却根本不能入耳。
  
  因为,战行云从来没有走进过这种地方,亦未碰过女人;但讽刺的是他现在的情况却不得不需要那样一个得以发泄的身体。
  
  到如今,还得必须依照战无痕的意志行事么?
  
  战行云双拳紧握、狠咬牙关,目光凶悍竟让他这样一位罕世俊美的男子显得尤为可怖、直如恶鬼煞神一般,这强烈的反差直让一路所遇之人无不躲避。
  
  好在此刻他们来到一座幽静太多的阁楼,战行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浑不觉拉着他手腕行走的人却正是他往日里最痛恨的战无痕。
  
  是的:他怎么可能碰这里的女子?她们并非表面那般甘愿出卖她们的肉体,就算他没有碰及也可想象她们那一张张欢笑娇颜下所掩的是何等的屈辱与绝望──
  
  便如同那一年的中秋,他曾在娘亲面上见到的一般!
  
  战行云的目光中终于浮上痛恨的神色,他永远也忘不了前去寻战无痕赏月未果、回到娘亲房中的时候,那一个已然成为其生命里最为重要一员的战无痕正一手将娘亲的双腕拉至头顶压制在她身上,而他的手已伸入娘亲的衣襟里......
  
  他永忘不了舒芷歆幽怨美丽的双眼在那瞬间所散着的痛苦与羞辱,亦无法忘却调头看着他的战无痕竟然连眉也未仰,只是神色如常地丢下惊慌失措的女人带着往昔一般的慵懒笑容向他走去将手抚在了他的头上。
  
  所不同的:战无痕身上所沾染的、让他厌恶的脂粉已由其它女人所属变为了他娘亲熟悉的味道。
  
  当年所有的愤怒在战无痕面前都显得那么不堪一击,记忆里当他的渺小攻击换来全身疼痛跌坐在地、被那个男人捏起他下巴的时候,才看到对方眼中森然的怒意,刺得让人心悚。明明是战无痕行那最为无耻的下作之事,他还有什么底气用这种气势的眼神审视别人?
  
  而后,战无痕决然转身的背影便是他兄弟二人第一次产生裂痕的见证......
  
  思绪间,感到两具柔软的躯体向他靠来,就如同那一日舒芷歆含泪向他伸开的那双纤弱双臂......
  
  "都......滚开!"战行云挥手间内息涌动,将眼前模糊的惊呼的一众娇小人影推至老远。
  
  突然间安静下来,战行云才稍觉好受。但此时此刻对于索求一具肉体的饥渴早已远远胜过他的理智,然而他仍是做出与当年一模一样的举动。
  
  唯一不同之处便是,他那时竟在心底深处隐隐厌恶娘亲身上也带有战无痕的味道,那种原本只有他一个人才可以贴近感知、干爽纯烈有如盛夏骄阳的味道。
  
  而现在,他所要做的只不过是保持清醒,提醒自身不被欲望主宰──
  
  因为,他绝对不要变成战无痕那样毫无羞耻之心的禽兽。
  
  "行云,你也太过激了。她们只不过是为这天香阁送水来的下等婢女,根本没有奢求与你欢好。"战无痕熟悉的低沉笑声断断续续传入战行云的耳内,他握着目光逐渐疯狂的男子手腕,却是纹风不动:"你以为,我会允许你去抱那样的女子吗?"
  
  "你...也给我......滚!"战行云似觉得他的头脑也完全麻木,越是提醒他自身保持清醒,这份痛苦就越发剧烈,但他必须选择如此!
  
