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缘 第三、四卷(穿越)——司圣语
司圣语  发于:2010年1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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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朕便准奏,还要辛苦爱卿一趟了。”

“臣遵旨。”

就这样,皇帝大笔一挥,便写下了圣旨,重新任命燕南漓为江陵知府,并多加了许多赏赐,给他五天时间回燕府与家人团聚。而殷风澈也撤销前罪,封了四品护卫之衔,专门负责保护燕南漓。

支持,纠结已久的难题终于解决了。

两人离开皇宫,已是身心都感到轻松了。从此之后远离京城,就好像要归巢的鸟儿,充满喜悦跟激动。

燕知秋沉着张脸,也不言语,径自从他们身边经过。事实上南漓不要以为有了太子帮忙,瞒得了皇上,就也瞒得了自己。他和王公公都已看出事有蹊跷,只是碍于太子的面子,不予坏事而已。

而看两人的神态,再迟钝的人也能察觉到什么吧。

只是从今往后,怕是自己管也管不了了,无论如何只要表弟平安就好,自己这做哥哥的……

他憋了一口闷气,转眼就快步走出了宫门。

燕南漓神色一黯,随即就感觉到有人拉住了自己的手,殷风澈与他并肩而行,转回头来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

不由得也笑了下,是啊,自己怎么竟忘了,有风澈在身边,就足够了。

他的人生,可并不是一无所有啊。

第八章重回江陵

燕南漓重回江陵府衙的这一天,可谓全城轰动,轿子刚刚来到城门口,就看到许多人围在那里翘首以盼。鼓乐齐鸣,鞭炮震天,大家纷纷出来迎接,顿时将偌大的城门挤得水泄不通。

“恭喜燕大人得偿心愿,我们盼这一天,真是盼了两个多月了。”

“是啊,大人,我们这些人,可想死你了。”

“你再不回来,这日子真是不知道怎么过了。”

像黎岳这种人,本就是大老粗,说话也不遮掩,顿时引来大家哄堂大笑。柳夫子抚着胡须,也破天荒地露出了笑容,跟着大家一起闹起来。许久不曾有过的喜悦气氛重又降临在这贫瘠的小城里,区区知府到任,竟成了全城的喜事,实在是前所未有。

燕南漓自然受宠若惊,也觉得很不好意思。如此兴师动众他怎么受得起,因此又是感动又是惊惶。

“夫子,这……”

“南漓真是愧不敢当。”

“燕大人这是哪里话,老百姓能有今日,还不多亏了你?”

“哎呀,外面风大,不要再站在这里说话了,我们赶快到里面去,为大人接风洗尘。”

一干人簇拥着燕南漓走向府衙,里面也同样张灯结彩,大家早已听说他要回来,便撤了前三任知府所遗留的东西,全部换上了他惯用的摆设。所以燕南漓这一进门就不由得愣了下,就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家,一切都是原样、毫无改变。

“大人,你的房间,也早就收拾好了。”

“那几个人啊,我们压根就没让他们进去过。”

“对,床都还是老样子,没别人睡过。”

大家七嘴八舌,一脸自豪,就好像守住了什么宝贝。燕南漓听了,不禁鼻子一酸,眼圈也禁不住红了起来。

心里却非常温暖,所有人都对自己这么好,不枉自己为了他们辛苦一场。

殷风澈跟在身后,默默地给予他支撑,心里也同样为他高兴。只要真诚待人,大家就会记住他的好,比起这发自内心的关怀与温暖,那么虚伪的吃喝享乐又能算得了什么?

不过,以南漓的状况,并不适合伤感。所以他便赶忙对叶曦生使个眼色,开始跟大家岔开话题。

恰好,叶曦生、柳夫子也都是聪明人,立刻就会意了。

“哎呀,看看我们,今天这么高兴,说那几个扫兴的家伙干什么。”

“是啊,今日我们一定要痛痛快快地喝一场,不醉无归!”

大家说着便一哄而上,酒宴一开始就交杯换盏起来,燕南漓被围在中间不住劝酒,却怎么也躲避不掉,一张俊脸顿时显露尴尬之色。

虽然,自己的酒量也不是那么差,但这么多人,又都是豪爽的汉子,自己一介书生,怎么可能喝得过。

酒过几巡,脸就不禁红了,头也开始晕起来。殷风澈知他难受,便适时越过他,替他挡下了众人的围攻。

由于本来就跟众人比较熟,而且大家知道他已恢复了记忆,因此三言两语就又打成了一片,喝酒划拳不停胡闹。燕南漓被不动声色地推出了包围圈,而殷风澈则取代了他的位置,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替情人承受着大家的好意。

所有人都没大没小,拍桌踩椅、勾肩搭背,闹成一团。燕南漓看他们如牛狂饮,便不由得有些担忧,唯恐他们喝多了会伤了身体,那岂不是喜事变坏事?

“没有关系,南漓,这点酒,算不了什么。”

殷风澈早已看到,便在心底传音安抚。长久以来积压在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自己便也松了口气,很想要开怀畅饮。谁不知道府衙上下早已知道并默许了自己跟燕南漓的关系,此时难得轻松又开心,纵然喝得再多,又有什么关系?

