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双眼,阮鹰生想要翻身换个姿势,不料,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由私处向四肢蔓延,令他忍不住痛呼出声。
怎.....怎么会这样呢?阮鹰生脸红地心想。不过,还来不及追究原因,他的房门在这时被人打开。
“大哥。”
“身体还好吧?”
“还.....好。”刻意摆出笑脸,阮鹰生极力地隐藏住身体的不适。
阮鹰城心疼地看着他,并且坐在床边从怀里拿出一个青色小瓷瓶。
“擦了这个会舒服许多的。”
“这个?擦哪儿?”
“你哪儿疼就擦哪儿。”
一说完,只见阮鹰生乍然涨红了脸。
“昨晚对你来说是激烈了一点。”阮鹰城自责地说道。
回想起昨夜的阮鹰生,整个脸上嫣红一片,羞耻得不得了,迅速低下头去。
“你现在一定很不舒服吧。”阮鹰城靠近低头害羞的人儿,.....这真是大哥的错,来!我来帮你上药。”
“上药?”阮鹰生不明究里地抬起眼眸。
“就是现在你感觉最疼痛的地方。”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
“何必害羞呢!鹰生,你和我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秘密,况且受伤的地方你又看不见,应该很不好上药。”
见大哥语气肯定,阮鹰生青涩地点点头不再拒绝。
阮鹰城掀开床上的被褥,看见阮鹰生白皙身躯上的点点红斑,他又再一次责备自己粗鲁的行为。
“大哥.....轻点.....”被抬起一脚的阮鹰生十分羞涩地说道。
瞧见昨夜承受着自己硕大的地方,如今充血红肿,还泛起一丝丝的血迹,阮鹰城懊恼地轻抚。
沾满凉膏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柔嫩的花穴上,随着手指仔细的进出,受伤的洞口一张一闭地颤抖,直到伤痛的感觉逐渐消去,他才放松整个身体让药膏的清凉发挥功效。
“应该可以了。”
阮鹰城抽出手指,放下阮鹰生的右脚,接着,帮阮鹰生穿好衬裤让他舒服地侧躺在床上。
“鹰生!”阮鹰城爱恋地凝视着心爱的人,“除了我自己之外,没有人能够了解你对我是多么的重要。”
阮鹰城的告白,顿时使得阮鹰生的胸中充满了一股温暖。
“大哥,其实我一直都在期待你的拥抱,我一直希望陪伴你的人只有我,还奢望你只爱我一个人。”两个人十指深情地交缠在一起。
阮鹰城感动得久久无法言语,他在阮鹰生的额前印下承诺的一吻。
“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
一直空悬的两颗心,终于寻觅到互相属于的归处,这一份沁心的幸福,让互许的情思有了一生的联系。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第五章
连月来的幸福及繁忙的公务让阮鹰城生活在梦幻与充实之间,平日过于严谨的气势也随之淡化了不少。
从下人们的私语当中,不难发现阮鹰城确实变得温和许多,微笑也时常挂在嘴角,就连卧病在床的阮文忠都察觉出他的改变。
但是现在,正前往父亲房间的阮鹰城,脸上却带着淡淡的忧虑。
自从初秋时受了风寒以后,阮文忠的身体就一病不起,再加上先前积劳成疾,如今的情况可以说是雪上加霜,不论阮鹰城请多少位高明的大夫,用多珍贵的药材,都无法改善父亲的病情。
轻轻敲扣了房门,阮鹰城恭敬地问道。
“爹,您找我。”
“城儿是吧?进来!”
阮鹰城小声地推开房门跨了进去。
“来,坐下。”阮文忠靠着床柱斜躺在床铺上,顺手拍拍床边示意。
“爹!您的身子骨还好吧?既然不舒服就要多休息才是。”
阮鹰城担忧地问道。
“唉.....人老了就是不中用,才一个小小的风寒就把我折磨成这副模样,看来,为爹的真的是不行了。”
一说完,阮文忠又忍不住地咳了两声,一阵刺痛穿过心肺。
“爹,只要您安心养病,这个小风寒很快就会治好的。”阮鹰城急忙安慰。
“鹰城,人世间有很多事情到了某一个阶段便由不得人去做主,只是心中仍有一些心愿无法舍弃呀!”
说到这儿,阮文忠叹了一口气。
“爹还担心什么?”
阮文忠信任地拍拍大儿子的膝盖。
“你别烦忧,爹担心的不是交付给你的事业,爹知道你做得比爹还要好,这一点让我很放心,现在,爹唯一牵挂的就是你们兄妹三人的终身大师,尤其是你!因为鹰生和鹰婷还有你可以为他们做主,而你至今却尚未娶进一房,仍旧是孤家寡人一个,这是做爹的不是啊!”
