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线情人——晴天
晴天  发于:2010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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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贞贞是兄妹,当然多少也有点像;只是,单从外表看得出来你们有血缘关系,若是深入了解后,应该会有人怀疑你们到底是不是亲兄妹?”
一个是不善交际、对人的善恶亦不会分辨的呆瓜;一个则是精明算计、不肯吃亏的恰查某。同一种家庭教育、同样的生长环境,教出来的小孩个性竟南辕北辙,没任何交集,充分印证了一种米养百种人的说法。

“你有仔细地想过,你跟贞贞两人间相处的情境吗?”
“拜托,我对她躲都还来不及了,哪还可能回想跟她相处的点点滴滴,这不是吃饱撑着虐待我的脑袋。”殷际航嫌恶地吐吐舌头,不可思议地认为杜鸿君怎会问出这种一想就知的笨问题,他的脑袋到底还装了哪些他没发现的稀奇古怪笨念头啊!

“可是我看你们相处得很好,像对欢喜冤家。”杜鸿君老实地说出自己的看法。他并不觉得殷际航真讨厌贞贞到那种地步,反以为他是以逗贞贞为生活的一种乐趣,自己高兴得很。

欢喜冤家?一听到杜鸿君用这词汇,般际航眉头的结就越打越深,似乎他已可以猜出那笨瓜的脑袋又在想些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问:“就算是那又怎样呢?”
“所以我认为你会不会是对贞贞有意思,把我当成她的替代品,刚开始也许是你找不到接近贞贞的方法,所以才会提出和我一父往以接近贞贞,但现在你跟她已经很熟了,不用我再当中间人了吧?”

杜鸿君没发现殷际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还兀自侃侃面谈,“如果你是怕不好意思跟我开口,而放弃你追求幸福的权利,我倒觉得用不着这样,你不需要对我愧疚,更不用道歉,只要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

“你说够了没?”殷际航的口气很差,他现在的心情更糟。
一直以无限耐性及爱心等待杜鸿君的他发现,他的感情并没有被了解,当然更谈不上回报;曾有的耐心及毅力,已因这番话而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难以压抑的满腔怒火。
头一次,他对杜鸿君摆着张臭脸。
杜鸿君赶紧噤声,垂着头、双手不安地反覆搅弄着,须臾过后,他才鼓起勇气面对殷际航,“你不高兴。”
“你认为呢?”殷际航反问,杜鸿君的头又低了下来,用眼角的馀光打量着他的反应——好可怕唷!
他没见过殷际航生气的样子,或者应该说,他以往所见到的那些都是属于小case,这次是真的发火、真的动怒。
“别生气好不好?是我不对,不该乱说话惹你不高兴。”
“错在哪儿你晓得吗?”杜鸿君摇摇头,无辜地眼神呆望着他。
殷际航不屑地冷笑,他不再理会杜鸿君难过与否,也不管这会不会造成他的心理压力,贴近而坐的他,刻意地空出两人间的距离,划分他与他之间的关系。
杜鸿君愣然地凝视着那空出来的位置,心底酸酸苦苦地好不难受,可是他又无力去解决这不舒服的感觉。
不安地咬着手指头,委屈地朝殷际航看了又看,见他还是不理自己,杜鸿君失望地整堂课都一直埋首书本里,不敢东张西望。
该如何打破这僵局呢?他甚至连殷际航生气的原因都还搞不清楚,也难怪际航会不肯原谅他。

 

第二章

一夜无眠,辗转反侧的杜鸿君还是找不到答案。
隔天他去上课,正巧在进人教室门口时遇到了殷际航,不知为何,只要看到他,心情就舒服许多,昨天莫名的郁闷也消失无踪,杜鸿君荡开殷际航所谓最美的笑容向他打招呼,“嗨,际航,早啊!”

