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双 上——爆琦
爆琦  发于:2010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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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全然于此崩断,战行云记不住他几个时辰前所受的道义煎熬,亦不想在此刻寻求他究竟所为何事。
现在他做的:却是用力翻过了战无痕的身子,将对方牢牢压在与水温完全相反冰凉池边上方。
便是这个近乎完美的肢体,宽厚又温暖、强健又坚韧,但眼前之人被战擎天和那些女人抚摸的时候,就那么急着驱赶他离去么?
战行云的心中腾升一股莫名的激怒,他不假思索扑在战无痕的后背,一手紧扣哥哥的腰,另一手探入水中哄抬起男人的右腿,一个挺身就直冲进了紧凑的空间。
‘哼!'
随着战行云的每一次大力挺进,战无痕都会发出一声低沉短促的喘息,他能感到战行云在律动中仍是紧紧贴着他的背部好似他们的交合是那么热情而亲密。
但在现实里,背后那一个初识床事的青年已经掌握了他的身体──
战行云的动作剧烈而张狂,很快就揉碎了他与战无痕身上坠满的水粒儿,那一记比一记更为用力的撞击、似在发泄着长久以来积压在心中的怨恨与从未滋长过的情欲。
这是暴力又张扬的交媾方式,但是战无痕却是认真体会着没有发出多余的声响,仅偶尔在战行云太过粗暴的泄欲方式中闭了闭眼。
眼前弓起的优美线条,和男人侧脸呈现出的那略为痛苦又安然神情让战行云不禁略为怔住,呆滞地从男人炙热的下体稍稍退出,他原以为在战无痕的唇角有的永远只是那抹意味不明的慵懒微笑,此刻展现在他眼前这样鲜明又魅惑的表情却是他从不曾体会的。
为什么,事态会发展到如斯地步?
那个男人让他都干了些什么?
而他此刻,居然又在沉迷什么呢?
战行云无意识地将身下的男人与他的胸怀拉得更近,在矛盾中无边无际的愤慨抓住了他;怒吼着,青年将他的痛恨的坚挺欲望一鼓作气再次推入战无痕的身体。
从不知道身下这个他怨着、防着、算计着的莫测怪物,却拥有一副足已麻痹所有人的身心、从而让人弃守所有执着与原则的身体?
撕裂一切的激情中,神智昏乱的两个人都忽略很快被温水融化的淡淡血丝,战行云好似觉得无论他如何激烈地抽插、也不会给战无痕的身体造成伤害一般更加凶猛地冲击身下男人的躯体,狠力地冲刺让他全然没入哥哥的身体──
直至终于亲眼目睹战无痕厉害地喘息着,随着他的动作而开始摆动腰部。
水波晃荡,搅动的圈光蒙住在水下不断纠缠的肢体,但战无痕低垂在地面的脸有些让战行云心里憋闷的莫名火气更胜,他探前用更大的力按撑男人的腰,却在同时引来他们身体更为剧烈的颤抖:那是触到灵魂深到的疼痛与冉冉生出、不被人所证实的欢畅。
战无痕转侧脸中明显带着掌控一切的骄傲,哪怕他眉宇间的神色亦告诉战行云他确确实实是在痛苦着、哪怕他也确实被一具早已超出他预料的结实胸膛紧紧抵压。
竟然在这样的时候还打算继续掌控他的人生么?
但就是这股傲慢,让战行云怒不可遏突然拖下战无痕的腰将手掐按在兄长的肩头,紧接着拿脚冲踮池底的那双修长坚实的腿脚,让它们伸张的角度向左右两旁更为大开,勇猛撞入的时候又跟着快速退出来跟着又一次次俯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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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呼吸洒在战无痕不断起伏的光滑背脊之上,战行云最终在全身骤然绷紧、将所有充满矛盾的激情喷洒在战无痕体内那一刻深为迷惑:他从不曾感知体温原来这么灼人,足已令他神魂错乱、身心亦随之焚为灰烬......