  恍然间,掌心也已捏破,但疼痛已然无法为他抗拒这一波一波袭来的交媾欲念。
  
  见着身体剧烈颤抖、大口吸气似已说不出完整话来的战行云,战无痕毫不费劲地将神智模糊、步履维艰的青年带至房内那张柔软的大床之上。
  
  天香阁里独院内的这种布置,确是比较方便行事。
  
  战无痕不置可否地微笑,压在战行云侧身狠扯被褥的宽厚背部,俯身在他耳后轻轻呼了一口气,玩味地看着战行云的整个身子在这刹那间紧绷起来。跟着,战无痕低首噬着战行云的耳垂,将吻一一落在战行云的颈项间。
  
  "所以,这一回......便由我来帮你罢。"
  
  "啊!"战行云的身体迅速痉挛,下身灼人的渴望又如燎原野火般被战无痕挑升,他根本无法压抑让他身心俱觉舒适的刻意抚慰。
  
  还未及将心中狂暴的怒焰表达,战无痕的手却灵巧探入战行云的下裳拉开他的长裤,抚上青年腿间早已硬挺炽热的部位。
 
  战行云发出沉闷的低吼,双眼已然血红一片。他妄图绷紧肌肉抵御这股无法言喻、如同烈火一般直冲头顶的强烈快感。但是战无痕修长的手指却用与他温柔嘴唇全然相反的凶猛力道套弄着战行云不断粗大的昂扬,时轻时重、时急时缓,时上时下地搓揉按捏;他的唇则追着战行云结实的肩膀在其间流连,很快就让战行云僵直的身体不断地抽搐,最终臣服于本能、轰然在战无痕手中解放。
  
  一直响彻耳中的纷扰鸣叫暂时打住,战行云意识四散之际却终于发觉这间房内不仅只有他一个人喘息急促。只是,体内仍然异常燥热,他很快就被压在他身上这具强劲的肉体所吸引、下意味紧紧贴附对方充满弹性的肌肉茫然扭身哄挤摩擦的时候,调头张眼便迎上战无痕那熟悉的英俊容颜──极其容易就从对方深邃的眼中看到自己那犹如吞没世间一切的狰狞面目。
  
  这双眼中印出那个陌生而疯狂的男人,真的是他战行云?
  
  跨间再度迅速坚硬而烫滚的异样情形,立即将战行云从虚无中唤回现实,他的喉咙不可自制地迸发出一声声沙哑的嘶叫;他已从这具紧贴他的身体里得到轻松与快乐,竟神差鬼使般伸手牢牢抓住给予他安宁的躯体,一时间也有些舍不得再松开──
  
  此刻全身血脉暴涌的战行云已不管挨着他的人,是不是战无痕......
  
  等等......
  
  战无痕?身旁的人真是战无痕?是那个一直以来喜欢玩弄人性的战无痕?是那个让他在幼年时所受非人折磨、是让天雪出生便身中巨毒、让娘亲含恨受唇、是夺去他初恋爱人亦让他多年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竟连这仅存的自由也加以限制的战无痕?
  
  积压在心中多年的恨意便与这突来的情欲同样燃遍全身,战行云如避蛇蝎一般迫使他丢弃那具能让他得以安宁的身体──怎么能够任由眼前这个恶魔一般的男人再次居高临下地去掌控他的人生?他根本不需要战无痕突来的善心,因为那其中只怕亦是带着更为龌龊与肮脏的阴谋。
  
  但是他的身体却愈发难受,流窜在体内的欲火找不到出口发泄,因而更为厉害地反噬战行云的身心让他倍受煎熬,使他的脸色与唇色亦在青白与燥红间翻转,口中不自觉如同野兽一般发出‘呵呵'的声响,整个身体都蜷成一团却拼死不将手伸向他目前最需要的肉体。
  
  就在这时,战行云在迷糊的执念中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叹息;就在他几乎怀疑可是错觉的时候,他感到有人温柔地抚摸着他的额头、便如记忆之中那只被他刻意忽视的手掌一般温暖,而那人另一只带有些许粘液的手掌钻进他的衣内、刺激逗弄着他的乳尖,湿润的触动立即给不曾与人肌肤相触的身体带来有如雷电般劈来的快感 ──
  
  战行云的理智便在这一刻全然丧失:他无法呼吸、无法思考,唯有双瞳狠缩按住那只在他身上肆虐的手掌那一瞬间,一个用力翻身压在战无痕身上。
  
  ‘唰。'
  
