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缘 第三、四卷(穿越)——司圣语
司圣语  发于:2010年1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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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两人分开,燕南漓气喘吁吁,面色绯红地低下头。

自己只是单纯想要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而已,真的并非对殷风澈有何不满,可他也知道,以自己这样的男子之身,想要为对方留后是不可能的,所以才会有此一说,不过,既然风澈不高兴,那他从今往后再不提便是。

“你别生气,我再不想就是了。”

“南漓?”

“风澈,在南漓心里,自始至终唯有你一人最重要。其他的,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言毕,他重又搂紧殷风澈,扯着自己的衣服,将白皙美丽的身体暴露在对方面前。他从小饱读诗书、洁身自好,认为婚姻大事自当由父母做主,从不知如何表达人间的爱恋。因此,跟着殷风澈这么久,这便俨然成了他唯一可以用来补偿对方的方式了。

殷风澈的视线定格在他身上,怀里的身体仿佛热的烫手,让自己整个人也散发出炙热的欲望。可是,相识至今,南漓还是第一次主动讨好自己。越是如此,就越让自己觉得,拒绝了对方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也许自己是真的没有考虑到南漓的感受,却仅凭自己的想法,不但伤害了对方,更让南漓患得患失到这种程度。

自己怎么竟忘了,离开了家人,选择了跟自己走上一条难容于世的不归路,南漓唯一所能依靠信任的,就只有自己了啊。

所以只好深深地叹息一声,妥协地说道:

“算了,既然你喜欢孩子,那我们回去,便收养一个好了。”

话音落下,他含上了燕南漓的唇,轻轻啃咬,也堵住了对方所要说的话。两人紧接着便双双倒在柔软温暖的毯子上,褪尽衣物,一丝不挂地搂抱交缠在一起。

第十四章死敌

殷风澈说到做到,花灯会结束后回到府衙,便立刻找来卷宗,翻看登基在册的江陵孤儿的名单。

这也是燕南漓昔日所做的善事之一,不仅发放米粮和土地,还将所有人口情况一一整理过,随时关注需要帮助之人。在江陵城外三十里出,专门建有一个占地不大的孤儿村,收容了许多流浪的孩子们。平时不仅派人照顾他们,就连哪户人家想要收养,都会得到府衙给予的一百两银子的补助,可谓好处颇丰。

所以在江陵,知府大人所颁之法令,并不再是一句空话。甚至有时候,朝廷的律法,在老百姓心里,也远远不及燕南漓更有威信。许多家庭不再卖子求生,而是来到孤儿村领养回去,一来有一百两银子可以拿,二来,家里也可以多个人,多份亲情,同时又增加了人手耕种土地,何乐而不为。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记录在殷风澈手中卷宗上的名单,也就所剩不多了。他眼睛了很久,相中了一儿一女,俱是三五岁,年纪算来刚刚好。午夜入睡之时便拿给了情人看,却没想到对方竟摇摇头,然后不置一词地趴伏在自己怀里,揽着自己的腰,像只小猫一样安静得一动不动。

殷风澈不禁受不了地深吸了口气,不多久之前是谁口口声声想要孩子、还主动诱惑,害自己把持不住的?现在倒好,他当真允了这件事,对方却活像全都忘记了,弄得好像只有自己在干着急。

真是搞不懂,南漓究竟是怎么想的,该不是当时闲的无聊所以在耍他?!

“南漓,你倒是说话啊,不喜欢的话,我再去找。”

他挑起情人的脸,一边吻着一边问道,燕南漓终于面色绯红地缩了缩,然后回答:“不用了,风澈,我说过,不再提此事的。”

“可我也答应过,只要你喜欢,无论如何我也会成全你。”

殷风澈认真地看着他,这话可不是敷衍,而是自己真真正正想要看到南漓开心快乐,永远也不要再露出那种黯然的神色,那会让自己心疼的。

所以,只要对方喜欢,自己纵然不情愿也无所谓。

话语那么真挚、神情又是那么坚决,燕南漓瞧在眼中,便感动得想要掉泪。自己也是一样的心情啊,为了风澈,什么都不怕,都不在乎。

于是一把抓过名册扔在地上,随后吹熄了灯,偎在对方怀里轻轻地抚摸着。

“南漓?!”