逐渐恢复平息,由于诛天立在外面已没有人敢来接近这里,池水在外没人不断加热的情况下慢慢转凉。
战无痕在战行云退出他身体的时候便转了过来,两人再次对面之时,呼吸都似恢复如常。
"你还真是受不住人撩拨。"战无痕望着退却情欲,脸色似已僵硬的青年不痛不痒地开口说道,强劲有力的手指跟着抚上对方的脸在凌角分明唇上摩蹭:"这个时候我才真的有些后悔不该心软答应雪儿,让你的脸由着那么多人见到。"
‘啪。'战行云重重打开战无痕的手掌,阴沉着脸退开几步,漾出水波圈圈点点的涟漪。
接下去,是短暂的沉默,房间里似连人呼吸的声儿也听不见。
池水的温度已经完全冷却下来,站在那里面的两个人之中终于有一位先行动了起来──战行云垂目之间,男人已经站在了池外。
听着战无痕缓缓走向床边的低沉脚步,战行云再次紧紧蜷起了拳头。
此刻,他愈发不能理解这个男人究竟想干什么了?t
***
听到一阵微微急促的喘息之后,榻上的战无痕拉过丝被眯住了眼,屋子终于再次沉默下来。
战行云当然知道一个男人的身体在未经房事的时候可以用什么方法得以渲泄。
然而此刻细想这两回的情事,他好象没有察觉到战无痕与他同步到达情欲的颠峰,如此说来,之前只是那个男人以身在迎合他的情欲罢了?但战无痕这个他根本无法捉摸的兄长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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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已激不起些许涟漪,仍在池中怔怔站立的青年嗅到了水的生冷腥味──
此刻的池水温度冰得人几欲作呕。
之前的激情里,只怕这股味道还要稍稍浓郁?莫非战无痕的身体受创?但以那男人的武学,这世上能伤他的人应该没有吧......
然而此时不是在意这种小事的时候!!
重要的是:他与战无痕居然再次发生了关系!!
若说是第一回,战行云还可以自欺欺人般将所有的冲动推到‘销魂蚀骨'上,但这一次呢?明明神智清明他却因战无痕轻轻一句挑衅,便让他丧失了原则与理性又糊里胡涂干下这违伦之事?以前面对那个冷血怪物时的定力都跑去哪儿?
突然领悟到放浪的后果,战行云心中愈怒:他不明白对战无痕那么多的怨恨、算计、不甘还有他矛盾的复杂心情,怎会在刚才全然化为了最不该有的欲望?就连随之产生的懊丧与自责俨然也没初次床事那般浓厚地积压在心里。
是他突然神智错乱?
还是战无痕又在玩什么新的花样?
 
 
 
"你可知就在一年前,我尚不能行动自如?"楼枫忽然转了话题,战行云仍是一动不动地瞪着他静候下文:"你还不知道罢?我的亲生父母本是同胞兄妹,却偏偏背伦相奸生下我来,所以我的双脚自出生之日起便因这混乱的血脉而瘫,根本无法行走。"
战行云微觉诧异,他不懂楼枫怎么突然转换话题,而且还对他这个陌生人说自己的家丑私事?但他亦知楼枫心思缜密,说出这样的事来必有深意,当下也不再发话,只拿眼冷冷地盯着眼前之人。
"更糟糕的就是我那个家族在江湖中的名声非常显赫,所以我的父亲断然不会留我这个孽种在世上败坏他的声誉。所幸我娘那时仍在世,我父便只好容我活上十个年头──如果不是大哥当年插手管上这件闲事,大概这世上亦无楼枫这个人。"
楼枫虽说着他并不十份光彩的出生,但双眼仍然清华皎皎神色也极其安详,丝毫不减他身上出尘之味。
"而后大哥便收罗世间罕见医书、让我消磨病痛时光;所以当我依书而习、治愈好自己的腿疾时,我相信这天下亦无大夫的医术可胜过我。"
战行云信,因为以他所知──这世上确实没有第二个医者可以治好楼枫那样的病症。
不过,战行云同时也知道了楼枫说这些话的用意:自己别想花费功夫让他乖乖听命,因为不管自己会使出什么手段,楼枫也绝对不会违背战无痕的命令。
