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阳忻
阳忻  发于:2010年1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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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阮鹰城眼光飘远,开始回忆过往,“我出生时就被亲生父母抛弃,由奶奶一手抚养,直到我三岁那一年才由爹将我收养进入阮家。”
“爹为什么要收养你?”
阮鹰城转身看向幺妹,口气淡然。
“爹曾经说过其实娘是不宜生育的,因此,爹为了要延续阮家的香火而收养了我,也许是天意吧,在我进入阮家的第五年,娘竟然幸运地连续两年产下鹰生和你。”
“真的?”阮鹰婷的双眼布满不相信。
阮鹰城点头不语。
“为什么爹和你都不曾跟我们提起。”
“因为爹早已将我视为阮家人不分彼此,而我现在会告诉你,也是希望你能够谅解我和鹰生之间的爱情。”
一说完,阮鹰城感觉到阮鹰婷身上散发一股怨愤的气息。
“大哥怎么可以那么自私。”
她突然迸出一句指责,脸上的愤怒清晰明了。
“你明明知道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却一句都没有跟二哥说,只顾着自己所背负的责任,也不问问二哥到底想要什么,你根本不在乎他的感觉,他的想法,现在二哥就快要死了,你还有什么资格说你爱他!”阮鹰婷泪流满面,大声地叫骂。

“婷婷.....”
“你走,我不准你继续留在这里。”
阮鹰婷立即拉着阮鹰城的手,打算将他带出阮鹰生房间。
“不,我要陪着鹰生直到他清醒。”
忍不住哀恸,阮鹰城甩开抓住他衣袖的玉手,走到床边抱住阮鹰生。
“我不准你碰他。”阮鹰婷用力推开阮鹰城。“就是你伤二哥那么中,就是你让二哥这么痛苦,全都是你,全都是你。”
不停槌打阮鹰城的背膀,阮鹰婷哭得不能自已。
泪,是为阮鹰生的不值而流;
拳,是替阮鹰生的痴情而打。
“我从头到尾都是爱他的啊!我永远爱他.....”
“那为何你什么都不说,让二哥误会,让他为你心碎,现在可好了,他为你不要声明,为你牺牲自己,大哥你满意了吗?”
“不是这样.....我要他在我身边.....别.....别躺在床上,鹰生.....你跟我说话,你张开眼看看我.....”阮鹰城将心爱的人儿紧紧拥入怀中。

“大哥.....”见阮鹰城万念俱灰的心碎,阮鹰婷再也苛责不了痴情之人。
痛哭失声的阮鹰城做了一个决定。
“我要带他走。”
“你要带二哥去哪儿?”阮鹰婷泪眼婆娑。
“只要能只好鹰生的病,哪里我都去。”阮鹰城意志坚定,双手抱起昏迷不醒的阮鹰生。
看着大哥走出门外,阮鹰婷心中即使有再多不舍也不敢开口出声挽留,可是她怕。
如果他们两个从此一去不返怎么办?她和阮家会变成什么样子?站在门边凝望着阮鹰城的背影,她的心中充满恐惧。
似乎感应出阮鹰婷的心事,阮鹰城在门口转过身来安慰幺妹。
“婷婷,你别担心,我和鹰生一定会回来,只是在我们回来之前,阮家就先靠你了。”
说完,阮鹰城抱紧怀中人儿,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家门。
风徐徐吹来,扫过地上的落叶,太阳从云层射出久违了光芒,仿佛在为阮家做衷心的祝福。


多情却似总无情,
惟觉樽前笑不成。
蜡烛有心还惜别,
替人垂泪到天明。
云淡风情,水波涟涟,榕树枝头上黄莺在高鸣,桃花的香气令人陶醉,偌大的庭院中传出阵阵清朗童音,凉亭内有一个瘦长身影倚坐着,膝上则趴伏一个惹人怜爱的孩童。