那双手,柔软,好像带着魔力,摸到身上便轻易勾起一团团的火。殷风澈不禁倒抽了口气,一把抓住他探向自己身下的手。

为什么突然间觉得,南漓最近热情了很多?以前他不是一向羞于此事,即便快乐满足也不会主动索要的吗?总是自己强行拉着对方,慢慢侵占进去,才能看到对方沉浸情欲之中的魅惑表情。可最近,尤其是从前几日开始,南漓竟学会了主动诱惑自己,真是让人不知该夸赞他有进步,还是担忧以前那个纯洁的南漓会不会再不复存在。

只不过,送上门来的美人,不享受的是小狗。因此也仅仅是一愣,便重又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双腿之间,带领他感受着自己的火热。

燕南漓面颊滚烫,暗道幸好熄了灯,否则自己真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他知道,这所有的改变也不过是为了一个简单纯真的愿望,既然风澈不愿让任何人出现在他们之间,那么便在自己有生之年,在遥远的未知的分离之前,让两个人时时刻刻都感觉到彼此真心相许的幸福和快乐,这才是自己能为对方做到的。

所以,他不再拒绝两人的肌肤之亲,只要风澈想要,那么无论多少次,自己都会给。

在殷风澈的胸膛上印下一个个亲吻,感觉到对方抱起自己跨坐在结实的肌肤上,身体已经在对方的爱抚下变得不像自己的,突然间闷哼一声,巨大坚硬的东西就已经深深没入了自己的身体里,身子顿时一颤,倾倒在殷风澈身上。

“南漓?很疼吗?”

抚摸着两人结合之处,似乎当真有湿热的液体缓缓滑下,殷风澈心疼地抱紧了他,一边问着停止了动作。自己一时情迷意乱,似乎应该更慢一点才对,万一当真弄伤了南漓……

“不,没关系。”

燕南漓红着脸摇摇头,比起先前受虐之苦,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他微微动了动身子,两人便不禁一同感觉到了电流般的酥麻,殷风澈终于忍无可忍,抱紧了他的腰,开始猛烈地抽送起来。

………………………………

彻夜灯火的“醉云居”里,也有一人彻夜未眠,不停地做着同样的事。脚跛丑陋的张世观在被自家父亲关在家里两个月之后,终于偷溜了出来,迫不及待地冲到这自己以前常来的地方,发泄着自己憋闷了许久的欲望。

虽然他看上去又脏又丑,让姑娘们很是恶心。但好歹也是张仲的养子,又有白花花的银子摆在眼前,哪有人会去拒绝着有钱有势的财神爷。所以大家纷纷围了上来敬酒奉承,一个个殷勤伺候,只巴不得他赶快完事走人,好关起门来数银子。

张世观很是舒心快乐,在一次又一次的发泄中,内心的怒火也消解了不少。平时从没看在眼里的妓子们,此时也变得可爱多了,他完事之后穿好衣服,就不由分说地揪起一个,打算带回家去收做小妾。

这一下,醉云居里所有人可是都吃了一惊。她们只是碍于生意,才跟张世观玩玩而已,谁想真的嫁到早已破败的御史府、嫁给一个丑八怪做妻子?因此,不仅那女人开始挣扎,老鸨也赶紧上前来,陪着笑脸恳求道:

“哎呀,张少爷啊,出去云嫣和凝霜,我们这里的红牌可就属翠菱了,您要是就这样把她给带走,那我们……我们可怎么做生意啊?”

“哼,这是你们的事,本少爷可不管。”

张世观仍然盛气凌人,以前的气势并未随着他的劫后余生而消减多少,他紧紧握着女人的手,疼的对方几乎掉下泪来,可他的心情却非常好,就好像看见别人哭泣,是自己最开心的事一样。

“来人,给我把她带走!”