  华丽的外裳立刻干脆地化为碎片,战无痕结实匀称的胸膛刹时便在战行云眼下暴露无遗。那是一如他记忆之中的麦色平滑肌肤,闪着他从不曾见过的蒙蒙光泽,还散发战无痕同样因不知名的欲望而燃烧的独特干爽体味。
  
  他二人紧贴的身体之间似毫无空隙,战行云粗暴地将腿挤入身下男人的双膝间,灼热的手臂用力地环上战无痕坚韧的腰椎,所有的执着、愤恨、不甘、怒意在本能打算无情凌虐这具温暖肉体的潜意识与冲动中,消失干净,所剩下的仅有最为原始的渴望。
  
  战无痕皱了皱眉,一直轻松自在的脸上竟然浮现些许难有的僵硬,但他反射般高举手臂却不知为何没有对着战行云扣击落下,最终却在与战行云肌肤相贴时艰难地把抚上了弟弟年青有力的腰。
  t
  战行云早不能感知四周之事,他毫不客气地顶开战无痕修长的双腿,盲目胡乱地在其股间索求,终探得幽静的入口;一挺身,毫不迟疑地狠狠冲贯进去。
  
  "嗯......"神魂俱丧的时候听到战无痕这声充满痛楚的闷哼,战行云晕胀的脑中划过一丝残忍的愉悦──于床事没有经验可并不代表他对此一无所知。
  
  尽管看不清身下之人的面目,但是战行云可以重重撞击战无痕蓦然弓起、显得有些僵硬的肢体,他能感到这个男人的十指抓住了他的背脊。
  
  微起的刺疼与紧涩抗拒的感官反而激出愈多的亢奋,战行云埋在这具大大出于他意料之中的柔韧肉体之中,张口狠狠咬着他所有能及的部位,发出咆哮一般的呜咽、仿佛从不知怜惜二字的含义,只顾不断冲刺将对方火热的甬道完全填满。他早红了眼、失了心,唯一感知的便是将这具莫名迁就他的身体摆弄成任他随意侵入的姿势,痛快地发泄着体内的欲火。
  
  被发烫的肉壁紧紧包裹的至高快感很快便打消所有的杂念,终于遵循本能让身体中的欲焰得以缓解的战行云发出一声声舒畅的呐喊,他在战无痕身子剧烈的震颤中加快了律动的速度,一记更胜一记,让鲜血与色欲的味道顿时在这间房里悠悠飘荡。
  
  心中一片空白,战行云甚至无法看清眼前所见,只知身体着着实实痛快着。
  
  碰撞的肢体揉破粒粒交融在肤发间的汗珠,抽插的力道攻克所有的防备与顾忌,盈息相迎的肌肉、浓烈强劲的男性体味......
  
  渐渐地,顺着让身体更为舒服的本能,战行云已逐步领会性事的滋味,他甚至知道稍稍退出再狠狠撞入便可获得的更为激烈的快感──陶醉在初次的床事之中,战行云那强悍的身体与年轻的精力好似永远发泄不完......
  
  在一记最为凶猛的冲击下,全然失去理智的男人终于完完整整迸射了出来──
  
  颓然而倒的同时却仍死死拥住身下之人,战行云闭眼之际只觉身体终于停止了叫嚣,舒服得便如同踏上九重云宵。
  
  ***
  
  眼前仿佛有白色云岚环顾,周边景物蓦地快速飞退,战行云感觉他好似在马上放怀奔腾一般惬意。
  
  依稀里,他看见仍是孩子的他与战无痕合骑奔于无双城的猎场之中,而他则偎在战无痕身前由着兄长把握缰强,欣悦兴奋间微微仰首便迎来男人眼中不经意带着的宠溺又温暖的笑,跟着战无痕一定会抽出双掌之一,用他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抚蹭自己的面颊......
  
  战行云猛然睁开眼睛,出手如风狠狠拍开游走在他脸侧的手掌,对上战无痕依旧充满玩味的双眼──怎么突然梦到小时候初进猎场的事?
  
