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亦有道之 照夜白——小谢
小谢  发于:2010年1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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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知不是在做梦?"顾天逸反问了一声,脸上突然一阵剧痛,不由痛吟出口,楚狂歌捧住他脸道:"疼吗?"顾天逸怔怔望著楚狂歌,楚狂歌嘻嘻笑道:"牙印两粒,眉毛微皱,肌肉微颤,看来是疼了。既然疼了,便不是做梦了。"顾天逸气结,一脚狠狠踹了过去,楚狂歌没想到他还有这个力气,咕咚一声栽到地上,哀怨地爬上床,缩在顾天逸脚边道:"相公,若不解气,再踹两脚?"
顾天逸咬牙笑道:"好啊。"果然一脚又踹了过来,楚狂歌这次有准备,翻身扑上去,按住顾天逸道:"如此暴烈,需要痛加调教。"说著,一双手大肆轻薄起来,顾天逸挣扎不动,被他逗弄得身体发热,面色涨红,呼吸也渐渐乱了。知道这人放荡无节,这样下去真要弄出火来,顾天逸抓住楚狂歌的手道:"楚狂歌,我有句要紧话说。"
楚狂歌笑道:"调教老婆最要紧。"
顾天逸道:"你先将手拿开。"
楚狂歌以手支头,盯著顾天逸笑道:"你讲。"
顾天逸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虽不惹风尘,但风尘自惹人。我是个品性乖张的人,爱寂静优游,不习惯这些家务琐事的麻烦。只等找到顾秀,我们便要离开此地。"
楚狂歌心一沈,笑道:"你去哪里,我都跟著。"

顾天逸望著楚狂歌,却不作声。
"天逸......"低唤了一声,楚狂歌搂住顾天逸。
顾天逸笑了笑,推开楚狂歌,"楚公子豁达爽朗,是天下少有的奇男子。我心里,实在是很喜欢。不瞒你说,我很早就知道自己喜欢的不是女人。但你和我不同,你喜欢的还是女子吧?你对我,所爱的不过是这张脸。"楚狂歌想要分辩,被顾天逸按住嘴唇。顾天逸摇头笑道:"世间最伤人的莫过於一个情字。无法追求天长地久的两个人、一份情,不要给无法实现的承诺比较好。好合好散,朝露昙花,也不失为一段良缘。"
楚狂歌听他声音中透出一丝寂寞,心里不禁一阵沈痛。两人都不再说话,并肩躺了许久,楚狂歌慢慢道:"我想要的不是朝露昙花,也不想以後回想起来,曾经有这样一段梦一般的经历。我想要以後的晚上能像现在这样,和你拉著手,并肩躺著说话。想要大醉的时候,有你在旁边陪我醉,有欢快的事情,有你和我一起大笑......"
顾天逸微笑道:"你不过是一时的迷恋罢了。只要我消失一段时间,你自然就忘了我,继续搂女人去了。"顾天逸轻轻叹息一声,"楚狂歌,不是我不想要,是我不敢要。不抱希望,才不会失望。"
"你试一次如何?"楚狂歌紧紧抱住顾天逸,轻轻摇晃他,"你试我一次如何?"
他眼中一片热切的恳求,顾天逸盯著他看了好一会儿,低声道:"东海有座桃花岛,岛上遍种桃花千株,桃花林中有我亲手所酿桃花酒百坛。你可愿与我一同去岛上居住,从此再不见四大世家的人?"
"愿意。"
"答应得这麽爽快,可疑。"顾天逸狐疑地打量他。
楚狂歌收起笑容,叹道,"这里,留下的记忆里痛苦的比快乐的多。"
顾天逸嗯了一声,不再言语,眉头微微锁住。楚狂歌摸住他的脸,笑道:"在担心顾秀吗?"
"是。"顾天逸笑笑,"我心里有个疑虑,但不确定。"
楚狂歌道:"说这个之前先说说燕冠晨吧。你究竟和郭秋风说了什麽,郭秋风出去一天,逼得燕冠晨遁走?"
"我只是告诉郭秋风,从赵江中那里搜出的那幅图是赝品。"
楚狂歌愕然道:"赝品?"