"所以只要让大哥能够轻松一点,有些事我必须得做。"
这个时候战行云似乎有些明白战无痕为何会允许楼枫与之亲密,因为眼前这个秀美的青年在说到战无痕时,眼中除了绝对的忠诚与淡淡的维护之外再无其它,更不用说是痴迷的情爱了──
所以战无痕才会因这份纯粹待他格外不同。
但即便是清楚这一点,战行云心中莫名的不满却仍未减退多少。他凝望楼枫之际,凌厉的双瞳更显深邃。
"这疏月楼亦是在大哥相助之下才建立,我只不过是代为经营罢了。"楼枫看着突然间收息贴气,恢复不惊不怒神情的战行云叹了一口再道:"人总是在矛盾着,尤其当你心中所重视的却偏偏与平素最为讨厌的是同一样东西的时候,通常所做的便是相互伤害。"
战行云心中一动,想到战无痕那种种令人不解的行为,盯着楼枫那悠扬的双眸时亦显得若有所思。
"只怕在这件事上,大哥那样的人物亦不能摆脱这其中纠葛......那,你呢?"楼枫定定地看着战行云,突然间收起温润的眼锋一时间显得锐利无比。
然而下一刻,楼枫的面色却是一僵,身形才一动一股无形的压力已便他身周四方迫来。
一道夺目的枪光向他再次追来,强劲的气息流动、震撼长空,锋芒已如满天怒雪向他盖来,刹那间便似将楼枫纤长的身子隐在这气流之中、径直向疏月楼主的双腿卷来。
楼枫立即知道战行云打算废其双腿然后再用酷刑逼出解药来,只是他万没料到战行云这样的男人会狠到如厮地步,难道对方听不明白他绝不会违背战无痕的暗示么?
思忖间,庭院四下被战行云强劲内力所激起的残叶竟如利刃般跟着飞荡,眨眼已随枪影来到楼枫眼前──
楼枫呼吸刚刚一涩,一幕透明的气墙骤然驻在他身周,千万片落叶如同暴落的雨点破碎一地,而战行云双眼在闭合之间已见到了楼枫身前站着一人,这般诡异绝伦的身手,还有那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与味道......
枪尖暂且一阻,战行云抬眼与来人对峙,四道目光像如枪剑相交般击在了半空。
除了战无痕,此地应再无人能在战行云之前护住楼枫。
战行云沉喝一声,内息全力至肩臂传自诛天之中,他二人的脚步刹那同时迈出,同时向着彼此跨进。
这一时刻,战行云看到战无痕腰间的万仞并无出鞘,面对他这一枪时却只用单手凝具内力相抵。发觉这一点,战行云的面色越来越沉重,心意变动之时,枪势亦跟着变动。
他此刻这一枪已将之前变幻的复杂攻击简化为一式,比平时对敌之时何止快了一倍,对着楼枫身前之人全力刺出。
不知道这催命一枪,那个男人可接得下?
枪尖快迟战无痕身前之时,战行云脑中不由闪过这个念头。
面对这惊天一击,战无痕轻松淡然的脸上立时痉挛似地起一丝苦笑:因为就算是他,此时也不得不抬起另一只手臂伸掌调息拍向气墙,加固它的坚硬。但未让他唇边苦笑散去,森冷的枪芒已快袭上他的胸膛。
战无痕回手半圈,双掌虚空合住诛天的枪尖,枪光飞闪,诛天的利锋已与他交错而过。破空声之中,战行云听到了哧的一声裂帛,不待他细究战无痕的手掌却闪电般印在他的胸前。
心中剧震之时,战行云却只感鼻中气息微阻,波及头颅晕眩之际胸上那只手却收转内力只拿寻常力道重重在他身上按了一把,便飘然收回。
如果战无痕那时没有收臂回息,那胸前这一掌......
而且对方与他交手竟还没有动用万仞?战行云瞧着战无痕恍若无事的脸庞,心中顿愤,猛地转身、脑中陡升强烈不甘。他知道战无痕出现,那么便再无理由在此处停滞。
"行云,有一件事你听仔细了。"战无痕却在战行云收枪那一刻沉声说道:"我不许你再对楼枫举枪。"
"哼。"战行云回头不置可否地应了声,尽管他知道楼枫对于无双城主的忠诚,但是他绝对有信心和手段逼出他想要的东西,尤其是面对这一个让战无痕另眼相待的人物,心里一直积压的莫名愤怒便没有停止过。
"不解我这道命令?"战无痕微笑着,望着神色淡淡的战行云轻声道:"你可知楼枫是你、我何人?"