“慢着!张少爷,您要再这么无礼,我可要请燕大人来评评理了。”

老鸨毕竟不想得罪他,因此连告状这回事都说得较为含蓄。本来她们是不敢反抗张家的,才一直逆来顺受、还要做他们的眼线。不过现在可不一样,张家除了老爷子和几个心腹的门生,其余得力的官员差不多全都死尽死绝了;反而燕南漓这边渐渐势力显赫,且年轻的知府向来不歧视为难她们,府衙也总是有人在附近巡逻,有时候还帮干粗活的弱女子们挑水担米或运送些物品。时间一长,大家就都很信任燕南漓了,也相信有了事会得到保护,因而此时此刻说话底气十足,居然敢当着张世观的面,公然表达拒绝跟不满。

这一下,张世观可是气炸了肺,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冒了出来,面目也狰狞可怕。

又是燕南漓!这些个贱女人,居然敢拿拿三个字来压自己!

在府中,燕南漓的名字,已经成了在他面前提也提不得的禁忌。每逢想起对方,他的脑海里就总会浮现那一日,那小子刚刚被自己强暴,气息虚弱,犹带着一身污迹,却冷漠狠毒地对那些妖怪说:“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张世观牢牢地记住了这个仇,记住了那些妖怪是如何扑倒自己身上,三两下便将自己撕成碎片。纵然借尸还魂,他的身体也仿佛清晰地残留着那种痛。所以自己恨燕南漓入骨,这一生,必定会想尽办法,也要让对方生不如死!

想到这里,他虽然暴怒,心里却反而冷静了下来。不多久终于放开女子,慢慢平息了气焰。

“我不过是跟你们开个玩笑,你们这么认真干什么?难道区区一个妓女,本少爷还会放在心上不成?”

他的笑,冷的让人害怕,但鸨母闻言毕竟送了一口气,转而脸上堆起笑容。

第十五章邀请

隔了几日,燕南漓意外地接到了张仲的请柬,对方六十大寿,故邀请了所有的官员赴宴,要在全城最大的“杏花楼”摆下宴席。

燕南漓犹豫半晌,本不想去,但念及对方好歹是同僚,又年事已高、痛失爱子,因此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待对方一走,他便叫来了师爷,嘱咐准备一份恰当的礼物,作为恭贺之用。

“可是大人,张仲这个人心胸狭窄、老谋深算,跟你又有深仇大恨,他这次请你去,该不是什么鸿门宴吧。”

叶曦生很是担心,所以忍不住劝道。别人不知,难道自己多年来受其奴役之苦,还能不清楚那老混蛋的为人?虽然张世观死后,对方是暂时消停了一段时间,但青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们可不得不防啊。

其他人也纷纷赞同,都说叫燕南漓不要去管他,燕南漓明白他们一番好意,因此只是笑了下:

“你们说的,我都知道。不过,他既然请了所有官员,我若是不到,未免也太失礼了。”

“更何况,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他纵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公然行凶。”

“大人,怕只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难道忘了,他数次命人暗杀的事了吗?”

说到这里,叶曦生便不禁面露愧色,因为在这一连串的事件里,自己就曾经扮演了帮凶的角色。当初是他负责监视燕南漓的一举一动,看到对方被引出去不但不及时阻拦,反而通知张世观的手下暗中劫杀,更在后来受张仲的指使亲自下毒,差一点便害死了宅心仁厚的自家大人。

但是大人并未怪罪,反倒还救了自己,使他脱离了张仲的要挟、得以重获新生。所以就算内疚,自己也一定要说,张仲父子根本不是什么善类,他们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事事小心,才能以策万全。

燕南漓怔了下,细细想来,倒也的确如此。就连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雷邡煜都能不知何时被对方拉拢了去,想要买通个人来暗杀自己,又有何难。

只是,如果因为危险,便凡事退缩,不管是否会落了把柄在别人手里,这种处事方法,又怎么会是燕南漓的作风。

因此他虽然什么都清楚,却还是摇了摇头。

“好了,大家切莫担忧,我多带些人,处处小心就是了。”

“而且,有风澈在我身边,你们认为,张仲还能伤害到我吗?”