殷际航却只用冷眼斜睨着他,不发一语地越过他的身走进教室,对这种情况杜鸿君只能无奈地叹口气——他还没发现自己失望的情感所代表的含意,只是默默地跟随在他的背后走进教室。

咦?
殷际航止步,他也跟着停了下来,抬起头一看,这不是他们常坐的座位,离习惯性的位置还有一大段距离。
“今天要坐这里吗?”他记得这附近的座位,是班上那群总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生所专属的.他们未经同意就霸占人家的位置不太好吧?
杜鸿君正想提醒殷际航这件事时,他已抢先开口,“我没打算跟你坐在一块儿,你还是回你的位置上去啊!”
“啊?”杜鸿君反应不过来地呆愣着。他瞧着殷际航看都不看他一眼的模样,思忖他一定还在生气,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吞了日去,只丢下一句“我知道了”,就顺从地走回原位。

“殷际航,你今天要坐这儿吗?”一位娇艳的女同学难以置信地问着。
“怎么,美女,不欢迎我坐在这里吗?”
“不是啦!我只是好奇,你平常不都是跟杜鸿君坐在一起的吗?”被称赞的女同学含羞带笑地说着。
即使老师讲解得再生动有趣,杜鸿君仍觉如坐针毡般地枯燥乏味,事实上,整堂课他的心思全摆存他的右前方,正和班上一群女同学耳鬓厮磨、说着悄悄话的殷际航身上,只要其中某个人笑出声,他就会敏感地猜想,肯定是际航对那个女人说了什么话,不然她为何笑得如此开怀?

双方的误解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退。
之后连续的一个礼拜,殷际航碰到杜鸿君,连正眼也不多瞧一下,杜主动向他问好,也当作没听到般地闪身而过;做实验时一直被分在同组的两个人,只有单方开口的份,殷际航谨守沉默是金的美德,全程任由杜鸿君一个人唱独脚戏。

两人之间怪异的气氛,连平日少与学生接触的教授也察觉到了,还私下探问杜鸿君,要他俩别为一点小事就呕气,伤了好不容易建立的友谊。
殷际航跟他现在这种情况,贞贞说这叫做“冷战”,问她该怎么解决,贞贞却说这只得靠时间帮忙。
于是乎他也真得乖乖听贞贞的意见,交给时间去处理,压根儿没想到贞贞对于他们的吵架是乐见其成,当然不可能让他们俩轻易地和好。
杜鸿君叹口气后将自己放松往后倒在床铺上,手中拿着的遥控器顺便抛在一边。
最近不知怎么搞的,心情总觉得闷闷、重重的,想来想去还是找不出原因,思绪就好像打结般地乱成一团,不仅影响他一向开朗的心情,也连带地让他一大早醒来就只会发呆,愣坐到妹妹敲门喊他出来吃早点,然后才又失神地背着背包去上课。

“贞贞,你想际航还会生多久的气,都快两个礼拜他还是不跟我讲话,好像两人之间越闹越僵,你的方法真有效吗?”
“耶?呵呵呵……”突然面对杜鸿君的质疑,杜贞贞心惊胆跳、冷汗直冒地顾左右而言他,“当然有效,殷际航和你的交情不同于其他人,所以和好的时间当然也比一般人还要长,说不定他等一会儿就会打电话约你见面。”

“我不觉得……”际航是那么会记仇的人啊?
杜鸿君才正要把自己的看法说出,客厅的电话声适时响起,正好挽救杜贞贞一条小命,她迫不及待地脱离谎话图不下去的困境,像风般似地跑去接电话,“喂,请问你找谁?”
“找你二哥,告诉他十一点在新光百货前的咖啡小屋见。”
“喂?喂喂!”杜贞贞对着已断线的电话筒大喊,直骂殷际航一点家教也没有,她又不是专门传话的小妹,也没欠他钱欠他债,为何就非得替他跑腿。
“贞贞,是际航打电话过来吗?他有没有交代什么?”
本不想告诉杜鸿君这消息的杜贞贞,看他一脸期望的神情,终究还是不忍心地告诉了他这约定。
“真的?”杜鸿君雀跃地又叫又跳,一扫过去几日的阴霾沉闷表情,欣喜若狂地冲回房间,一心为今日的约会好好打扮。
此刻他满脑子想得都是殷际航的身影,容不下其他事情占据他的心,连杜贞贞默默地站在房门日观察他,都还浑然不觉。
看着杜鸿君为不知道穿哪件衣服而苦恼,高兴的就像统一发票中了两百万似地,一心只想搞破坏的杜贞贞,为了不想杜鸿君再消沉下去,而暂时打消了离间二人的念头——是暂时的唷!