  而他此刻,居然软软地趴在这个男人身上被对方环住,而他的双手则仍然箍着战无痕的腰椎?脑中下意识地浮现几个他按着这个男人忘情冲击的画面,战行云瞬间脸色铁青、满眼嫌恶──昨晚那些事可是真的?
  
  "我真没想到,我的小云儿也有长大的一天。"战无痕却神情自若,仿佛他们之间这种背德之事从未发生一般,只拿手指轻轻挑起战行云浓黑的发丝凑至唇边摩挲:"你昨晚确是相当热情呐,都让我有些意外了。"
  
  战行云脸上怒意绽现,想也未想便翻手格开战无痕的手腕,跟着立身重重一掌劈向温笑晏晏的战无痕。
  
  ‘劈。'战无痕不慌不忙抬手相迎,随意洒脱便封住战行云雷霆一击,好似早已料到战行云会有此举。
  
  "动怒了?我以为你会很感激。"战无痕盯着恨意不绝的战行云轻笑言道:"我只是让你不那么难受而已,却没料到原来男人与女人身体在做这种事的时候却没什么分别,轻轻一挑就都会变得那么敏感。"
  
  斜退数步的战行云听着这话,眼中像要冒出火一般,他狠狠地瞪着在床上浅浅伸展上肢、看似对此觉得相当无聊的战无痕,当下深提一口真气硬生生止住再度上前攻击的冲动。
  
  这却是他成年之后第一回与战无痕直接发生冲突──
  
  因为,战行云怎么也无法忍受这个男人在这种情形下,仍是一副毫不在乎、理所当然,好似昨夜反倒是对方美美享受了他身体一般的模样!
  
  他无法看清战无痕此刻仰卧挑望上方的神色,但若然不是对方刚才那舒展身体的动作,他亦无法看清男人麦色肌肤上那斑痕交错的情形──这么说,那些记忆中的片断可全是真的了。
  
  不管他们之间再怎么互相仇视,可是那身体中的血缘却是相连──他们可是不折不扣的亲兄弟!怎能就因为区区的药物就与战无痕干下这有违伦常之事?
  
  "干什么?你昨晚,可不是尽兴得很么?"沉默半晌,战无痕懒懒地开口,轻松又嘲讽的语气,好似他之前那几个时辰只不过是与战行云坐在一块喝了杯酒那般简单。
  
  战行云头一次感到茫然,心中之怒亦因战无痕这句话而迅速冷却下来,接着转为了浓浓的惭愧与懊丧。
  
  他脑中混乱一团,分不清是该恨还是该怒,但是他立即便明白一点:他根本不能再呆在这间还裹着情欲味道的房间里,他也根本不想面对战无痕裸露在他眼前的身体,那样便会提醒他更近一步记清昨晚的疯狂。
  
  尽管这间屋子里的人都清楚那场床事不是两情相悦的爱,但是对于此刻这样暧昧混乱的场景,战行云做出他面对战无痕时仅有一次绝对不可能的选择──逃避。
  
  听着‘呼啦'的破空声响,战无痕无所谓地转了个身趴在床铺里,掩去眼中淡淡郁色的同时嘴边玩味的笑容却更盛:抓着衣物破窗狼狈而出的无双掌令官战行云,只怕江湖中没谁见过吧?
  
  约莫过了好半天,战无痕才听到房外响起一个怯生生的娇柔声音,颤抖着询问他发生何事。
  
  "能有什么事呢?"战无痕喃语着翻过身抬手支起下鄂,淡然对外吩咐:"将热水送上来罢。"

战行云松手躺在地面的时候,重重压在诛天那被他握得有些发烫的部位上面。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仰望天空之际第一回尝到将全身之力完全挥空的滋味;但他肢体各个部位却仍充斥着满盈的内息──温暖而详和,就如同他之前离开战无痕怀抱时,所感觉到的、那种前所未有的舒适与神清气爽一模一样。
但,他怎会如此放任?怎么如此屈于肉欲?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