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线情人——晴天
晴天  发于:2010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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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个白痴,傻到去介入他们之间的爱情,她早该想到在这场爱情里,只有殷际航被二哥的迟钝挑起怒气的份,绝没有他欺负二哥的可能,她怎么会没想到这一点呢?还白白浪费力气想找他单挑。

“你又没哈哈大笑,我怎会寻你开心呢?”
“……”被逼疯的可能是杜贞贞喔!
“大哥,你难道不认为贞贞跟际航两人很相配吗?而且贞贞对他的态度也很奇怪,每次一见到际航,就火山爆发似地想将他生吞吃掉,完全失去了理智,所以我才会认为他们实际是对彼此有意思,只是都憋在心里才导致行为异常。”

难得杜鸿君的头脑发挥了作用,将事情分析得有条有理,连原本站在杜贞贞那一边的杜宪秉也渐渐被说服,不由得重新审理贞贞对殷际航特殊的对待方式。
“照你这么说来好像有点道理,贞贞,你老实告诉大哥,你是不是暗中对殷际航颇有好感?”
“你们这两个疯子!我在这儿郑重地宣布,我杜贞贞绝对不会看上殷际航那花心大萝卜,这辈子更绝对不会跟他交往!”杜贞贞拧着他们的耳朵大声咆哮,吼得两个人都嗡嗡作响耳呜着。

“贞贞,你再考虑考虑嘛!际航没你想像中的花心,他对我一直很忠心的。”杜鸿君不放弃地接近那会咬人的鳄鱼,他坐到杜贞贞的身旁,游说她改变对际航的观感,接受他的追求。

问题是男女当事人都没这意愿,只有他这旁人在那儿瞎撮合,杜鸿君打得如意算盘是,一日一这段姻缘成功,那他就可以跟际航成为姻亲关系,那不就比没有血缘的朋友来得更加亲密。

“二哥,连你都说殷际航对你很忠心,那他怎么会爱上我呢?拜托你用脑袋好好想想吧!如果我是殷际航,说不定我也会被你气到,想跟你分手!”
“难道分手的原因错在我吗?”杜鸿君自言自语,在场的两人不可思议地看着陷入思考中的他,然后一致地摇摇头长声叹息。
无药可救,二哥是真得没药救了。
“二哥,你还是打通电话给殷际航,告诉他我不再反对你们之间的恋情,以后管他要多晚送你回来都可以,就算彻夜不归我也不再干涉,只要他还愿意接受你的话。”
瞧杜贞贞把杜鸿君当成可回收的垃圾般,有人愿意接收她就给,大方的态度跟以往紧守不放的小心,简直是天壤之别。
可见杜鸿君的迟钝,已让身为家人的他们濒临忍无可忍的地步,出于亲情的考量,至少也得把他丢给会善待他的善心人士,头号人选当然就是殷际航!
“贞贞,际航他可能不在家,打电话没人接。”天真近于愚蠢,又不懂人心险恶的杜鸿君,压根儿不知他这两个至亲,已打算包袱款款送他出嫁,换另外一个有耐心的人接手。
“打他手机呀!”
“我……”杜鸿君摸摸自己的耳朵,良久才回答令人为之气结的答案,“我没他手机的号码。”
“二哥!你跟他交往多久?至少有两三年耶!这些年来,他手机的号码你都不知道吗?”杜贞贞快气晕过去地大吼。
“他有告诉过找,但是没经常用到,所以就忘记了。”
不常用的东西忘记也是件无可厚非的事,他不明了大哥和妹妹的表情为例如此怪异,好像要将他解剖似地可怕目光朝着他直射而来。
难道,他又做错什么事了吗?
“二弟,你的意思是,平常都是殷际航主动打电话约你。”
杜宪秉心想,他还真得感谢殷际航如此地宽宏大量,包容少根筋的杜鸿君如此长久的岁月——难不成,他辛苦地守候与保护,为的就是痴痴地等待鸿君开窍的那一天。
自小,他就为这憨直的弟弟担心这担心那的,深恐他会不会被人欺负,或者别人误了他一生的幸福?到头来,原来是最不可能辜负别人的杜鸿君,误了殷际航的幸福,最可贵的是,他一点亏欠的自觉也没有。