他将视线投向旁边的殷风澈,眼神充满温柔与信任,以风澈的精明,从很早开始便一次次化解了危机、破坏了张仲的阴谋,只要有对方陪着,自己便什么也不怕,就算是阴暗恐怖的地狱,只要对方拉着自己的手,亲口对自己说没关系,自己便也敢放心地跟他去闯,而毫无任何顾忌。

殷风澈接受到情人的信赖,又怎会让人失望。果真暗中紧紧握住燕南漓的手指,缓缓摩挲着。

“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去吧,我会好好守着你,绝不让任何人害你。”

“嗯。”

“殷少侠,怎么连你也……”

见两人心意相通,一干人等顿时没有了立场,连殷风澈都这么表态了,他们再反对,又有什么用。

于是也只好作罢,叹了口气,各自散去忙活自己的。燕南漓这才回身倚靠在殷风澈怀里,轻轻抚摸对方腰畔所系的暖玉,展现出一抹幸福笑容。

风澈果然是最明白也最在乎自己的,而且两人最重要的定情信物,终于又再度回到了彼此手中。

“风澈,有你在身边,真是南漓的福分。”他满足地叹息一声。

而殷风澈心头一热,紧搂着他,终于宠溺地吐出两个字:“傻瓜。”

………………………………

入夜,御史府终于迎来了久盼的客人,当下人通报一架奢华的马车停在自家门口时,张仲的手禁不住哆嗦了下,没想到对方竟然来的这么快,心里不禁充满惊喜,赶紧放下茶盏,亲自快步迎了出去。

来人已经进了院子了,十几名护卫,簇拥着一名衣着华丽、浑身贵气的男子。对方神色倨傲,显然没将这小小的御史府放在眼里,而张仲也丝毫不敢违忤,一路远远赔着笑脸,尽快来到对方面前。

“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哼,废话少说,本王是看到你的信,才日夜兼程、大老远跑这一趟的。你若是敢有半句欺骗,当心你的脑袋!”

“是,下官怎么敢。还请王爷随下官到内宅稍作休息,稍后下官便命人为王爷接风洗尘。”

张仲小心翼翼地频频点头,暗道这男人真是一点都没变,无论何时看到他,都自恃身份、盛气凌人。不过,跟自己那娇生惯养、狐假虎威的不肖子不同,对方身体里流的当真是皇家的血,而且权势显赫,因此有此气势倒不稀奇。

更何况,总归是自己有所求,才一纸书信,从那么远的地方将对方请了来。却没想到对方居然当真给了面子,也足以看出,那件事在此人心里,究竟占了多大的分量。

所以,他暗自冷笑,却破天荒地像个奴才一样,将对方赶紧迎进去。而那人也不客气,一甩衣袍便随他步入,就好像,这里当真是在自己的王府中。

一切安顿好之后,御史府又重新安静了下来,厚重的大门很快便重又关上。

第十六章寿筵

三天之后,“杏花楼”里异常热闹,张家的捧场之大,简直出乎大家意料。张仲不仅包下了整座楼,更还请了京里来的戏班和杂耍班,差不多所有官员都已到齐,一个个兴趣盎然、惊叹不已,张仲缓缓扫视,见来人颇多,不禁也很有面子,难得抚着胡须露出笑容,然后继续将视线投向了不远处院中独自一人、沉默不语的男子。

那人心高气傲,除了燕南漓,对谁都拒于千里之外。事实上,从三天前来到江陵开始,对方听闻那小子近来的事,当场便勃然大怒,脸色极为难看。他险些一气之下便带人冲到江陵府衙去,后来自己屡屡安抚,才勉强压了下来,但一张脸上仍然满是怒意,令周围的人一看便感到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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