殷际航想成为杜鸿君的伴侣,她还是举双手反对抗议,那个花心大少根本配不上她二哥的善良。

***

“二哥,你今天日来得很早喔!殷际航那色狼不都是快到深夜十二点才送你回来,顺便还在门口磨个三十分钟才放你上来的吗?”
杜贞贞看看手表,距离二哥出门才只有短短的二个小时,二个小时耶!自从约会以来破天荒的头一次,不得不让她猜测是殷际航那老头脑筋秀逗了啊?
“嗯!”对于杜贞贞的讶异,杜鸿君只是淡淡地点点头,他脱下外套吊在衣架上收起后,又恍若失神般地走到厨房倒杯水出来。
“二哥,殷际航约你出去到底谈了些什么,怎么一回来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骂了你吗?告诉我,我去找他算帐!”
杜贞贞边说边挽起袖子,好像真打算跟殷际航拚命似地,但她可不是作戏喔,因为只要谁敢欺负她最善良的二哥,她一定第一个跳出来,而且不讨回公道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没事,际航他没有欺负我。”杜鸿君喝了口水才轻声回道,不过他脸上的表情,摆明就是有事发生、只是他不愿说出而已。
“一哥,你别再瞒我了,你心底在想些什么,做妹妹的我怎么会不清楚呢?一定是殷际航地欺负你对不对,就算我一个弱女子的力量可能教训不了他,但是我们还有大哥可以帮忙啊?你不用屈服在他的恶势力之下,把痛苦都往肚子里吞。”

杜鸿君避重就轻的言谈,愈发让杜贞贞确认殷际航一定是欺负了她二哥,想报仇的意念也更加坚决——这次,她非得让殷际航付出惨痛的代价不可。
“贞贞,际航他真的没骂我也没说重话,他对我很好,今天他约我出去,只是有事想跟我谈谈。”
杜鸿君越是解释,传人杜贞贞的耳里就越是逆向的思考:他说他没骂他,那就表示一定有骂过,他说没对他大小声,那就一定有吼过。对他很好?我看是暗中欺负他为爽哦!
“那他跟你谈了些什么?说来让我听听。”
“那你得先答应我,不会去找际航的麻烦。”
“二哥,找是为你出气耶!”
“答不答应?”杜鸿君一副条件没得商量的笃定,为了得到真凭实据,杜贞贞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颔首同意。
“他说想跟我分手。”
“分手?说分手也该由你主动提出才对,什么时候轮到他作主了啊?二哥,你千万不能答应他,相信我,他一定是在外头有了新欢,所以才相心甩掉你,好跟那狐狸精在一块儿,你绝对不能同意!”

乍听分手的提议时,杜贞贞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接着气得跳到沙发上大吼大叫,这混蛋的殷际航,当初誓言旦旦地说会好好的珍惜二哥,才不过三年的光景,他就另结新欢,还想狠心地甩掉杜鸿君这阻碍他恋情的旧爱!

哼哼!他慢慢去作他的白日梦吧!
只要有她杜贞贞在,殷际航这辈子绝对休想辜负她二哥,要分手可以,他们得在主动的一方,而且还要索取分手费以为补偿。
“贞贞,可是我已经答应要跟他分手,际航听了还很生气地拍桌子。”
“什么!你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他还对你发脾气,这不知好歹的小子,看我该怎么好好地整他,让他尝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杜贞贞冲回房间拿起棒球棒、抓起外套,胡乱地套上鞋子作势往外冲。

刚好难得放假回来的大哥杜宪秉走进门,及时抓住火爆浪子似的么妹,追问她拿着棒球棒要去哪儿?
“大哥,你回来得正好,跟我一起去找殷际航那不要脸的人算帐,让他知道找们杜家人虽然没了父母,但也不是好欺负的!”杜贞贞不由分说,一边扯着杜宪秉的袖子直往外走。

“贞贞,你不要冲动行事,别去找际航啦!”杜鸿君在后头拉着杜贞贞,阻止她去伤害“前任”的爱人,分手就分手,没必要大夥扯破脸,如果做不成爱人,难道当朋友也不行吗?