厉害,真得是有够厉害!
“不过多半时候,我们一天相处的时间超过十五个小时,所以很少需要用到电话。”杜鸿君不晓得他说出的这番话,会招惹多少人的羡慕与妒忌,他还不懂殷际航的心,甚至怀疑他的感情归向,真是该打,该吊在树上狠狠地抽个几鞭才是。

“二哥,你别再说了,再说下去,我都会怀疑你是爸爸妈妈打哪里认养回来,还是在大门口捡到的弃婴。”
杜贞贞比出Stop的手势,她是真听不下去了,再听下去她会疯掉,不然也会拿铁槌大义灭亲的。
“贞贞,你在说什么傻话,我当然是爸妈的孩子!”
“二哥,殷际航买给你的手机呢?拿出来给我看看。”
从来电显示或者电话簿应该会有殷际航的机子号码,她只想打电话请他速速将二哥娶回去,聘金他们不要,也不用办桌请客,只要他在三十分钟内将杜鸿君带离她的视线之外,一切条件任他开。

杜鸿君走回房间,从书桌的抽屉拿出殷际航配给他成对的手机,他摸着外壳的人影又开始发愣,他突然想到,他忘记问际航这支手机他要不要拿回去,反正他是再也用不着了。

 

第三章

杜贞贞二话不说地立刻拨了电话。
第一次,铃声响了十八声,没人接,她挂断;第二次重播,响了三十六声,又没人接,她再挂断;第三次她学乖了,每隔五秒按下重播键,三声不接,她挂断;隔五秒她又打。反正这支手机的电话费用是殷际航付费,没关系。

将近重复了十多分钟,殷际航终于主动回电了。
(杜鸿君,你又想玩弄我到什么时候?)
“嘿嘿嘿!很抱歉,我不是二哥,用不着大声对我吼叫。刚才电话全都是我打的,谁教你不接呢?再说,你若真不想接我哥的电话,大可以关机或转为无钤声的震动来电方式啊?”

明明想他想得紧,却还假装不在意,哼!表里不一的男人。
(唷!是天下红雨了吗?杜大小姐会打电话找找,真让小的受宠若惊呀!)
“你不用再说那些闲闲又没营养的废话,限你三十分钟来我家,找们全家人都在等你喔!可别怕得不敢过来啊?”
(是杜鸿君向你们哭诉分手的事情,所以想找我算帐吗?告诉你,我跟他之间已经断得一干二净,没什么好说的。)
“你最好在三十分钟之内赶过来,迟了一秒,后果自负。”
(这是在威胁我吗?)
“随便你怎么想都行,时间可是不等人的。”
(那你们就慢慢等吧!我是不会过去的。以后杜鸿君发生任何事都与我无关,我再也不想当他的保母,也不想苦苦地等待他的脑筋开化。)
“反正我话已经传到,要来不来随你便!”杜贞贞潇洒地切断电话,将手机丢回给一旁想跟殷际航通话,却被她阻止的杜鸿君。
“贞贞,我想跟际航讲电话,你怎么把它挂断了。”杜鸿君有点气恼地嘟着嘴,边拨电话边走回房间。
怎么这两个人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殷际航刚刚说什么?他来不来?”
“这回看来有点困难,大哥,这次得换我们主动把二哥丢过去。”
经过整整三十分钟,杜贞贞跟杜宪秉两人达成共识,联袂闯入杜鸿君的房里,再分工合作地将他日常的换洗衣物,一股脑地全塞进大背包里,然后丢给因为电话一直打不通而愁眉苦脸的杜鸿君。

“我们要去旅行吗?不行啊!下个礼拜是找们的期未考,教授不会放人的。”
杜鸿君先望向沉重的大袋子,再困惑地瞧着来势汹汹的兄妹两人,只见他们双手插腰、大开双脚站立,冷竣的面容形成一股好大的压力,朝他直逼而来;他不由得稍微地挪动了一下尊臀,紧抱住可以依靠的背包,侧过身而不敢直视那两人算计的眸光。