"《照夜白图》送给你之前,我观赏多次,笔墨精髓已经深刻入脑。那幅伪画做画之人手法超妙,临摩得绝似,画中精神也颇具三分,只是《照夜白图》作於贞观年间,盛世初开,万象始新,仕人心中皆有一段超迈豪气,蕴於胸为洒脱情怀,现於画为灵妙意趣,此意趣出自天然,无可复制......"顾天逸突然轻叹一声,"最大的破绽是那幅图笔墨古久,状似古物,却是用一种特殊的手法皴制而成,只要请到经验丰富的画师,便能断出,那幅假图成画的日子不会超过五天。"
楚狂歌沈默片刻,叹道:"原来如此。"

"这条嫁祸之计还有一点破绽。杀人夺图时,蒙面穿夜行衣,将身上一切能表明身份的东西取下是最基本的常识,赵江中再笨,也不致於笨到这种地步。况且,真正的杀人凶手一定对自己身上东西极为在意,不可能玉冠上少了一块玉都不知道。"
这一点楚狂歌早已想到,只是当时局面失控,赵江中一剑斩下手腕,顾天逸向郭秋风授意,郭秋风离去。短短时间内一切发生,楚狂歌将心中的疑问按下不说,冷眼旁观事态发展。郭秋风出去一趟再回来,竟然逼得燕冠晨心怯逃走却是大出意料。楚狂歌点头道:"如此一来,一切就能串起来了,擒顾秀,杀齐天然的,恐怕都是燕家人。"
"哦?"
"先擒顾秀,再杀齐天然,顾秀没有不在场证据,便可将齐天然的死推到你们身上,借势引出《照夜白图》,逼你交出《照夜白图》,然後盗走宝图,再以假图嫁祸给赵世家。"楚狂歌眉头深锁,叹道,"为了一幅图,竟至如此相煎。"
顾天逸久久没有作声。
楚狂歌拍拍顾天逸:"白天我已吩咐下去眼线,让他们牢牢盯住四大世家的举动,寻找机会搜查居所。今晚四大世家一起出去,府中空虚,明早想必就有消息。"
顾天逸苦笑一声,低声道:"明日顾秀回来我们便离开此地,如何?"
楚狂歌犹豫片刻,想到四大世家为《照夜白图》起这样的杀戮纷争,自己就算留下,也不过跟著杀人而已,於是握了顾天逸的手低声道:"好。"

第二日清晨,门被敲响,小福子领著两个下人用木板抬著一个满身血迹的少年出现在院门外。楚狂歌拨开少年脸上枯草般的头发,露出一张秀美的脸,果然是顾秀。大夫一会儿便至,替顾秀清理了伤口,上了药,摇头叹道:"还是个孩子,怎麽下这麽狠的手。身上这些伤,只怕是用马鞭子上扎了铁刺硬抽出来的。"
楚狂歌送大夫离去,回来,看见顾天逸坐在床边,抓著顾秀的手,脸上没有半分表情。楚狂歌扶住他的肩,柔声道:"我替燕世家向你道歉。"
"不关你的事,乱道的什麽歉。"
"你的小兄弟,也就是我的小兄弟。我和你一样心疼他。"
顾天逸抬头望了楚狂歌一眼,低低叹了口气,拉著楚狂歌在旁边坐下,"阿秀并不是我的亲兄弟。他出生後,他母亲把自己吊死在床头。那时候他才一丁点儿大,挨在他母亲已经变冷的尸体旁,哭得嗓子都哑了。我就抱走了他,让他跟了我的姓。"
"他母亲......怎会如此!?"楚狂歌大吃一惊。
"他母亲本个村姑,被人奸污生下的他。那个男人奸污了他母亲,开始哄骗他母亲说要娶她,後来又污陷是她母亲勾引的他。这件事越闹越大,惊动了官府,那个男人有钱有势,阿秀的母亲险些被沈猪笼。一位侠士救了他母亲,他母亲遭了许多迫害,吃了许多苦,含恨生下阿秀後就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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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狂歌勃然大怒,厉声道:"世上竟然有这样猪狗不如的男人!"