燕南漓想了下,深有同感,便也不说什么了。其实自己又何尝不高兴,受这种气氛鼓舞,整个人也不知不觉跟着兴奋起来,想到两人终于可以在一起,便也觉得杯中酒甘美无比,随即一口一口地往喉咙里灌。

所以最后,大家就全部醉倒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酒宴结束,都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黎岳扯着衣服、裸露着胸膛,手里尤抱着酒坛子呼呼大睡;而稳重如叶曦生、柳夫子那样的人,竟也躺在坐下、抱着凳腿、满嘴口水,便不能不让人觉得滑稽了。

燕南漓头脑晕乎乎的,身子发烫,难受得也仿佛不是自己的了。一股股燥热涌了上来,无法宣泄,便忍不住焦躁地扯着衣衫。突然间身体犹如腾云驾雾,似乎有人抱起了他,正在向什么地方走去。

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关门声,他紧接着就被放到了宽敞的大床上,然后很快有人压了上来,一边去解他的衣服,一边温柔地印下了一个个亲吻。

“风澈……”他迷迷糊糊,唤了一声,声音说不出有多轻柔,又透着点妩媚,完全不似平时的样子。

而那人应了声,声线也沙哑低沉,充满着浓浓的情欲。听到呼唤便停了下,一双蒙上醉意的眸子直直地看着自己。

“柳夫子说……明后两日……便是全城的花灯会……”

“嗯。”

一听是这个,对方继续低头做事,含上他一侧胸前的凸起,轻轻亲吻啃噬着。

敏感而强烈的刺激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双眼迷茫。

“我……我想……”

“想怎样?”

“啊……”

对方坏心眼地不断用力,手也握住了他的身下肆意揉弄,他被持续的快感折磨着,终于浑身无力、思维混乱,再也记不起要说什么了。

“南漓,这种时候,不要去想别人。”

双腿被人分开,一个火热的东西慢慢顶了进来,对方随之压在了自己身上,紧密的结合之后,便是激狂而猛烈的律动。

他长长地吸了口气,感觉体内是那样充实、那样满足。熟悉的快感一波接一波席卷而来,他合上眼,便听话地停止了思维,搂紧对方脖子附上自己的唇,配合着对方同登极乐。

第九章众所周知

燕南漓浑身酸痛,又喝多了酒,因此一觉睡到了大中午。知道外面有人敲门,才迷迷糊糊地睡醒。

“大人,您还没起?师爷命我来找大人用午饭。”

“嗯,知道了。”

揉揉双眼,回应得也有气无力。午饭?这么快就到中午了吗?

下一刻却猛然起身,差点叫出声来。因为他突然想到殷风澈还睡在自己身边,两人一丝不挂,在房里睡到现在,这……这万一让人看见,可怎么得了?!

燕南漓顿时红了脸,暗礁一声糟糕,在山上隐居之时,他们从来都不需顾忌、想起就起,可是这里不一样啊,第一天赴任就被人逮到跟风澈一起睡懒觉,这叫自己的脸该往哪里搁?

所以他面上火烧火燎,赶紧推了推殷风澈。而殷风澈昨晚酒喝得比他还多,又付出了不少体力,因此仍旧搂着他,仅是意识朦胧地哼了声。

“风澈,快醒醒。”

燕南漓的耳根更烫了,此时此刻他根本不能确定外面还有多少人,只知道殷风澈那一哼甚为大声,说不定就会被人听了去。

三两把终于将殷风澈推醒,一脸纳闷地看着他赶紧下床穿衣服。

“南漓,你在干什么?”

“嘘,不要说话。”

立刻将衣服丢给对方,燕南漓才尽力平静一下自己慌乱的心情,一边用最快的速度穿好官服,一边不忘祝福殷风澈。

“一会儿你先回自己的房间,千万别跟我一起出去。”

“什么?”

殷风澈仍旧坐在床上眨了眨眼,是自己刚醒意识没跟得上?还是南漓太迟钝了?

正在想着,燕南漓已经整好妆容,拉开门便走了出去。

“大人,早啊。”

齐刷刷地问安,顿时将刚踏出房门的燕南漓吓了一跳,反射性地将门关牢,脸就禁不住又红了起来。怎么也没想到一群人竟然端着饭坐在自己的院子里,黎冬秀还端着菜盘远远地向这边走,看架势活像他们要在这里吃午饭!

“你们……”

“大人昨晚睡得可好?殷公子吩咐过今早不用叫你们的,所以我刚刚打了洗脸水,大人先用吧。”

黎冬秀很善解人意地笑了笑,然后将毛巾塞到他手里,弄得燕南漓又是一愣,风澈吩咐的?什么时候?难怪早上无人打扰,自己一直睡死到现在。

他不敢再说了,便走过去,刚捧了把水,却突然听见身后房门又响。

殷风澈身着便衣走了出来,这一觉真实睡得好,神清气爽。他一眼看见外面的人也不惊慌,而是凑上前去,很大大方方地跟人打招呼。

“喂,殷公子,你可算起来了。快说快说,那件事后来怎么样了?”