阮文忠一脸的遗憾,全部映入阮鹰城的眼中。
面对父亲的软言攻势,阮鹰城明白自己为人子女应该克尽的孝道,但是,他这一生只对鹰生所拥有的激烈感情,爹是不会了解的。
“爹,孩儿并不急着成亲,更何况家中目前的事业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孩儿现在都已经是分身乏术了,哪可能会有多余的时间来照顾妻室呢!”阮鹰城心虚地推托着。
“爹知道你忙,不过,爹只是想在剩下的日子里看到你安定下来,将来在九泉之下见着你娘时也好有个交代。”
阮文忠依旧不死心地继续规劝。
较于阮文忠那小小的遗憾,此刻的阮鹰城却是面临了人生最大的难题,在他冷静的外表下,内心其实是犹如波涛汹涌般地鼓动。一时之间理不出头绪,阮鹰城唯一确定的是,他只爱阮鹰生一个人!
看见孝顺的大儿子低着头沉默不语,阮文忠只得无奈地做最后的劝说。
“城儿,如果真的有适合的姑娘家,千万别让好姻缘溜走呀.....”
闻言,阮鹰城只是僵硬地点点头,在心中遗留下难以解决的阴影。
从父亲向自己透露出心中的遗憾至今又过了十多日,然而,阮鹰城肩上的难题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有转圜的余地,反而因为阮文忠病情的加重,导致自责之心越来越深。
不愿意让阮鹰生受到相同问题的困扰,当阮鹰城与他单独相处时,并没有将心事告诉给阮鹰生知道,只是独自一个人承受着内心的煎熬,郁郁寡欢的神情让人看了心生不忍。
“怎么了?大哥,有心事?”
观察大哥已经有一段时日的阮鹰生,终究忍不住地开口询问。
“不,我没事,鹰生你太多心了。”
“鹰生一点都没多心,瞧大哥最近心烦到整个脸颊都凹陷下去了,怎么可能会没事呢?”
“真的没有。”
阮鹰城赶紧地安抚阮鹰生的疑虑。
“爹今天的情况如何?”
“很糟,大夫说可能过不了今年秋天。”
“这么糟!”阮鹰城的内心受到一股冲击。
“嗯。”
阮鹰生将头靠在阮鹰城宽厚的肩膀上。
“大夫还说,爹最近若有什么东西想吃或什么事情想做的,就随着他去吃,去完成,不用再忌讳了。”
“想做的事.....不用忌讳.....”
阮鹰城喃喃自语着。
“大哥?”
看出了阮鹰城的忧郁,阮鹰生心疼地轻轻抚平他纠结的眉宇。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阮鹰城仰起头,眼眸充满深情地望着阮鹰生。
“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鹰生,你会后悔爱上我吗?”
阮鹰生闻言摇摇头,随即开口。
“绝对不会,我永远不会后悔。”
“哪怕.....我会令你伤心?”
“就算受伤,我也不会后悔,”阮鹰生满心信任地看着眼前这一位他今生无悔的爱人,“更何况我相信大哥,绝对不会去伤害我的。”
眼见阮鹰生对于自己的信任,让阮鹰城的心中充满了感动却也充满了恐惧,他毫无头绪地把脸埋进阮鹰生温柔的怀抱里。
“是的,我绝对不忍心也不舍得伤害你,但愿我能够不伤害你一分一毫。”
可惜天不从人愿,就在阮鹰城未曾允诺娶妻事件过后的一个月,阮文忠就因为病情过于严重而撒手人寰。
这对阮鹰城来说,无疑地是一个极大的打击,万分后悔的他,责备自己为何不答应他老人家,只为了一己之私而让爹带着遗憾离开。
“爹,您放心!孩儿一定会完成您的心愿,您安心地去吧。”
自从倚宛阁之前被阮家兄妹大闹一番之后,倚宛阁的生意不但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因此声名大噪,门庭若市。
县里的许多达官贵人,甚至还为此相互争夺一睹冯青青的庐山真面目,大家都想知道她是多么地国色天香,能让这么多人为她大打出手,甚至整个倚宛阁都快被夷为平地了。
现在,倚宛阁的老鸨整天笑得合不拢嘴,每日送进来的银两收到手都酸了还不断地涌入,而冯青青也因此跃升为倚宛阁的红牌之一,所受到的待遇自然不同于往。
不过,近日冯青青的玉体微恙,已经连着数日没有见客,心急如焚的老鸨,口头虽是关心着冯青青的身体,骨子里终究还是为了少了大笔进账在烦恼,特地请来最好的大夫给冯青青治病。
“大夫,她怎么样了?这.....这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呀?”
老鸨焦急地问道。
“唉.....我想冯姑娘暂时是不宜再接客了。”
经过了把脉的诊断,大夫将冯青青的手放回床边。
“怎么啦?难不成她得的是什么怪病?”
“依我看来,冯姑娘应该是有喜了。”
“有喜!”
听大夫说完之后,老鸨不由得感到惊讶,转头问向冯青青。
“你没有下药汁吗?”
“有是有,不过.....迟了几日。”冯青青畏懦地说着。
心存怀疑的老鸨,趁着大夫在磨墨准备写下药方之时,找来一直都在照顾冯青青的香凝问话。
“青青姐之前确实有喝下药汁,至于她休息的这几日,精神不是很好,感觉整个身体都很懒散,吃的东西也不多,而且.....”