好可怕唷!如果不是还有点理智告诉他,面前目露凶光、不怀好意打量着他的人,是自己同胞手足的话,杜鸿君很有可能立刻夺门而出,以闪避即将降临的灾难。
“并不是要去旅行。”杜贞贞好心地替他满满都是问号的心头,提供了其中一题的答案。
“那就好。”至少他不用冒着因缺考被当掉的危险性,再重修科目。
“不过你也别安心得太早,我们决定将你扫地出门。”
“耶?大哥你是说要把我扫地出门?”杜鸿君指着自己,确认他没有有听错?
只可惜,还来不及从震撼中回过神的他,就先被杜贞贞一把拉起,连拖带推地撵出家门关在外头。
“贞贞、大哥,我哪里惹你们不高兴吗?还是我犯下什么有辱家门的大错,不然你们为什么要赶我出去呢?大哥、贞贞,你们告诉找啊?”杜鸿君猛力拍打着大门,无比激动地又喊又叫。

门突然被打开,害他差点往来人的头上敲下去,这回换大哥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串钥匙圈。
“大哥待会儿会送你到殷际航的家,从此之后你就住在那儿,其他行李改天我会帮你寄过去的。”
“要我去际航家,至少得先打电话告诉他一声,免得白跑一趟不是吗?”
杜鸿君十分地纳闷,要他去际航家过夜就直说,为什么要用到扫地出门这种极为严重、难听的字眼呢?害他以为自己真在无意中做了什么万恶不赦的事,所以他们才不想认他这个兄弟,要断绝家人关系。

“电话打不通啊!也许是他把手机关了,或是还在回家的路上,反正大哥直接载你过去他家等人。”
“如果他很晚才回来呢?我不就要站在门口一直等下去。”
“二哥,你想不想平息殷际航的怒气呢?”跟在大哥身后出现的杜贞贞,终于逮到开日的机会了。
“想啊!”但他搞不懂这两者间有何关连。
“你有听过小说中的男主角惹女主角生气,一夜守在她家门前,求她原谅自己并回到他身边的烂剧情吧?”
“剧情会很烂吗?我看那男主角很有诚意悔过啊!”
“所以你今天就是到殷际航家扮演男主角的角色,去请求他的原谅,我相信看在你有诚心诚意求和,再加上痴心等他一晚的份上,殷际航很快就会原谅你的。”
“这有效吗?”
“如果没效,那你就在那儿住下去,每天朝夕相处,见面就跟他说对不起,相信就算他再铁石心肠,终究会被你感动而大发善心地接受你。”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等他对你厌烦赶你出门的时候。”杜贞贞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再押着他上了大哥的车,目送着满心不安的杜鸿君离去。
殷际航最好没那个胆子!那一天如果真的出现,相信她一定会拿着西瓜刀,毫不客气地将他剁成一片片。

***

快接近清晨时分,杜鸿君才恍惚听见有人走上楼的脚步声,似乎是一男一女正嘻嘻哈哈地互相取笑着对方,其中一个声音好熟,好像是际航的说话声。
他揉揉眼睛努力地睁开,瞧见朝他走过来的人果然是际航没错,可是他搂着的那个女生,他就不认识了。
“你蹲在我家门口做什么?”殷际航由上往下俯视着杜鸿君显然刚睡醒的模样,语气透着明显的不悦。
昨晚在PUB疯狂一整夜,灌得自己酩酊大醉,希望借酒浇仇、不再为他俩间恋情苦恼的他,一见到杜鸿君这制造他痛苦的罪魁祸首,所有的伤痛、气愤感觉,霎时又在他的体内逐渐复苏。