“二哥,被人欺负到这种程度,你还要我饶过殷际航那坏蛋,个性善良也得要有个分寸啊!”一看到杜鸿君还在为那个没心没肝没肺的负心汉求情,杜贞贞差点气到窝里反,先跟自己哥哥断绝关系。

“你们俩个统统闭嘴!”一进家门就被小妹抓着往外找人算帐、二弟却拚了命似地使劲挽留,杜宪秉从兄妹二人你来找往的拉扯中,约略也能猜到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一把抓住犹在争执不下的二人衣领,一并带到客厅里坐好。

“大哥,你不跟我站在同一阵线,去修理欺负我们的家伙,还悠闲自在地抽烟,小心得肺癌英年早逝。”
“你不把整件事的经过说清楚,你要我怎么骛你啊?对了,我口渴了,你先帮我去倒杯茶!”
“喔——!”杜贞贞并不想被支开。
“你不去?”杜宪秉挑高了眉,恐吓的意味浓厚。
“哼!最讨厌大哥!”杜贞贞怒气冲冲地重重踩在地上,不情不愿地倒了杯茶给杜宪秉,“茶来了,小心别噎着。”
“谢谢。”杜宪秉露出没诚意的笑容,故意朝杯中吹了几口气才缓缓喝下。“鸿君,你告诉我,你跟际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哥,我跟际航今天分手了。”杜鸿君原本想分手是两人间的事,怎会变成决定修理殷际航与否的审判大会,不免觉得好笑又离谱。
“大哥,你看二哥是不是疯了,一定是受到分手的打击太大,才有点精神错乱。”杜贞贞胡乱地编织罪名,栽在殷际航的身上。
“贞贞,你别在那儿胡言乱语,哪有什么打击啊,你才是疯了吧。”杜鸿君闻言出声抗议。
“你二哥说得没错,事情还没搞清楚,你在那儿栽赃个什么劲?”杜宪秉还真佩服他小妹唯恐天下不乱的功力,也不晓得殷际航是冒犯她小姑娘哪一条禁规,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

“本来就是殷际航的不对,他跟二哥提出分手,等二哥同意了,他又不知好歹地对二哥吼骂,这种人根本就该先给他点颜色瞧瞧,然后再送去劳改。”
“这里是台湾不是大陆。”
“那送去精神病院关他个一年半载也行。”她就不信他不疯才怪!
“贞贞,要判一个人罪也要讲求证据,我们先听听二弟怎么说。”杜宪秉真受不了她先人为主的强势观念。
“事情是发生在上个礼拜——”
杜鸿君从二人争吵的那天说起,在听完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后,原本想为他出面找寻公道的杜贞贞,则是再也忍受不住二哥粗线条的思维,佯装昏倒在沙发上,一副“杀了我吧”的表情!

“二哥,你怎么会有这种天方夜谭的想法,要我跟殷际航在一块儿?求求你们先杀了我吧!”杜贞贞简直被他二哥天真的头脑所打败,她跟殷际航配成一对?这简直是大大侮辱她的行情!

杜鸿君不懂得看人脸色,犹滔滔不绝地说出令在场两人快跟他断绝关系的蠢话。
“可是你跟际航看来很像是一对小冤家啊!再说,我又长得不帅或不够可爱,功课也平平,没任何特殊才能的我,优秀的际航怎会真看上我呢?所以,他一定是为了追求你,才想到利用我是你哥哥的身份,以便有机会接近你。”

“二哥,你这是在自贬身价,还是有意寻我开心?”对他只觉无力的杜贞贞挖苦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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