孩童的声音清脆高亢,生得是浓眉大眼,清秀俊逸,笑起来两颊上还会出现一对小梨涡儿,任谁见了都会疼爱的不得了。
“二叔,你听!枫儿背得对不对?”
被孩童称作二叔的年轻人,长得秀丽脱俗,柳眉长睫,皮肤白皙细致,若不仔细端看,会让人误以为仙子下凡。
“昨日爹教枫儿背了一首诗,说是要我背给二叔听,二叔你想不想听?”兴致勃勃地睁大了双眼,孩童一脸就是想要表现的模样。
“好,二叔想听。”
话一出口,清脆的童音又朗朗传出整个庭院。
“上邪!我与欲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唉哟!”
一声吃痛的惊呼让阮枫两手抱住自己的头,整个小脸蛋都皱了起来,那副模样令人怜惜又教人忍不住轻笑。
“姑姑你怎么一进来就打我。”小嘴嘟了起来,阮枫转过小小的身躯,仰着头看向阮鹰婷。
“人在八百里外就可以听见你哇啦哇啦的大嗓门,小小年纪音量可不小。”阮鹰婷突然出现,还给阮枫的小脑袋赏了一记拳头。
“婷婷,都已经为人母了还这般粗鲁。”阮鹰生斥责,不过,脸上的笑意却使得这个教训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阮鹰婷故意准备向前,完全不理会阮枫的阻挠,根本不当一回事。
“不行!不行不行!”
阮枫急得随便乱挥短小的四肢,一时之间,让阮鹰婷还真无法轻易靠近。
“发生什么事了?”
浑厚的嗓音介入争吵,一下子就摄取凉亭内所有人的注意力。
“爹!”阮枫一看见救星,小脸蛋上霎时淌着泪水,马上奔向阮鹰城。
“怎么了?”一把抱起阮枫,阮鹰城疼惜地擦去他一脸的泪水。
“姑姑欺负枫儿。”
“逗他玩玩嘛,每次一回来就专找枫儿麻烦。”拍拍儿子的头,阮鹰城温柔地把他交给阮鹰生。
“我跟这小子八字合嘛,不逗逗她我心里不舒坦。”
“姑姑最坏了。”
偎在阮鹰生的怀里,阮枫不畏恶人地说出自己的心声。
“你敢说我坏,你也不想想小时候是谁帮你把屎把尿的。”
“枫儿,不可无礼。”阮鹰生轻轻骂了一声。
阮枫噘起小嘴一脸无辜。
“哎!二哥,小孩子嘛,你别太认真。”不忍心阮枫挨骂,阮鹰婷连忙出声阻止,要阮鹰生别介意。
看着相爱的两人眼神若有似无地交流,阮鹰婷识趣地蹲下身躯询问着阮枫:“姑姑带你出去逛逛好不好?听说城里最近来了一个变戏法的,咱们去瞧瞧吧。”
只见阮枫古灵精怪地转动大眼。
“好呀!不过,姑姑你要帮枫儿卖两串糖葫芦还要带我去斗蝈蝈儿。”
“你这小子,真懂得敲竹杠。”
牵起阮枫娇嫩的小手,阮鹰婷随即离开凉亭,心甘情愿地带她出去逛大街。
四下无人之后,阮鹰城举步走近倚着亭柱的人儿。
“想我吗?”
“嗯。”阮鹰生点头。
阮鹰城将他靠在胸前并面向自己,再用两只手臂环住阮鹰生的腰际。
“阮家的一切又重新步上轨道了。”沉稳的音调吐露出让人欣慰的话语。
阮鹰生爱怜地抚摸阮鹰城略显消瘦的脸颊,眼中尽是心疼与不舍。
“辛苦你了。”
忍不住诱惑,阮鹰城低下头偷得一个香吻,惹得怀中的人儿双颊红透,害羞地推了阮鹰城一下。
“别怕,就算有人见着了也只有羡慕的份,因为你是属于我的。”
漾着笑,阮鹰生轻柔的把手环上阮鹰城的颈项,将头依偎在属于他港湾,满足的叹息不禁从口中逸出。
“幸福真是得来不易呀!”阮鹰城用拇指来回滑过阮鹰生的脸颊。
五年前将阮鹰生带离阮家,阮鹰城便四处寻访名医来诊治他的重病,奔走了两年之久才让阮鹰生的病情逐渐好转,命是延续下来了,但是组却因为高烧太久导致听力有些受损。

阮鹰生因此为憾,而阮鹰城却不以为意,从那时起,他就时时刻刻守在阮鹰生身边,如今就算有事离开,也会交代阮枫陪伴在阮鹰生旁边寸步不离。
“上天怜悯我的痴心,饶恕了我的罪过,把你完整地还给我,我心存感激。”
“大哥。”阮鹰生眼眶湿润。
万分爱怜,阮鹰城收紧了手臂深怕怀中的爱人会消失不见,爱他越久就越不能失去他。
两人心底都充满了爱,紧紧拥抱着对方做出无声的誓言,只愿这一生能够与你悱恻缠绵,生生世世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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