顾天逸淡淡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小点声,别惊醒阿秀。"
楚狂歌连忙收声。
"那时候我才十六岁,带著还在繈褓里的阿秀漂泊江湖。我武功低微,又生了这麽一张惹祸的脸,只好在脸上搽上灰,帮人洗碗干些杂活为生。那时我夜夜苦练武功,阿秀就在旁边睡觉,大了些,就一个人玩泥巴。我武功渐成之後,惹了些祸,不小心被几个风流子看见脸,弄出几条人命,一来二去,转行做了盗墓贼。大概是经历的变故太多,阿秀养成了现在这样乖戾难缠的性格。楚兄,他身世凄苦,以後他若是惹了什麽祸,请你多包涵他。"
楚狂歌心痛如刀割,紧紧抱住顾天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顾天逸含笑看著楚狂歌,"别忙著心疼他,我们要在一起,阿秀这关就难过。"
楚狂歌皱了皱眉,展颜笑道:"他嘛,交我好了。"
顾天逸失笑:"口气倒是不小,听著竟像是能手到擒来。"
"不然怎样,为一个小鬼发愁叹气吗?"楚狂歌嘻笑著抱住顾天逸,"他要是敢跳起来反对,我就把他可爱的小腿往後一折,和他可爱的大腿绑起来;他要是敢用伶俐的嘴巴骂我们,我就用美丽的绸缎塞住他可爱的小嘴;他要是还倔强著不求饶,我就拖一匹马来,用马尾巴挠他的脚掌心。"
"他不怕痒。"顾天逸好心提醒。
"哦?"楚狂歌大袖一挥,咬牙道,"若如此仍不屈服,阿秀倒真是好汉一条。为向勇者表达敬意,我就只好祭出楚狂歌独有的杀著招待小阿秀了--那时,我便以我绝世口才讲世上最好笑的笑话讲给他听,他若不仍不投降麽......"
"怎样?"
"唉,那样这小子就真的没救了。"楚狂歌挨著顾天逸颓然坐下,愁容满面,眼中含悲,脉脉地望著顾天逸,哀声道:"天逸,可怜你我一见锺情,海誓山盟,然命运不济,竟逢此煞星。诗有言,两情若在久长时,岂在朝朝暮暮。从此,你住桃花岛东,我住桃花岛,相思相望不相亲,各守海岛另一端。"一面说,拿袖子往脸上一盖,仰天长叹。
顾天逸拊掌笑道:"唉呀,不用被某人纠缠,甚佳!"
楚狂歌袖子往下一拉,眼露凶光,瞪著顾天逸恶狠狠道:"你说什麽!"顾天逸微笑不语。楚狂歌搂住顾天逸亲了口,咬牙切齿道:"有一语,卿切记。你我白天虽然不能见面,夜里却须偷情。月黑风高偷情夜,你侬我侬情意浓,正是乾柴逢烈火......"
"闭了你的嘴吧!"顾天逸随手抓起一个茶杯拍到楚狂歌嘴上,换来某人一副哀怨的媳妇脸。"喂,很疼啊。"楚狂歌抱怨,顾天逸抓起另一个茶杯丢过来,楚狂歌打算继续申诉,看看被顾天逸修长手指光顾的第三个茶杯,乖乖闭嘴。
顾秀伤势虽然沉重,但都是皮肉伤,第二日,楚狂歌一字不留,也不向任何人交待一声,便和顾天逸套上马车带顾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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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走了两天,顾秀醒了过来,楚狂歌欢欢喜喜地去看顾秀,却被顾天逸左右一推推出房门。楚狂歌出去转了一圈,回转客栈时,见顾天逸面色铁青坐在大堂里喝酒,就知道是没谈拢,果然,吃晚饭的时候见到顾秀,两只眼睛哭得跟桃子似的,憔悴的小脸儿上清清楚楚印著五根手指印。
楚狂歌悄悄埋怨顾天逸:"跟小孩子慢慢讲道理,动什麽手。"顾天逸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不言语。到了就寝的时候,顾秀可怜兮兮地拉著顾天逸的手哀求:"大哥,我身上疼,你今晚陪我好吗?"顾天逸叹息一声,握住顾秀的手。
楚狂歌乖乖回房,在床上滚了半夜,对著头顶的床帐子:"阿秀身世可怜,只有他大哥一个亲人,真真可怜可叹......"
第二天起,顾秀吃饭时巴著顾天逸要这要那,顾天逸稍微露出一点烦厌,顾秀眼皮一红,眼泪就盈盈地沾到了睫毛上,再一眨,晶莹的泪珠子成串地往下滚。到了晚上,更是把哀、缠二功发挥到极致,死乞白赖地把顾天逸牢牢拴在他床上。顾天逸脸皮还没厚到丢下顾秀和楚狂歌厮混的地步,只好把眼皮一垂,对楚狂歌充满渴望的眼光视而不见。
晚上,楚狂歌在床上又滚了半夜,对自己说:"这般兄弟情深,真是......真是......真是令人可恼啊......"
第三天晚上,楚狂歌抱著床柱拿脑袋往上面撞,一面咬牙切齿自言自语:"日夜思淫,那是精虫上脑。我楚狂歌何等人也,怎能效仿那等登徒子辈?"