战行云不语,耳中却听着战无痕继续说下去。
"江湖中人只知疏月楼主叫做楼枫,其实那只是他的名,他的姓──应是战!"
战行云挑目,浅浅再次在楼枫身上转了一圈,冷笑道:"如此说来,战家并非只有你我两个男丁?难为你还让战氏家族中另有骨血存活。"
"不错,他应叫做战楼枫,算起来亦比你大上两岁。"战无痕淡淡说道:"当年你入城那日便是我送他出城之时,你们兄弟也算有些缘分。"
可笑,难道这男人此刻还奢望他能顾全兄弟之情么?他的亲人,如今仅有战天雪一人而已!
收回目光的时候,战行云的身影已去得远了。
"他好象一点儿也不吃惊?"战楼枫皱眉,因为他敏锐地觉察出战行云在听到他们是手足血亲之后,眼中的冰冷却是丝毫未融。
"面对那样的父亲,战家的每一位孩子听到什么有关他的消息,相信都不会太过吃惊的罢?"战无痕的语声里有着淡淡的讽刺与疲惫,说话间一道血口至他手腕裂上小臂,宽大的华丽天青袖袍亦跟着飘落。
"大哥?"战楼枫好似真的意外,连忙上前捧住战无痕的手臂打算为之包扎。
"如今行云的枪倒是越发厉害,一身的内息与力道早已远超我之所料,若不用兵仞与他对敌......就会得如此下场呐。"战无痕任由其弟所为,脸上神情却有些无可奈何,但眼里却闪着有些古怪的失落:"他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身处危险之中的孩童了,只是那份天真还在呐。"
"大哥,你一早便到了疏月楼?"战楼枫明白战无痕话中之意:战行云若沉住气再停留一会,只怕之前浮于对方脸上的不甘便会小着几分罢?
"嗯,难得看你不俗的轻功,很是惊艳呐,所以我就暂且观望了一下。"战无痕轻笑道:"如今可感到心疼了?"
战楼枫看着这一片狼籍,非常诚恳地用力点了点头。他明白这是战无痕罚他擅做主张插手对方与战行云的事,但也没有后悔。
只是,这善后的工作不知道又要花费多少银俩?
战无痕哈哈大笑,但在楼枫用特制的金创药替他抹好伤口、一眼瞥着他手背上的一处淡红伤疤准备顺手抹去之时,挥手斥退了战楼枫的好心。
这个伤痕,可是那只狼崽儿送给他的东西,留在身上以做纪念却是不错。
当年在猎场之中休憩之时,击毙那条突然向他扑来的乌蛇却因年幼的战行云一声惊喝而立止,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停手不动让蛇噬咬在手背上,看着那个刚刚才学会骑马的小孩子连滚带爬跳下来,一脸惊恐焦急地扑向他而来,嘴边不明的笑意却是更浓。
那时的战行云却因自己故意夸大的莫须有蛇毒而哧得脸无人色、手脚冰冷,要强倔强的孩子却禁不住在那瞬间顿时展现出一副快要放声大哭的模样。
而后......
孩子的小小的头颅就伏在了自己的手背上,毫不犹豫地用他的嘴吮吸着渗血的伤口,急迫得仿佛快将他的手撕下一块。
最终在自己抑不住的笑声中知道那根本是条无毒之蛇时,战行云便气愤愤地用力在自己手上咬了一口──
不愧是骨子里有着狼性的战家子弟,这全力一咬......就算伤口在日后恢复,也留下了这个难以磨灭的印迹。
所以这个伤痕便被刻意保留了下来,不管战无痕早已有了这世上最好的金创药。因为那时的一口,虽然很痛,但却让人心里升暖。
想起来,还是那个时候的战行云比较可爱坦率呢,一逗便与人较真起来。
战无痕唇角的苦笑慢慢被往常的悠闲笑意替代,回眼落在静静凝视他的战楼枫面前,终于开了口。
"楼枫,你以后,别在擅自插手我与行云之事。"
"是。"回答他的永远是不卑不亢的温柔。
"不管以后发生什么,疏月楼也尽力铺助无双城主罢。"
"......是。"这一回战无痕的话有些古怪,但仅略为迟疑了一下,战楼枫仍然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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