好不容易决定不再理他、以让自己好过的决心,似乎已开始动摇,而他真是恨透了自己这种犹豫不决的性格。
“贞贞叫我来找你,她说只要我痴痴地等待你,你就会原谅我,不再生我的气。”
边说边打算站起来的杜鸿君,却因为蹲着一整晚,导致下半身血液循环不良,突然涌现的麻刺感,让他一时脚软使不上力气,而跟蹈地往前倾,所幸殷际航及时接住他,避免了当场跌个狗吃屎的惨状。

“小心点。”
关怀之情溢于言表的殷际航,让杜鸿君将大半的重量靠立自己而站,一手则在口袋摸索着钥匙打开门,等扶着他进入室内,先坐在玄关的木板地上,然后才又走到门外,对从刚刚就被闲挂在旁的女生交代,并请她回去。

仅有一门之隔的杜鸿君,当然听得见对方气冲冲地吼骂,接着竟然传来清脆的巴掌声——真是好可怕的女生喔!
就在门外重又恢复安静的同时,殷际航又进了家门,左颊上还留着深红的五爪印,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只是处境自若地替动也不能动的杜鸿君去除鞋袜。
杜鸿君僵硬地支手撑起上半身,视线停留在那连他看了都会喊痛的红印上,他伸手轻轻碰触着问,“很痛吧?”
“你的手怎么这样冰冷!”殷际航抓着脸上的小手关心地问。
这不是他的错觉,杜鸿君的手明显比他正常的体温要低,再看看他身边的行李,摸摸他的脸庞有点微温,这才稍微放心地问道,“你在门外等了我多久?”
“没注意看时间。”
白痴啊!我不是问你准确的时间。
“那大约呢?”
“大约几个小时总有吧!”杜鸿君笑眯眯地回说。
因为他睡得很饱,所以还真不觉得时间漫长,只是姿势不是很舒服,害他此刻有点腰酸背痛。
“什么时候出门的?”殷际航一边问着一边弯腰拿起行李,再扛着杜鸿君,打算先安置好他。
虽然是号称十五坪大的单人房独立宿舍,因附有厨房、浴室,再扣除用做书房的区域,剩馀的空间其实相当有限,殷际航环视了一下室内,发现只有睡床算是比较舒适的地方。
“贞贞才挂断你的电话没几分钟,我就被他们给赶了出门,对了,是大哥亲自载我过来的。”一接触到柔软的床铺,杜鸿君忍不住诱惑地立刻往后躺倒,还满足地露齿微笑:好舒服唷!

挂断电话?殷际航大约算了下时间,杜鸿君足足等了他十二个小时有馀。
“你这呆子,找不到我你不会先回家去吗?一个人蹲在外头养蚊子很好玩是吗?”
“没养蚊子啊?我家的积水容器都有按时清理,不会滋生蚊蝇,更不会有登革热发生的。”蚊子会吸他的血,他不致于傻到去养那些昆虫,际航说话好污辱人喱!杜鸿君不高兴地瞪着他。

“你……”殷际航一时气结,为避免残害一条生命,他只得转移话题,“那是谁开楼下大门让你进来的?”
“住在里头的人啊!”
杜鸿君一副理所当然地回答。际航什么时候变笨了,问这蠢问题。
“别用那种眼神侮头我。”殷际航白了他一眼算是警告,“不认识的人会开门让你进来?”
“我不认识他,但他好像认识我耶!”
杜鸿君来过这里很多次,也许那人记得他的脸孔,又看他一个人深夜在外头等侯,怕有危险才开门让他进来。
“下次如果遇到人家,要好好向他道谢。”
“嗯!我当然知道感恩图报。他人真的好好,让我到他房间坐,还请找吃东西,大概是看我一身脏,就借我浴室洗澡,不过之后或许是他女朋友要来,怕我会打扰他们恩爱,所以就请我离开。”

“女朋友过来就请你离开?他请你离开的时候有很慌张吗?”听他描述就觉得古怪的殷际航,满腹狐疑地迫问。
“哇!”杜鸿君一脸崇拜地看着殷际航,“你好厉害,怎么会知道啊!我也觉得他那时的表情,就好像是被老婆抓奸在床的丈夫,真是奇怪,他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呢?我又不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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