第四天晚上,楚狂歌喝了半夜的酒,怎麽喝也喝不醉,郁闷地跳到房顶看月亮,却发现乌云满天,非但没有月亮,连星星也没有一颗,蚊子倒是不少,挥舞宝剑刺了一夜,天亮时,身周落了一地死坟,都被削去脑袋。
第五天晚上,楚狂歌尸体一样在床上躺到後半夜,突然跳下床,蹑手蹑脚来到顾天逸房门外,把眼睛贴在房门上往里张望。房中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见,楚狂歌往地上一蹲,郁闷地将门挠了又挠,听见顾秀在里面迷迷糊糊地说:"哥,有耗子......"顾天逸道:"睡你的吧,有猫呢。"
第六天,吃晚饭时,楚狂歌悄悄塞给顾天逸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八个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下楼打水,洗得清清爽爽,换上乾净的凉绸中衣躺床上等顾天逸等到半夜不见动静,忍耐不住,爬起来去顾天逸房门处,隐约中见房门上贴了张纸条,取下一看,却是:"戒躁戒急,潜龙勿用。"楚狂歌心火上蹿,恨不得冲进房去把顾秀那个小混蛋暴扁一顿,揪起顾天逸拖回房狠狠地压倒,但想想冲进去的後果,只得一步三叹地回房。
走到房门处就觉得不对劲儿,手伸到门上,竟然有些情怯,心里一团火烧著,催逼著他终於将门打开,只见一个人影横在床上。楚狂歌心头一阵狂跳,掩上门快步走到床边。微茫光线中,顾天逸浅笑如酒,熏人欲醉。楚狂歌一阵狂喜,搂住他便深深吻了下去,轻轻抓住他下面的性器,低笑道:"还知道来找我吗!?"


下了床,顾天逸把楚狂歌吃得死死的,可一到床上,就拿楚狂歌没了辙,那只手隔著柔软的布料在脆弱的器官上抚摸,哪样弄最舒服,那只手清楚得很,怎样把快感的火苗点燃,怎样慢慢地烧得几乎将人焚尽,却总是差了一步不让他登上快感的巅峰,那只手也都清楚的很。顾天逸在楚狂歌的手底下尝尽了甜头,也吃尽了苦头。一看楚狂歌这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头皮一阵发麻,几乎想要落荒而逃。
"呔!哪里逃!?"楚狂歌笑喝一声,手指在下面用力一扭。疼痛与酥麻沿著脊背猛然上窜,如一柄利刃剖入後脑,顾天逸惊喘一声,仰起的身子摔回了床上。楚狂歌一只手在下面点火惹祸,另一只手唰唰唰解了顾天逸的衣服,把顾天逸拉起来,道:"小顾,帮我脱了衣裳。"顾天逸被他弄得全身酥软,几乎坐也坐不住,刚一犹豫,下面就被惩罚似的扭了一下,再也不敢犹豫,只得抖著手指替楚狂歌解衣。
楚狂歌将头抵在顾天逸额头上,一边玩弄顾天逸已剑拔弩张的性器,一边用嘴唇轻轻触碰顾天逸的脸。顾天逸白玉般的一张脸因情事染上一抹豔红,眉头微锁,一双眼睛被情欲熏得湿淋淋的,波光流转,冷峻风华全然变成了冶豔风情。楚狂歌每次对著这张脸,都有种做梦般的不真实感,轻柔的吻不自制地变得狂热,吮吸咬啮,恨不得一口把顾天逸吞到肚子里才能心安。
终於解开了衣裳,楚狂歌已经快被情欲烤干了,把顾天逸的身子翻过去,从後背吻起,一面将备好的膏药抹进去,说一声"我要进去了"便抱著顾天逸的後背插进去耸动起来。顾天逸背上起了一层薄汗,一只手伸到後面抓住楚狂歌的手臂,低声哀求:"慢......慢些......"楚狂歌在那只手上亲了一下,转而进攻顾天逸後腰下凹的一段腰线。顾天逸浑身都颤抖起来,嘶声道:"别......别碰那里......"
楚狂歌低笑一声,不再吻那里了,手指却在前面轻轻一拧,顾天逸惊叫一声,像落入油锅里的鱼猛地往上跳,却被楚狂歌牢牢按住。潮湿润滑的後庭一阵收宿,牢牢吸附住楚狂歌的性器。楚狂歌的汗一下子也涌了出来,恨不能死在顾天逸身上,掐著他窄窄的腰身近乎凶狠地抽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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