大家看他出来,忙挪挪地方,腾了个位子给他。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盯在他身上,等着听他说故事。

那时昨晚没说完的,众人都很好奇,他究竟是怎么恢复记忆,跑去京城找燕南漓的。

“哐当”一声,水撒了一地,燕南漓面红耳赤,几乎抬不起头来。不是早告诉风澈叫他回自己的房间吗?这一下被众人当众看见,自己一定又会遭人责难的。

心里不禁开始惶恐、难过起来,丢下手里的毛巾,便红着眼圈向外跑去。

“南漓?!”

殷风澈吓了一跳,赶忙追去,自己怎么,自己怎么竟忘了南漓面皮薄、又什么还不知道。

众人也尴尬地愣在那里,面面相觑,好半天黎岳抓着头发问:“我们……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不然大人怎么看起来好像不高兴?”

“呃,可能,嫌我们碍眼吧。”

另一人也犹犹豫豫,“好不容易人家小两口……”

“可是我们天天在这里吃饭,习惯了嘛。”

“兄弟,你难道不知道习惯是可以改的?”

本来他们就因为不想看见那几个狗官,再加上怀念燕南漓,才不约而同来后院一起搭桌的。现在大人回来了,他们是不是……也该回避了?

几个人嚼着菜,却味同嚼蜡,不过倒是迅速在心里达成了共识,今后知情识趣、绝不进这院子就是了,谁再坏事,那谁就是小狗。

“南漓?!南漓!”

殷风澈很快便追上了燕南漓,一把将对方拉了回来,对方挣扎了两下,低头看去,竟是泪流满面。

“你怎么了,南漓?干什么要哭啊?”

情人一掉泪,殷风澈的心就疼起来,赶忙将其搂在怀里,燕南漓却一把推开他。

回过身去,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因为他无法指责殷风澈什么。两人相爱本没有错,一起同床共枕也没有错,可要怪就怪他们的恋情入不了世俗的眼,无论被谁发现,哪怕是最亲的人,面临的都将是无休无止的指责与蔑视。

而江陵,本以为是自己的最后一方净土。可是却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被人知道了自己与殷风澈的关系。那么今后,那些下属将如何看待他们?他无法想象,也不敢去想。

殷风澈察言观色,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由分说地重又上前将他揽在怀里。

“南漓,你是不是因为刚才我没有听你的话,所以在生气?”

“没有。”燕南漓别过头,却不再挣扎。

“还否认,你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了。”

“我……”

“你慌张、不高兴,却又无法责备我对不对?”

“说了不是。”

“那是什么?”

“……”

燕南漓心慌意乱,却又无法开口,就如同殷风澈问过自己的,他们的感情,就真的见不得光吗?

是自己好面子,放不开,无法做到像风澈那么洒脱,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他也知道,风澈有多么包容自己。先前是自己说要去无人的地方避世隐居,可一转眼间却又回江陵做官,对方丝毫没有介意,反而毫无怨言、始终陪着自己一起,处处体贴关怀,叫他怎能不感动。

所以,他窝在情人怀里,心里百般纠结。“风澈,我,我该怎么办?”

殷风澈笑了下,将他搂得更紧,爱人有事唯一依靠的只有自己,这让他觉得很是满足。

“傻瓜,你干什么要为这种事苦恼。”

“其实,我并不是故意不听你的话,只是回来的时候叶师爷对我说,反正我们以前也睡在一起那么久,没必要空占着一件屋子。因此,我在府衙里根本就没有房间,你叫我先回去,我又能回哪里去呢?”

“什么?!”

燕南漓震惊住了,叶师爷怎么知道跟风澈……

“他、他是怎么……?”

“你忘了吗?以前,你经常昏倒,而我,又总是跟你在一起睡。叶师爷他们又不是傻瓜,时间一久,在房里找不到我,自然就都察觉到了。”

见情人脸红到了耳朵根,于是殷风澈小声说着,也不敢再逗他了。事实就是这样,全府衙的人都早就知道了自己和南漓是一对,也处处成全,可唯独南漓自己后知后觉,竟还以为瞒得天衣无缝。

那,那自己方才的羞愧,岂不又成了一个笑话?!

燕南漓简直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难怪那时候自己和风澈闹别扭,所有人都想方设法要把他们往一起拉,原来是这个原因。而自己那时却还总是不领情,要不是后来张世观太过分,只怕自己还会拘泥于世俗道德,而白白错过了这段缘,更辜负了大家的好意。

心里的压抑感随即减轻了不少,同时又生起深深的感动,眼泪就再度忍不住掉了下来。

爱人的亲吻立刻重又落在了嘴唇上。

“所以说,南漓,你根本不必像在京城那样小心翼翼。大家都赞同、认可了我们,没有人会指责你,更不会有人看不起你。”

“你知道吗?就连柳夫子那样的老学究,昨日也送来了一对鸳鸯枕,说一来恭贺你重回江陵之喜,二来,也答谢你的知遇之恩。”

“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现在还在床上,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不,不用了。”

回去看?还要让人再笑一次吗?

燕南漓面上犹挂泪痕,心里却总算宽慰下来,既然如此,那真是……老天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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