“而且什么?”
见香凝这丫头说话支支吾吾地,老鸨的音量不禁大了起来。
“有一次,我瞧见青青姐在房里对着痰盂呕吐,我上前去问她,她回答我说是因为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吐的。”
香凝害怕地赶紧解释,圆圆的眼眶里已经充满了泪水。
“你这个死丫头怎么没有跟我说一声。”
老鸨气得用力地在香凝的手臂上拧了一下,疼的香凝大叫一声,泪水直扑扑地不停流下。
“是青青姐说.....”
“青青姐说,那她叫你去死你去不去啊。”
眼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这一段时间少了冯青青的生意,不知道倚宛阁已经损失了多少银两,哪可能再浪费怀胎的漫长时光?有气无出生的老鸨,这会儿将脾气一股脑地全部都发泄在可怜的香凝身上。
倒霉的香凝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站在一旁的芸芸看了实在不忍,于是开口劝着老鸨,希望她能消消火气。
“娘,您就别生那么大的气了,既然青青已经有了身孕,眼前最重要的是赶紧想办法解决问题。”
芸芸倒了一杯茶水,双手恭敬地递到老鸨面前。
“这我当然知道,不过,我还不清楚青青她是如何打算的,”老鸨手里拿着茶杯,神情忧虑地坐了下来,“自从我把她买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青青这孩子是个死心眼,一旦下决定要做的事情她是不会轻易更改的,怕就怕.....唉.....”
“可是,娘您又还没问过她,怎么知道青青她非生不可。”
“也罢,我现在就去劝一劝她。”
说完,老鸨便转身走进房内,留下芸芸安慰着还在哭泣的香凝。
进了房间招呼大夫离去之后,老鸨就在冯青青的床头坐了下来,现在的她心里头可说是五味杂陈,有点不晓得怎么开口。
其实,她大概可以猜到青青心里面的想法,可是,为了青青更为了自己,老鸨还是决定要说服冯青青,打消她要把孩子生下来的念头。
“青青。”
老鸨轻声叫唤着。
“娘。”
一瞧见老鸨坐下来,冯青青赶快起身,将肩膀靠在床柱上支撑身体。
“别急!慢慢来。”老鸨拍拍冯青青的手,语气平顺地说道。
“娘,有什么事吗?”
“大夫说你有喜了。”
“是吗?原来如此。”冯青青一点也不意外地低下头。
“你有什么打算吗?”
冯青青摇摇头沉默不语。
“你别怪娘狠心,这个孩子要不得!”
一听见老鸨的说法,冯青青立即抬起头来,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为什么要不得?”
“傻女儿,你仔细地想一想,难道你要待在倚宛阁一辈子吗?虽然我把你们一个个买回来是为了赚取钱财,但是我也希望你们终究可以有个好的归宿,”老鸨故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着,“就算是被人纳妾做小都好,千万不要像娘一样,做到人老珠黄了还得靠自己挣口饭吃。”
“娘.....”
“可是,若你今日一时不忍心,将孩子生了下来,到最后会有哪一家老爷肯收你为偏房?”
“我.....”
冯青青一时回答不上来。
“乖!听娘的话。娘不会害你的。”
听完老鸨说的这一番话,冯青青似乎是陷入了两难的局面,若有所思的神情让人摸不透也猜不着。
然而,老鸨见冯青青迟迟没有答复,不免着急了起来,再怎么说这种事情当然是越快解决越好,拖久了就会来不及的。
“你到底是说句话啊,青青。”
“我.....”
“怎么样?”
“我还是决定把孩子给生下来。”
“什么!”
眼看好言相劝无效,老鸨视钱财如命的脸色立即浮现出来。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要生。”
“娘?”
对于老鸨态度的大转变,冯青青惊讶地难以相信,她一直认为老鸨是真心地在为她设想。
“既然你还是决定要生,那我丑话可先说在前头。”
老鸨一副市侩的嘴脸,令人看了不禁有点作呕。
“往后的时间你既不能接客也不能做事,所有开销要花的费用,我一笔一笔都会记在账上,再加上这些日子,你原本可以为倚宛阁赚现在却也无法有进账的,我也会全算在这上头。总之,我会跟你算的一清二楚的!”
一讲完,老鸨二话不说掉头就要离开。
“那.....孩子呢?”
冯青青担忧地询问。
老鸨缓缓地转过身,口气极为冷淡。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反正我倚宛阁是不可能留着一个小萝卜头儿在这讨生活,更不可能帮助你把这孩子养大。”
语毕,老鸨便头也不回地带着怒气拂袖而去。
“孩子,娘对不起你。”
面对老鸨的无情无义,冯青青忍不住悲从中来。
现在,她应该向谁求助?向谁哭诉?哪里有一个坚强,安全的肩膀可以让她依靠?
突然,冯青青停止了哭泣,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修长,伟岸的身影,她相信以那个人的仁慈和力量,一定可以帮助她渡过这一个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